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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倫理係統的情感定律 i 內疚的生物社會定律-n

(2012-06-27 06:09:44) 下一個

i 內疚的生物社會定律

內疚是一個非常有意思的比喻,它來自於拉丁文中的re-mordere,一次又一次地咬噬,而所修飾的恰恰是負罪感。估計是在人類的內心裏有一種殘忍的犬類,用它那鋒利的狗牙啃噬著害人者,而這類人卻沒有任何辦法將它們趕走。這類不停啃噬著的犬類,有著非常重大的科學分量。事實上,這裏講的是一種跟牙痛同樣的情感機製,它如同先前拴著的狗一樣,被“放開了羈絆”並且折磨著那些嚴重違反倫理規則的害人者,而主體做什麽,都無法逃脫負罪情感之犬數次的和殘忍的咬噬。

在大腦計算機裏設想和建立起倫理精巧的司法和警察係統,無須向他的用戶,人征求看法。她僅僅是在大腦計算機裏,放入這頭情感之犬並把它拴好。就如同被人們信任,每天二十四小時在自己的家園領地內,監視著是否有入侵者的家犬一樣,倫理的情感之犬從不入睡,並且時刻監視著任何倫理入侵者的出現。如果主體犯下了嚴重的違規,大腦計算機就放出這條犬來,無情地咬噬和不斷地咬噬著犯規者。這種比喻包含著這種情感的獨立性,自動運轉和目標的科學直覺能力。

我的一個叔叔,前幾年在潘普羅納市,開車撞死了一個小女孩。我叔叔,他是個模範市民和謹慎的駕駛員,就如他的秉性一樣,一絲不苟地,按照交通規則規定的速度正常行駛。一個五歲的女孩當看到母親在街道的另外一側時,猛然向她跑去,不偏不倚正好轉到車輪之間,連刹車的時間都來不及。她當場就死去了。我叔叔回到家裏一遍又一遍地對我嬸嬸說:“我殺死她了。我殺死她了。”我嬸嬸無法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叔叔是你可以想像得出的最平和,善良和富於人情味的人,連一隻蚊子都不會去打死。從那個時候起,他大腦裏生物倫理係統的法官/警察/劊子手,就開始不停地用負罪的情感刑法折磨著他:“你殺死了那個無辜的女孩”。

我們來分析這個案例。1)我叔叔的大腦計算機裏已經編入了下列倫理規則的程序:“殺死一個無辜的人,特別是花季年齡的人是一種非常非常嚴重的道德逾規,要受到特別特別高的罪惡感的懲罰”。2)我叔叔大腦的觸覺代理們向他通報了這起過失殺人。3)遵循生物倫理程序無意識和自動的指示,大腦計算機按照預計的濃度釋放出負罪情感。我叔叔陷入這種可怕情感的折磨,就如同一種強烈的頭痛,做什麽都揮之不去。我叔叔從理性部分進行思考,審視檢查全過程。理性為他搬去了一個沉重的情感重負:你是完全沒有罪責的。

我們能夠再次證實大腦內各個部分是隔絕的和獨立的,各個不同程序也是完全獨立的。“我知道自己是沒有責任的----我叔叔說----但是我感到自己有罪。我無法自拔。”大腦計算機按照它的觸覺代理們無意識的引導,報告說我叔叔殺死了女孩兒。有意殺人者將接收到一個比這個還要大得多的情感懲罰,因為觸覺和理性部門向生物倫理部門報告說,倫理違規是不可饒恕的。帕斯誇爾講過著名的一段話“le Coeur a ses raisons que la raison ne connait pas” (內心自有它的道理,而理性卻無法理解)。這位法國思想家直覺感到或是朦朧發現了,有時候在理性“冷靜”的論據,同種種激情理由之間是完全脫節的(就如這個案例)。

實際上,這是兩類情感:來自理性部分分析的情感和來自觸覺部分的情感。觸覺部門的情感總是最強烈的。我們還記得聖. 胡安.德.拉.克魯斯(1542-1591西班牙文藝複興時期的宗教詩人, 1952年起被尊為西班牙語詩人的庇護神-譯注)的話:“愛之惡疾如非其光臨顯身則無法治愈”。理性向胡安.德.拉.克魯斯確定上帝無所不在並且就活在他的內心,這個信息轉化為非常愜意的激動情感。可是胡安.德.拉.克魯斯明白被愛者----上帝或是不論什麽人----的物質出現,就是說,觸覺信息將轉化為更高級的激動。這就是大腦的法律。

   蔀驑比喻的另一個含義就是持續性:咬了一口,再咬一口和又來一口。我叔叔坦承車禍過去二十五年了,依然要承受著這頭猛獸的情感咬噬。負罪情感或內疚咬噬要持續多長時間呢?正如我們所見,大多數場合下,估算一種被激活的情感的持續時間不是一件難事:直到給予了恰如願望所要的東西。

吃飯,喝水,小便,大便或性交的願望,直到主體按預先設計的最後程序,吃飯了,喝水了,撒尿了,大便了或性交了之前,是不會消失的。句號。盡管如此,負罪感的持續時間則是“另一碼事”。大腦計算機威脅主體,如果犯了什麽什麽罪行,就讓他遭受這種情感折磨。罪惡犯下了,負罪感的情感石板就壓在了罪犯的心理肩膀上。一直到什麽時候呢?

    我們應該印證的第一就是負罪感的時間長度,正如所有人以及每個情感機製的整個自動程序一樣,那是完全獨立於本體的自由意誌,而完全獨立地自動發揮作用。假如在他犯罪之後的歲月裏,能夠逃避情感之犬對他持續張牙舞爪,那麽罪犯會高興得發瘋了。如果擺脫這種情感折磨,就如同按一個簡單的按鈕關電視或如旋轉半圈鑰匙關掉汽車發動機一樣,那人們什麽做不出來呢?!

大自然沒有交給主體用來平息牙痛或留給罪犯的負罪感之痛的這把鑰匙或電源插頭。我們可以宣布這條法規“倫理違規越嚴重,負罪感所持續的時間也就越長”。程度較輕的倫理違規將引來較輕的負罪情感刑罰,持續的時間也較短就如同豔陽之日的霜花。

11-j. 懺悔,賠付和被饒恕的願望


    觀賞尼亞加拉大瀑布如此驚心動魄的景觀實際上,就如同發現精彩程度毫不遜色的大腦生物倫理工程的優美絕倫世界一樣:那是一個生物倫理法庭,根據一批生物定律匯編對本體進行審理,不定期地對他判決或監禁在一個房間裏,在那裏生物劊子手根據法官的指令,按照他預先製定的數量和時間對主體鞭撻和折磨。在受到外界法庭的審理,判決和關押之前,罪犯將先受到大腦生物倫理法院毫不拖延地審理,判決和關押,在這裏主體無法掩藏自己任何的罪行,也沒有任何賄賂法官或劊子手的可能性。不會在某一天乞求大腦劊子手的饒恕或可憐:“求您了,已經夠了吧!
放了我吧,哪怕讓我睡今天晚上一個安穩覺! 我再也承受不了了!您就給我一點憐憫吧!” 

大腦計算機是一架沒有“任何心腸”以及任何情感的機器。所以有說法,上帝始終在饒恕,人們有時候不饒恕而大自然永遠不饒恕。外界法庭,法官,監獄,警察,劊子手,電椅再一次是cultura ancillanaturae變相的主題:文化,作為卑微的婢女,對她的主人大自然的所用指令言聽計從。

犯下了罪行或嚴重倫理錯誤的人將受到兩種對立的情感流的折磨:一方麵,一種感情流推動他去掩飾自己的罪惡(個人自衛的生物機製)。但是在對立的一方麵,生物法官,通過負罪感的情感杠杆,推動他向他的社會承認自己的罪行(社會防衛的生物社會機製)。通過情感語匯,這位生物倫理法官對他講這些話----如果將情感語匯翻譯成語言文字的話----

“你殺死了一個無辜的人。你犯下了嚴重的罪惡。從現在起,我將不得不沒日沒夜地折磨你,我將把這塊可怕的重重的石頭壓在你的肩頭。你會看到的,我將讓你寢食不安,無法享受到觀賞電影的樂趣,甚至做愛都不讓你身心舒暢。你的生活就將是一場風暴。如果你承認你的罪行,將得到很大的輕鬆:我將給你搬下這塊重石。你將受到審訊和判刑。將被判非常嚴重的刑罰。但是,這個折磨不是要比所有的重刑都要更加無限地難受嗎?”這兩股情感流裏,哪一個最強大呢?這取決於個人的生物倫理程序的質量和數量。如果罪犯是在孤兒院或一個父親偷東西,殺人,酒醉後打老婆,而這女人又賣淫的家庭裏出生和長大,他所獲得的倫理程序是很微弱的。當他犯下第一樁罪案的時候,他感到供述自己的罪行的願望要遠遠輕於更加強大的要掩藏的願望。

烏納穆諾,西班牙偉大的思想家,他斷言:“認罪懺悔是非常有用的,因為這樣可以再次更加心情舒暢地犯罪”。烏納穆諾,用他運用嫻熟的嘲諷風格,想讓人們明白,天主教堂的懺悔時常不過是一個虛偽的和毫無用處的活動:罪犯不是為了不再犯罪而懺悔,而是為了解脫負罪感的重負而這樣就可以心情舒暢地犯罪。無論這個前去懺悔的罪犯的態度有多少真誠或多少虛偽,看來從科學上講,懺悔了所犯的罪行,大腦計算機就會取消負罪感(要懺悔的願望),這一點是正確的。

我們在這裏發現了這個推動主體去懺悔他的倫理錯誤的狡猾情感機製的作用。大自然,就跟聯邦調查局一樣,懸賞給揭發罪犯者(在這種情況下,就是主體本人,他來接收這筆自我揭發後所得到的情感獎金)一筆數量可觀的激情情感。心理分析所采用的也是類似軌跡:要擺脫一個罪責就隻用懺悔之。大腦計算機對主體清除自己池中的尿液和精子給予甘美清爽的補償,以同樣的方法,對那些清空自己罪責池:向他的社會認罪的犯人,罪人/害人者提供一種情感補償。(由於某種在這裏我們碰都不能碰的原因,向心理醫生或神父進行懺悔可能是部分的或全部的“比作病更壞的補救措施”。)

k.疑慮:一種情感和生物社會保障

     聖伊納爵(西班牙文名Ignacio de Loyola ,1491-1556,西班牙教士,天主教聖徒之一,按軍隊體係創建耶穌教會-譯注)講,他退隱到曼雷薩,在最嚴格的與世隔絕的環境下進行數日靜思,結果受到了最荒謬疑慮的困擾。他感到自己有罪,例如踩了兩個結成十字架形狀的麥秸。Srupulum,拉丁文的意思就是鑽進鞋裏的小石子,讓我們無法平安地走路。不是一種突如其來的折磨,而是一種持續不斷的難受,結果“最終激怒了我們”。Srupulum,被塞進生物倫理之鞋的小石子,他不讓咱們安安靜靜地,走在思想和情感的大路上。

   聖伊納爵向大腦計算機的理性部門進行谘詢。這個部門給他提供的報告讓他心平氣和了:“並非有意識地踩到了兩節擺成十字架的麥秸上,是一個完全無害的舉動”。但是理性部門是一個跟大腦別的部門一樣地完全隔絕的,獨立的和互不通氣的部門。聖伊納爵圠拉不能擺脫負罪感,這是他的生物倫理係統,接到觸覺代理的報告而產生的疑慮所帶來的。怎麽在生物倫理係統上還放了這麽個疑慮呢?

   找到機械的或情感的故障原因,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知道了大腦計算機如何根據某個確指程序的錄製數量/質量(“刻錄的強度越大,觸覺代理偵測到的違規所受到的情感懲罰就越大”)來推斷事物,我們可以理解聖伊納爵圠拉集中精力在耶穌的十字架上,因而,可能會引導著他的大腦計算機,去懲罰觸覺形式察覺到的任何一些細小和輕微對這個偶像的不敬。

   “我完全失望了”,我的老朋友,安德烈斯.塞哥維亞(1893-1987,西班牙藝術家,20世紀初中葉古典吉他演奏大師-譯注)在洛杉磯的飯店房間裏(1982)對我講。“他怎麽了?” “我是怎麽了?”聽著,聽著這個。”就著他彈奏了巴赫的一段夏康舞曲。在我認為,巴赫會非常高興他的作品,在一位著名大師的吉他琴弦上響起的。“可是,您沒看到這是怎麽樣的下滑和不和諧嗎?吉他,就如同女人一樣,非常敏感,氣候和海拔高度的變化都會影響到它”。

   安德烈斯.塞哥維亞的大腦計算機在彈奏吉他的時候捕捉到了一個“難以察覺的”音樂違規,而我的大腦計算機裏麵,有著準許我在管風琴上演奏約翰帠巴斯蒂安巴赫的,托卡塔曲和賦格曲的音樂程序,卻達不到也偵測出來的能力。

    我講這個例子就是為了理解大腦計算機,是如何偵測到違規和按照錄製程序的數量和質量釋放出相應的情感刑罰的。希特勒的生物倫理程序,毫無疑問,是跟聖雄甘地的程序非常不相同的,或是說,希律王的也是跟基督的生物倫理程序非常不相同。

   鄀兵徆可以來自別的源泉。佩雷斯.加爾多斯(1843~1920,西班牙著名多產作家,著有78部小說,24個劇本-譯注)在他優秀的小說《 兩個女人的命運:福爾圖娜塔和哈辛塔》裏介紹了一個怪異人----伊多.德爾.薩格拉裏奧----的故事,每當他吃到一道菜“牛肉女醉鬼”----加爾多斯的用語----,就想像出他的老婆給他戴綠帽子,跟某個侯爵在鬼混。這個可憐的男人是個,居住在馬德裏“最下賤的”貧民窟裏的窮人,而他除了聽說過,就不知道大牛排是什麽意思。

   他的女人不曾漂亮過,即使在十八歲的時候也是一樣。無論是在餐桌上還是在床上他都不曾品嚐一頓好的牛肉。在一個豔陽高照的好日子,某人請他享用一頓香美的大牛排。這道“牛肉女醉鬼”----那位深邃的思想家恰當尖刻的用語----觸動了他性欲程序的情感係統,並且將自己的老婆變換成了,一個正在跟某個侯爵睡覺的仙女。當“牛肉女醉鬼”消失的時候,性疑慮也杳無蹤影了。這些正如我們在好幾個場合下見到的那樣, 情感係統的一個異常現象或一個故障,可以幹涉或幹擾到另一個係統。

11-l 生物倫理的能量

 萬有引力定律吸引鴿子或飛機向地麵落去,迎麵風將這兩件飛行器往後推,而鴿子翅膀發動機,或飛機的螺旋槳和翅膀的能量,則飛翔著
, 跟反作用力相抗爭地,向前開辟著道路,與此相同,各種情感也是經常反對著,或推動著本體向相反方向運動的強大能量。如果氧氣是一種容許人----也容許猴子----生活或感覺的能量之一,倫理,一旦在大腦裏建立起來,並變成生物倫理,就會是一種用它強大的情感機製,推動人去實施某種行動,或避免犯某個過錯的能量之一。

 

我們已經看到,倫理能量有時候是如何加入到,反對經濟的,政治的,或其它力量的行列裏。在這裏我想強調生物倫理作為一種推動或壓迫人的力量的作用。

 

這類情況最有意思的案例就是猶大。Homo aeconomicus 會從他的大腦裏用這類理由向他施壓:“猶大呀:這機會可是千載難逢。三十個銀幣啊!你就將是富人了。來吧,一刻都不要遲疑。這裏每個人都是,能賣什麽就賣什麽”。Homo ethicus 會這樣反攻:“但是,你怎麽可以幹下這種如此令人作嘔的事情呢?我會用負罪感可怕的鞭子折磨你的。我不希望你這樣”。

 

Homo aeconomicus 贏了第一個回合,但是Homo ethicus 贏了這場遊戲。也許猶大獲得的經濟程序強於倫理程序。主體,猶大也進行了幹預,采取了自己的決定。猶大賣掉了倫理行動而購買了經濟行動,Homo aeconomicus  Homo ethicus 之間的遊戲沒有就此結束。

 

生物經濟程序的代理對他講(將情感語言翻譯成文字語言):“恭喜你,猶大。你是富人了。你看這三十塊銀幣。數一數它們吧,貼近它們吧,享受它們吧”。生物倫理程序的代理可沒斂口不語:“猶大,不幸的人啊。你是個卑鄙小人。你出賣了基督,那個最無辜的人,他不過是個四處施舍的人,他對你恩重如山。你仔細想想,他是用怎樣的善意和恩情對你說過:“親吻一下,你就把人之子給交出去了?”

 

受到生物倫理係統的法庭及其可怖的監獄的審判和折磨,猶大決定把三十枚銀幣退回去:“我交給你們的是個無辜的人。這是你們的三十枚銀幣”。由於付給他錢的人不接受退還,猶大最終上吊自盡了。

 

這就是設立在大腦中生物倫理法官和劊子手的能量。我們仔細注意對他審判的人不是外界的法官----另一個人----。審判他的是生物倫理法官, 而對他進行情感刑罰,使之白天黑夜都無法逃脫的,是生物倫理劊子手。

 

人們可以違反遊戲規則,但是卻不能逃脫三個大腦法庭自動的,無上述權的和終審的情感審判:生物倫理係統的羞恥法庭,笑料法庭和罪責法庭。

另一個有意思的案例就是W. 菲爾南德斯.福洛雷斯的幽默小說《壞蛋卡拉貝爾》。卡拉貝爾是個銀行的忠厚小職員,看著他的同事們利用他們的陷阱和“肮髒”遊戲逐漸都發財了,與此同時自己不會賄賂,欺騙,背叛和獻媚,注定了繼續拿可憐的工資和處在階梯的最底層。

 

某個晴好的一天,他決定跟那些發了財的同事們爬上一條賊船加入他們肮髒的遊戲,但是盡管他一次又一次數千次地企圖這樣做,他的犯罪意圖總是失敗。想當個壞蛋,但是辦不到。這個情節,盡管在文學上有點誇張,但是在精神上我們不認為是不理智的。有可能一個人從幼年就接受了某一個不能做壞人的倫理程序,盡管他後來企圖去做但卻做不到。個人主體的選擇是非常有限的。主體不能如自己所願的那樣,或在所希望的時候去,改變大腦計算機裏的程序。

11-m 倫理遊戲和等級

  在倫理世界上,所有的人都生而相同,但是卻生活和死去不一樣。人生,部分地來講,是一種倫理遊戲,在裏麵就如同所有的遊戲一樣,有贏有輸,並且在好與壞的階梯上,建立起精確的等級。如果我們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看到政治家,專欄作家,神父,電影製片人,在某個講壇上講話或是寫東西的人,都是一種布道士,他們企圖“出售給我們”某種道德,假道學或是寓意教訓。丈夫向老婆布道而老婆也向丈夫宣傳。人們是把某種倫理或具體道德,無償傳授給別人的偉大熱心人。各種政黨,各種教會,各種教派,各個國家,各種團體,所有這些,都在企圖說服其他人,承認自己的倫理係統是最好的。

  生命結束的時候,一個人將會被判決為和劃分為,一個倫理英雄,或是一個生命倫理遊戲的,被取消資格的人或失敗者。世俗祠堂或是宗教教會,都樹立起一個祭壇,在那裏崇拜某個倫理英雄偶像,形象或塑像。

我們找不到任何一隻猴子,崇拜另一隻已經死了幾年,或是幾個世紀的猴子,也見不到把一隻超級倫理猴子的畫像,或是偶像放置在廳堂內,寺廟裏或是公共廣場上。馬克思主義者們沒能將俄羅斯東正教的偶像崇拜消滅掉。他們用馬克思主義倫理英雄的巨幅畫像:馬克思,列寧或正在執政的,黨的頭頭的畫像代替了,聖喬治或瑪麗亞的偶像。

  當聽到Homo ethicus這種激動的聲音:“如果你好好努力,表現得像一位倫理英雄的話,你就會像馬克思,列寧或聖喬治那樣,受到人們的崇拜”(根據各自信仰的倫理遊戲的規則),任何一個人都不會無動於衷的。在大多數宗教裏,阿門,對這個世界倫理英雄的崇敬,在另外的生命世界裏,是分成精確等級的。盡管大腦的理性部門在他的耳邊低聲說道,去世之後至少在這個世界上,要想還受到崇拜,完全是一種幻想,或是虛幻中的虛幻,每當大腦放映廳放出一部他死之後,作為英雄受到後代的崇敬,他的生物倫理程序就給他釋放出愜意的情感。這些紀錄片組成了,人的生物倫理程序的一部分,而人類的這些行為,會讓猴子吃驚的,假如它會吃驚的話。

   一個人,每時每刻都在參加,或身陷日常的倫理遊戲之中,或是作為某某人個人,或是作為他蜂房(領土的,思想意識的,宗教的,族係的,經濟的,政治的,性別的)的成員。如果大腦計算機察覺到,你丟失了一次得分機會或是類似的什麽,就會用相應的情感刑罰懲治你。如果你贏了,就會按照你得勝的精確程度,支付給你保留給贏者的歡快。

每當我們指責某人,是某個倫理遊戲的失敗者(“那人是個騙子,一個不要臉的人,一個資本家,一個大男子主義者,一個赤色分子……)時,從各自所處的那種倫理法典裏,我們都在肯定自己倫理的優越性。

該隱沒有因為亞伯,在經濟或政治遊戲裏失敗,而是因為在倫理遊戲(此外在這個情況裏還是宗教遊戲)中失敗而把他殺死(聖經故事:該隱為亞當和夏娃的長子,他殺死了自己的弟弟亞伯---譯注)。在西班牙小說家加爾多斯向我們介紹福爾圖娜塔,一位馬德裏已婚貴族的情婦時,是把她在倫理遊戲的領域裏,作為那“神聖”的夫人哈辛塔的情敵來描寫的,他----總是這樣----將手指直捅人類學的潰瘍麵上。當福爾圖娜塔有天,發現哈辛塔也犯下了對婚姻不忠的倫理違規時,她甩掉了失敗者身上的情感重石,大喊大叫道:“終於都一樣了!”。

小心謹慎和精明老練的大自然,在人類的大腦計算機裏,植入了一種願望,要在倫理遊戲中,戰勝我們蜂房內外所有鄰居的兒女們。所有的人受這種情感機製的唆使,都在每時每刻偵測著所有其他人,看是不是能逮住他們的某種道德過失。在倫理上丟分,很多的人此外也可能會在,經濟和政治遊戲中丟掉同樣的分。

由此而來,在部落或國家(領土社會)間的殊死搏鬥中,不斷地采用在倫理領域讓敵對蜂房陷入名譽掃地的手法。由此而來,在黨派鬥爭中,政客們互相偵探以便能找到某些“髒抹布”。

由此而來,鄰居們的興致(我講的,不是女鄰居們)就在於講述著其他鄰居的“閑話”而得到一種享受。對別人的倫理違規當了會間諜/警察,大自然會給你一種非常愉快的感覺。

大自然,就像聯邦調查局或克格勃一樣,從大腦銀行裏支付給揭穿某種“秘密”的任何市民以高額的情感傭金。“你知道某某女人就是個外表道貌岸然的假正經嗎?她給咱們大家設下騙局,表麵好像是個聖女似的。可是,你們目瞪口呆吧,我的天!她跟別的男人攪到一起了,估計是某某眾議員。”“你沒跟我瞎吹吧!哎呦,這可太來勁了!”在這類對話裏,我們看到兩個人發現了某位有貞節名聲夫人的道德違規,於是講起來是津津有味。當某人發現別人在倫理上失了分,處在自己之下時,大自然就會支付給這個人很大量的歡愉,特別是當對方跟我們在進行著經濟攀比的遊戲,----諸如房子,街區,汽車,家具,大衣,餐館和旅行----

“為了每一點倫理勝利,生物倫理部門都會從大腦銀行支付給你情感傭金”。這是生物倫理遊戲,植入到大腦計算機中的一個情感定律。為什麽那些記者們,為成為某個有滋有味的醜聞的,第一個或獨家報道者,不畏勞苦地忙碌著呢?為什麽醜聞能賣出那麽好的價錢呢?為什麽醜聞讓人們津津樂道呢?就是由於我們上邊剛剛提到的這條定律。

從事公共事務的人知道他的對手,他的鄰居們,記者們以及他的“朋友們”都在窺探他,處心積慮地要“發現點秘密勾當”,找到塊“髒抹布”,“用倫理之手把他搗碎”。他知道某一天他們把他卷入到,某個引起轟動的醜聞當中時,眾人就都會覺得,在倫理遊戲中比他更勝一籌而精神愉悅。

在這個Homo ethicus或是bioethicus靈巧之極的遺傳程序裏,所有的人都是一個每時每刻,瞪大眼睛的瞭望哨,大家來偵查是否有,蜂房倫理遊戲規則的違規現象,如果發現,就可以從大腦的生物倫理銀行裏,得到一張很好的歡愉支票。與此同時,大腦計算機向所有的人們提醒,如果不遵守倫理遊戲規則的所要承擔的危險。

11-n 倫理自豪

  “兩個人登入寺廟進行祈禱,一個是法裏賽人(古猶太教一個派別,標榜最守教規,實則不然,是偽君子的同義詞-譯注)一個是稅務官。法裏賽人站著用這種方法為自己祈禱:“噢,上帝呀!感謝您沒有讓我像其他人那樣貪得無厭,是非不明,墮落下流,也不像這個稅務官那樣。每個星期我停食兩日並且盡我所有去繳付什一稅”。稅務官站在離那裏較遠的地方,連眼睛都不敢向天空望,含胸說道:“噢,上帝呀!請您憐憫我這可憐的罪人吧!” 這是在整個基督徒圈子裏非常耳熟能詳的一句話。當講述這個寓言故事的時候,任何一個人的大腦立刻就知道,誰是這場倫理比賽的勝利者和失敗者。炫耀自己擁有一輛倫理“羅爾-羅伊斯”的人,自持是品行百萬富翁者,看不起其他人,把別人都當作倫理下等人,是最不道德的行為,這個福音故事向我們提醒的就是這點。

   我們再次遇到兩個程序對立的情況,它們一經植入並在大腦裏落腳生根,就會用情感杠杆推動人們朝著既定的方向努力:“審理,判決,你就會感到自己是倫理角鬥場的勝利者而獲得巨量的歡樂”。針鋒相對的是“你們不要審理別人,也別被人家審理;不要判決別人,也別被人家判決”。甚至容許在公眾麵前以一個令人輕視的罪人形象出現來贏得低賤的倫理遊戲。倫理自豪披上低賤者的偽裝。人們能不能贏得倫理遊戲的勝利而又不落入寓言中法裏賽人倫理自豪的境地呢?

    在一次西班牙國王陛下的私人晚宴上,我有幸跟索菲亞王後進行了單獨會談。 就我的研究論文裏,關於遺傳程序化了的人,就如同一個被情感機製驅使的動物運動員一樣,要在任何遊戲當中去獲勝,她問了我很多問題。“包括那些聖徒也是運動員----我對她講----他們玩的是最沉重的遊戲:神聖性的遊戲。他們要證明在這個遊戲的領域裏他們比所有其他人都更高超”。“但是這樣的話,他們就不是聖徒”,王後用她寧靜的尊嚴回答我道。 “多犀利的判斷!”我內心想。

    在這裏我遇到了一個,我自己沒有能力解決的科學難題。人能不能不在意這個遊戲,而贏得倫理遊戲呢?正如眾多其它迷宮一樣,我尚沒有能走出這座科學迷宮。(盡管如此,我們不應該陷入“如果我不能解決一個科學問題,我就解決不了任何一個科學難題”的假象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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