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曆史是個任人打扮的小姑娘嗎? ZT

(2009-09-25 13:41:30) 下一個

     胡適先生說過,曆史是個任人打扮的小姑娘。

     其實曆史更多的時候是讓人無話可說。

     台灣女作家龍應台作為六十年前國共內戰失敗者的後代,寫了一部書《大江大海一九四九》,試圖以一種冷靜的眼光和心態,回視六十年前的曆史。適逢中國建國六十年大慶。龍應台這部書在這樣一個敏感的時間推出,難免引人矚目。

    六十年一甲子。六十年在傳統文化中預示著開元複始。北京要舉行盛大閱兵,成者為王敗者寇,是古來定律。中國強盛了,經濟發達了,傾國舉慶,喜氣洋溢。

    台灣與大陸之間早已通航,每周兩百多的班次。幾年來,台灣朝野政要紛紛展開友好之旅,到大陸訪問。國民黨名譽主席連戰,親民黨主席宋楚瑜,再後來是民進黨的陳菊,都來了。

    當人們看到連戰與胡錦濤主席在釣魚台國賓館共飲茅台,親密無間,不禁感慨萬千。一些國共內戰時幸存的老兵們更是涕淚交加: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龍應台的書要表達的,也就是這一層意思。她期望人們以史為鑒,避免曆史悲劇重演。

    回過頭來看,這一場曆史悲劇真的讓人無話可說。粗略的統計,中國人在這場兄弟鬩牆中至少死了兩、三千萬人命。可能比日本侵華的受害者還要多。龍應台舉了東北戰場長春之戰為例。長春城在解放軍重兵圍困下,城內軍民餓死者約為二十萬至六十萬之間。與南京大屠殺不相上下。此僅為其中一次戰役。

    有許許多多的愛國良將,如張靈甫那樣的英雄豪傑,他們沒有死在與日本人浴血奮戰的沙場,卻死在自己同胞的槍口下。這讓人有剜心滴血之痛。現在再來看那一次次的大捷,平津戰役,淮海戰役,全殲敵人幾十萬、幾百萬……血沃中原肥勁草,卻原來這些被殲者都是同胞兄弟。

    無論是國軍還是共軍,當兵的大多都是窮人。他們之間本無仇冤,互相廝殺本無道理,也無必要。然而他們在沙場上殺紅了眼,隻為那一竿不同的旗幟。

    當然1949年並非事情的結束(就是現在也還不能說事情都完了)。仇恨繼續蔓延,雙方繼續敵視,互相炮擊,並隨時伺機吃掉對方。被趕到台灣的兩百萬人,有多少人妻離子散,一別成為永訣。幾十年的離愁別苦,隻能隔海望鄉。“所有的顛沛流離,最後都由大江走向大海,所有的生離死別,都發生在某一個碼頭——上了船,就是一生。”

    留在大陸的“台屬”,日子並不比他們好過。除了一些“統戰對象”,一般台屬都被視為賤民,受盡苦楚。我知道有個台灣老兵,在台灣幾十年都捱過來了,卻在回到故鄉的一刻精神徹底崩毀了。回來上無片瓦,下無寸土,並得知妻子、兒子因他的連累,不堪肆虐已相繼發瘋死去。

    當那些台灣老兵們西裝革履,以富商的身份重新登上大陸,預示著一切都變了。人們震驚之餘,都感到無話可說。廣東有一個村子,1949年胡宗南撤退時幾乎把全村青壯年都抓走了,俗稱“壯丁村”。貧窮不說,因家家都是台屬,每次運動都是清查重點。兩岸通行後,“壯丁”們都紛紛帶著錢財回來,光宗耀祖,投資辦廠,該村於是富甲一方。曆史真是讓人無話可說。

    大家爭來打去折騰了半個多世紀,到頭來發現,大陸人台灣人都一樣,大家無非都是為了溫飽,都想家庭幸福,都想要一座房子,或一部車子。人同此心,心同此理。連拜的土地公、財神爺都是一樣的(孔夫子也回到大陸,重新成為聖人)。

     現在許多大陸人也做生意、辦企業,叫企業家,不叫資本家。人們也承包土地,出租土地,叫專業戶,不叫地主。都是一種職業,一種謀生手段。

    總是夢醒了,才知是夢。曆史走了八十多年,還是回到原點上。從這種意義上說,沒有誰是真正的失敗者或勝利者。大家殊途同歸。

    國內有不少朋友問過我同一個問題: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麵對曆史,我確實無話可說。隻能說,這是中國的國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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