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事】80年代的少男少女

趙立在晚自習的間歇時，從老斜的手裏把《少女之心》手抄本給搶走了。

老斜在後來的一個晚上的時間，都一直用斜視的眼睛看趙立。可趙立根本就沒功夫搭理他，捧著手抄本，如饑似渴地讀起來。

趙立是學校的混混，是那種已經和社會人接觸的混混。他上課誰也不怕，班主任也拿他沒辦法。後來，班主任想了個法子，就是讓他當班長。這麽一來，趙立也不好在上課的時候無事生非了。更多的時間就是睡覺。

趙立已經有了女朋友，是5班的挺漂亮的一個叫鐵波的女生，還是個剛剛發育的女孩子。

晚自習結束的鈴聲響過，老斜過來對趙立說：“立子，看完了吧？把書還我吧？”

“去你媽的。還你？沒收了。”

老斜還想說話，趙立已經拎起空蕩蕩的軍挎，把書往裏一塞，出了教室。老斜怔在那裏，撓著頭，不知怎麽辦。

鐵波正等在樓梯口，看趙立過來，就開始下樓梯。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校門，往僻靜的校後莊稼地走去。

夜色已經黑下來，趙立看看四下無人，就拉過來鐵波接吻。女孩子還不太懂接吻的技巧。隻是嘴唇由著他的壓著，沒太多的反應。

趙立放開她，從軍挎裏拿出那個手抄本，接著是一把小手電。拽著鐵波進了玉米地，把手電打開，兩人頭挨頭開始讀起來。

這一晚，兩個懵懂的少男少女，在玉米地裏，借著少女之心的催化，初嚐了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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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後，鐵波的父母找到了學校大鬧。說你們學校是怎麽教育學生的？我們蒙蒙地聽著吵鬧，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趙立被班主任叫了出去，半個小時後耷拉著腦袋回來了。趙立的父母也被找到了學校。接著，一行人被請進了大會議室，稀裏嘩啦的吵架聲仍不斷從緊閉的門裏傳出來。

又一個星期後，學校召開大會。由教導處周主任主持，他宣讀了《關於對趙立同學開除學籍留校查看的處分決定》。

我們都傻傻地聽著，原因說的是，趙立同學，不斷違法學校紀律，打架鬥毆，不尊重師長，不團結同學。還有搞對象，傳播淫穢書刊等重大問題。。。。經學校領導研究決定，給予開除學籍處分，留校查看。。。。

趙立當時並不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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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後，周主任晚上騎自行車回家，行使到家門前的小胡同時。車子被不知什麽東西拌住，他剛下了車子，後腦就被一塊磚頭猛擊了一下，他向前倒下去，手也往前抓去，抓到前麵一個人的外衣的扣子上，手裏攥著抓下來的扣子，人才倒了下去。

接著，很多塊的磚頭往他的頭上和身上砸下來。然後，一夥人一哄而散。

周主任就這樣，這一晚，被無數塊磚頭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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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沒費什麽事，很快找到了趙立，抓到他時，他還表現出來英雄就義般的少年稚氣。

警察在他的軍挎裏翻出了那本《少女之心》。

那時的鐵波不知何時已經轉走到了別的學校。

從那此後，我再也沒聽說過這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