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朝栗子的博客

隨心所欲不愈矩,自得其樂
正文

4 步步為營

(2011-08-24 23:21:35) 下一個

看著父親臉上溫和的線條,霍梓桐似是受到鼓勵,眉飛色舞,繼續侃侃而談:“要論影視製作的實力,在東南亞,我們敢認第二便沒有人敢認第一!但我們作為TVB的大股東,多年來隻是在電視劇上用力,我先前還覺得,是我們的步子邁得過於小心了,現在才明白,原來爸爸早就看到了電影這一步棋,隻是一時沒有抽身出來做罷了。也或者,是在等著看我們做兒女的哪個會自告奮勇,來替爸爸您盡孝分勞呢!”
說到這裏,她抿嘴一笑,悠然起身摸了摸賭王麵前的參茶涼沒涼,又續了些熱水進去,這才坐回賭王對麵,繼續說道:“我最近一直都在想,怎樣才可以充分整合我們上下遊的資源,既把這塊蛋糕做大又能省更多力氣?我們有好的影視基地和好的製作班底,如果讓這些人另外再幫我們拍電影的話,也算一魚兩吃,讓我們的人事成本可以進一步的降低。而且他們肯定也都樂意無比!所以我們不妨一邊在大陸布局院線,一邊設立自己的影視公司,這樣渠道也有了,內容也有了,還可以有更好的籌碼在兩岸三地招募有資質的演員,綁到他們更好的價格,爸爸你的娛樂王國也可以進一步擴大版圖,又何樂而不為呢?”
賭王這邊還未回應,忽然,有人在敲客廳的門,賭王說了聲:“進來。”隻見他的貼身管家走了進來,畢恭畢敬地向他報告說:“老董,護士來給您量血壓了。”
賭王不耐煩地揮一揮手,臉色一鬱,那個管家立刻很識相地躬身隱沒了。賭王這才對著女兒點了點頭,輕描淡寫地說:“你著手去弄吧。這個案子需要多少啟動資金?十億港幣夠不夠?”
“五億就夠了。”梓桐淡淡地說:“爸爸您親手打下來的兩個天下,一個是賭業,一個是娛樂業。我們的豪賭客裏有這麽多的大咖,很多想把錢洗白都來不及呢,我想,如果我們搞個私募基金來投資影視公司,再拉幾個導演、影帝、影後在前麵招呼的話,恐怕沒有人會不感興趣吧?”
賭王的眼裏頓時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讚許,他很清楚,梓桐這話的潛台詞意味著什麽,這個女兒的精明和冷酷實在太像自己了!懂得把錢都砸在渠道上,可是針對影視公司呢,她就用私募基金來控,找東一個明星,西一個導演來投,她隻要有主導權就好了,馬上就分散了自己的資金風險。隻要她投拍的十部電影裏有兩部大賣就能賺翻了;而且反過來又有利於大賭客的關係維護;自己又能多一個平台來拉抬,立馬就能跟他們變成更緊密的結合;再進一步講,有了這些大咖們的加持,他未來跟內地政府拿低價地做娛樂城幾乎已是鐵板釘釘的事……
在這一閃念間,霍守德已經算好了未來的四五步棋!同時,心裏油然升起“虎父無犬女”的欣慰之情。
這時,管家又走了進來,垂首立在一旁。賭王一個眼神瞄過去,管家趕緊走近一步,向他匯報說:“二太太和懷威少爺已經到門外了。”
霍守德麵無表情地點了一下頭,轉頭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對霍梓桐說:“你就留下來陪我吃飯吧。你媽知道我不能吃油膩的,肯定又帶了好多清養滋補的過來,幾個人都吃不掉!”
霍梓桐有些歉疚地上前抱了父親一下,說:“爸爸,我不能陪您吃了,我下午要飛南京,趁媽媽他們剛才引開了媒體的視線,我正好這會兒溜走……”

一進電梯,已經重新穿上醫生袍,戴上口罩的霍梓桐和蔣璿就覺得有點不對勁:怎麽電梯裏已經站著兩個年輕人,而且完全沒有要下來的意思呢?難道是剛才一不小心,忘了按“下”?這兩個人不但表情警覺,眼神好奇,衝著她們上上下下打量,而且很明顯其中的一個手裏拎著小型攝錄裝備,手臂垂直,一動不動,連是否已經開始攝錄了也未可知呢!
一看這個架勢,蔣璿不禁有點緊張起來,立刻下意識地向霍梓桐身側靠了半步,似乎是想要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她。霍梓桐卻鎮定自若,視若無睹。
電梯在間不容發之際滑下了兩層,進來了一個年輕的母親牽著一個五六歲、身著病號服的小孩子,霍梓桐見狀,靈機一動,立刻俯下身去問他:“嗨,你今天好點了沒呀?還有沒有發燒了?”
小男孩乖乖地答道:“阿姨,我今天沒有發燒了。”
這句話一出,拿著攝錄機的那個娛記立刻放鬆下來,轉頭去打量那個年輕的媽媽了。另一個卻好像靈光得多,眼光一直在霍梓桐身上打轉。
梓桐完全不以為意,對小男孩笑道:“記得要穿多一點,小心感冒呀!阿姨現在不能太靠近你,就是因為被你這個實習的阿姨傳染了,到現在感冒還沒好呢,哼!”
說著,故意瞪了蔣璿一眼。
蔣璿麵部僵硬地擠出一個笑容,心裏說:“小姐,不要玩我啦!再玩,都要被你嚇出心髒病啦!”
小男孩看她們表情逗趣,忍不住笑了起來,連那個媽媽也忍不住莞爾一笑,對小男孩說:“好啊,我說的話你不停!現在醫生阿姨囑咐的話,你記住了嗎?”
小男孩羞紅了臉點了點頭,梓桐卻見好不收,又笑意盎然地跟他說了句:“有事可以來兒科找我,我姓童。”說著跟那個小男孩搖手告別,從容不迫地走下電梯。

拿攝錄機的那個記者看同伴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便糗他說:“看什麽哪?剛才那個醫生把你的魂給勾走啦?”
另一個卻仍在喃喃自語:“不對……不對……到底是哪裏不對勁呢?哎呀,她們說自己一個是兒科醫生,一個是實習醫生,又怎麽會從37樓下來呢?”
說著,他也不理攝影記者一臉懶得搭理他的表情,猛地拽他一把,三步並作兩步跑到醫生欄前,說:“快來幫我找找看,有沒有一個兒科醫生姓童?”
攝影記者被他拽得一個趔趄,也有點不高興,忍不住半開玩笑地嘟囔道:“你老大也說風就是風,說雨就是雨,光憑身材、聲音就想去把人家!你不覺得太急進了些嗎?萬一是個麻子怎麽辦?”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同伴重重一掌拍在肩膀上:“兒科沒有姓童的醫生!我知道了,她這是故意玩我們呢!她一定就是霍梓桐!走,快追!”說著,便拔腳往剛才兩人背影的消失處追去!
攝影記者眼前也頓時一亮,趕緊跟上,說:“啊!我想起來了,她的眼睛倒有幾分和霍梓榆神似!”

說話間,兩人已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到醫院的車庫,恰好一輛很普通的灰色本田箭一般開了出來,兩人一瞥之間,隻見車裏坐著兩個身著職業裝的妙齡女郎,看臉龐,不是剛才那兩個女孩又是誰呢?其中的一個眼睛雖被墨鏡給遮住了,卻露出了異常精致的五官,和遺世而獨立的貴族氣質。
隻是在這間不容發之際,怎麽也來不及搶拍上一張了!
兩個人目瞪口呆地看著汽車絕塵而去,良久,那個攝影記者才用力拍了一下大腿,說:“真不愧是霍家最美的一個呀!長得可真是銷魂啊!可惜!唉,實在太可惜了!”

飛機上,霍梓桐隨手翻著贈閱的雜誌,當看到其中一本娛樂周刊的封麵是唐斌醉眼迷蒙,和一個女子在酒店喝交杯酒,大標題還落著說:“浪子影帝換伴勝過換衫”,她的目光頓了一下,有些嫌惡地想:“這不是蔣璿的那個偶像嗎?白糟蹋了一個好皮囊,氣質怎這般差?!”隨即便眼光掠過,直接抽出旁邊的幾本財經雜誌,饒有興致地翻閱起來——她一目十行地瀏覽著雜誌內文,腦子裏轉的卻是下午驚險萬分,和記者們鬥智的戲碼,及聽完自己的投資案後,這個從來不誇獎子女的嚴父眼角所泄露出的讚許,嘴角不由浮起一個若有還無、自信得意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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