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朝栗子的博客

隨心所欲不愈矩,自得其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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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愛下部曲29(被緋聞)

(2010-11-17 15:01:05) 下一個

有的女人就像醇酒,沾上就會讓人意亂情迷;有的女人就像綠茶,醒酒清心,又無不良刺激。但是,當對著醇酒的時候,有多少男人會不趨之若鶩,而是死抱著綠茶不放呢?畢竟轟轟烈烈,醉生夢死總聊勝於平平庸庸,白活一場吧?
醒酒茶的目的是為了減低喝醉的痛苦,可若是不再醉了,又何須醒酒茶呢?

第二天,子浩還在床上貪睡未醒,就聽見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在響。
他開始還以為是鬧鈴,睡眼惺忪地摸過來便要關機,從眼縫裏依稀瞥見是孫知琳的號碼,忽然之間便清醒過來。他迅捷無倫地左右一看,Allison的身影正在客廳裏清理衛生——為防萬一,他一躍而起,“嗖”地一聲鑽進洗手間,這才把電話接了起來。
孫知琳開門見山,約他晚上九點在凱悅一樓的酒吧見麵。
子浩好一陣心猿意馬之後,這才發覺對方早已掛斷,他隨手把手機往洗手池邊一扔,隻覺得手心裏汗津津的。
凱悅的樓上就是酒店,知琳跟他約在那裏碰麵,不知是打的什麽主意?
這個念頭一轉,子浩不由咧嘴一笑:“她畢竟還是忘不了我!”
可是,孫知琳昨晚跟蘭姐說笑而過的模樣又如子彈一般撞上胸口,他又一陣心煩:“如果她要回頭的話,我要不要給她一次機會?”
以子浩過去的分手經驗而論,他若超過一周不回電話便等同於宣告分手,超過兩周不見麵不上床便意味著永遠不想再聯絡。像他這樣的鑽石香餑餑,還沒為哪個女人吃過回頭草,唯有這個孫知琳,令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難以割舍。

其實,孫知琳也才回來沒兩天,就煩得想要去跳海了。
她是因為弟弟耀祥在美國呆不慣,和孫媽媽兩個又都過不了語言關,開始是光耀祥一個人鬧著要回來,後來連孫媽媽也火上澆油,勸知琳去求子浩,幫耀祥在台北先介紹一份工作再說——孫家就這麽一個男丁,老大不小的也不能一直這麽混著,他又不想在娛樂圈發展,左右看看,除了去求子浩也真沒別的辦法。
孫知琳雖然是一百個不情願,但架不住這一老一小全都衝她開火,歌舞劇才一拍完,就接了幾個台北的工作,攜家帶口地搬了回來。她是想等電影上映,看看情況再做下一步打算。但這一回來不打緊,她跟蘭姐沒法再住在一起不說,連出門都得提心吊膽,惟恐被別人看出破綻——在台北這樣保守的風氣底下,要是她們的事被掀出來,無異於投下一枚原子彈,她不但會死得很難看,恐怕這輩子也不用在娛樂圈混了。住在家裏,這一老一小兩個統一戰線,又輪番地跟她開火,真是讓她不勝其煩,心裏比黃連還苦。
在這個時候,若說她不後悔把子浩不管不顧地冷在一邊,那絕對是假的。

酒吧裏,子浩望著楚楚動人的孫知琳,雖然表麵上鎮定自若,心底裏卻波瀾暗湧。
孫知琳一看就是悉心妝扮過,一襲淺橙色的吊帶連衣裙,裸妝,長發微卷,知性之中又有幾分性感嫵媚。她從進來就似笑非笑地望著子浩,眼波流轉,盈盈欲語。發電一般地看了許久,這才柔柔地開口說:“子浩,我知道這幾個月我不在,你很寂寞,現在我回來了,該由我陪你了。”
子浩一愣,聽她這麽直截了當,好像不僅不介意看到他和別的女人,簡直就是不把所有的女人看在眼裏,他心裏暗想:“我是否就是被孫知琳這份自信給折服的呢?”
他不由得升起一線希望,開口便問:“那你現在準備好結婚了嗎?”

知琳臉上露出一絲為難的神情,歎了一口氣,躊躇了一下,緩緩地說:“其實我今天就是想和你談這件事的。子浩,你可不可以再給我一年的時間?不管結果怎樣,你就讓我再拚一年。我們還是可以像未婚夫妻一般同居,但我想試試看自己的能力到底可以到什麽程度?這樣一年後我才能心無旁騖地走入家庭而不會有任何遺憾。”
孫知琳滿懷希望地望著子浩,在這一刻,她倒真是盼著他能點頭應允——她相信以自己的魅力,隻要低聲下氣,撒撒嬌,向子浩服個軟,或是在這段時間裏少接些通告,多陪陪他,即可把他的毛摸順。蘭姐對她雖好,終究是見不得光的,無論真假,她都需要一個男人做她的後盾和靠山,以擺平眾說芸芸。環顧左右,子浩好歹是條件最好的一個,對她也最認真。至於他和別的女人出雙入對,她不是不介意,而是丈夫丈夫,一丈之外便毫無約束力了,而且是自己刻意給他製造機會偷腥的——有哪個條件好的男人能被一晾近半年,還耐得住寂寞,甘願當柳下惠呢?就算他信誓旦旦,說自己真做到了,她也不會信。何況她自己在美國也半點沒閑著。
但偷腥是一回事,婚姻是另一回事,她相信子浩最愛的還是自己。她比那個女孩漂亮體麵多了,又有明擺著的影後的身份地位,哪一樣不令子浩臉上增光?隻要自己稍微用點手腕,陪著子浩出雙入對,再隨便出席幾個應酬場合,就能令子浩樂得嘴都合不攏。在愛情裏,向來不都是弱肉強食、物競天擇嗎?
何況,這樣一來,媒體也會持續關注她的婚戀狀況。女星隻有在退出之前才會被瘋狂追搶,這樣既能抬高自己的身價,她也可以把子浩暫時穩住,最重要的是可以轉移焦點,對自己和蘭姐的地下戀情多一道護身符。
無論是否嫁入豪門,又有哪個女星不在退出之前拚命炒作即將結婚的新聞呢?這是最後能把自己賣個好價錢的機會,聰明如她,又怎可能棄而不用?
這樣一石幾鳥,當然是符合她孫知琳的最大利益。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子浩,你現在委屈一下,我會用下半輩子來報答你!”孫知琳這樣暗暗盤算著。

孫知琳萬萬沒想到,子浩卻搖搖頭,笑笑說:“一年又一年,到底是女人怕被歲月蹉跎,還是男人怕被歲月蹉跎?怎麽我們兩個好像顛倒了?”
孫知琳呆了一下,這有點不像子浩平時的口吻,她一時倒不知該如何接口了。
子浩毫不放鬆,咄咄逼人,緊接著問:“你打算何時跟蘭姐切割?”
這句話一丟出來,孫知琳的臉色一變,目光裏透出心虛而又恐慌的神色。
子浩緊盯著她臉上變幻不定的神情,仍強自擺出一副鎮定自若的姿態,心裏為之一沉,不由得麵露譏誚,他忽然覺得這個女人也不像他想象裏那麽有吸引力,他不曉得該嘲笑自己過去的愚蠢,還是該嘲笑她的過度自信?想到Allison毫不做作,對人坦誠而又熱情的個性,他甚至都有點慶幸自己可以及早回頭是岸了。
孫知琳也不曉得子浩究竟知道多少她和蘭姐的事?她該說到哪兒才得當?慌亂了五秒鍾之後,便語焉不詳,聲東擊西:“等一年後,我要退出影壇的時候,自然就不需要經紀人了。”
子浩立刻臉上一沉,毫不客氣地頂上一句:“那等你跟蘭姐撇清楚關係再說吧。”
說罷便揮手埋單,看也懶得再看孫知琳一眼。心裏暗想:“到了這個時候,你居然還把我當猴耍?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這時候孫知琳也開始急了,她沒料到這個男人說翻臉即翻臉,而且變臉比變心還快,竟然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她知道此刻若是放子浩走,兩人的關係便到了盡頭,再也不可能複合了。忽然之間,她回想起自己在喪父之時子浩對自己的好和體貼,她心裏開始猶豫,著實舍不得就此放手,腦中飛快地轉,想著到底該說什麽可以轉圜,挽回子浩的心。
若是一年太長,那半年呢?總要給自己一點時間處理和蘭姐的關係吧?
忽然,她的手機“嗶嗶”幾聲,傳來了蘭姐的短信,她知道記者已經到門外了,刻不容緩,她沒有時間再考慮,得立刻采取行動——她有告訴蘭姐今天和子浩的見麵,蘭姐建議她上演一出深情戲碼,蘭姐分析給她聽,以她的能耐,一定搞得定子浩,等兩人言歸於好時,被記者拍個正著,那更是錦上添花;若萬一兩人真的有狀況,談僵了,以子浩好麵子的個性,反而不好意思當場翻臉,或許對兩人的關係還有緩衝的作用。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蘭姐沒說出口的是,若兩人真的如她所料,當場談崩,再無機會,那還不如死馬當成活馬醫,拿他當墊背先頂一陣子再說。隻是看著孫知琳信心滿滿,蘭姐不願意在興頭上潑她的冷水。以孫知琳在美國一呆近半年,子浩隻來過一次,而且呆不到24小時便離開,蘭姐非常篤定子浩已知情兩人的事,不然以他過去緊迫盯人的性格,早就搬來舊金山陪孫雙宿雙飛了。他既然可以把孫冷了這麽長的時間,又有新歡出雙入對,她猜測兩人要重修舊好已是希望渺茫。既然子浩對自己已不具有任何威脅,倒不如順水推舟,讓知琳把這場戲演好。再順便廢物利用一下,豈不皆大歡喜?

孫知琳趕緊定一定神,迅雷不及掩耳地伸出一隻手,抓住子浩放在桌上的手,另一隻手溫柔地撫上了子浩的臉,無比懇切而又淒楚地說:“你再多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再好好考慮一下吧?”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子浩當場愣住了,不知道她這是唱的哪一出戲?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見蜂擁而至的記者把酒吧堵得水泄不通,鎂光燈“啪啪”亂閃,原本昏暗的酒吧變得猶如白晝一般,連一隻蒼蠅飛過去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子浩在沒見到孫之前還有一絲遐想,如果她真的願意回頭,他要不要重新接受她?他壓根也沒想到孫知琳隻是跟他虛與委蛇,妄想使用拖延術把自己綁住,而最為可恨的是,居然拿兩個人之間的會麵當成新聞炒作!原來我嚴子浩不過如此,隻值這麽點錢!
他一時之間隻覺得從頭涼到腳,戲子無情,婊子無義,她可全占了!他咬牙切齒地說:“原來這才是你找我的真正目的!我不奉陪了。”撂下這句話,便頭也不回地黑著臉走了。
記者們看他離開,趕緊一陣猛拍,又窮追不舍,七嘴八舌地追問兩人的關係進展,及未來打算。
子浩臉色鐵青,隻回一句:“你們問影後去吧!”
那晚他也沒回Allison家,因為做賊心虛,他飆車回自己家去睡了。

夜路走多了,終究會碰到鬼。把人玩弄於手掌之中,總有一天,自己也會身曆其境,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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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糖朝栗子 回複 悄悄話 回複寒枝的評論:對於被男人重創的女人要能完全康復重新相信愛情,不是看男人的條件,而是看他的找狻?r

寒枝 回複 悄悄話 子浩走得好。不喜歡知琳的精打細算,隻為自己著想,不顧子浩利益的自私心態。隻能說她並不愛子浩,隻是利用他。
farmersc 回複 悄悄話 一山還有一山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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