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我的女友加近鄰晚上突然造訪,一坐下來就說:“你知道嗎,某某得了癌症,正在化療。”說完後就坐在沙發那兒發呆。
我知道這才是她造訪的目的。死亡對於我們這個年紀,還比較遙遠。但是一旦我們認識的人,且比我們小,在麵對生死這種終極問題。我們就不禁心有戚戚地難過。
我的女友說,你知道嗎,她和老公本來想要老二的,現在也想不了了。說完歎口氣。
我無言以對。
今天晚上學校是 Open House, 我們幾個人的孩子都在同一個學校。於是我見到了這個不幸的女子。
因為化療,她沒有頭發,戴著假發。本來人就瘦,現在更是形銷骨立。
見了麵,打了招呼。她也不象過去那樣聊上幾句。匆匆寒暄了一下就離去了。
我隻有歎息。
我的女友在散去的路上替這個女子鳴不平。說她老公現在就不愛著家。
我說,哪個男人攤上這事心都煩。老婆為了家庭團聚,國內的工作都丟了。結果團聚沒多久就發現得了大病。在美國沒錢沒身份,妻子大病,孩子又小,這樣的生活感覺烏丫丫的。躲在外麵也是為了心裏清靜點。
回到家裏我就沒了精神。想到前幾天看到的那位殺死腦癱孿生子的母親,心頭更是鬱悶。
有誰願意老病成為別人的負擔?一旦有了這樣的負擔,又有多少愛可以矢誌不移,不離不棄?
滿心兔死狐悲式的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