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
性別的遊戲/爭鬥:
---男人之間,女人之間,男女之間的生物社會定律和機製,遊戲/競爭/等級非常活躍
正如我們到目前為止所見的那樣,性別的宇宙是受著差異化,等級,吸引和區分,補償性和社會化的生物社會定律和機製的規範。此外還存在另外一些生物社會定律,它們同樣是受到強大機製的支撐,這些機製推動著男人們在特別男性化的遊戲場地裏爭強好勝,激勵著女人們在男人們無法插足的女性遊戲場裏爭比著誰更有女人味。這是兩種嚴格區分開來的男人和女人的遊戲競賽場,在這裏比拚的不是金錢,不是健康,不是智力,而是男性氣概或是女人味。
13. 遊戲的概念
從科學意義上來講,我們理解的遊戲是一個選擇或是阿裏斯托芬式的過程(源自希臘語中的?ρíςτος一詞,最好的,頭把交椅的),在那裏,從兩個人或是兩個社會中:
1.要肯定自己在某個領域裏是最好的;
2.按照一些具體的規則,或許是一些陷阱在一些爭端中進行較量;
3.兩個(或更多)的當中的一個---個人或是社會---獲勝而另一方失敗;
4.獲勝者被劃定為在等級層次上的首位。我們應該在所有的遊戲當中分辨出來:
甲)選手的不同種類。在我此前的出版物(《遊戲規則:部落和全體西班牙語》)裏,我們分析了部落或是屬地遊戲的本質,運作和職能,在那裏不是兩個個人在爭鬥,而是法蘭西人對抗西班牙人,或美國人對抗蘇聯人,也就是說是屬地社會之間的爭鬥。在有些場合下,例如諾貝爾獎的遊戲中,同時有好幾個人(僅僅一人獲此殊榮,例如,維森特.阿萊克桑德雷)和好幾個屬地社會參加:“西班牙人奪得今年的諾貝爾獎”。諾貝爾獎部分地成為一種社會團結的機製,它讓獲獎者所屬的那個屬地社會的人產生一個種族心理自豪感。就我們探討的題目來說,我們會看到,選手們要麽就是清一色的男子漢,不容女性插足,要不然就都是女人也沒有男人什麽事。
最後我們要提到一類第三種遊戲,那裏選手們是男人對陣女人。我們將用一種更加科學的等級來稱呼這種男性間阿裏斯托芬式的遊戲(?ρíςτος,最好的;?νηρ-?νδρϖς,男人)以及女性間阿裏斯托芬式的遊戲(γυνη-γυνα?ϖς,人類當中的最佳女性)。在有些場合下,我們即將看到,阿門,這些男人和女人們,屬地社會將投入到一場相互間的較量,希圖來證明某個屬地社會的男人或女人要比其他部落的都強。“某某城市,真是上帝之土,烏龜王八,成雙結對”。在這種被敵對的鄰居編排的短句中,我們可以偵測到這種部落遊戲的痕跡:我故意隱去了城市的真名。在西班牙國家電視台的一個節目裏,由於提到了這句話,一些人的部落自尊心受到傷害,那裏的報刊高調聲討。這反而為我們提供了一個佐證,即男性部落遊戲,在今天依舊有它的重要性和現實性。
乙)各式各樣的遊戲或遊戲場。如果可以更換選手的話,同樣可以更換遊戲的目的或是爭鬥的目的。兩個人或是兩個屬地社會都可以在經濟領域進行較量。財產不計其數的紳士戰勝了有尊嚴的窮人。部落之間在生產資料,工業產值,人均國內生產總值上進行著較量,瘋狂的爭鬥還體現在誰出口的更多和進口的更少。但是經濟領域不是唯一的和最重要的競爭領域。一個人可能會遭到這類打擊,看到自己的屬地社會贏得一場足球賽而感到生物社會性的歡快,可心髒無法承受這種激情的衝擊興高采烈至死。不止一個女人為變醜陋成美貌,願意耗盡財富。而為了擺脫頭上綠帽子的惡名,和從社會上對他的持續不斷的譏笑中所承受的心理鞭撻裏解脫出來,寧願花掉百萬家資的,又豈止一個男人。
正如我們看到的那樣,美貌和身材是一處遊戲競爭場地,各個年代,各個階級和各個部落的女人,無論是亞當的夏娃,還是阿根廷庇隆的艾薇塔,都在哪裏比拚著她們的大腿,乳房,體型,眼睛,鼻子,麵容,那也是一個殘酷的遊戲,追逐著“最漂亮女人”的稱號。而在“忠貞”的遊戲場上,我們將看到,男人的雄武有力已經不是最重要的,若是老婆偷情,他將受到社會的嚴厲懲罰。這一個個陽剛和陰柔的遊戲,情趣十足,令人興致勃勃,說到底,這些都是大自然的生物社會定律設計和安排的,有時候文化在旁邊又助上一臂之力,咱們這就一個一個地前去光顧。
丙)遊戲的三個階段 所有的遊戲結構都是三個階段。
1.遊戲之前。在遊戲之前,人們---無論是作為個人還是作為社會一員---受無可抗拒的生物社會機製的推動,無意識地參加到各種遊戲(倫理的,經濟的和其它各類的等等)當中。一個人可以有意識地跟這些驅使他來到某種遊戲場的無意識機製抗爭,但是他無法消滅掉這些機製,也無法擺脫掉因為沒去參加和不想爭得勝利而受到的精神懲罰的折磨。
一個修女決定保持純潔而拒絕展示自己體態的優美,可是她不能阻止那些無意識的機製持續向她傳遞這類話語:“就你這婀娜體態,迷人的麵孔,優美的胸部曲線,走在街上得有多少人為你傾倒”。這個修女也無法阻止那種立馬將她跟修道院裏所有其他女性進行比較的機製,在這個遊戲場上,她得到一種獲勝者無意識的滿足感獎賞:“在這個修道院裏沒人比你更漂亮。她們都跟你差著上千光年的距離。這些修女光有德行又有什麽用呢?誰會跟她們結婚呢?”
這個修女或許會跟這些“虛榮心的誘惑”進行抗爭。可是無論怎樣,她都無法避免跟任何一個相遇的女人進行比美,不論是在修道院內還是院外,知曉自己的排名,每當感到自己是“最漂亮的”時候,就會油然而生一種獲勝者的愉悅感。在遊戲競賽前,一個人是被推著來參加的。在遊戲前,一般來講,所有參賽選手都是平等的。還沒有決出等級名次。這裏洋溢著平等。
現在好啦,在各種遊戲競賽場上,一個人(作為個人或是作為社會的代表)可能會被遊戲本身淘汰出局。在這種場合下,他就會受到內心生物社會機製的懲罰。剩女就是這樣一種情況,我們即將看到,她是婚姻遊戲(妻子/母親遊戲)一個被淘汰的出局者。這樣的一個女人要承受著內心持續不斷的折磨,這樣一種慢火攻心就如同活生生的牙疼一樣無法躲避。而不能生育者將從母性遊戲中被淘汰。陽痿性無能者將在丈夫/父親的雄性遊戲中出局。我們有必要強調一下,遊戲出局者和遊戲失敗者之間的區別。遊戲失敗者將受到大自然為失敗者所準備的生物社會機製的懲罰。但是他們依然優越於那些出局者,因為自己還可以進入第二階段的遊戲,所以內心還有歡喜的成分,---一種大自然為參賽者保留的獎勵。遊戲本身預先保留了一種愉快的心理滿足,盡管部分地染上可能失敗的糾結。遊戲出局者也是遊戲的失敗者,但是相比之下,出局者得分是 0,而失敗者雖然輸了遊戲可是得分是1。
2.遊戲之中大自然將人類(和小規模的動物)部分地設計成靜態的等級化和部分的動態等級化。正如我們所看到的那樣,成人跟兒童的關係,以及男人跟女人的關係,就是一種部分的靜態等級:
成人 男人 1
--------------- = ----------- = -----------。
兒童 女人 2
無論兒童怎麽想裝粗自己的嗓音和模仿成人---或是女人模仿男人----,就如同我們所見,說話的不同音色揭示了一種靜態的等級秩序。相反,人們在另外的領域裏麵,隻有經過動態的程序:遊戲,才能分出等級高下。所有的人咱們出生時都是文盲。而向死神報到的時候,一些人仍然是文盲,另一些人是半文盲,還有一些人會讀書寫字,更有幾個少數人寫出了《神曲》,《唐吉坷德》或《哈姆雷特》。每個遊戲競賽的場地裏,都有它自己的遊戲規則和技巧,人們經過不同回合的征戰,直到決出等級名次。在這裏,人人生而平等(出生的時候,我們同樣地都是文盲)而隨後就創造出一個精確的等級。這是一個動態的等級。遊戲本身就是一個過程,在其中,人們按照遊戲的明確規則在不同的領域裏進行著較量。在這個第二階段裏,同樣流行著平等,直到某個確切的時刻,響起某種哨音,宣布遊戲結束,這時候就進入了遊戲的第三階段。
3.遊戲之後
遊戲之後,一個人獲勝,另一個或另一組失敗。這裏跟前兩個階段所不同的是沒有平等了。這裏通行的是不平等和等級劃分。所有的遊戲都是一個劃分等級以及封侯封爵的過程。遊戲的作用就在於打破平等和創造等級。贏得遊戲者被宣布比失敗者優越,至少直到後者下一次能夠挑戰他或打敗他為止(不是所有的遊戲,都準許這種重新比賽和重排等級)。必須把動態等級理解為“一種進程,在那裏一個人---或一個社會---在某個特定的遊戲場地上跟對手的人數是相等的,而贏得這個遊戲之後,就將被公認為這個遊戲等級裏的天下第一人”。
丁)掌聲/崇拜以及批準和審查的生物社會機製
人類的大腦如同計算機一樣,輸入了一些生物社會定律和機製,它們自動被激活,向明星們,向冠軍們和向贏得無論什麽遊戲的得勝者鼓掌,歡呼和表達崇拜,並且譴責,審查失敗者並向他們吹口哨。這是最冷酷無情的一條生物社會定律。再有意識的層麵上,發現這些定律和機製後,要迎著它們上,甘冒輸掉遊戲的各種風險,希圖保有獲勝的可能性(僅僅在有意識的層麵上)。任何一個人在無意識機製的層麵上,都不是自由的,他會在內心對美女表示讚賞和崇拜,盡管他有意識地已經決定,對所有女人都一視同仁,摒棄“所有階級的偏見”和“各類的大男子主義”。所有人----教皇,馬克思主義者,修女或女權主義者---的大腦計算機裏,都輸有無意識地和不可避免地區分美女和醜女的程序,並且會把她們劃出等級來:
美女 1
---------- = -------。
醜女 2
所有的遊戲,由於它本身的特性,都包含一定量的的無法避免的殘酷性。獲勝的一方將會得到掌聲,崇拜和歡呼的內心獎勵的補償,這些又跟對失敗者的懲罰和審查成嚴格的正比。有那種不損害任何別人的個人歡樂。這時候,食入味覺乳突的守關員們認為對機體正當其時的食品,一個人將獲得大自然支付的歡快支票。在這種場合下,這個人享受著不損害任何人的一種歡樂(除了垂死獲救時不正確地胡吃海塞)。
另一方麵,勝者享受的程度又要取決於敗者受折磨的程度。遊戲在本質上的確是非常殘酷的。當通過電視,卡特承認自己在大選中敗給裏根的時候說:“如果我不向你們吐露說,失敗令我很受傷,內心很痛,我就不夠坦誠”。的的確確,失敗者感受到一種內心的痛苦,一處活生生的心理傷口,這程度數字般地跟勝者歡快的程度成正比,勝者不僅贏得了遊戲,還戰勝了失敗者本人。在其後的陽剛和陰柔遊戲介紹中,我們還將分析對這類遊戲中的封王封後者的崇拜程度。我們將發現有一些社會儀式就是專門設計來向女性和男子中的貴族階層表達崇敬的。我們也還會發現,為處在生物社會階級下層的男男女女所準備的審查,責難和邊緣化的生物社會懲罰措施。
戊)遊戲的法官或裁判
掌控遊戲的機製和定律,被大自然本身安裝在人們的大腦計算機裏。都是生物社會性的定律和機製,因此,是無法改變的。每個人都被編入程序直接擔當判官,頒獎人和儈子手:勝者的頒獎人和敗者的儈子手。所有的人,無可避免地在美女和醜女之間,在智者和傻瓜之間,在最終贏得比賽者和失敗者之間,內心裏都會為前者歡呼,(盡管會有意識地有所保留)。每個人當你去參加一種遊戲的時候,贏了別人或是輸給別人,你自己的電腦計算機就先行給你掌聲和譴責啦。現在的某些遊戲裏,賽後的歡呼和譴責儀式上聚集著大批的人群,他們就是要對勝者---個人或是團隊---歡呼和表示崇拜,這本是也是對失敗者的一種指責和非難。在這種場合下,掌聲歡呼聲的能量隨著聚集的人群的增加而升高或成倍遞增。在這裏所有能量的一條普遍定律也得到體現:不同的能產生自聚集起來的不同的量和不同的強度。一滴水和一個大洋的水是同樣的能:H2O。一節電池與一座核電站可以產生相同的能:電。核電站(或大洋)的能遠大於電池的能,因為它們產生出量和體積要大得多而強度也要大很多。對勝利者來講,一個人向他鼓掌跟聚集在一起的十萬人向他鼓掌(還有兩億人通過電視向他鼓掌)所得到的能(在某個項目上被宣布為冠軍的特殊喜悅)的質量是一樣的。可是十萬人向他歡呼由於人數眾多所獲得的的能量要大得多,而人們的狂熱強度也要大得多。這十萬人眾當中的每個人,都在向優勝者高聲歡呼,向明星致敬,他們感到一股強大的心理浪潮的推動,那是一個人獨處,或僅僅被十個人圍繞慶賀,所無法比擬的。
可是,判官,頒獎人和儈子手,就是每個人自己的大腦計算機,無論他是單獨一個人(一節電池),還是跟其他幾何翻倍的大腦計算機在一起,數量和強度放大數倍,並形成一個社會和心理“群”。在有些遊戲裏麵---例如選美比賽和足球賽---,還會有一個或幾個人出來擔當裁判或被選出來作評委。在最後一刻,判官,頒獎人和儈子手,人類大腦中這些遊戲的無意識機製在自動地發揮作用。隨著人類的進步,每種文化當中,都在不斷地創造出新的遊戲方式。產生等級和貴族的進程也同樣沒有停止腳步。盡管平等和民主講得越來越多了,貴族,等級,選拔卻也在奪得更多的新領地。
母猴之間沒有選美比賽,貓頭鷹們也從不爭什麽諾貝爾獎,毛驢們也從未組織好萊塢類的奧斯卡評獎。即使是“原始的”人們,也沒有如此熱忱和狂熱地搞這麽多的選拔活動。無論是數目繁多的遊戲種類,還是如此強大和精心安排的歡呼以及審查機製都像我們揭示出,人類是最喜好遊戲爭鬥,最喜歡高居他人之上的動物。
根據對這些現象集中的,心平氣和的和科學的解讀,我們看到,隨著人類不斷地發明新的器具以及“文明”程度越來越高,“等級人”或是“遊戲人”也在與時俱進。舉例來講,電影和電視的發明,衍生出一種殘酷的爭鬥,目的就是為了戴上stars,明星的桂冠,為了在一個熱度不低的遊戲中,奪得不比“常人”的位置,為了爭得一個新的高貴的榮耀:奧斯卡小金像,它是如此之小又是如此之大。
在男性和女性的遊戲中,我們也將看到,隨著人類創造發明出新的器皿,器具和機械,vir optimus, (最好的男人)以及mulier optimus, (最好的女人) ,同樣受到更多五花八門選秀程序的追逐,和受到更強大媒體的頂禮膜拜。頂尖男人和頂尖女人贏得了新的遊戲場地和受尊崇的場所。性別間的不平等在持續增長。大自然繼續掌管著遊戲和遊戲規則,並且直接進入到電影,進入到電視,並且進入到人類大腦所發明創造出的所有新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