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想起了強子。我總是想起強子。這說明我是認真地將他當成我的朋友的,至於他是怎麽想的,我卻是不得而知。
強子上學早,而且當時在我眼裏,還似乎有點智商低,不過看他後來的出息,應該智商是不低的,所以以前的種種所為,現在想來還是歸因於他的晚熟。還是不成熟的早熟?我竟然有點糊塗。
想起小學的時候,和強子一起去學校的廁所撒尿,那時候學校的廁所是沒有隔板的,並排一溜的坑,強子和我站在那裏比誰的雞雞尿射的遠,比著比著,強子突然說,昨天晚上我看見我爸的雞雞了,腫的老大,追著光溜溜的我媽跑。
我聽的臉紅,又有些不懷好意的遐想。
強子家比我家大,是所謂的大戶型,不過他家多了個姐姐住單間,所以強子隻能住客廳,天冷的時候,強子的行軍床就會搬到父母的房間裏,方便他媽半夜給他蓋被子。
我家隻有一間房,小時候我的小床都是並排在我爸媽的大床旁邊,我就疑惑我怎麽就沒有看到這樣的好戲。一定是我睡的太死。我是這樣想的。我白天玩的瘋,晚上就睡的沉。
隻不過現在想來,我母親那個樣子,估計我爸也沒有多大的興趣。又或者我母親那個樣子,未必會迎合我爸的興趣,這樣一想,我爸這一輩子日子確實過的有些寡然。
小鎮上的男孩都有些邪性,說起這些赤裸裸的事情都象打了雞血般的興奮。隻不過強子說起的時候,給我的感覺很奇怪,我就覺得他有點弱智。總之是智商不夠用似的,又或者他是看得出我的興趣而故意迎合我。如果是後者,他的大愚的下麵可能蓋著的真是大智慧。這就可以解釋後來我出事後他的不置一詞,和我形同陌路的生分,他到底是不傻。
不過他經常和我說這樣的事,我就有些麻木了。無非是有些驚訝於強子爸爸在表麵上看起來那麽道貌岸然的一個人,私底下竟然如此齷齪。
後來我聽說強子爸爸背地裏說我是小痞子一個的時候,當然這話也是強子說給我聽的,我的腦子裏就不自覺地切換到這個他腫著雞雞追趕光身子的強子媽媽的鏡頭,忍不住覺得好笑,好笑到了極點,要笑出眼淚才行。
不過有一天突然就覺得不好笑了,因為強子的千篇一律的笑話中突然多出來兩個人物,這兩個人物就仿佛是專門在喜劇中出現來刹風景的。
一個是有一天,強子說,他媽媽說來呀來搞我呀。這話聽上去很糙,很不符合我心目中強子媽媽的天使形象。接著她說,有我這樣的女人搞,你還出去亂搞,那個什麽一枝。
不知道強子爸爸說了什麽,好像媽媽是說,有我不夠,加上小茹總可以了吧。
震驚。
強子可能那時候智商確實有問題。這麽隱私的話居然這麽隨便地說給我。
我雖然是個半大不大的臭小子,關於一枝的事情我卻是知道一些的。我說過我這人沒什麽出息,一看見美女就總能過目不忘。一枝當時是青河中學高二的學生。一枝在我心裏不是最美的,比起虎子姐姐來,頂多隻能算70分,不過我後來想虎子姐姐的“高檔”的穿著可能也給她加了不少分,以至於多年來我都沒有將青河鎮的女人看得有超過她的。
一枝是強子爸爸班上的學生,皮膚很白,胸部很大,成年後我才知道這兩樣的美感,少不更事時甚至覺得大胸婆很醜,尤其她還是一個女學生。
我知道一枝的故事,是因為我爸那時是保衛科長。好像是另外一個喜歡一枝的男老師告了強子爸爸一狀,說強子爸爸對一枝欲謀不軌。
有一天我放學了媽媽不給我開門,我隻好去辦公室找我爸,就看見我爸正和一個漂亮的女生談事情,我爸看見我來就趕緊結束了談話,我隻聽到最後一句,男人都不是好東西,你這麽大了,要把握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