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主按】:“他們在監視著你,他們在威脅著你,他們可能讓你失去工作,他們可能讓你消失,12月11日請聽專題報道20年前東歐共產國際各國的狀況”。一個男播音員用帶著磁性的低沉而寬厚的充滿了神秘感的嗓音報道著這個廣告,加上報道中這些毫不陌生的舉動,使我馬上就對這個節目的產生了極大的興趣。在眾多的人們講述著89年前東歐各共產主義國家的狀況和他們的經曆的故事中,有一個當年12歲的西德女孩子和一個東德少年的友誼的故事非常的生動,聽後使我感慨不已,還有一點黯然。為了那政治的原因而將一個國家分成兩個世界而產生的巨大差距而噓息,為了兩個兒童在同一個時代同一個國家卻是不同的成長環境和命運而感歎,為了他們之間的友誼的終結的詫異理由而遺憾。
我這裏就翻譯出來,讓大家聽聽她的故事。也使經曆過類似的生活的人們重新刷新記憶,更能使沒有經曆過的人們了解和體會一下這些全球一些國家曾有的或還有國家在繼續的共同的生活和經驗。
在死亡帶那邊的筆友
BBC 世界服務聽眾,富克凱塞生長在西柏林。回到那個年代,她碰巧認識了一個鐵幕屏障另一邊的男孩。這是她的故事。
我是在離柏林牆很近的西柏林長大的。1986年我12歲,一天我剛好在牆的邊上玩看到對麵有一個男孩看著我並跟我打招呼。
在瞭望塔的下麵,隔著過死亡帶,我們相互交換了名字和地址並且我們成了筆友。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沒有一點風,但是我還是反複的告訴他我的地址直到他明白,因為叫個不停的狗老是打斷我們。
我們保持了三年的筆友關係,我的新朋友,傑斯,和我交換了二十多封信。他的最早的一封信從來沒有收到過。那封信一定是被郵政局的檢查員給打開並且壓下了。 6個星期沒有回信,他就又發了另一封。
在這封信裏,傑斯告訴我關於他的生活的每一天而我也告訴他我的。
傑斯的家很不幸就靠在邊界,在所謂的“安全區”裏。這裏的居民被嚴格的監視著,每天麵對著有很多的限製並且在“安全區”外麵的東德人如果沒有特別的允許是不能進去探訪的。從西邊的探親者或探訪者更是完全被禁止的。
在東德的時間裏,他住的地方一棟棟房子很灰暗和陰沉,而且很少有什麽青少年的娛樂活動。他告訴我他渴望獲得木匠學徒身份,而這是要由政府來集中分配的。他落選了,沒能實現他想當木匠而學徒的理想。
我告訴他我和朋友家人一起旅遊的事情。信中主要是用描述和敘述的手法多些,沒有什麽哲理上的內容。我是他唯一的一個西德的朋友。傑斯想知道西德的生活是什麽樣的,我告訴他當然我是很小心的,沒有任何吹牛,不想讓他因為他的境遇感覺到很失落。
這些對我了解東德的生活很有幫助,因為我們有經常去探訪的家庭親戚和朋友。我的東德的表哥和我一樣大。即使我們的東德親戚和我們在經濟上有很大的差別,我們至少是都能得到好的教育,和中產階級的家庭背景。
從表哥那知道,傑斯所處的境地大不相同,他一定是成長在一個非常艱難儉樸的家庭,讀書不是很普遍的事。
我住在西柏林,傑斯住在勃蘭登堡的泰爾托,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為柏林破壞最嚴重的部分之一。兩點之間現在也就是10分鍾的開車的距離,而那個時候是兩個世界。
兩點之間的空曠地帶是荒廢了的鐵道院落,立了牆之後,全部的火車服務全都給切斷了,成了一個偌大的叢林和兒童的遊樂場。我在那玩時遇到的傑斯和他的一個朋友。
這個東德西柏林的邊界的特殊的角落是如此荒涼,剛好有一個鐵柵欄。
但是死亡帶正象令人恐懼的描述的那樣:從東德這邊看它由鐵絲網所組成,凶猛的德國牧羊犬引導的經常出巡的車,戰壕,瞭望塔坐落在開闊的延伸的主道上,塔和塔之間複蓋在射程範圍內,然後又是另一層的鐵絲網的圍欄,最後就是牆。埋藏在死亡線上的地雷不是致命的地雷,但是一但點燃一個,會引起塔裏的士兵的注意,他們都被命令開槍殺死任何的向西柏林的逃亡者。
一天,傑斯讓我大聲的喊出我的名字和地址,當時並沒有感覺害怕。在瞭望塔裏的邊界士兵站起來,我甚至不確切他們事實上引起了注意。在任何情況下,他們不能槍殺在死亡帶外麵的人,有些依然是禁止喧嘩。
1989,柏林牆倒塌後的幾天,傑斯來看我了。那是一個很興奮的時刻。盡管如此,他還是很安靜。我能夠感覺到他因為我的家和周圍的富裕感到了壓力。我非常的失望他不想我去看他。他因為他家的貧寒和貧困地區的環境感到很尷尬。
在年底之前他來探視我了兩次,我們給了他一個巨大的合子,裏麵裝滿了聖誕節的禮物,他既高興又很因此而感到局促不安。那裏麵裝著有我們經常寄給東德的親戚的巧克力,咖啡,和曲奇餅幹等。
然後他說他不想我去探訪他的家並且永遠不要再寫信給他或打電話給他。
多麽的諷刺:我們的友誼在政治上分離時維持了三年,卻最終被破壞了因為感知到了社會經濟上的不同。
1990年新年前夕,我的家庭和我的東德親戚一起慶祝,那是第一次他們都可以來訪問我們。那是一個非常高興和興奮的時刻。在一起我們走在了勃蘭登堡的大門下並且都流下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