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三道

在我看來，子沂的心態經曆了以下幾個階段：

一、 無法釋懷期——遇到Brian之前是被翰辰重傷，雖寄情於學業及工作，但是內心卻有一個巨大的傷口。具體可參見子沂在香港重遇翰辰的反應，和孫知琳壽宴上重遇Brian的反應對比，可以說子沂的震撼比孫知琳有過之而無不及。不同之處是子沂是大哥用計騙來的，無法拂袖而去，翰辰又擺明陣仗要複合，所以，子沂的反應才亦驚亦怒，悲喜莫名。而Brian卻是完全無視孫知琳的存在，在她的傷口上又狠狠撒了把鹽，孫一則驚愕於Brian的絕情，一則絕望於豪門夢斷，這才弄得差點不可收拾。

從中可看出子沂的性格特質：在感情上極端慢熱，防禦心重，完美主義，不善於表達自己，壓抑及超強自律，自尊心強，不容易走出傷害。我姑且稱之為外剛內脆型吧。

二、 猶豫不定期——一剛開始遇到Brian時，子沂是很討厭這個人的，因他自大，不尊重女性，一看即是情場高手，死纏爛打但是*債一堆，急於求歡，急不可耐。但優點是聰明絕頂，百折不撓，一往情深，這才讓子沂不能不為之所動。

因為子沂的性格特質和之前的經曆，讓她不可能會對把她當成女神般敬畏或智商低的男人產生好感（一個回合就被擋回去了嘛），更不可能會對職場上遇到的狩獵型高管心動。所謂高處不勝寒，她在性心理的成熟度上是和Brian沒法比的。Brian的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在子沂看來恰恰是誠意的表現，這才被其摸到了心軟、顧全大局、惟恐欠人情債，注重自己在父母同事麵前的形象及愛麵子的短板，把她拿了下來。

在這段時期的互動裏，可看出子沂雖受的是西式教育，追求自由、平等和*，但骨子裏依然是忠孝、仁義、尊卑的傳統觀念占據主導，亦即：如是觀是西式的，價值觀是中式的。所謂性格決定命運，這才會陷進命運的羅網無法自拔。

我想，這大概是台灣高知女性和香港獨立女性最大的不同之處。

台灣高知女性的思維方式是很西式的，但為人處事卻多半很保守。

讚一下台灣政府，實在是把中學為體，西學為用發揮到了極致哪。

在這樣的社會大環境下，子浩、Brian的大男子主義，子淵的不得已不告而婚，嚴父嚴母及楊媽媽的家長式作風才不足為奇。

三、 啞子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期。在賭城窺見Brian性格上的本相和他憐香惜玉的劣根性之後，子沂的內心可謂風雨飄搖，苦不堪言。一方麵，她在這個時候已十分清楚此人的價值觀和自己差異巨大，絕非良偶，但是囿於道義和大家族觀念（怕退婚削了父母的麵子），還是隻能一條道走下去。

因她絕不會先負於人的個性，自然不會因為Brian這點錯就單方麵宣布分手，所以才一次次地為對方留有餘地，寄希望於冷處理，讓對方知難而退，讓這段關係結束。

殊不知像Brian這種隻要有一點機會就想以小博大的人，你越是示之以禮，他就越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何況子沂對他有這麽大的利用價值，他又怎可能乖乖放手，知難而退呢？這才有一次次的打蛇順棍上！

在上部的時候，Brian還沒得手前我就曾就這個問題跟栗子探討半天，我說子沂不是在美國受的教育嗎？不是觀念很女權嗎？怎麽在對待Brian這事上這麽黏糊啊？

但我後來看了栗子推薦的《大江大河1949》（龍應台），《千江有水千江月》（蕭麗紅）和一些台灣小說散文作品，又接觸了一些台灣女性高管之後，才改變了自己的想法。

栗子是對的，我不能用自己的大陸思維或是從港劇裏窺來的一鱗半爪，來推敲子沂的行為模式。那顯然是有失公允的。（PS.流水曾是TVB控，《一號法庭》《金枝欲孽》《珠光寶氣》《巾幗梟雄》……都曾是我的最愛哪。）

從子沂的這段苦惱期中可以看出，子沂雖受師太影響良多，但在為人處事上卻是截然不同的，子沂是典型的凡事義為先，樂擺後。小事、無傷大雅的事上可以率性而為，頗有小黃蓉之風，但在舉凡涉及到家族顏麵、感情道義及公司利益方麵，就會凸顯出大家閨秀的風範，頗有擔當之風，巾幗不讓須眉！

讓我想起林語堂筆下的姚木蘭，張愛玲筆下那些絞碎人心的故事。

這才是栩栩如生的豪門小說！看完栗子寫的《最愛》，再看那些完全不了解豪門的人寫出來的豪門小言，隻覺得滿眼都是穿幫的細節，從此隻能一笑而過啦！

四、 逃避期——轉折點是差點被Brian強暴。之前壓倒駱駝的最後三根稻草是被Iris挑釁她懷了Brian的孩子，被子浩挑明孫知琳舊情被曝是Brian暗地裏下的蛆，及被Paul講穿Brian追她是為了賭氣，是為了氣李世雄的。子沂這才從頭涼到腳，從頭發絲涼到手指尖，這才不再跟這個心術不正的腹黑摩羯男講道義！

但是終於了悟真相是一回事，能接受、能麵對又是另一回事，這才有跟何亦傑擦槍走火，及後來從英國受訓回來後，跟何亦傑發展地下情，被子浩撞到死不承認的戲碼。

可以說，子沂這個時候就是想要療傷，就是不想麵對感情的煩難。

很多人看了《愛的箴言》那一章都很難受，小葉子同學說她看完都快哭了，立地就俗同學也蹦上來替何亦傑抱不平。

平心而論，我雖然很替何亦傑心酸，但是更多的卻是替子沂心疼。

無他。因她也是文化的受害者。

且不說是子浩會蹦，即使是雅妍的父母，雅婷的哥哥弟弟，如若得知自己才貌雙全的女兒（或小妹）跟個一窮二白的打工仔在同居也會蹦。這就是中國社會的現實。

在中國這種講尊卑，講門當戶對，講臉麵的民族文化裏，既然認為男尊女卑，自然就會要求男性的物質生活條件要比女性強，至少不能差，要不然你還尊個P啊？

很多無才無貌的剩女或是想要二婚的大嬸，家裏人都不會對何亦傑這種窮小子假以顏色，別說是子沂的家人了！

所以除了逃避，子沂能怎樣？

麵對子浩的揶揄，何亦傑是自尊心委地，子沂又何嚐不是左右為難，心痛如絞？

要是換了別個女孩，別說是去查看何亦傑的臉色了，不給男友臉色看就不錯了！

無論男女，都是和在異性的相處中得以成長。沒有一對情侶可以不麵對社會關係中的種種眼光，這對於何亦傑和子沂來說，這隻是考驗的開始罷了。

礙於小說的篇幅實在不想往一百萬字發展，這部分其實沒有展開講得太多，隻是點到為止罷了。

五、 壓傷期——《聖經》上有一句話是講人子耶穌的：壓傷的蘆葦他不折斷。

在子沂暨患胃癌後，她就像一根被壓傷的蘆葦。

這個情節為什麽要這樣設置，栗子胡說裏已經講得很透徹了。在這裏，我僅想說說我的感受。

《最愛》的下部基本可以看作半部福音小說，我和栗子基於這一點的共識是：上帝的心意是要把子沂配給何亦傑，來彰顯祂的榮耀，完成祂的使命。所以何亦傑看似不費吹灰之力被子沂及其家人接受，其實不是何亦傑有多厲害，而是因為上帝很愛他。

那麽就有一個問題，上帝這樣做，對子沂公平嗎？

我聽過一首很動人的讚美詩，其中有兩句是：“你若不壓葡萄成榨，它就不能成酒。”這首歌曾在我最灰心的時候深深地安慰過我。

流水信耶穌快十年了。這十年來的經曆告訴我，上帝在使用一個人之前，通常會先破碎這個人。

若非神用環境濾去我們生命中的雜質，我們的生命不會甘甜，更無法成為別人的祝福。

或者說，如果你未經過上帝的手打磨，是看都看不到上帝的祝福的。

貌似孩兒同學曾提過一個問題，說韓劇裏才會用癌症的橋段，子沂的癌症令她對這本小說大失所望，我不曉得該怎麽對一個20歲的小女生解釋所有的人生都有苦難，但有救贖的苦難和沒有救贖的苦難是不可等同的，且來引一個小故事好了：

“在一場船難中，唯一的生存者隨著潮水漂流到一座無人島上，他天天祈禱上帝能救他早日離開此處，回到家鄉，但是沒有。後來，他用木頭造了一個簡陋的小屋。

一天，他捕完食物後，正準備回去，突然發現他的小屋竟然陷在熊熊烈火中，大火引起的濃煙不斷向天上竄。最悲慘的是：他所有的東西在這一瞬間通通化為烏有。他氣憤的對天吶喊：神啊！你怎麽可以這樣對待我！頓時，眼淚從他的眼角中流出。

第二天一早，他被一艘靠近小島的船隻的鳴笛聲所吵醒。有人救他來了！他問那些船員：“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他們回答說：“因為我們看到了信號般的濃煙。”

人在碰到困難時，很容易會沮喪。

不過上帝一直在做著奇妙的工作。

記住：當下一次你的小木屋著火時，

那可能隻是上帝美妙恩典的表現。

在所有我們所認為負麵的事情上，

上帝都是有正麵答案的。

You say: "It's impossible"

你說：「那是不可能的。」

God says: All things are possible

上帝說：「在人所不能的事，在神凡事都能。」(Luke 18:27)

You say: "I'm too tired"

你說：「我累了。」

God says: I will give you rest

上帝說：「我讓你休息。」(Matthew 11:28-30)

You say: "Nobody really loves me"

你說：「沒有人愛我。」

God says: I love you

上帝說：「我愛你。」(John 3:16 & John 3:34)

You say: "I can't go on"

你說：「我做不下去了。」

God says: My grace is sufficient

上帝說：「我的恩典夠你支持下去。」(II Corinthians 12:9 & Psalm 91:15)

You say: "I can't figure things out"

你說：「我想不通。」

God says: I will direct your steps

上帝說：「我引領你前行。」 (Proverbs 3:5-6)

You say: "I can't do it"

你說：「我做不到。」

God says: You can do all things

上帝說：「你什麽都做得到。」(Philippians 4:13)

You say: "I'm not able"

你說：「我沒有能力。」

God says: I am able

上帝說：「我有。」(II Corinthians 9:8)

You say: "I can't forgive myself"

你說：「我無法原諒自己。」

God says: I Forgive you

上帝說：「我原諒你。」(I John 1:9 & Romans 8:1)

You say: "I'm poor"

你說：「我是窮苦的。」

God says: I will supply all your needs

上帝說：「我供應你一切所需。」(Philippians 4:19)

You say: "I'm afraid"

你說：「我害怕。」

God says: I h*e not given you a spirit of fear

上帝說：「我並沒有給你一個恐懼的靈。」(II Timothy 1:7)

You say: "I'm always worried and frustrated"

你說：「我常常在擔憂受挫。」

God says: Cast all your cares on ME

上帝說：「放下你的重擔，我為你承擔。」 (I Peter 5:7)

You say: "I don't h*e enough faith"

你說：「我信心不足。」

God says: I've given everyone a measure of faith

上帝說：「我給了每個人相同的信心。」 (Romans 12:3)

You say: "I'm not *art enough"

你說：「我不夠聰明。」

God says: I give you wisdom

上帝說：「我給你智能。」(I Corinthians :30)

You say: "I feel all alone"

你說：「我是孤單的。」

God says: I will never le*e you or forsake you

上帝說：「我永遠不會舍棄你的。」(Hebrews 13:5)”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