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於晨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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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每個人的生命中，或者內心深處的某一個角落總會有那麽一個難忘的人，在日複一日的忙忙碌碌中都以為自己遺忘了自己和過去的時候，又被收音機中的一支久違的老歌，一個掛在風雨中的街頭招牌，或者一個擦身而過陌生人身上的香水味又把一切都勾起來，隻是每次的感覺都不在相同，以前的種種心痛都不再有痛的感覺，好像最後都變成了一種懷念，不知道是懷念那個人，還是懷念青春時的自己。艾葦掛了邵陽的電話，從邵陽那裏知道的信息並不是很多，周帆和陳溪，這兩個名字又一次出現在耳邊，艾葦竟然自己也說不清是什麽心情，幾年之前的人與事又浮現在眼前，竟然沒有了以前的心痛，隨之而來的是擔憂。她不知道周帆在和她分開之後的生活到底怎麽樣，在她離開上海的時候，他的生意風風火火，讓她有點失落，也很開心，她希望周帆能一直順順利利，平平安安的，也許過得比她好會讓她更開心。
可是，到底發生了什麽，陳溪會要求見她。江一晨回到家裏，看到無心做事的艾葦坐在窗前發呆，艾葦的腦子太亂，太多往情和猜測湧上心頭，一時之間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愛愛。。。”江一晨看到反常的艾葦。
“你回來了，我們今天出去吃吧。”艾葦沒有準備晚飯。
“你怎麽了，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
“沒有什麽。”
“這個要發貨的畫，怎麽還在家裏？”江一晨看到他前一天包裝好的畫，還躺在原地沒有動。
“我忘了。”
“你忘了？？ 你從來不會忘記發貨!”
“今天事情有些多。”
“發生什麽事情了? ”
“我不知道該怎麽說。”
“我在聽”
“你知道陳溪，對吧。”
“哪個陳溪？”
“和周帆在一起的。”
“咳，咳。。”江一晨聽到周帆的名字，竟然幹咳了兩下，他不知道哪裏不舒服，就是一下子不舒服起來，他想起最近的聽到艾葦的夢話，他就更加不舒服起來。
他就和艾葦提起來一次周帆，在Montreal的時候，讓艾葦很不開心。從此之後，兩個人都不談這個人，就像生命之中沒有遇到這個人一樣。
“她出事了，想見我。”艾葦沒有理會江一晨的幹咳，繼續說。
“什麽事？”
“據說是蓄意防火。”
“在哪？”
“周帆的公司”
“為什麽？”
“我也不知道。”
“那你怎麽知道她要見你？”
“我，，，我一個同學在同學錄上留言找我。”艾葦不知道怎麽說，還是實話實說。
“你不是說，你從此不再上同學錄了嗎？”江一晨聽到艾葦這樣說，有些惱火，他記得他和艾葦在一起的時候，艾葦問他怎麽注銷同學錄得帳號，他問她為什麽，艾葦說不願意看到不想看到的信息，那是因為她看到周帆和陳溪的信息覺得心煩。
“我最近一直心煩意亂，總是做惡夢。”
“有什麽直接關係？”江一晨的語調，是多年來艾葦很少聽到的沉悶。
“一晨，我是不是什麽都應該和你說實話？”
“你最好說實話。”江一晨生氣艾葦上同學錄，他也不知道氣什麽，好像艾葦心裏還一直想著周帆一樣。
“我很珍惜我們之間的一切，我們在這邊生活的並不容易，你為我付出了很多，我不會欺騙你的。”
江一晨歎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的口氣重了些。
“我對周帆的感情，就像對待一個老朋友，我和他在一起6年，都是不懂事的時候，打打鬧鬧，但是他是我生命裏麵出現過得一個人，我不可能忘記，但是也不可能再有什麽關係。”
“我不知道。”
“你怎麽會不知道呢？我現在活生生地就在你眼前，看著你。”
“你是在我眼前，可是我從來就覺得你離我很遠，無論我做什麽，你好像都很遠，遠在一個我不能觸及的地方。”
“你這個傻瓜，你這個傻瓜，我和你在一起這麽久，你卻說這樣的傻話！”艾葦聽到江一晨這樣說，一陣的心痛：“你從來都和我說你對自己很有信心的，不是嗎？”
“以前說，是真的有，現在說，不知道是不是自欺欺人。”
“為什麽要這樣說。”
“我也不知道，覺得累了”江一晨的話，讓艾葦覺得他一下子蒼老了好多。
“不要這樣，好不好，一晨。”艾葦最怕看到男人失去鬥誌，可是她不知道，男人也會累嗎？
“我沒事，你打算怎麽做。”江一晨拍了拍艾葦的頭，他不願意讓艾葦擔心，他從來都扮演兵來將擋的角色，也是他可以擋很多的事情，就是不喜歡看到艾葦為別的男人擔心，尤其是周帆。
“一晨，我要聽你的意見，我要你知道，如果你不讓我回去，我一定不會回去。”艾葦在給江一晨打氣。
“你別傻了，你想回去，我知道。”江一晨看了看艾葦，很無奈的眼神：“你知道我不會不讓你回去的。”
“我和周帆，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們這麽多年都沒有任何聯係。”艾葦有時候真的感覺和周帆有一種相忘於江湖的感覺。
“我知道。”
“我現在和你在一起，我會永遠和你在一起的。”
“別說這些了。”江一晨打斷了艾葦不多見的甜言蜜語。
“為什麽，我要說，你才會知道。”
“說出來，倒像是要和我說再見。”
“一晨，和我一起回去吧。”艾葦提議。
“不了。”
“為什麽。”
“給你自由。”
“什麽意思？”
“上次是我說我們要結婚，斷了你和他的聯係，我一直覺得我自己好像占了你的便宜。”
“你為什麽今天總是說這樣消極的話。”艾葦聽這些話有些刺耳。
“不是消極，是真話。”
“我選擇和你在一起，沒有一分鍾後悔，沒有你在我身邊，就沒有我的今天，我不可能重新畫畫，還有自己的小Business。”
“我看到你今天的成績，很為你高興！”
“江一晨，你不要這樣說話，我不要聽到你這樣說話，我的成績就是你的成績，你忘記我當時在困境中你怎麽對我說的嗎？不要和你分彼此，為什麽今天你倒要和我講客氣，講你我了呢？”艾葦有點生氣了。
“愛愛，別激動。”江一晨看到艾葦生氣，就不知道怎麽辦：“你要回國，就回去，別理會我，當我發神經。”
“我不可能這樣回國的，我不會丟下你就這樣回國的，如果你以前不能確定我對你的感情，今天我就讓你知道，你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重要的人。”艾葦扭著江一晨的臉，認真地對他說。
“我知道了。放開我，好嗎？”江一晨現在不喜歡頭被艾葦扭著。
“你在生氣，對嗎？”艾葦還是能夠感覺到江一晨的不友好。
“沒有。”
“你的聲音出賣了你。”
“你要我怎麽樣？看到你說你要回國，回國處理陳溪事情，難道你不會見到周帆馬？”
“我不知道。當時，見到又能怎麽樣？”
“如果他還是喜歡你，你怎麽辦？”
“他不會的。”
“如果會呢。”
“我和你在一起。”
“你自己都不確定自己會做些什麽。”
“我知道。”
“你不知道，你晚上做夢會叫周帆的名字。”江一晨不想說，終於還是說了。
“我有嗎？”艾葦聽江一晨這樣說，還是嚇了一跳，她繼續說：“如果有，也是因為我在做噩夢，我這些天做噩夢會夢到他，所以，我才會去5460的。”
“你還是關心他，你們之間還是有一種關係，你不承認，還是有。”江一晨好像有多年的積怨。
“一晨，我不知道怎麽和你說，但是，你現在這樣和我說，我聽得很心痛，不是為我，是為你，如果你一直這麽痛苦，為什麽不和我說呢，為什麽要假裝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呢，為什麽？？你不記得我們去Las Vegas的時候，說得話嗎？婚姻是兩個人的事情，我們要在一起，就要好好在一起，真誠的在一起，for better or for worse，我做到了真誠，你卻沒有。”艾葦的情緒又激動起來。
“對不起。”
“你沒有，說對不起的是我，如果你因為我不會撒嬌，不會表達自己的感情，讓你胡思亂想地以為我還惦記著以前，那你錯了。”
“別說了。”
“你太傻了，把這一切都憋在心裏，如果不是今天，你會讓我哪一天讓我知道你真實的想法呢？”
“我不想讓你知道。”
“你聽到我晚上喊別人的名字，你卻裝作若無其事，還是一樣對我，讓我毫無察覺，你為什麽要這樣對自己？！”
“我不想說，說出來怕你對我說，你真的沒有忘記過他。”
“我沒有忘記過他，可是我也沒有想著他，你明白嗎？”艾葦不知道怎麽解釋，周帆在她的生命裏，但是不在她的生活裏。
“愛愛，我們不說這個了，你的心，我明白。”江一晨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感覺像是一個黑洞一樣，無論怎麽繞都繞不出來。
“好，我們不說這個了，我，不會回去的，你這樣，我不會回去的。”艾葦看著江一晨斬釘截鐵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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