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芮的評價不單是對芮個人的評價,更多的反映的是不同人的價值判斷。芮一路走來,似乎每一步都是無可奈何,因此無辜,但是仔細斟酌,也許並非如此。
她離開繼軍,我尚且多少可以諒解,畢竟她對繼軍的愛沒有深厚到可以忘我的地步,對一個涉世未深,世界還如此廣闊的小姑娘來講,她分心了,似乎可以理解。但是她最後的一句“去你媽的”,是否認為她後麵曆程的所有不順,都是因為逃避王總而造成的,經年之後她醒悟了悔悟了,因此而怨恨了呢? 如果真如此,那末就真是令人遺憾了。 回想當初在深圳,因為王總和李麗對她的壓抑和心理的衝擊,她委屈求全下, 不得不選擇了出國。 可是,諾大的深圳,難道她就無法找到另外一份工作,可以安身立命、養兒育女、像絕大部分普通人一樣柴米油鹽地過一份有滋有味的簡單生活嗎?她不是沒有選擇的,但是她選擇了一份沒有愛情的婚姻,去了美國。隻可惜“下嫁” 的人不能夠提供一份體麵的生活,她“又”在無奈之下投入另外一個人的懷抱。 每一步都是一個選擇,她寧可選擇如此的生活,也不願意回國,這不夠表明她的取向嗎? 如果是你,你同樣選擇嗎?那種以犧牲自尊和自愛為代價的生活,對芮來講,是可以接受的!這令我十分不解。
我對芮的批論,在她選擇於輔的時候就已經如此了(大概一兩個月前的評論,當時李明還遠遠沒有出現)。後麵李明的出現很自然,有了前麵無愛的婚姻,後麵的紅杏出牆根本不足為奇。並非我先知先覺,隻不過一個人的態度和價值觀決定她的行動。一個自尊自愛的女孩子,怎末可能在沒有愛情的前提下,嫁給一個陌生人,她可以嫁給這樣一個陌生人,也可以委身給另外一個陌生人。如果於輔不是這樣不堪,也許兩人還可以像其他正常夫妻一樣生活一輩子,隻可惜於輔未能提供一份體麵生活,芮自然要逃離了。李明隻是一個符號而已,世界上的登徒子有的是,李明隻是其中的一個。如果不是李明,也有可能是王明或者陳明,區別隻在於他們在何種情況下出現而已。我無法讚同無愛的、(單純)以改善生活為目的的婚姻,對我而言,那是一種交換、交易。
大部分人認為芮值得同情,因為現實生活中很多這樣的人。但是現實生活中很多這樣的人,不代表這樣做就是對的。我之所以喋喋不休地還在探討這個問題,就是因為這種“存在即合理”的濫好人腔調令我非常反感,因為這種看似“善意”和“善解人意”,模糊了是非觀念,不僅無益,反而非常有害。如果文革不幸再次發生,那末這些濫好人和芮,有可能就是推波助瀾的人,因為他們可以輕易為自己的任何選擇找到合理的解釋。(我顯然是上綱上線了)。
我近來很喜歡看非誠勿擾,感覺那就是個小社會,可以看到很多平時沒見過的人(或者說平時沒見過的鳥),實在大開眼界。昨晚節目中提到杭州一個關於公共汽車上讓座的事情,一對夫妻,妻子大肚子,站在一個小夥子旁邊,小夥子不肯讓座,丈夫飽以老拳,打得頭破血流。黃函說:‘我們鼓勵讓座,但是如果沒讓,也不讚同施以道德暴力’。我很讚同黃老師的意見。但是孟非的發言更有意思。孟非說“網上好多人猜測小夥子沒讓座,可能因為小夥子生病了?或者殘疾?或者另有隱情?等等等等。但是這件事情不管內裏有多少故事,單純就是否需要讓座而引起如此眾多的討論,我感覺很悲哀”。這句話似乎可以套用在此。
我們不應當站在道德的製高點,要求所有的人高尚;但是作為有道德標準的人,至少我們應當要求自己不要將底線無限製下調。這樣的要求首先是針對自己的,其次也針對別人。也許我們暫時並不美好,但是我們應當永遠擁有追求美好的心。作為寫手,他的感情傾向,應當是有所向背的。
P.S. 就類似題目,我也評論過蜜瓜和與子成說的小說,她們和小漁文字功底都很深厚。還要感謝他們為海外原創帶來的優秀作品,我隻是就作品中的人物進行評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