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廉被老丁拽進房間,借著昏暗的燈光,慢慢地適應了眼睛。裏麵大沙發上,正坐著3,4個男人。每個男人的身邊,是年輕的女人。燈光太暗,吳廉看不清這些人的麵孔。此時,一男一女正拿著麥克對唱呢:
。。。
這就是愛,說也說不清楚。
這就是愛,糊裏又糊塗。
這就是愛。。。。
老丁拉著吳廉,指著坐在中間的一個男人在他耳邊大聲說:“這個你認識的,區裏麵的老孔,孔岩傑。。。想起來了吧。。。上次你回來一塊吃過飯,弄過炭的。。。”
孔岩傑此時卻正和他右手邊的女人熱呼呢。坐手正伸在女人衣服的下擺裏,在女人的胸部漫遊呢;臉蓋在女人的臉上,後腦勺前後左右地動著,顯然正和女人親著嘴。他對老丁的介紹根本沒聽見。老丁上去輕輕地敲了一下他的頭,他才回過身來,站起來。
借著燈光看見他,吳廉才想起這是上次和他們一起吃過甲魚,後又一起洗腳的那個孔岩傑。吳廉忙伸出手,說:“哎,你好,你好!又見麵了。”
孔岩傑伸出右手,卻並沒有和吳廉握手。把右手舉高,借著昏暗的燈,吳廉看見手上好像纏了一些紗布似的東西。
孔岩傑把左手和吳廉右手握一下說:“哎,來來,早聽說你回來了,也沒見著。。。趕緊坐吧。”
“手怎麽了這是?傷了”
孔岩傑沉默了一會,房間裏太暗,吳廉看不清孔岩傑的表情。“啊。。。沒事兒,不小心弄的。”
音樂嘈雜,也無法說話。兩人打個招呼,孔岩傑就又坐下和女人忙乎去了。
恰好此時,那兩個唱歌的結束了。老丁趁著稍稍清淨的間隙,把那個唱歌的男的叫過來說:“嘿,武子,這是我跟你說的美國回來的哥們-吳廉。"回頭對吳廉說:“這是鐵子,建研院的武子。。。哎,咱們的那個項目還是通過他給先引薦的呢!”
吳廉此時想起,老丁有次在出租車上給個叫武子的打過電話,想必就是此人了。
兩人握手,武子說:“幸會,幸會啊。常聽老丁。。。”音樂突然起來,後麵的話聽不清了,武子對吳廉擺手,意思是先好好玩吧。
吳廉和其他人擺了擺手,算是打過了招呼。坐下來,開了瓶啤酒。把桌上的煙拿起來,點了一支。這個環境,抽煙,喝酒還算有個事兒幹。要不然,就是幹坐著看別人唱歌。
老丁走到門口,和門口的服務員說了幾句什麽。那人點頭離開了。
此時,一人正唱著歌,吳廉覺得曲子很陌生,但調子還算挺好聽的。就看字幕上打出來的歌詞
。。。
天天年年天天的我
深深看你的臉
生氣的溫柔
埋怨的溫柔的臉
不懂愛恨情愁煎熬的我們
都以為相愛就像風雲的善變
相信愛一天抵過永遠
在這一刹那凍結了時間
不懂怎麽表現溫柔的我們
還以為殉情隻是古老的傳言
離愁能有多痛痛有多濃
當夢被埋在江南煙雨中
心碎了才懂
唱完,大家稀稀拉拉鼓掌,吳廉也跟著拍手,卻不知道這是誰的歌。
門打開,兩個高挑的女孩進來。老丁向她們招手,意思是過來到吳廉的前麵。兩人過來站那,望著吳廉,弄的吳廉有點不好意思。卻也知道,女孩是陪唱歌的。隨手指了其中一個,另一個就退了出去。
留下來的女孩大方地做在吳廉的身邊,把手搭在吳廉的腿上。吳廉覺得滿屋子的人,覺得有些尷尬。但偷偷地環視了一下,卻發現沒人注意他,孔岩傑還忙若無人地和身邊的女人忙乎著。武子則一邊喝酒,一邊和身邊的女人說笑。其他的人也都各忙各的。這才鬆了口氣。撇頭看見老丁,老丁卻拿著麥克要唱歌,看見吳廉的目光,便用手對他比了個開槍的動作。
女孩把身子湊過來,嘴湊近他的耳朵,吳廉聞到女人身上的香味。這和盧靜欣身上的味道截然不同,吳廉卻還是想起了盧靜欣來。心想:也許盧靜欣此時正在上網吧?
女孩說:“先生點個歌吧?"
吳廉笑笑說:“我不太會唱的。”
“不會吧?。。。來吧。。。點一個吧。。。別客氣啊。”放在吳廉大腿上的手也緊了緊。接著還前後摩挲了幾下。
吳廉想想了,趴在女孩的耳邊說:“你會唱一個網絡歌曲,叫什麽無所謂的嗎?”
女孩嘿嘿地笑起來,又趴在他耳邊說:“網上的還不都是無所謂的。嗬嗬。你真好玩。”
吳廉心想,還是算了。女孩卻緊跟著說:“啊。。。是不是‘你的眼淚我無所謂‘啊。。。我去給你點啊。”
吳廉一把拉住她說:“不是啊,我不會唱的,我是讓你唱的。”
女孩卻說:“沒關係,我們兩個一起唱好了。”這幾句話,因為不是在耳邊說得,太吵,吳廉也沒聽清,但也由她去了。
女孩已起身到控製器邊上,開始操作了。
老丁唱完了一首粵語歌曲,回來坐在吳廉的身邊。吳廉打趣說:“你還能整鳥語的?”
老丁說:“我會好幾國鳥語啊。。。嗬嗬。。。你不搞個美鳥的?。。。”
女孩回來,老丁看見,就拍拍自己的大腿,女孩就自然地坐在老丁的大腿上。老丁誇張地大聲說:“操,你咋這麽重啊。。。得有四指膘啊。。。嗬嗬。”
女孩說了什麽,卻因為音樂聲音太大,吳廉無法聽清。老丁聽見了,哈哈大笑。
孔岩傑此時站起來,拉開門,人往外走,外麵的燈光照在他身上,吳廉從背麵看見,他的右手裹的還挺嚴實的。
到這個無所謂的歌曲時,女孩把一支麥克風遞給吳廉。吳廉擺手說不會唱,但也把麥克拿過來了。女孩手持另一隻麥克,卻唱的挺認真。
這麽玩了有一會。老丁走出去。吳廉看見,也跟了出去。他打算和老丁聊聊盧靜欣。
兩人進了洗手間,吳廉一邊撒尿一邊問老丁:“你整個白天哪去了?找你也找不到!”
“操,想我想成這樣?。。。我寒顫呐。。。瞧瞧。。。尿都多了。。。嗬嗬。”
“哎,正經的。我昨天和Jenny聊了會兒。。。”
“新聞哪?老廉。。。能不能整點幹的。你哪天不和她聊啊,比我聊的都多啊。。。嗬嗬。”老丁還沒撒完,把胳膊支在便池上方,頭倚在上麵,哼哼哈哈地。
“不是,老丁,我說的是在網上。QQ。”
吳廉接著把和盧靜欣在網上聊的事簡單地說了一下。
老丁聽了,哈哈哈哈地止不住地大笑。把吳廉笑糊塗了。
“老廉子。。。嘿嘿嘿。。。操。。。嘿嘿。。。想不到,你是‘印象派’那撥的。。。嗬嗬。。。操。。。你這哪是往索妹的道路上走啊。。。你這是。。。嗬嗬。。。這是。。。奔那一盎司去了。。。嗬嗬。”
“操,你別笑了。。。什麽一盎司。。。你把我笑糊塗了。。。”
兩人洗完手,後麵站的一服務員遞過來毛巾。
老丁一邊擦手,一邊對吳廉:“嗬嗬。一盎司也不懂?O-N-S,美國人自己翻譯吧。”
吳廉才悟到原來老丁說的是‘一夜情’。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