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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宗教和思想意識 (圖)

(2009-12-05 15:22:54) 下一個


       在我們對部落人的探尋中,我們碰到了各種各樣的奇談怪論,驚奇的發現,新奇的思想,難以置信的現象。也許沒有什麽比像我們碰到的這樣一種現象能如此地令人情緒上吃驚不已和使思想陷入困惑不解,我們盡最大的努力冷靜地和尊重事實地貼近客觀現實,把這種現象稱之為宗教的部落性。在這裏和在本書的對人類行為研究的其它章節裏,我們的目的不是要發表從人的種族和美學角度對宗教和他的部落性的價值判斷,而是簡簡單單地發現和分析部落情感全部和所有側麵裏最具意義的,也許是最鮮為人知的一個。


        宗教本身――如非所有的,至少許多的宗教――傾向於將人類當作一個大家庭,其中上帝是父親而我們大家是兄弟姐妹。如此世界性的博大;毫無部落之局限。如果這樣的宗教傾向於什麽或希圖什麽的話,恰恰就是要打碎各種部落的或其它的邊界和隔牆,它們將人與人隔絕開來,減弱對上帝,眾人之父的理解和熱愛,就是要打碎部落人所施加的任何一種有害思想。


        因而,耶穌基督采用多種方法和在多種場合下特別注意把宗教――按他的理解和宣揚――定義為普天下之愛,為此目的,在不同的地方堅稱宗教與部落性如水火不能相容。這點――在我看來――恰恰是在他對福音的宣傳中的最基本的特點之一。它最喜歡的幾個題目之一始終就是:“小心宗教的部落化!” “注意上帝和聖徒們的部落化!”當耶穌基督複活後碰到了艾瑪烏斯(耶路撒冷附近的巴勒斯坦人小村,耶穌複活之地――譯者注)的弟子――他的兩名弟子――時,這些人最初沒有認出他來,對他講:“我們以為您要去拯救以色列呢......”在這裏我們就已經見到了宗教思想的部落化。這些弟子們就已經將救世主――將耶穌基督――當作耶和華的使者,那個上帝有益於一個部落――在此情況下,以色列――去同另一個部落――在此情況下,羅馬,羅馬帝國――進行鬥爭。


        我們已經見到了部落性的上帝,而非眾人之父的上帝,那是這個部落的上帝,他支持,維護和保衛這個部落來對抗另一個或所有其他的部落。耶穌基督曾經采用所有的手段企圖對宗教實行非部落化,對教義實行非部落化,對法律實行非部落化,對神甫實行非部落化,對上帝實行非部落化。在他複活之後,仍然碰到那樣兩位艾瑪烏斯的弟子們,在他們的觀念裏把上帝和上帝派來的救世主――耶穌基督――當作從另一個部落,從羅馬的桎梏中解救他們部落,以色列的一位部落領袖。

 
        我們選取幾個場景,從中可以看到耶穌基督通過講話,示範和行事方法清清楚楚地宣講著上帝和宗教的非部落化。因此,他為羅馬百人隊長的仆役治病,就是說,無視那個百人隊長屬於外國的甚至是壓迫者的部落。但是,此外,在把這個“外國帝國主義者”的仆役從折磨他的病痛中解救出來以後,耶穌基督聲明(馬太福音8):“我對你們說實話,在以色列的任何人身上我都不曾見到如此強烈的信念。我向你們保證許多來自於東方和西方的人將圍擠在天國裏阿伯拉罕,伊薩克,雅格布的桌旁。同時,王國的子孫們將被拋到外界的黑暗之中。”


       在這裏我們看到耶穌基督對他的同胞們的宗教-部落高人一等的觀念進行了揭露和批駁。對上帝來講,沒有優選的部落,他一直對他們講。你們在想什麽呢,上帝是猶太人的上帝,它寵愛一個部落而仇視另一個?如果你們將你們的部落自豪歸結於你們的上帝,一個/屬於/一個/部落/而反對/ 所有/其他/部落/的/上帝,那你們就大錯而特錯了。


        在上帝的眼裏曆數的是每個人的信心和功業。對上帝來講,不存在部落,膚色,種族,性別,地位的例外。耶穌基督在治病救人的時候,沒有部落的例外,不僅如此,還稱這位“外國帝國主義者的仆役”是一個真正的信徒,受到上帝的慧眼垂青,那是一個不計較這人或那人屬於哪個部落的上帝。


         在本.撒馬利塔諾的地方,我們再次看到耶穌基督試圖對他的同胞們如此深地陷入於部落自豪感中的宗教思想進行揭露――今天,誠如我們所見,這種現象無論是在原始的還是在文明的文化中都依舊如此地根深蒂固。他碰到了幾個猶太過路人――其中,有神甫和教堂執事――他們麵對一個受重傷的可憐人,所有人都裝作沒看見並且象懷著魔鬼的心靈一樣躲避著。相反,一個撒瑪利亞人,就是說,一個外國人,對他這個陌生人滿懷同情,把他扶起,帶到一家客棧並自掏腰包讓店主照料他。耶穌基督稱這個撒瑪利亞人,一個外國人為在上帝眼中可接受的真正具有宗教思想的人, 這個上帝衡量每個人的行為時不是看他在部落――猶太的或其他的――天平上是否忠誠,而是看他在公正的天平上的行為是否正確。

        在另一個場合下,耶穌基督向一位撒瑪利亞女人(約翰福音,4)――就是說一個外國人――討水喝,當時她正在井邊打水。福音書的作者突出了這個撒瑪利亞女人的反應:“怎麽你一個猶太人向我一個撒瑪利亞女人討水喝?”福音書的作者接著講了兩個部落分支間的誤解:“的的確確猶太人和撒瑪利亞人互不交往。”耶穌再一次有意地用他自己的行動打破一個部落禁忌並且接著重新審明他與宗教部落化相決裂。撒瑪利亞女人提到了將撒瑪利亞部落與猶太部落相分割的神學教理――一條由部落人昨天和今天在神學或偽神學的基礎上豎立起來的邊界或隔牆――:“我們的父輩――撒瑪利亞人――在這座山上敬上帝,而你們――猶太人――你們說耶路撒冷才應該是敬神的地方。”在這裏分離兩個部落的隔牆是帶有神學,宗教特點的,但是牆的建築者卻是部落人。耶穌基督用這些話來摧垮這個表麵上是宗教的,而基石是部落性的界牆:“請相信我吧,人啊:會有一天你們既不在這座山上也不在耶路撒冷敬祭天父......會有一天真正的敬神者是在精神上和真正地在敬天父”。

        如果耶穌基督對他的許多同胞,他自己猶太部落的成員表示討厭的話,如果他停止忍受十字架的折磨的話,那麽,毫無疑問,在很大程度上,是因為要反抗他的部落所津津樂道的一個神話。當他以他的話語和行動來倡導宗教的非部落化時,耶穌就一直在摧毀著猶太部落大廈的一根主要支柱。“不存在一個猶太人的上帝,也不存在一個撒瑪利亞人的上帝――他一直對他們這樣講――;不存在一個部落的上帝,他僅是一個部落――猶太部落――的領袖和父親,他僅有利和幫助這個部落而迫害所有其他部落,這是不存在的。

       上帝是眾人之父而這個人是這個還是那個部落的,無關緊要。真正在精神上和的確崇敬他的人,確實是為了拯救他人而非僅僅為了拯救他的部落的人,對這些人上帝都是接納的。”這種泛世界主義的態度是一貫與那些人的部落自豪相左的,他們想:“我們的部落是與眾不同的,是優越的,不僅因為我們的土地,我們的河流,我們的山嶺就是與眾不同的和最好的,我們的男人們是最勇敢的,我們的女人們是比其他部落的更美麗的,而且還因為我們的上帝――猶太人的上帝――更比其他部落的好;他選擇了這個部落作為他的部落而且他還總是要保衛這個部落抗擊其它相鄰的和充滿敵意的部落。”

        在舊約全書中,猶太人的宗教和部落緊密相連。猶太教 一詞本身就表明了那是一個部落宗教――還有英國聖公會教堂,等等――。當有人說我屬於英國聖公會教堂,屬於英格蘭的教堂- Church of England -正式說法是這樣的,他就是斷然地在講首先他的教堂是一個部落的宗教。當一個人說我屬於英國聖公會教堂,一個不知那是什麽宗教的別人無法從-英國聖公會的-這個形容詞裏推斷出這個宗教是否有這種或那種教理,這個或那個上帝,但是的的確確立即就知道那是一種部落的宗教:英國人的宗教。

       在舊約全書中,耶和華在很多場合下被介紹為一個部落:猶太部落的上帝,他選擇他們來施惠並在其他部落前保佑他們。部落自豪感在宗教裏有所體現,因而在舊約全書中出現了這種場麵(有爭議4):“這個偉大的民族隻能是個英明和智慧的人民。”(這裏我們找到了 Bigger, Better, British* 在多米尼加的一家英文報紙上刊登過英國航空公司的一則廣告,在整版的篇幅上隻有三個單詞: BIGGER,BETTER,BRITISH; 就是說,最大的,最好的,英國的) 風格的部落自豪感的古典式爆發)這個部落的聰明才智的原因:“因為,哪個民族能如此重大,上帝離他如此之近就像我們的上帝,耶和華每當我們向他祈禱時那樣?而且哪個大國有我今天向你建議的全部這些公正的法令法規呢 ?”受部落偉業和優越性信念那種直覺的鼓舞,莫伊塞斯講了這番話。

        在舊約全書中,耶和華是以一個懲罰其他部落來施惠,保護和解救他選擇的部落那樣一個上帝的麵目而出現的。因此他把瘟疫遍布整個埃及,讓埃及的軍隊在海裏淹死,劫奪埃及人的財物並且使所有埃及人家裏的長子都受傷致死,無一例外:“鄰近半夜,耶和華殺掉了埃及土地上的所有長子,上到坐在寶座上的法老的長子,下到關在監獄裏的戰俘的長子以及動物的所有長子。”猶太人至今還在慶祝這個節日,逾越節,那既是一個宗教的也是一個部落的慶典。

       1973 年,當猶太人紀念贖罪日時,埃及對以色列發動了突然襲擊。正當猶太人由於耶和華殺死了埃及人的長子--發生在二十個世紀以前的事――而歌頌他的時候,埃及已經開始把炮彈和炸彈射向和投向以色列。

        相信僅僅猶太人,全部是猶太人傾向於將他們的宗教與部落性聯係在一起那自然是天真的和虛假的。這種傾向是普遍的。采用這種或那種方法,有這樣或那樣的區別,所有部落都傾向於將他們的宗教,他們的上帝,他們的聖徒和他們的先知進行部落化。

         事實上在正式的或公開的形式上,在教理和聖徒的部落化方麵有些部落表麵上看來比另外一些部落走得更遠。但這是由於一些偶然的各種外界因素而非任何其它別的原因。每個部落都傾向於想象他們的宗教才是正宗的,指斥外國人是異教徒或邪惡之人,一貫斷稱外國人蠢笨低下,並間接地斷稱自己部落的優越。

         對一個阿拉伯人來講,唯一正宗的宗教是伊斯蘭教,就如同對猶太人來說是猶太教,對歐洲人來說是基督教一樣。一個歐洲人可以篤信無神論,但是實際上他所作的隻是放棄了基督教上帝,而他依舊感覺自己是個歐洲人並和歐洲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但是一個歐洲人去擁抱伊斯蘭教那是非常困難的,因為除了其它的原因外,這將出格地放棄他的歐洲――此外,英國的,意大利的,等等――的部落屬性,並且麵對阿拉伯部落將出格地對自己自貶,歐洲人一直拿他們阿拉伯人作比較並且持續做著比較。

        同樣地,一個阿拉伯人今天可以擁抱無神論――實際上他隻是放棄了一個具體的上帝,安拉,那首先是阿拉伯部落的上帝――,但是很難擁抱基督教,因為它將遇到歐洲人麵對伊斯蘭教時所遇到的同樣的部落藩籬。

        我們可以陳述的一般神學理論是:“所有部落都傾向於認為和感覺他們的宗教不僅是與眾不同的和高超的,而且是唯一正宗的,由此而來,宗教一直與部落相匹配,而部落自豪感一直是以部落宗教作為它的最堅實的和最持久的一塊基石。在有些情況下,一個其他部落的本地人不僅是難以接受外國部落的宗教,而且是完全不可能接受的。故此,一個人若不是生來的猶太人,就不可能擁抱猶太教。一個人若不是以某種方式生為英國人――或生在英國本土或生在英屬的殖民地――也不可能擁抱英國聖公會宗教,因為擁抱了英國人的上帝,就要執行英國圖騰的指令――國王或女王――甚至要以某種方式來崇拜這個圖騰。

        一個是聖公會教徒的英國人比那不是聖公會教徒的英國人更感覺自己是個英國人,因為這個宗教是特別地部落性的,所以傾向於稱自己的部落是與眾不同的,此外還要 cricke t 或是靠左行駛的因循守舊。一個英國人對我說:“說出來都令人羞愧,我的父母甚至都沒讓我受洗禮。一個英國人感覺如果不屬於英國教會的話,就覺得自己不是個完全的英國人。”天主教徒在英國是少數人而他們幾乎都是愛爾蘭人的或“大陸人的”後裔,所以他們不會象聖公會教徒那樣感到自己更加是英國人,也不會對圖騰――國王或女王――這些英國聖公會教堂的正式頭領表示同樣的虔誠和忠貞。

        但是那從最不起眼的縫隙鑽進去和把所有的東西都染上他的強烈的色彩的部落人,就像在任何其他教派或分支裏一樣,有時也在英國天主教徒中綻開花朵。我收集了好幾個這類風格的評論:“英國的天主教――一個英國天主教的牧師對我說――由於是少數人,所以比那些把它當作國教的國家裏更加純正。在這裏你是天主教徒,就是真正的,而非單純習俗性的。對愛爾蘭人來說,那是不一樣的,因為對他們來講,那是某種不同尋常的東西而尤其愛爾蘭的東西。”

        這位英國的天主教神甫當他自豪地說英國的天主教與眾不同和比其他部落的天主教更純正時,看來是在修補他與自己部落在宗教方麵的裂痕。因此,用某種方法――當然,是在更深刻和無意識的水平上――他可以自我誇耀說在宗教流域內的部落的差異和優越,這種差異和優越即使不是在聖公會方麵的,至少也是在英國天主教方麵的。

        對一個猶太人來說,割禮即是一種宗教的也是一種部落的儀式。一個包皮完整的男子是不能為耶和華服務的;即使是一個猶太無神論者――放棄猶太上帝的人――如果未曾在他的陰莖端頭割過一刀他就不會感覺自己是個猶太人。像這類事情,可以從各種宗教裏舉出成千上萬的例子,盡管――如我說過的那樣――宗教和部落之間的,上帝和部落圖騰之間的,神學教理和部落倫理之間的聯係以及結合的程度和特點各不相同。

        今天,麵對以色列和麵對其他外國部落,阿拉伯部落群感到團結得像一個部落一樣,這即由於要對抗一個老的部落入侵者――以色列――,又由於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武器――石油――,還由於崇拜一個共同的部落上帝:安拉。

        在這裏,我們看到經濟,戰爭和宗教,在一定環境下,如何可以不是目的本身,而是從不同的角度構成有助於團結和鞏固對付其他人的部落板塊的一些措施。安拉,石油以及反對以色列的鬥爭,在這種情況下,是支撐阿拉伯部落大廈的三根強大的柱石。同樣的,猶太人的部落大廈也是建立在耶和華,所掌握的強大經濟能力和為保住部落領土(他們感覺並且認為是他們的,是由耶和華在二十個世紀前賜予他們的)而進行的持續不斷鬥爭的基礎之上的。

        唐吉珂德在寫給杜爾西內亞的一封信裏,是用包含了一種深刻的思想和某種直覺的這樣三個詞開的頭:“我可愛的冤家”。唐吉珂德感覺到了並將男女之間,雌雄之間,夫妻之間的關係定義為愛恨交加的關係。從不同的角度和根據環境場合,情人或丈夫與他所愛的,喜歡的和崇拜的同一位愛人對立,爭論和吵嘴。說著“我比愛我的生命還愛你”的同樣兩片嘴唇又說著“我幹嗎要和你結婚呢!”當然囉,在這種情況下最好的時刻還是友好,相愛和柔情的關係壓倒嫌惡,敵視和仇恨的關係。

       但是,在最好的時刻婚姻的天空上也會陰雲密布,並且那多少有些狂烈的風暴時常會破閘而出,並且伴隨著電閃雷鳴,傾盆大雨甚至於冰雹成災。在最壞的時刻如果風暴頻繁而猛烈,而愛情的大廈又建築於流沙之地上,它就可能坍塌剩下一堆亂七八糟的殘牆斷壁。但是即使在最壞的情況下,當嫌惡,敵視可能會演變成一種持續不斷的仇恨,或是離婚,或是犯罪,仍然還會有愛情的,戀請甚或是柔情的頑強紐帶持續存在。因而一個離婚的男人當他得知昔日所愛的冤家謝世時,心底裏仍會驟然升出一種撕心裂肺的情感。我在這裏提及有關情人之間,或是夫妻之間關係中的對立價值的思考,是因為這種對立價值即滲透於夫妻關係中又滲透於人際關係之中。這種含有人類情感的各類五光十色和矛盾鬥爭的對立價值看來是在任何一種人際關係裏都帶有這種特色。

       咱們言歸正傳還是來關注我們稱之為宗教部落化的現象。對一個具體的個人來講,宗教從各種角度都可以是一個攜有部落最高信仰的載體,他的上帝可以變成部落的一個超自然的圖騰,直到在極端的情況下,他向這個上帝祈禱請他折磨,殺死和消滅一個敵對的部落。盡管如此,這同一個個人可以同時真心地相信這同一個上帝是天下的上帝乃眾人之父。

        因此一個猶太人會想到如果耶和華懲戒埃及人的長子們,不是無緣無故地因為對另一個部落的偏愛,而是因為埃及人對猶太人犯下了各種各樣的暴行和罪行,這樣那猶太人就可以心安理得了。就是說,耶和華不是懲戒一個部落,而是懲戒一個部落的不公正。因而在舊約全書中,一方麵耶和華作為部落的上帝和戰神出現,劫奪其他部落,打敗他們並將他允諾的的土地交給他選中的部落,一方麵又作為一個勸導和建議去愛外國部落的成員那樣一個上帝的麵目而出現。這樣我們看到(未證實, 3 ):“愛外國人吧,因為在埃及人的土地上你們也是外國人。” “不要憎恨艾道姆人(中東古國 — 譯者注),因為那是你們的兄弟,不要憎恨埃及人因為在他們的土地上,你們也是外國人。他們的孩子到了第三代就可能進入耶和華的議會。”

        (未證實 23 ):“侵犯外國人,孤兒,寡婦權利的人可惡之極。”因而一個猶太人可以把耶和華感覺為一個特別部落的,猶太人的上帝,就如同把他和部落緊緊相連的一個部落圖騰。盡管如此,假若自圓其說的話,可以設想和容許如果隻有一個上帝的話,安拉和耶和華乃同一上帝,盡管是在不同的部落並被用不同的方式來感覺和稱呼著,因而,在這種意義上,能夠感受到同崇拜安拉的阿拉伯人之間的人性溝通。

        依據不同的環境,在同一個人身上,占主導地位的即可以是部落的上帝,也可以是天下之上帝,更可以是這雙重對立價值情感的共存。在最好的情況下,在所有的個人身上都存在某種傾向,要將他的宗教部落化,要將上帝,基督,聖母和眾使徒部落化。也許,耶穌基督由於宗教的部落禁忌和神話而極好地反對偶像崇拜,容許宗教部落化的某種形式如同自然的,健康的和正常的一種東西,隻要在其本質上時常所講述的是天下的上帝和普天下之愛。

         也許耶穌基督就是這樣理解的並認可阿拉伯人稱上帝為安拉並為他在齋月禁食,相反猶太人稱他為耶和華並且以他的名義而采用其它的儀式和其它的齋戒方式,隻要這些是打破人與人之間可能產生的無論是個人之間的還是部落之間的各種各樣的嫌惡和仇視。

         到目前為止我們談過了對上帝進行部落化的幾種方式。基督,使徒們和聖母可以並且也是以類似的方法和在類似的程度上被部落化了。就像一種語文,例如拉丁文被分解成不同的部落語言形式--法語,意大利語,西班牙語――一樣,基督教――伊斯蘭教和其它宗教亦不例外――也已經被分解成分離主義教派,教團甚或是異端邪說,而這些現象至少一部分是由部落情感所引發的。

        不正是部落情感――至少在一定程度上――強化和塑造了幾個不同的甚至是――在一些特殊的情況下――相互敵視的基督嗎?諸如:德國的路德基督,聖公會的基督,蘇格蘭的基督,高盧人的基督和其他一些基督。

       “異端邪說或是分離主義教派――這是我們要闡述的另一條定理――盡管是基於不同的理論原理,同時也可以是因為受到部落情感的滋養。因而,形成的一些教派或教會即圍繞著一些理論思索也圍繞著一個確指的而非別的部落。” 因此,顯而易見的是屬於蘇格蘭教會 —the Church of Scotland— 的人隻會是那些不論哪種方式但是是蘇格蘭人而非別的人。一個蘇格蘭人可以不屬於蘇格蘭教會,但是,那個人如果不是某種形式的蘇格蘭人怎麽會願意到這個蘇格蘭基督的教會裏受洗禮呢?聖徒守護神也是一直作為一個用緊密的紐帶團結聯係各個部落成員的部落圖騰而受到崇拜和被人們所感受著的。


       聖帕特裏西奧,愛爾蘭的守護神,他受到愛爾蘭人的狂熱崇拜和紀念,即由於他們對這個聖徒的特殊愛戴,又由於他是愛爾蘭人的守護神和超自然的部落圖騰。因此,而把愛爾蘭人簡單地稱為帕迪,帕特裏西奧,而把英格蘭人叫作喬治,豪爾赫,因而聖喬治是英格蘭人的守護神。聖帕特裏西奧的生日,在愛爾蘭――在愛爾蘭之外,愛爾蘭人的社團組織也是以一種毫不遜色的虔誠來慶祝――是以一種巨大的狂熱和隆重來慶祝這個日子,即把他當作宗教節日又把他當作部落節日。

        我還記得一個與我一起在法國留學的愛爾蘭同學經常收到一些從愛爾蘭寄來的三葉草的葉子――那是愛爾蘭人的圖騰物――而所有愛爾蘭人在聖帕特裏西奧的生日裏都要把它佩戴在衣服上。“必須是在愛爾蘭土地上的發芽和生長過的三葉草的葉子。”那個愛爾蘭同學這樣向我們解釋道。如果他或別人問起,一個愛爾蘭人可能會想聖帕特裏西奧同樣像保護愛爾蘭人一樣保護英格蘭人,盡管如此他還是在更深和無意識的程度上把聖帕特裏西奧感受為一個幫助和支持愛爾蘭人的聖徒,在部落的範圍內把聖帕特裏西奧感受為如此自己的就如同他的國旗,他的土地和所有特別愛爾蘭的一切東西一樣。

        與此相同的循規蹈矩是聖徒聖地亞哥,西班牙的守護神,或聖徒費爾敏,潘普洛納的庇護神。在一些情況下,一個人完全不知道聖徒保護神的生平和聖跡,甚至宗教對他來說也是無足輕重的事,可是他可能會對這個聖徒感到懷有極大的熱忱和崇敬,因為把他作為他部落的圖騰,就如同國旗和其它一切以某種形式象征他的部落的東西一樣。在極端的,但卻是實際的情況下,他篤信和實踐某種虔誠的信仰,唯一的就是因為其部落意義的內容。

        我認識幾位猶太人,他們公開宣稱自己是無神論者或至少是不可知論者,可他們卻實行全套猶太人的教儀和功課――猶太人的,這個形容詞,已經完全去除掉它宗教的含義,就隻有字麵所闡明的的意思:“猶太人的功課”:猶太部落自有的功課。這些個猶太人可以炫耀他們的不可知論或是他們的無宗教性,可是他們無論是為了世界上的任何東西,他們都不會放棄那一整套的猶太宗教功課:出生時的割禮,在猶太教堂裏舉行婚禮,慶祝逾越節,等等。

      “我不能明白――記得著名的人類學家愛德華.伊文斯.布裏特查德爵士對我說過――為什麽所有猶太院士,我的朋友們在寫完了一篇對無神論的祝福之後,準時地前往猶太教堂去歌唱耶和華。” 我以為這種表麵上的矛盾來自於那神奇的和難以置信的部落人,來自於其強大的,廣闊的和鮮為人知的統治。

        在查爾豐德爵士為BBC(電視)對以色列現任總理所作的最近的采訪中,被訪者特別強調哭牆和其它一些宗教場所對以色列來講,所代表的無法估量的價值。“但是,――查爾豐德爵士打斷他問――您不是一位堅定的無神論者嗎?那麽為什麽這麽狂熱地在搶救猶太教堂和哭牆呢?如果宗教對您來講沒有任何意義,為什麽您本人出席如此眾多的宗教儀式呢?” “的確如此,――拉賓先生答道――宗教本身對我來講,沒有任何意義。但是,宗教場所,先知,宗教功課,相反對以色列,對所有猶太人來講包含著一種親密的和無法估量的價值。”

        這裏我們碰到了一個二項式關係的一種變化:部落的-宗教:公開地和明確地拒絕宗教功課的價值或意義。繼續崇拜著一個部落上帝,但卻是一個去除了全部超自然力的,因而那已經是一個變成了純粹部落圖騰的上帝,就如同一麵旗幟一樣。一個人親吻和崇拜一麵旗幟,不是因為它自身有什麽意義,而是因為它意味著部落。

       猶太無神論者,當他們向耶和華高唱讚美詩的時候,――按他們的思想和情感水準――他們尊崇的不是一個存在的或有什麽自身價值的上帝,而是一個有著無法估量的價值的部落圖騰,因為它的古老,傳統以及同部落的深深的血緣關係。在那些部落宗教是官方的和具有公眾性的國家裏同樣存在這種情況。部長們,市長們和擔任公職的官員們,必須要出席有時還要主持各式各樣的宗教儀典,盡管他們自身就懷疑那些活動的嚴肅性和聲明自己是無神論者。

        我還記得在我初次與英格蘭及牛津大學打交道時,當參加一個虔誠的無神論者的這種宗教活動時我是如何地迷惑不解。我出席的是牛津大學的一所學院所舉行的正式晚宴。院長,一位知名的學者,眾所周知的無神論的狂熱鼓吹者和信徒,站起身來,在宴會開始前準備用拉丁語感謝上帝。那時候,當聽到如此著名的無神論者背誦出一段並不簡短的連禱詞時,我幾乎不敢相信我的視覺和聽覺,:“ Kirie eleison,Christe eleison, Sancte Petre, Sancte Paule ... ” 全體起立,以宗教 (!) 的方式答道: “Ora pro nobis” ...。念完那段連禱詞並坐了下來後,我以驚奇的表情用我那時的初期英語問那些同桌同學:“可是這位先生怎麽會來念這類的祈禱詞呢?還是說他剛剛改信了基督教?” “不,他沒改變信仰。――一位同桌幹巴巴地回答說。――這所學院的人大部分我們都是無神論者或至少是懷疑論者。可是這事和那事之間有什麽關係呢?”

         那時,我就對自己說:“這裏邊關著一隻人類學的小貓,但是,現在你別聲張,他們會把這提問當作一種不合時宜的冒犯。”這類 geroglificos 隻有在部落人的燈光照耀下才能得到答案。牛津大學的副校長在頒布一個學術等級的頭銜時,必須要:“以聖父,聖子和聖靈的名義”來進行,那些擔當公職的人員以同樣的方式必須要在成千上萬種場合下公開地來尊奉“英格蘭教會”―― the Church of England— 的宗教。對一些人來講,部落教堂的這類功課即是他對上帝真誠信仰的一種外在表現形式又是一種表明他對自己部落的信念的一種儀式。對另一些人來講,僅僅是第二種意義。同樣對聖母也有不同程度和細微區別的某種部落化。

      聖母布伊.德.埃斯特拉

      對聖母比拉爾言道:

     你要是阿拉貢人,

     那咱就鐵定是納瓦拉人。

      這首小詩以詼諧的口吻表明了一種將聖母變化成眾多的部落性的聖母的傾向。各部落要自己的一個。每個部落與人不同和區別在於擁有自己的聖母,就像有自己的語言或語音語調一樣。他們部落的聖母在所有聖母中是最著名的,並且是最能帶來奇跡的和最最聖母的。當然了,非常明白的是,向自己的部落聖母祈禱的人,實際上不是單單地向聖母祈禱,他也還接受――除了極個別的情況――聖母隻有一個,這是非常自然的,盡管每個人是從他自己部落的神龕向她祈求保佑的。

        我們有關上帝和部落守護神的分析可以運用到聖母的不同程度和方式的部落化中去。一個向瓜達盧佩聖母祈禱的墨西哥人,根據不同的場合,可以是:

甲)堅定地相信基督之母的庇護,並且同時――盡管這點並非清楚地知曉――崇拜著由這個聖母象征性地代表著的,他自己的部落――墨西哥――。

乙)信仰這個聖母更多的是因為她是墨西哥人而不僅因為她是耶穌之母。

丙)如果他的內心已經完全清除掉基督教的信念,那麽,所崇拜的僅僅是一個部落圖騰。

        我們再一次地強調,我們沒有企圖在本書的研究裏從種族的,美學的或宗教的角度譴責或驗證任何東西。我們限定在――至少我們企圖限定在――一個對事實的單純和客觀的分析之內。

        在一些極端的事例中,為了高抬部落聖母之位,人們達到了爭吵和撕打的地步,在這種情況下,那聖母是一個完全清除了真正宗教內容的部落圖騰。我記得在一次主題為“宗教作為人民的鴉片所引起的神經錯亂”的集會上曾經聽到一個法國人用一種輕蔑的和大不敬的口吻談論著羅爾德斯(法國南部邊城――譯者注)的聖母。而在隨後的一個私下交談時,由於一個德國人開始抨擊羅爾德斯,認為他們那些朝聖進香之旅純粹是商業圈套,那同一個在法國大會上指責這些朝聖進香之旅的法國人,脫下檢察官的衣袍而換上辯護律師的披掛,麵對德國人,再講起羅爾德斯的聖母時,他就如同一位 bossuet (波斯維特 , 雅克 · 貝尼格尼 ((1627-1704) 法國高級教士和曆史學家 , 因其追悼詞和一篇曆史論文而聞名,譯者注 ) 一樣。這種驟然的變化不是由於一種宗教上的改變,而是由於部落情感,那是由於麵對一個看來以嘲弄戴高樂,拿破侖,環法自行車賽,羅爾德斯的聖母以及法國的一切為樂的外國人而產生的。這個法國知識分子實際上並非完全自相矛盾,因為在第一種情況下他拒絕的是羅爾德斯聖母的宗教內涵,而在第二個場合下他所捍衛的是她自身所具有的法國性質。

       正如我們所見,根據耶穌基督的語言,部落的一麵與宗教的一麵自身是不相同的,甚至在某種意義上是相對立的。但是在一個具體人的身上兩者是可以相交的,甚至是混淆不清的,盡管宗教的一麵或是部落的一麵會更突出,或是二者根據場合並根據覺悟的不同程度而扮演各異的――甚或是矛盾的――角色。我曾聽說好幾起事件――但我並非目擊者――兩個遠非睦鄰的村鎮討論著各自的部落聖母,說到最後就動起手來了。

        當兩支抬著兩個不同的部落聖母像的遊行隊伍相遇時,一個隊伍要給另一個,即一個聖母要給另一個聖母讓路。為了誰也不失掉部落尊嚴和自豪,並且各自保衛“他們的”聖母,――“其實隻有一個而已”――兩支隊伍裏的唱詩歌詠夾雜著辱罵和擊打聲,而一個宗教慶祝活動蛻變成一個簡單的部落爭吵。

       一個部落可以采納另一個部落的用法,習俗或技術,可以失去他的麵貌和個性特點的一部分。如果完全放棄了區別於其他部落的全部成分,那麽,這個部落也就消失了。日本就是這樣一個確鑿無疑例證,一個拋掉了大部分自己的習俗而采納了一些對他來講是別人的方式的國家。因而甚至有人不無揶揄地稱日本為“遠西”。

        的確日本采納了西方的技術並且完全進入到西方現代資本主義的遊戲之中。日本甚至接受了一些西方的藝術形式,今天在日本以一種會讓貝多芬吃驚的典雅和精準來演奏這位歐洲作曲家的作品。安德列斯.塞哥維亞,納爾西索.耶佩斯(西班牙藝術家――譯者注)象吸引西方觀眾一樣吸引著日本觀眾。

        盡管如此,日本部落大樹的深根並未受到觸及。這些根係之一是語言,其二是曆史而其三則是宗教。 聖.佛朗西斯科.哈維爾,那個來自伊比利亞半島的狂熱的征服者曾經企圖連根拔掉日本的宗教,但是他僅僅做到了在這棵日本部落大樹上的一個西方宗教的嫁接――一個至今依然生機勃勃的嫁接――。

        今天在日本,上億日本人的絕大多數仍然忠實於佛教,東方的宗教,和忠實於神道,特別的和日本獨有的宗教。篤信西方宗教的日本人的數字不超過百萬。日本采納了技術以及部分的西方藝術,但是繼續忠實於他的宗教。不止一個日本人在虔誠地實行著神道,不是因為他的宗教內涵,而是因為它所具有的日本性質。部落宗教可以虛空它的宗教內容,而卻由於它的部落內涵而持續生機勃勃。

        實際上在部落宗教和世界性宗教之間無需對立,對立隻存在於宗教部落化的一些嚴格的形式上。如果我的詮解是正確的話,耶穌基督並不反對宗教的某種部落形式,而是反對那些一直以來將人與人分隔開而不是將他們合聚在一起的形式。耶穌基督在他自己的一生中都實踐著猶太教:他被施過割禮;他上猶太教堂;歡慶猶太人的逾越節。

        當他碰到那撒馬利塔那女人時卻沒有企圖讓她皈依猶太教――另一個部落宗教――。耶穌基督堅稱他感興趣的是“割掉心靈上的包皮”;沉靜地和以虔誠之心來向上帝聖父祈禱;把自己的生命――如他自己所作――為了他人而獻出。耶穌基督容許和尊重各式各樣的部落形式――一個擁有某種儀式的和這種宗教實踐的某種的崇拜――,隻要它們所追尋的是天下的上帝,全人類的聖父。馬哈特馬 . 甘地在他的著作裏一次零一千次地堅持的關鍵論點之一,恰與耶酥基督的理論和生活相吻合:

       “任何一種祈禱,無論是使用何種語言,或是采用任何一種宗教,都是朝向一個唯一的和可認知的上帝,並向全人類表明我們都屬於一個家庭並且應該相互熱愛。”

       “各種不同的宗教就如同一棵大樹上的不同枝葉。沒有兩片相同的葉子;盡管如此在它們之間以及在它們所生長的枝杆之間沒有任何的敵對。在紛亂差別的深處是同一性。”

      “人們之間真正的兄弟情誼的目的應該是幫助一個印度人成為更好的印度人,幫助一個穆斯林成為更好的穆斯林,幫助一個基督徒成為更好的基督徒。”

    “ 直到我們學會,不僅是容忍,而是象對我們自己的宗教一樣尊重其它的宗教之前,在大地上是不會有持久和平的。一個對人類的各種大師的恭恭敬敬的學習是朝著這種相互尊重的方向前進的一大步。

      一個狂熱的印度人由於認為這種理論過於世界性而部落性不足便將馬哈特馬 .甘地殺死於德裏街頭。愛德華.伊文斯.普裏特查德爵士在好幾個場合對我講過,他――一個英國聖公會牧師的兒子――曾經是如何對英國的學術環境喪失信心而在研究了努埃爾社會(蘇丹的“原始”社會)之後又是如何恢複了這個信心。“這個社會的強勁而又簡單的信心使我恢複了對上帝的信心和希望”,他對我說。

        這位卓越的人類學家,他善於將手段――部落性的――同目的――世界性的――區分開來,他的態度與那些歐洲傳教士或殖民主義者的態度截然不同,而他們以武力相加,企圖使所有非洲人或亞洲人都對他們的宗教采用歐洲形式。

        埃及電視台的一位高級管理人員在他的辦公室裏接待了西班牙國家電視台《遊戲規則》攝製組的全體人員,他向我們頒發了攝像許可並給我們提出了一些指示。使我們都大吃一驚的是當他拿起一本可蘭經,親吻了一下並把它交給我們說:“你們拿上這本可蘭經。它是我們的聖書。他會在任何時候給你們以啟示。” 出來之後我們談論說道“誰能設想一位西班牙電視台或是BBC電視台的高層人員會交給來歐洲拍片的埃及電視台的攝製組一本聖經呢?”這種作態我們認為是一種人性的作態,純粹部落性的又純粹世界性的。相反,當一個國家借口他的上帝和他的宗教是唯一真正的,因而追捕,殺戮和摧毀其他上帝或其他國家的人員,那麽,這樣一個宗教的部落壟斷就將是破壞性的,反人類的和反世界的。

        如果部落人即在足球場又在教堂和神職人員中作崇的話,那麽今天它同樣地卷入到一些新的無神論思想的領域裏,例如共產主義。

       卡爾.馬克思公開宣布“全世界無產者,聯合起來”,一個世界性的毫無部落性的口號。但是今天我們已經有了蘇聯的馬克思 ( 在另外的地方,我們還將談到南斯拉夫的,阿爾巴尼亞的,古巴的共產主義,歐洲共產主義和其他的部落共產主義 ) 和中國的馬克思,蘇聯的共產主義和中國的共產主義。我們已經有了分成兩個部落集團的分裂的和敵視的現代思想意識。

        像過去一樣,那是一個表麵上的理論之爭,而其深層是中國同蘇維埃聯盟的部落區別,對立和敵視。雙方集團的共產黨領袖們都希望用所有手段來驗證自己通過部落共產主義:蘇聯的或中國的所表達的對部落的信心和忠誠之情。這種思想意識的創始之父和預言家們被當作真正的部落圖騰介紹給人民來崇拜。公眾把毛,馬克思,列寧,斯大林作為共產主義的頭領和作為部落圖騰所給予他們的崇拜發展到極其巨大的規模。中國的馬克思和蘇聯的完全不同,他是和斯大林――從赫魯曉夫年代起作為君而在俄國受到排斥――攜手而立, 主要那是一個毛主義的馬克思。在蘇聯崇拜馬克思和列寧,如在位 的蘇聯注釋家-領袖們所理解的那樣,把他們視作代表蘇聯思想的兩位先知。

        馬克思可能沒有想到人們會把他部落化也沒想到敵對的部落會為“真正的馬克思”而起紛爭。馬克思相信並且將曆史和人類定義為一場社會階級鬥爭, 但是沒有察覺到和估計到部落人所具有的全部能量,頑強性和暴力。人類即是一場階級間的鬥爭又是一場部落間的鬥爭。如我們所見,今天與昨天同樣,而由於一些部落所掌握的技術手段,今天比昨天更有過之。

        當合眾國,當今的超級部落之一“失掉”南越時,鄧小平,現時中國政治-部落鏈條中的第三號人物評論說:“小心。不要急於歡慶勝利。如果前門趕狼(合眾國),而後門入虎(俄國)的話”。在我們對鄧小平這一具有偉大思想內容的評論作出解釋之前,我們還必須涉及到一個特別部落性的疆域,就是帝國,殖民化――這是一個使我們發現了部落人另一個重要側麵和向我們揭示了宗教或思想意識與部落情感之間關係的新麵貌的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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