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於晨夕
看喜歡的電影 做喜歡的事
29
Las Vegas 之旅如同艾葦第一次在海上看日出一樣，深深地印在她的心中， Vegas 城市中所有鮮亮炫目的光怪陸離，都劃成了小教堂中一股輕歌曼舞的柔和溫馨。她結了兩次婚，上海的黃埔區和徐匯區的民政局，也有宣誓，艾葦和周帆結婚的時候，隻是對著一張塑封的像是團圓宣誓的 A4 紙，竟然跟讀的時候笑場，和江一晨結婚的時候，連跟讀都略過了，讓他們看了看就算宣誓了。
什麽是誓言？什麽是婚姻？當兩個原本陌生的人結合在一起，生活在一個屋簷下，分享著一張 Queen size 或者 King Size 的床，共同麵對人生中的每一次起起落落，仍然可以手牽著手，交談或者沉默著守候在彼此的身邊，不離不棄，直到生命結束。艾葦從來沒有認真想過婚姻的意義，可是當江一晨牽著她的手把她帶到牧師麵前，心靈像是接受了洗禮了一樣，不僅僅是感動。
“ Do you take wei Ai as your lawful wife, to have and to hold, from this day forward, for better or for worse, for richer or for poorer, in sickness and in health, to love and cherish until death do you part? ”牧師的話永遠是一成不變，如同電影中的一字不差地問江一晨。
“ I do.” 江一晨說。
“ Do you take Yichen Jiang as your lawful husband, to have and to hold, from this day forward, for better or for worse, for richer or for poorer,to care for him in sickness and in health, to nurture him and to grow with him throughout the seasons of life?”
“I do” 艾葦說。
“ I now announce you husband and wife ”牧師的微笑永遠如同清晨第一縷陽光讓人覺得溫暖。
其實教堂婚禮是簡單的，隻要雙方說“ I do ”，兩情相悅就可以結為連理，在 Las Vegas 更加容易，沒有種族，沒有國界，沒有年齡，沒有性別，隻要有兩個想要結婚的人，就可以結婚。
艾葦和江一晨從小教堂走出來， Vegas 早上 10 多的陽光已經炙熱無比，幹巴巴的曬著。
“你不會怪我隻作主張吧？”江一晨問艾葦。
“有點。”艾葦不喜歡 surprise ，她覺得自己在牧師前麵毫無準備。
“這是 Vegas 的特色，不想錯過。”江一晨想找個理由淡化氣氛。
“我知道。”
“那不要不開心，好不好。”
“沒有不開心，隻是我還在剛才的氣氛中，有點感動。”
“中西方文化差別再大，但是婚姻都是主張同舟共濟，白頭偕老。”江一晨有感而發。
“我想是的。”
“你站在牧師麵前，有沒有緊張？”江一晨問。
“有，怕聽不懂他的話。”艾葦笑著說。
“我也緊張，緊張的是怕你臨陣脫逃，不說“ I do ” ” 江一晨也笑著說。
“這麽沒有信心？”
“我對我一直都有信心。”江一晨一邊說，一邊從口袋裏麵拿出一張紙條，遞給艾葦，解釋到：“網上說有的教堂需要新郎和新娘自己的發言，這是我準備的，從網上找的。”
艾葦打開紙條，上麵寫著 ：
I, Jiang yichen, take you, Aiwei, to be my partner, loving what I know of you, and trusting what I do not yet know. I eagerly anticipate the chance to grow together, getting to know the woman you will become, and falling in love a little more every day. I promise to love and cherish you through whatever life may bring us.
艾葦看完，心裏有種莫名的感動，她轉過頭看著江一晨，沒有說話，給了江一晨一個實實在在的 Kiss 。那一刻，艾葦才發現自己原來是一個不會表達自己的感情的人，她很少說甜言蜜語，以為自己也不喜歡聽甜言蜜語，不相信誓言，可是現在看著江一晨，看著這一張紙條，回想著教堂裏麵的氣氛，她覺得誓言原來是這麽美好的事情，像是荒蕪的沙漠中建立起來的 Vegas, 一片黃沙突兀的土地上突然草木繁茂，鳥語花香。
“我不會離開你，除非你離開我。”艾葦輕輕的在江一晨耳邊說。
“我也是”。
“如果你有一天喜歡別人，第一個就要告訴我，我不會糾纏你的，我們在一起就真誠的在一起，分開就真誠地分開，絕對不欺騙對方。”艾葦頭貼在江一晨地肩上說。
“我答應你，對你比對自己還真誠。”江一晨輕輕的吻了吻艾葦麵頰，繼續說：“如果有一天你喜歡上別人，不要告訴我，我要做最後一個知道的傻子。”
“為什麽。”
“因為你自己大多數時候都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麽。”
“是嗎？”
“不是嗎？”
“也許，如果我們要離婚，是不是需要離兩次呢？”
“所以就不離婚。”
“怎麽可以保證我們永遠不會離婚呢？”
“因為我是江一晨。”
“沒有誰可以保證什麽事情。”
“沒有人，但是有婚姻，婚姻是什麽， for better or for worse 。”江一晨看著艾葦說：“愛愛，我們又結婚了，就象我們剛剛結婚的時候，我說我會教你認識什麽是婚姻。”
“我想你做到了，不僅僅是今天，而是每一天。”她說的是心裏話，她有時候會好奇自己怎麽和江一晨走到一起的，因為周帆嗎？她和周帆最後一次見麵在浦東地產局，周帆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竟然是，不要在從你的嘴裏提起我的名字。她實在是搞不懂，生氣的那個人應該是她，周帆接受陳溪的幫助，陳溪成了他公司的股東，難道周帆就不覺得有一點愧疚嗎？反而，好像她成為她和周帆感情中的叛徒一樣，她拿回了爸媽的錢，心情卻低落地像是沒有星星的夜晚。
江一晨來找她，她也沒有什麽好脾氣。
“在生我的氣？”江一晨問。
“沒有。”
“那就是有。”
“為什麽要生你的氣。”
“讓你和你前夫徹底不用再糾纏了。”
“那要感謝你才對。”
“你不想這樣結束。”
“我沒有想要怎麽結束，這樣結束和那樣結束，沒有區別。”
“你隻是嘴硬。”
“我沒有，隻是不知道為什麽。”
“你想知道什麽？”
“我想知道他為什麽對我沒有一點愧疚，反而像是我欠他的。”
“因為我說，你要和我結婚。”
“可是，他，，，”艾葦說不下去，也想不下去。
“無論什麽原因男人和女人分開，也不會接受這個女人和他分開之後和另外一個男人在一起。”
“我沒有和你在一起。”
“可是，他問你的時候，你點頭了。”
“那是我不想你和他說我流產的事情。”
“你們還有可能在一起嗎？”
“沒有了。我想。”
“那何必還要庸人自擾呢。”
“你說，和我結婚，為什麽。”
“幫你擺脫現狀，和他糾纏不清的現狀。”
“謝了。” 艾葦沒有什麽好氣。
“還有，我喜歡你”
“你並不了解我。”
“我了解你， 隻是你不知道。”
“我們才認識沒有多久。”
“和時間沒有關係。”
“和什麽有關係？”
“感覺。”
“男人不講感覺，男人都喜歡講事實。”
“事實就是我喜歡你，感覺就是我會和你結婚。”
“你怎麽這麽肯定”
“我對自己有信心，你這樣的女人，身邊需要的男人是我這樣的男人，成熟穩重有責任心。”
“你怎麽確定我會喜歡你。”
“你不了解自己，你並不知道自己到底需要什麽。”
“你真的想要和我結婚。”艾葦轉過來直接看著江一晨問。
“我希望。”
“那就和我結婚吧。”
“為什麽。”
“好累，重新認識一個人好累。”
“你確定。”
“我不確定，但是我知道我，我不想再重新交往一個男人，你知道我的過去，這一點很好。”
“我連你的生日都不知道，我隻知道你結婚，離婚，。”
“這已經夠多了。”
“我沒有房子結婚。”
“我不介意。”
“也沒有多少存款。”
“沒有關係。”
“人也不夠剛強，打架總是不還手的那個。”江一晨不知道在暗示些什麽。
“你想說什麽。”
“我想說的是，你確定你想要和我結婚嗎？”
“你剛才不是對自己很有信心的嗎？”
“我有，我隻是沒有想到你會這麽快和我說結婚。”
“隻有一個要求，低調，我不需要戒指，婚禮，酒席，一切都從簡。”
“為什麽？”
“我不是第一次結婚。”
“有關係嗎？”
“我不知道，隻是不覺得那些是我需要的。”
“你知道婚姻是什麽嗎？”
“兩個人在一起。”
“沒有這麽簡單。”
“那還有什麽？”
“我會慢慢教會你。”江一晨很有信心的樣子看著艾葦，他心裏有些矛盾，他想要和艾葦在一起，可是沒有想到會這麽快，艾葦讓他琢磨不透，她把婚姻當作什麽？賭氣用來回報周帆對她的誤解？不管怎麽樣，江一晨認定了這個女人，無論是現在結婚，還是以後結婚，他都不在意，隻是多多少少在和這個時候，有些乘人之危的嫌疑。他想了想，對艾葦說：“先帶我見見你父母，我們再結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