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廉這樣心念閃動,就仿佛自己要極力隱藏的曆史卻被窺透了一樣,他臉上就有些尷尬的神情。
他借口去洗手間,在廁所的隔間裏他給老丁撥了個電話,想問問清楚。
“老丁,我上次的事公司沒人知道吧?”
老丁那邊挺嘈雜,似乎還在餐廳吃飯的樣子。“你壞事幹這麽多,你指的是哪件事啊?。。。嗬嗬嗬。。。行行,不開玩笑。。。洗澡堂子的那個?。。。壺開啊?【who care的意思】。。。老廉。。。我說咱美國人不是最講究那啥自由的嗎?咋到了偉大祖國,還扭扭捏捏起來了?嗬嗬。。。”老丁可能是喝了不少,說話舌頭含含糊糊的。
“你喝多了吧?”
“不能夠,我多想喝多啊。。。今天是人民翻身把農奴做的日子。。。操,不是,說反了,是農奴翻身把哥做的日子。”
這時,吳廉聽見另一個聲音在電話裏對老丁說:“丘總,你看丁總都喝的嫵媚三道的,趕緊整小屋裏去找小麗給解解酒。”接著,一陣混亂,吳廉想這肯定是齊信義死了,老丁和二丘在湯村喝酒呢。聽他們喝到現在這種情況,也肯定打聽不出個所以然。無奈吳廉掛了電話。
鋼廠下午的會議,吳廉先給大家講了講自己的ISO9001文檔設計的細節。錢處長則就環境審計的問題,同意自己會著手和ISO審計小組協調。差不多兩個小時,會議就結束了。
本來盧靜欣和吳廉此時想往回走的,可是錢處長就是不讓,說都安排好了,必須吃完晚飯再走。
可給盧靜欣開車的司機猶猶豫豫地搓著手說晚上老婆上課,沒人給上學的孩子做飯。錢處長聽了沒當回事兒地說:“你有事兒你先回去,我有車,我回頭開車送吳總和盧總。。。行吧,盧總?讓他把你車先開回去。。。哎呀,你就別猶豫了。。。來我這,沒吃一頓正經飯就走,我們可過意不去啊。。。”
吳廉心說:這人臉變的夠快的,上一次我們不是沒吃飯就走了嗎?
盧靜欣看這狀況,知道無法再推遲。也就隻好點頭同意了。
晚餐安排在鋼廠附近的一家富麗堂皇的叫‘清潭莊’的酒樓,錢處長等幾個人的車子剛到門口,裏麵就出來了幾個人迎了上來。其中的看似老板娘的過來就說:“哎呦,我還以為你跟狐狸精跑了呢,這麽久也沒。。。”突然看見身後的吳廉和盧靜欣兩個生麵孔,忙打住話頭:“。。喲,有客人啊。。。來來,屋裏請。”一邊把大家往酒店裏讓。
吃吃喝喝太平常了,吳廉其實沒有什麽興趣。但應該說,今天還是有點不一樣。一個是知道齊信義死了,這段時間讓吳廉貓抓心般難受的那塊心病去了,像老丁說的,還真有那種農奴翻身的那種心裏狀態。再一個,錢處似乎對他的ISO9001文件相當的滿意,盧靜欣也跟著高興。這讓吳廉覺得很有麵子,畢竟沒丟從美國回來海歸的臉麵。
幾個人落座,錢處長對跟進來的那個老板娘說:“今兒個我這可是貴客,那個。。。有沒有野味的了?”
“你這人,你說也不早點說。。。現在冰箱就剩一塊野牛肉。。。中午金秘書過來,把昨天剛整的那隻天鵝給燉了,你中午要說,我肯定給你留著了。。。這麽長時間沒過來,我以為你忙,最近不會過來呢。”
吳廉心說,這算是開眼了。野牛,天鵝這都是國家級的保護動物吧,這都敢吃?
錢處長嗬嗬著說:“有啥吃啥,沒關係。。。把那塊野牛肉給燉了吧。。。另外,沒天鵝,不是有孔雀嗎?給抓一隻過來嚐嚐鮮唄。”
“那沒什麽吃頭,跟小雞一個味,我給你弄隻柴雞吃得了,省著我還得跟看園子的老記費口舌。”
“咋地啊,吃他隻孔雀還這個那個的?。。。你就說我要吃。。。哪那麽多事?”接著,錢處又小聲和女人嘀咕了幾句什麽。女人媚笑著打了錢處一下,罵了句粗話:“操,當這麽多人你就沒正經的吧。”
女人下去後,沒多久,兩個廚師出現了,一個手裏抓著一條一米長的蛇,另一個手裏是一把刀和一個砧板。兩人進來,給錢處看了一眼。然後,把酒杯收集到一起碼好,接著,蛇膽被取出,注入各個酒杯中。
錢處長把每個酒盅填滿白酒,舉起來:“來吧,今天咱們有公司的美女經理盧總,也有美國回來的客人吳總。我呢,代表企業方麵的項目負責的,這第一杯蛇膽酒,都幹了。。。這可有講的,知道吧,蛇壯精,膽壯氣,酒壯神,先有了這精氣神,咱們今天才能盡興哈。。。來來,幹幹。。。”
盧靜欣噤著鼻子,她不想喝,但錢處長特意和她碰了杯,並說:“有了蛇膽,這酒就沒勁了。。。哪能不喝啊。。。你又不開車。”
吳廉把這杯酒酎到嘴裏咽下去,有點苦腥味,倒也不難喝。
接下來的一杯是蛇血酒。盧靜欣要推遲,但被錢處長堅持著,也無奈就酎下去了。
兩杯酒下肚,盧靜欣臉上出現緋紅。過了一會兒菜上來了,錢處給介紹說這個是野牛燉土豆,這個看著像小雞的肯定是孔雀肉,這個是蛟龍戲水用那條蛇做的。。。。
也許是屋裏太熱,過了一會兒,盧靜欣也把西裝外套脫下來,裏麵是白色短袖絲綢襯衫。她伸手抓自己的頭發要在腦後麵打個髻子,坐在邊上的吳廉巧好從腋下看進去,瞟見了白色的胸罩和一半露在外麵的半球。吳廉心中一蕩,忙把眼挪開,伸筷子去夾一塊孔雀肉,也許是心不在焉的緣故,夾了幾次,都沒能夾起來。
盧靜欣的筷子伸了過來,幫他把肉夾起來,送到他的碗裏,說:“這肉還行,比雞肉好吃。。。你沒喝多吧?”語氣裏滿是關心之情。
吳廉忙說謝謝,用餘光看盧靜欣,看見了一個滿麵緋紅的風情女人。他想起上一次和盧靜欣吃西餐時,盧靜欣喝了有多半瓶紅酒,都沒有出現臉色緋紅的樣子。當時盧靜欣說她喝紅酒不醉的,是特殊材料製成的。但顯然,盧靜欣對白酒的反應,是不一樣的。
又不知道吃了有多久,包括錢處在內的鋼廠的幾個人都現出醉態,說話已經汙言穢語無所顧忌。錢處則和進進出出的老板娘不避諱的摸摸索索。吳廉也不記得自己喝了多少,總之,也有頭重腳輕的感覺。
不知多久才吃完飯,此時,錢處長已經不能開車,但他派了個司機送吳廉和盧靜欣。車子的後座上,兩個都有些醉意的中年男女,自然地依偎在一起。彼此都似乎能聽見對方的心跳。
車子震動了一下,盧靜欣隨著顛簸把頭貼過來在吳廉的脖子上,她的呼吸吹在吳廉脖子上,有癢癢的感覺。吳廉的左胳膊墊在女人飽滿的胸脯上。隨著車子的行進,感受著著軟軟的半球,在手臂上微微地震顫。
他側低下頭,臉貼上女人的額頭。嘴唇在她的臉頰上尋找著,女人察覺到,微微揚起臉,和他的嘴碰在一起。半張開的濕滑的嘴唇,混雜著一些酒氣,但卻充滿了渴望。在四片嘴唇接觸在一起後,女人就張開嘴,給了吳廉進一步的信號。吳廉用舌頭滑過女人的牙齒,伸了進去,和女人的舌頭卷在一起。女人的舌頭充滿技巧,挑逗的吳廉馬上就一柱擎天。
此時,吳廉的手機震動著嘀嘀叫起來,吳廉看也沒看,伸手進口袋把手機電源關掉。
司機在後視鏡裏望見了這一切,一絲竊笑閃過臉龐。
這一晚,在吳廉公寓裏,在吳廉印象中一向矜持的盧靜欣給了他前所未有的高潮,這是年輕漂亮的林甜甜和保守的老婆金海紅都不曾給過他的。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