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歸那些事兒 （下篇）（7）

本來老丁正饒有興趣地跟吳廉嘀咕著商業上操作的秘笈，卻突然被吳廉痛苦的樣子給嚇住了。他趕緊走上前去，先是摸了摸吳廉的頭，一頭的汗水，卻並不發燒。然後，他探測吳廉的脈搏，並邊問：“廉子，你怎麽了？感覺哪不舒服？”

“有點天旋地轉的，要吐的感覺？。。。上不來氣。。。”吳廉雖然虛弱，但神智清醒。

“你中午喝多了？。。。不會啊。。。都沒有酒味啊。。。”接著自然自語到：“這脈象也太弱了。。。莫不是。。。莫不是。。。嘿呀，老廉，你肯定是把哪壺茶全喝了，也沒撒尿，接著就去喝酒了。。。而且喝的是啤酒吧？”

吳廉難受，但心裏對老丁的這番猜測卻不得不佩服，艱難地點頭。

“操，老廉，我就少說句話。。。看看。。。整出這些事了。。。別急啊。。。哥哥幫你。”老丁走到桌前，拿起電話，撥了過去。“那個，是我。。。丁總，你說是誰？。。。趕緊去我的文件櫃那，最底下一層，有個黑漆匣子。。。鑰匙在我辦公桌抽屜裏那。。。把那個黑漆匣子趕緊拿到吳總的辦公室來。。。新來的吳總，你說哪個吳總！。。。趕緊地啊。。。”

不一會兒，老丁的秘書捧著個黑匣子和吳廉的秘書林甜甜一塊慌張地進來，看見吳廉躺在沙發上閉著眼喘氣，兩人大驚。林甜甜慌張地問：“吳總怎麽了？。。。要不要打120啊。。。啊，丁總？”

“沒事兒，別緊張。。。吳總是工作太累了，連時差還沒捯飭過來呢。。。需要休息，行了，你們去給我倒杯開水來，另外找個盆，接半盆冰水。。。去吧，別愣著了。。。沒事，有我在，吳總不會有事的。。。去吧，趕緊的。”

兩人分頭去做。一會兒把開水和半盆涼水拿過來。老丁說：“好了，這沒你們事兒了，你們出去吧。吳總需要休息。”兩人還有點兒不情願，老丁不耐煩地催促到：“讓你們出去，怎麽跟沒聽見似的？該幹嘛幹嘛去，不叫你們別進來。。。”

兩人出去後，老丁把黑漆匣子打開，裏麵上下兩層的夾板設計，每一層分成若幹個小格子，每個小格子裏麵，是不同形狀不同顏色的好似中藥的東西。老丁從四個格子裏各取了幾樣，把它們放進開水杯裏，然後，把被子蓋擰緊後，再把杯子投進了那半盆冰水裏，差不多有兩分鍾的樣子，他把杯子撈出，扶起吳廉，讓吳廉喝水。

吳廉並不知道老丁給他喝的什麽，但他口渴的很。他隻覺得口裏溫熱微苦帶甜的水，喝下去無比舒暢。竟一口就喝的見底。喝完了，隻一會兒功夫，他就感覺好多了。隨緩緩地從沙發上坐起來，看見老丁正坐在他邊上呢。

“你可嚇死哥哥了，老廉。”

“我剛才怎麽了也不知道。。。你給我喝的什麽啊。。。”

“操，獨家秘方啊，老廉。。。今天沒我，你就歇菜了。。。”老丁看吳廉緩過來，開始說笑了。

“你和我說說怎麽回事啊？”吳廉用手擦著頭上的汗。

看吳廉緩過來了。老丁說：“當真想知道？哈。。。今天我也豁出去了。。。破了身了我。。。。嗬嗬。。。”老丁做擼胳膊狀；接著小聲說：“是這樣的，那茶，你一下子整太快太多了，你又沒走腎；那東西它性涼，懂不？。。。接著你喝啤酒。。。性還是涼。。。這東西本來沒那麽大作用，但你因為時差的緣故，腸胃的功能在此時是睡覺的狀態，美國現在是幾點？。。。半夜吧？。。。這一睡覺可好，兩個涼的東西在你血裏麵開始作用了。。。懂不。。。你不暈才怪呢？”

“有這麽神？你說的真的假的？”吳廉半信半疑。

“不懂科學？你們美國人真愚昧。。。那茶可不是鬧著玩的，看我治好你了吧。”老丁笑嗬嗬。

“那你給我喝的什麽？”

“操，告訴你，你看別外傳啊。。。我這經驗來的。。。要不咋常備著呢。。。給你的都是上等的，名貴的。。。”

“你就別扯了，趕緊說吧。”吳廉不耐煩地。

“嗬嗬，操，對醫生和科學你都不知道尊重。。。你喝的水裏有人參，安息香，枸杞子和鴉膽子四味中藥。。。我看你也不懂，我跟你解釋一下吧。。。人參是熱性，等於是衝一下你體內的涼。。。枸杞性平，算是催化劑。。。安息香，起鎮痛功效，這鴉膽子，是味毒藥。。。看看，你緊張什麽，它沒那麽毒。。。主要是以毒攻毒，平一下那個茶的藥性。。。這幾位先生一下肚，你立馬就又生龍活虎了。。。嗬嗬。”

“你什麽時候也懂中醫了？”

“學習，老廉。。。說這些年我容易嗎，沒少學習啊。。。血的教訓啊。。。哈哈。”

吳廉此時忍不住和老丁一塊笑了。

兩個人又說笑了一會兒，吳廉已經恢複到正常狀態。不過吳廉突然有點擔心了，他問：“老丁，那個茶，我不會上癮吧？”

“嗬嗬，看把你嚇的。。。哪能啊。。。裏麵就一點點提提味，主要還有別的東西那，你想多了。。。現在所謂的名流，都喝這個。。。少整點還活血化瘀，安胎補氣呢。。。”

“操，你就沒正經的吧。。。對了，說正事兒，這個模擬環境的項目我該咋辦？”

“我不跟你說了嗎？。。。回頭抓貨的時候，找一下她提供的賣方公司。。。”

“那我用哪個預算數目？少的還是多的。”

“你是真傻啊。。。老廉。。。不能少，也不能多。要用中間的。。。知道為什麽嗎？”

吳廉搖頭。

“如果用少的，人家。。。”老丁努嘴。“人家還掙錢不？啊。。。如果用多的，人家會懷疑你太貪了。懂不？。。。小金那你就過不去啊。”

“你的意思是我真的從這裏。。。。”

“完了，完了。這孩子在美國變傻了。。。天真啊。。。不是，愚昧啊。。。昧到家了都。。。告訴你啊，以後別說你認識我，我嫌丟人。。。操”

吳廉舉起手要捶老丁。

“你想想，都一個戰壕的，錢是從科委過來的，大家都有份，你要撇清自己？啥意思，跟我們脫鉤啊！不打算幹了，是不？。。。道理都是擺在桌麵上的，這已經是再清楚不過的了，大家都是隔著玻璃窗戶做事，誰都知道誰，但就是沒人打破玻璃。。。我告訴你，你真得好好端正你的思想。。。修製務精。【注1】”

“什麽叫修製務精？”

“嗬嗬，你個不學無術的東西。。。修製務精就是辦事都像我這樣，認真負責。。。嗬嗬。”

（待續）

【注1】修製務精，出自胡雪岩的《戒欺匾》，掛於內堂，給員工看的。原文有：采辦務真，修製務精。意為辦事認真，精益求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