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朝栗子的博客

隨心所欲不愈矩,自得其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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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愛中部曲(04)

(2010-02-26 01:28:04) 下一個

《貝隆夫人》讓子沂聯想到她和翰辰的關係。電影裏的艾薇塔和貝隆上校最初也是彼此相愛的,但是艾薇塔最終選擇貝隆上校的原因,卻是出於政治上的目的和共同利益的考慮。他們的事業是綁在一起的,所以才能互相牽製,密不可分。但是艾薇塔出身於社會的底層,一生都在處心積慮的往上爬,任何人能幫助她達到這個目的,她都會牢牢的攀住他——貝隆上校的出現恰好滿足了她的需求。即便這樣,兩個人在一起久了,每一件事都得反複的計算和衡量,就像一筆一筆的做生意一樣,根本都分不清楚是利益的需要還是感情的需要,這種對價的關係真是相愛的人最悲哀的結局啊!
子沂相信,如果她選擇嫁給翰辰,身為獨生子、要一力承擔起家族產業的翰辰短時間內或許會為她來回奔波,長期以往肯定會要求她移居香港,和他的事業、和他的家族,和他的命運綁在一起!她每次不存任何僥幸的想象一下,都能想象的出那是一幅什麽場景!子沂的個性是很獨立的,又有自己的專業優勢和自己的夢想和理想,如果為了遷就翰辰,日日跟著夫唱婦隨,張羅應酬,時日久了,恐怕也隻能像艾薇塔那樣騎虎難下,哀歎“永遠也不會被理解”!
子沂並不是不支持翰辰的事業,而是太清楚翰辰的個性,夫妻兩個在一起共事,一定會有意見分歧,是需要就事論事、共同進退的,但是男人往往都比較衝動,往往更在意的是誰做主、誰說了算的問題,兩個人看事情的觀點和角度截然不同,碰到突發事件和複雜的狀況就會很容易起衝突。而且結婚之後,男人一般都會要求女人配合自己,屈就自己,長此以往,自然就變成1+1<2了。而且還有他母親——一個尚未見過麵就把她嚴子沂打到十八層地獄的人,叫她想想就不寒而栗,更不用提日後的相處了。
想到這裏,子沂已經一個頭有兩個那麽大,再打開《諾丁山》,就已經迷迷糊糊,昏昏欲睡,雲裏霧裏,不知所謂。反反複複在心裏掙紮和呐喊的都是她到底要不要答應Brian?到底是拖呢還是幹脆拒絕他呢?如果要拒絕,又要怎樣婉拒才好呢?畢竟現在Brian已經是她的未婚夫,她也不能太傷他的麵子!但是她內心深處又隱隱覺得,Brian既然敢這麽提議,肯定是要誌在必得的,她今天拒絕了他,他明天還會出什麽把戲呢?天天這麽鬥來鬥去,真是讓人心力交瘁啊!
電影放到最後,子沂已經半夢半醒,分不清自己在看什麽。她隻模模糊糊記得《諾丁山》結束在一場很溫馨的婚禮上:在一個大花園裏,有小樂隊演奏,隻有至親好友出席,一張張親切祝福的笑臉,忙著喝香檳,吃自助餐,跳舞,新娘新郎發自內心的微笑,快樂溢於言表……電影最後的鏡頭留給了安娜和紮克曾偷溜進去的花園,孩子們在奔跑,人們在野餐散步,驕陽灑落草地,鏡頭推移到那條長凳,安娜舒適地枕在紮克的腿上,在紮克的朗讀聲中熏熏欲睡,微凸的小腹顯示他們即將擁有一個幸福的三口之家……
看到這裏,子沂忽然閃過一個念頭:“也許,簡單的結婚真的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也不是遙不可及的。”

子沂抱著對《諾丁山》婚姻那一點點甜美的幻想,終於沉沉的睡去。在夢裏,她恍覺自己身著新娘禮服,把手臂插進休·格蘭特的手臂裏,休·格蘭特那微微有些靦腆的藍眼睛深情款款、不無著迷的望著她,她幾乎是發自內心的笑出來,在那一刻,她覺得自己終於遇到了值得白頭偕老的人,遇到了真正拿生命在愛她的人……子沂再認真的看一眼休·格蘭特,休·格蘭特仿佛在一刹那間變成了Brian,不,他不是Brian……可是他是誰呢?怎麽她就是看不清楚他的相貌,隻覺得他的身材又高又大?不,不是Brian,也不是翰辰……
此時已是清晨,她迷迷糊糊中感覺到Brian輕輕的為她拉了拉毛毯,壓了壓被角,又不無著迷的凝視了她好一會兒,還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她那幼嫩細致的臉龐,動作很輕、很親昵,他的氣息就那樣輕輕的投在她的臉上,就像一支最最柔軟最最溫暖最最舒服的羽毛筆,緩緩的在她心裏滑起一道漣漪,然後,她聽到Brian躡手躡腳的離開,似乎是去梳洗了,沒一會兒又回到座位上,但是依然保持著夜裏入睡的姿勢,連座椅的角度都沒有調動。那個Brian似乎是在一邊斂氣屏息,不知道在發什麽呆?
這時,空姐過來送早餐了,她剛開口,Brian就壓低聲音說:“我還不餓,等我未婚妻過一會兒醒來,我們再一起吃好了。”
漂亮的空姐一臉豔羨的望著子沂,說:“還有一個半小時就要落地了,先生,那樣的話可能你們會比較趕。”
Brian很紳士的衝空乘小姐一笑,低聲說:“沒關係。”
子沂聽到這裏,忽然就感動莫名。她知道,Brian是為了怕打擾她的美夢,才不願叫餐,怕弄出聲音來。在這一刻,她忽然十分肯定她在夢裏看到的人就是Brian!她便不再裝睡了,睜開眼睛,似笑非笑望著Brian說:“早安,老公!”
Brian一臉驚喜+驚嚇的望著她,手中的報紙跌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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