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談“賽先生”

笑談“賽先生” 五四運動給中國請來了兩位“先生”：“德先生”和“賽先生”。這“德先生”我 已經敲打過了。今天輪到了“賽先生”。 這“賽先生”是從何而來呢？原來人就是個好奇的動物。有一天被樹上掉下的蘋果 砸了腦袋，他就開始想：這蘋果為什麽會掉下來呢？它為什麽砸了我會痛呢？於是， 人就想：假如事情是這樣的。。。，那蘋果就會掉下來了。又一想：如果我的那些 “假如”都對的話，那兩斤重的蘋果砸得一定比一斤重的更痛。我得試試。於是從 樹上打下一個兩斤的蘋果砸腦袋上，果然比一斤的砸得痛。YES！我知道了！事情原 來真是象我所“假如”的那樣！ 一堆“假如”，加上形式邏輯，再加上用蘋果砸腦袋(實驗驗證)，就出來了鼎鼎大 名的“賽先生”。 隨著人的好奇心的增長，事情變得複雜起來，“賽先生”也越來越不知道該如何去 “假如”。他聽說有一位先生與一個叫作“神”的東西很親近，手中握有“絕對真 理”。因為那時候這位先生擁有“哲學家”和“神學家”兩個頭銜，我們稱他“指 出家”。當“賽先生”不知道該如何“假如”時他就去求教這位“指出家”。這位 “指出家”端的了得，祭起那一指陽的神功，口中念念有詞，冥冥之中如有神助， 斷然指出：你這樣“假如”。。。就符合神的意誌了。“賽先生”回去後，把“假 如”修改一下，運用形式邏輯，然後再把蘋果往腦袋上一砸。果真如此！於是“賽 先生”就感覺到往前進了一步。從此，“賽先生”對“指出家”崇拜得五體投地： 他果真是問不倒、全知道、終極真理、屁能穿牆。。。 交往多了，“賽先生”開始理解“指出家”的神功。原來“指出家”也有一堆假設： 這世界是一個叫作“神”的東西創造的，神很無聊就創造了人來當玩具耍，為了耍 起來方便神把人放在了世界的正中間，。。。。所以，你必須這樣“假如”才能符 合神的意誌。 有一天，出了個哥白尼哥二郎。這哥二郎膽大過人兼武功高強。不顧“三碗不過崗” 的警告，提了根哨棒，往天上一望，竟然發現這地球圍著太陽轉。這下麻煩了，因 為“指出家”們不知道該怎麽指了。於是“指出家”們祭起那一指陽的神功，隻一 個回合就把哥二郎指進火堆裏燒死了。 “賽先生”開始納悶兒了。哎，“指出家”們也是一堆假設加形式邏輯，我們也是 這樣，怎麽他們就能給我們“指出”呢？恐怕是他們握有“終極真理”又和神是親 戚吧。唉，算了吧，就讓他們“指出”吧，反正也沒別人可以求教。 後來有一幫子閑人，看著這“指出家”的活兒挺好玩兒的，也想當一當。他們忽然 發現，哎，在那個不知親爹的小子掉進馬棚之前好像就已經有人從事“指出”業了。 什麽亞力士多德，柏拉圖，都曾經“指出”過嘛。於是開始出現不信神的“指出家”。 後來又有了“死人造活人”(唯心)的“指出家”和“活人造死人”(唯物)的“指出 家”。再後來，東西方文化的交往多起來，又發現這古老的東方原來早已經有一大 群“指出家”，什麽老子，莊老大，孔老二，孟老三，荀老四。哇，“有朋自遠方 來，不亦樂乎”。這“指出家”的行業就興盛起來。可麻煩也來了。這“指出家” 們你指一下，我指一下，還不一樣，搞得個“賽先生”是“老大多了要翻船，婆婆 多了媳婦難當”無所適從了。 後來呢，又出了個哥德爾哥三郎。這哥三郎比其兄哥二郎更加厲害，連哨棒也不要， 大筆一揮，鐵口直斷：“任何一個形式邏輯係統都有一個不可被證明或證偽的命題。” 這回“賽先生”算徹底悟過來了。感情這幫子“指出家”也有答不上來的時候。他 們的形式邏輯係統連個蘋果砸腦袋的驗證過程都沒有，是個信則靈不信則不靈的玩 藝兒。我們還被這幫孫子“指出”了一兩百年，真TNND冤！ 於是，“賽先生”就對“指出家”們說：“列位，各位，在齊位，你們想怎麽指出 就怎麽指出吧，恕在下不奉陪了，拜拜了您呐。”所有被“指出”過的“賽先生” 們在偉大領袖數學家(包括邏輯學家)的帶領下，高舉著“賽先生”的旗幟，奔向井 崗山，走上了不再被“指出”的革命道路。打那兒以後，所有“賽先生”的知名弟 子一律授予“指出”學博士(PHD)稱號，以免再被別人“指出”。 漁樵閑話 2004。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