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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倫理係統的情感定律 a.b.倫理邦:倫理社會 -h

(2012-06-14 17:39:52) 下一個

a Homo ethicus 倫理人

 

  一隻海豚來到世上, 大腦裏並未裝有準許它扮演一位演員的程序,在洛杉磯有一座水族館,叫Marineland,那裏有個“海豚劇場”----theatres一個恰如其分的名稱----它在那裏進行“表演”----perform,一個用來描述演員所扮演的角色的動詞----,它的表演在前來讚歎的觀眾中掀起敬佩的熱浪。在海豚的大腦計算機裏裝置有一個軟件,其中包括了消化係統(應該吃什麽,如何吃,什麽時候吃和吃多少)和它的繁衍係統(它的大腦計算機通過情感釋放告訴它要吸引誰,同誰可以作伴,並且通過什麽渠道,什麽時候,什麽量和如何進行)的軟件。它的大腦硬件準許海豚接受訓獸員交給它的軟件。

在人的大腦計算機中也並非生來就帶有倫理程序的,就如同生來並不帶有西班牙語程序一樣。到目前為止,海豚的大腦計算機和海豚未來訓獸員的大腦計算機在這些腦回股溝方麵是並行不悖的,封存在未寫有任何文字的程序裏(封存在倫理和封存在一種人類語言)。訓獸員永遠也不可能,教會海豚懂得好與壞的含義----倫理係統的思維關鍵----也不可能讓負罪感,或者感到影片中好的一麵而獲得滿足感這樣的情感,在它們身上起作用----這種係統的情感基礎----。人類大腦計算機的硬件有著完美裝置,從幼小的童年就可以無意識地,接受他所處社會的倫理係統,就如同完美地準備著接受他出生社會的語言一樣。人既是一個理性人,Homo rationalis, 也是一個倫理人,Homo ethicus。盡管達爾文,以進化論狂熱信徒的偏執,固執地去證實動物已經有倫理係統,但是,人類之外的任何一種動物都不能理解,好與壞的思想和情感含義。 倫理是人跟猴子之間無法逾越的遺傳界限,從科學上講,看來這是不能否認的。

b.倫理邦:倫理社會

   蜂房本身,出產著蜂蠟,蜂蜜和一個規則非常精確的社會係統。在這個係統內,蜜蜂就像一個運轉中的鍾表零件一樣。無論是蜂房,蟻窩,還是猴群,都沒有向蜜蜂,螞蟻或是猴子提供某種倫理係統。相反,所有類型的人類社會----特別是geopolis或領土社會----是個eticopolis,一個倫理或道德的社會。正常人都是出生在一個向他提供一種語言係統,和一種倫理係統的社會裏的。

       小孩的大腦計算機隨著年齡的增長,無意識地,吸收著語言遊戲和倫理遊戲的規則。隨著他所在蜂房的倫理係統,在他的大腦計算機裏建立起來之後,這些係統就演變成了一個生物程序,並且從那個時候起,它就按照它自己的法規和生物機製開始運行。

      在所有人大腦計算機的硬件裏,都建立了一種本質上特殊和唯一的一種情感:負罪感。這是倫理係統自有的一種情感機製。 跟羞愧感或是嘲笑感同樣,負罪感不是學來的而是遺傳的。現在好了,大腦計算機按照在你那個領土社會,這種現行倫理法典在他們的軟件中所建立起來的程度高低,來釋放出這種情感機製。無論是一個“原始”社會還是一個“文明”社會,都是一個倫理邦,一個受著道德規則規範的倫理社會,這些道德規範就是:這個行動是對的和另一個行動是不好的。

      假如一個努爾人----伊文思.普利查德研究的一個蘇丹“原始”社會的成員----在大庭廣眾之下,雷鳴般地從體內“逃逸出”一種有機氣體,他就會受到羞愧和成為笑料的情感懲罰的鞭撻, 在這方麵跟一位哈佛大學教授沒任何區別,他要是不小心在發表“人類的進化”講演當中發生同樣的事情,也是要受到情感懲戒的。雙方,“原始人”和“文明人”,不同於猴子的是,都受著嚴厲之極的禁忌約束,即絕對禁止在公眾場合下發出有機聲響,否則將受到羞愧和被嘲笑的可怕情感懲罰。

     馬利諾夫斯基,一位在社會人類學這小小的世界裏,辛勤耕耘的著名先驅講述過特洛布利安特----在太平洋的一個社會----有關亂倫的傳說。兩兄弟有一次在海灘上相遇。兩個人開始奔跑,遊水,玩耍和打鬧,直到最後在各種遊戲中,他們玩了被亂倫所禁止的相互親吻和性欲擁抱。兩個人都遭到負罪感的強烈折磨而最終選擇了自殺。在這種情況下,兩個年輕“野蠻人”已經被輸入了這種嚴厲之極的規則(“兩兄弟之間做愛是一種壞的行為)的程序。大腦計算機已經收進了這條倫理規則,一當知道這個違規,就向這兩個年輕人釋放出了最高強度負罪感的可怕打擊。

   倘若哈佛大學的教授“墮落”到企圖跟自己的女兒做愛----如今在這個“先進”社會裏是一種違規----則將受到特洛布利安特傳說中,野蠻兄弟同樣的負罪感法庭的審判。我知道在米爾瓦烏基(美國)有個四十出頭的人,被他自己的女兒們(十歲和九歲)以落入亂倫之井被告到法庭(1986)。他的律師勸他在法官麵前拒絕承認這個“不仁”之罪----在英文當中也是felony----。這個人沒有聽從律師勸告,自我承認guilly,“有罪”。 “為什麽你自己宣布有罪呢?”律師問道。“因為在這真理的時刻,我感到這罪惡如此沉重地折磨我,以至於我無法製止我的嘴唇,它們自己就供認了:guilly”。

     盡管說如今是自由的,放縱的,文明的,進化的時代,無論是特洛布利安特人的“野蠻”社會還是美國的現代社會,都受著有機氣體禁忌和亂倫禁忌製約,同樣的大腦生物社會和情感機製在發揮著作用。在所有的領土社會裏,一部倫理法典製約著所有的其它社會體係:經濟的,家庭的,政治的,宗教的。各自的規則會有所變化,但是法典本身不變。有些社會裏提倡無神論(即便是猴子也不實行無神論,但這本身是一種宗教程序),但是任何人類社會,最“原始的”也好或是最“進化的”也好,沒有一個倡導消滅全部道德的。

      所有的人類社會都是一個倫理社會,在那裏反複地將自己的道德觀念教導給所有成員,並且把這個程序放入到遺傳計劃,預先設定在大腦內的位置。 即使是最徹底的無政府主義者,也是把無政府主義當作一種非常嚴格的倫理製度在推行,在那裏政治和經濟製度及其代理人們被說成是“壞東西”。
 

  所有政治製度都受著倫理和生物倫理製度的製約。每個領土社會都把“背叛祖國” 判定為最不光彩的倫理行為,並且把“為祖國獻出生命”當作, 能夠想像得出來的最榮耀的行動。 某些例如像馬克思主義的倫理製度倡導國際主義,“全世界無產者,聯合起來”,打破將人與人相互分割的全部邊界。 這是一種在不同倫理製度之間進行的遊戲----我給這個詞以科學含義----,而一個人被迫要加入到這個或那個倫理行列裏。早在“ 野蠻”社會裏就有從不同的講壇上宣揚著對立倫理的預言家們,想入非非的人,以及“巫師們”。由於在我的作品《遊戲規則:部落》裏麵已經講過這個問題,這裏我僅僅顯露一下部落倫理冰山的山尖。

c 倫理製度和政治製度 

“無產階級沒有祖國”,國際主義的馬克思主義自己就陷入到領土團隊(中國馬克思主義對陣俄國馬克思主義)部落倫理之中。事實上,在全世界同誌們的環宇化妝底下,領土邊界更加強化了部落情感更加激活了,兩者直到不容置疑的地步。在蘇維埃聯盟內,最大的罪惡就是被控告為反蘇活動。部落倫理高於一切,對中國,俄國,努爾人之地,阿茲台克社會,伊朗或巴斯地區的忠誠,在二十世紀的今天繼續大行其道。 

有一些反對“民族主義”的倫理,基督教的倫理,馬克思主義的倫理,世界語者的倫理,自稱“世界公民”的“文明人”的倫理。但是即便是人們操心和關切更多的,是環宇的,世界意義的,反民族主義的倫理,盡管他們大腦裏裝入了這種倫理程序,但是同時也裝入了他們自己部落的倫理程序。在你最不經意的時候,最狂熱的世界公民也會露出,最古老的部落味道的“馬腳”。背叛祖國和dulce est pro patria mori----為祖國而死是甜蜜的----的觀點,就如同一座堅不可摧的生物堡壘一樣,貯存在所有人的大腦計算機中。 

 在戰爭和帝國的遊戲當中,所有的領土社會都企圖用武力戰勝對方,並且用一種表現出來是唯一的和真理的倫理去征服對手。蘇聯人在他們跟美國進行的帝國遊戲中,企圖說服----軍事上殘廢的----弱小部落明白他們所倡導的平等倫理是唯一真誠的,而那些美國資本主義的和帝國主義的壞蛋就是電影裏的壞人。美國人則宣揚相反的倫理:電影裏的壞人就是蘇聯人,他們鎮壓自己本國人民的自由,並且把大家推入到最邪惡的奴隸製。 

 在各個領土社會的政治製度裏,一部倫理法典製約著它的政治製度。尼克鬆下台時必須從白宮的後門退離,因為他違反了現行倫理/政治遊戲規則裏的倫理準則。

d 經濟製度和倫理製度


    馬克思主義不僅僅是一種經濟體係,而且首先是一種倫理體係(確,從“生意就是生意”的觀點來看,經濟的內容很少)。 

實際情況也是,在那些采用馬克思主義的國家裏,經濟陷入停頓並且在各國的經濟競賽中處在非常落後的地步。

  

   共產黨的半個德國得要向資本主義的另一半德國借貸(而大家都是“方腦袋的”德國人,按照地中海國家俗語這樣講的)。那麽,那種能量更強大,倫理的還是經濟的?誰更有力量?金錢還是道德?事實表明倫理體係可以統領經濟體係。

 

鄧小平和戈爾巴喬夫以不同尋常的狂熱,倡導著資本主義的倫理:讓我們放棄“他媽”的倫理和不合潮流的假道學,必須要提高經濟水平。西班牙社會黨總書記費利佩.崗薩雷斯對公眾講:“我很遺憾資本家們喜歡我的經濟措施。但事實上,鄧小平和戈爾巴喬夫支持我。在西班牙議會裏, 一位共產黨議員責罵社會黨部長,卡洛斯.索爾恰卡說:“你要是社會主義者的話,那我就是帕爾馬.特羅伊的主教了”(198711月)。社會黨和共產黨人自己都察覺到了倫理會阻止經濟發展。 

經濟是受它自己的法規所約束的。它的關鍵詞語就是盈利,增長,增加生產,出口。它的指令都在簡潔的回文辭中:“生意就是生意”,Business is business。加爾多斯說,有時候,道德是一個純粹的經濟問題。這裏講的是,不止一個女人為了純粹的經濟需求,例如為了支付孩子的甚至就是自己丈夫的醫藥費,而被迫出租自己的身體。準確的觀察。這個女人的大腦計算機通過強烈的情感杠杆,向她施壓無論如何要掙到錢,盡管同一個大腦計算機從對立的角度,威脅她要用負罪感(和羞恥感)來懲罰她。經濟可以----跟另外的因素(例如在上述的例子裏對子女或生病丈夫的愛)聯合在一起----成為倫理的發動機,但是同時在很多情況下,倫理構成經濟的發動機或製動器。 

“假如我能夠變成一個不要臉的人,我早就是個億萬富翁了。 我就像很多議員們那樣向每個來辦事的人揩油就行,但是那樣的話,我會晚上睡不踏實的,也不能像上帝一樣平靜地生活”,一個西班牙議員曾經這樣跟我講過(洛杉磯,1984)。弗拉加在他的回憶錄裏承認,當被中止了部長的職務時,“我們毫不誇張地說不名一文”。而在“那個時候,政治家放棄政治能夠得到一個很好的職位。我拒絕了所有的邀請而真的回到了自己的家裏”。 

從經濟的角度,從business is business的角度講,“揩油”的部長,像一個商販或像一個買西瓜的一樣買賣許可證或批準書,這個秘密世界的不法商人一樣的部長是個很好的生意人。相反從倫理的角度來看,這是一個應該受到譴責的,被稱為是“貪汙腐敗”的行為----非常有意義的比喻----19871118日整個西班牙乃至整個地球村都在注視著一樁五歲女孩,梅羅跌綁架案的結局,索要的贖金是1.5萬億比塞塔。人為了經濟目的可以綁架一個五歲的孩子,而將她,她的父母還有她的家人都置於但丁的地獄之中。從純粹的經濟前提來講,這是一樁不錯的買賣。 

相反,倫理製度譴責和指控這是個有些肮髒的行為,有些“無法命名”的行為。這兩個強大的能量----經濟和倫理----既是原因又是結果。兩種體係都在大腦裏建立了起來,都用強烈的情感杠杆向主體施壓。但是,為什麽弗拉加為了倫理寧願承受經濟上的窘迫,而相反,梅羅跌的綁匪們置最基本的倫理而不顧,就是要拿上億的金錢呢?每個人的大腦計算機從幼年就接受了非常不同的程序(尤其是從他們自己的父母的倫理表現當中),絲毫也不排除他們自己的所作所為。 

11. e 倫理係統和其它係統


 倫理係統或大或小地主宰著所有的社會係統包括人體係統。“飯桶”cuius deus venter est (他的上帝就是肚皮),就是那個吃飯不是為了活著,而是活著為了吃飯的人,進行了一個被倫理係統譴責的行動。強奸犯,“蒙騙”自己神聖妻子的人,違規亂倫的人在所有的文化裏都是受倫理係統譴責的,盡管會有一些各不相同的細微區別。有時候在性係統出現的倫理違規可能會嚴重地影響到政治係統。卡裏.哈特,美國總統的候選人,必須放棄這個政治馬拉鬆,因為有人在一個周末發現他跟多納.萊斯,一位迷人的女青年從同一棟房子裏走了出來(而這盡管是在land of  the free,“自由的土地上”)。

f.法律,倫理和宗教係統

    法律,倫理和宗教的係統是一些獎懲規則的總合,
 這些係統一進入大腦, 就跟我們正在發現的這些情感機製一同發揮作用。這三個係統 ,盡管互相關聯著,有時候緊緊地聯結在一起,但本質上是不同的。法律係統是一個領土社會----國家的,市級的,省級的,自治區級的----相應(或不相應)級別的當局, 通過的或修改的法律文書係統。是成文法。如果一個交通管理員“釣到”一個駕車人,超速行駛並給他“開出”一大筆款的罰單,這個駕車人的大腦計算機就會由於受罰而釋放出憤怒的情感來折磨著他, 但是不會讓他受到任何負罪感的煎熬。與此相反,假如已經深深地建立起對婚姻忠貞的倫理程序,一個參議員跟某個女打字員睡了覺,他的大腦計算機就會釋放出,跟這個已經建立起來的程序的程度,數字般成比例的負罪感。在這個案例裏麵,這位參議員沒有違反什麽法律,他的領土社會也沒有人揪住他的耳朵,但是相反,融入他大腦裏的生物法官,毫不延遲地判他承受負罪感的情感刑罰。

 同時,倫理係統也跟宗教係統不一樣:所有的宗教係統都是倫理的,但是並非所有的倫理係統都是宗教的。

g.倫理的社會生物鍾

 沒有哪一個剛出生的胎兒或嬰兒,就具備一個可以識別和刻錄倫理係統的大腦。漸漸地,隨著小孩的大腦計算機逐漸地獲得了語言係統,就開始識別和刻錄最開始的倫理規則,這些原則來自母親:“一個好孩子不做這個”,“如果你這樣做的話,你就是一個非常壞的孩子”。漸漸地大腦計算機在遺傳計劃預留出來的“倫理區內開始寫下規則”而負罪感也開始發揮作用了。通過這些有意識的和特別是無意識的刻錄,大腦計算機裏日複一日地建立起來了,一個越來越複雜和越來越強大的生物倫理係統。

h.生物倫理的情感強度計

 正如所有的情感機製一樣,負罪感機製也是受著一個情感強度計的領導和調節:“當著----無意識地----得知一個根據刻錄的質量/數量來估計的強度很大的倫理違規,當得知這個被違反的規則的重要性和得知違規的次數時,大腦計算機自動釋放出負罪的情感。當聖徒胡安...克魯斯碰到一位麵容姣好的卡斯蒂亞姑娘,自己向“肉欲的誘惑”讓步的時候(他自身生殖係統的生物自然程序),他的大腦計算機也許就會,釋放給他一定量的負罪感,要比胡安先生的大得多,後者----我們估計----剛剛皈依和進入到深思會教團甚至準備獨身一輩子了,結果碰到了這麽同樣的一塊絆腳石。

    胡安先生大腦計算機裏的獨身程序,要是跟聖徒胡安的相比就顯得太嫩和膚淺了,後者的獨身程序已經建立多年了,並且擁有上百萬種產生出來的情感“抗體”(刻錄的質量
/數量)。同樣,對亂倫者比通奸者,大腦計算機所釋放的負罪感的情感強度要大得多(所違反的倫理規則的重要性)。大腦計算機在偷萬億美元的人身上比在偷一千美元的人身上所釋放出來的負罪感的情感計量要高得多(違規的數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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