好久不寫博客了。該記錄一下自己的心情,隻是,不舒服了好多個禮拜,下麵是斷斷續續的記錄,記錄著那些不舒服的日子。
~~~~~~~~~~~~~~~~~~~~~~~~~~~~~~~~~~~~~~~~~~~~~~~~~~~~~~~~~~~~~~~~~
我不知道是怎麽了,隻覺得生命像條快要斷了的小溪,在我身體裏斷斷續續的流淌。發冷,全身苦英英的,我的的世界再向內蜷縮,蜷縮成一個比自身體要小的一個球。不想去什麽party。
感冒?腸炎?大夫說不是。心髒病?心電圖極為正常。panick attack? 對,但這是老毛命了,也不至於這麽難受啊?該不是...
心慌,慌得惶惶不可終日。心裏一點力氣也沒有。對外界,對一切都沒了興趣,唯一的一點點精力在支撐著自己的那一份期盼,明天,明天是不是會好一點?我這是怎麽了?我反複的問著自己,沒有答案。
今天還好,身體裏的那份苦英英的東西走掉了,好像剩下的是一堆廢墟。昨天的party,那聲音在我耳邊炸響著,我哆哆嗦嗦的支撐著自己,好不容易回來了,把自己摔在了床上。今天還有party,說死也不去了。
再去睡覺。
如果生命是個吉他,那現在至少有一半的琴弦斷了。和老遊說,他說沒事兒,我給你接上,不行就拴根鞋帶兒。我噗嗤樂了。想去染頭發,和好了Hanna, 看著它發呆,手舉不起來,太沉了。
今天好歹把Hanna 糊頭上了,包個毛巾,躺下,還是累,但那抓住我的黑影,漸漸淡了。
~~~~~~~~~~~~~~~~~~~~~~~~~~~~~~~~~~~~~~~~~~~~~~~~~~~~~~~~~~~~~~~~~~~
都好幾個禮拜了,還是虛弱。病,像一個厚重的殼子,把我和外界隔離開來。外部的一切都離我遙遠了,變得無關緊要了,裏麵,是苦英英的水,我在這水裏漂浮,沉淪。眼皮是沉重的,緩慢的,我想,大象也許就是這種感覺?難受勁好像走了,剩下個虛殼子給我,讓我慢慢的把生命力填滿。我問自己,我還有足夠的生命力可以填充嗎?
我這是怎麽了?怎麽了??怎麽了???啥都查不出來,可是我難受啊。好了,別喊了。自己慢慢養著。不是一天比一天好嗎? 慢點就慢點吧。
前些時候,我已經爬上了山頂,像好人一樣的生活,冷不防,被兜屁股一腳給踹了下來,一直到了穀底,最低點。不知道是哪錯了。也許那都沒錯。隻是生命自身的波動。
癌症患者,她所麵臨的真的不僅僅是一時的痛苦和彷徨。她一輩子在與狼共舞。不身曆其境,很難體味其中的滋味。和誰討論這件事都是沒有意義的。有意義的是自己要真正能夠與狼共舞。要在病痛中保持好心情,嗬嗬,像不像在說胡話?但這真的是需要自己做到的事情。我發現,自己是這樣的,我是個很容易哼哼唧唧,多愁善感的人,但左右看看,發現這都不頂事,咬咬牙,眨眨眼睛,自己開始認真地往前走了。現在又到了這個時刻。真正能夠丞救我的人是自己。
今天,剛接到一個消息,又一個和我一樣的乳癌病人,兩年後肺轉移,昨天走了。看著這信息。我呆呆地愣在那裏。突然間想到我爸爸當年聽到他的老朋友相繼去世時的那份沉默。我今天也是的,兔死狐悲呀,我就是那個心裏惶惶的狐狸。但是,那些前些天在槍擊事件中喪生的14個人呢?好多年輕人啊。其實,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走了。人來到這世界上是偶然的,但離開卻是必然的。想到此,也輕鬆了。
覺得自己可笑的事兒多啦。昨天中午大概吃少了,到了晚飯前,怎麽這麽虛弱啊,一邊炒菜,一邊想,我有肋下有點疼,肝吧?也不管鍋裏的菜了,關了火,就Google,乳腺癌肝轉移,哇,一大片文章啊,9個月就肝轉移死了的。我就擺著指頭算,我八個月了,呀…這… 吃完飯,難受勁兒全沒了,老遊說,你就是餓的。我說,對,我不覺得是肝轉移了。哈哈哈。有時候偷偷想,咿?老遊怎麽對我這麽nice啊,是不是我好日無多了? 哈哈哈。人那。。。
冬日溫暖的陽光,安安靜靜地灑在鍵盤上,悄悄的伴著我劈劈啪啪打字聲。眯著眼睛向外望去,呼呼的風聲,但並不妨害我這室內的靜謐。這個瞬間是美好的。不難受,不冷也不熱,沒有憂愁和擔心。真想把時間凝固在這一刻。嗯,下一刻也是美好的。盡情的去享受這些時刻吧。生命是無常的,隨著生命的律動漂流吧,好的時候,就好好享受,壞的時候,就盡可能的樂觀。有些事情,就交給老天爺吧。
與狼共舞,嘿,沒準咱這還跳出一個優美而獨特的雙人舞呢!如果生命是一副逐漸完成的油畫,我希望到死的時候,她是一副優美和諧的畫卷。快樂的活著,這便成了我現在的主要目標。
現在是冬天,我們可以帶帽子,我也是這樣的···
祝姐姐好起來····
希望不舒服寫出來就過去了!
祝福姐姐也祝福樓下的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