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聊張藝謀的清純

      

提起張藝謀導演，竟然令俺肅然起敬。一張老農的臉，不算英俊，但給人特實誠的感覺。有點悶騷，但伸張有度，是個絕對值得信賴的男人。這麽說，並非因為張導沒有犯過錯誤，而是錯誤不多，一次足以。

在張導的一生當中，咱知道的大錯誤隻有一次，那就是與鞏俐的婚外戀。對當事人來說，不算驚心動魄，也算是刻骨銘心，為此張導還與自己的發妻離了婚，雖然最後沒有花好月圓，起碼也沒像陳凱歌，馮小剛似的，讓女方悔青了腸子。

不過，就這一次，在張導的心裏便烙下了一個鞏俐似的印子。打那之後，所有的謀女郎，都有了鞏俐的影子。隻不過張導的記憶還停留在《紅高粱》，《秋菊打官司》時期鞏俐的清純模樣，因此，從章子怡，董潔，魏敏芝，到現任謀女郎周冬雨，無一例外是鞏俐式的清純模樣。就像是批量生產，照樣複製的。

隻不過，周冬雨的清純，更多的是一種青澀，是一種懵懂無知，涉世未深的不成熟。讓她演《山楂樹之戀》裏的靜秋，表現出來的絕對是張藝謀心中的那棵山楂樹，而不太像是原著當中所描寫的魔鬼身材天使麵孔，成熟而懂事的靜秋。

有人說，張導的《山楂樹》，是一杯白開水，喝下去無味，但是解渴。他就像是山澗的溪水，給久已饑渴的國人，帶來清新爽快的感覺。它令你回味從前，懷念逝去的美好，更加感到清純的彌足珍貴。

但是也有許多人像偶一樣，在看完這部片子後，感到不太滿足，原因是這杯白開水太淡了，缺乏回味無窮的魅力。片中的靜秋並沒有表現出發自心靈的，更深層次的清純，而隻是一種原生態的單純，甚至可以用無知來概括。

片中唯一表現性的場麵，卻處理得如此單薄：老三想要靜秋，但遭到後者拒絕後，兩人隻是手握手和衣而眠，感人之處是雙方那種淡淡的壓抑感。但這隻是簡單的清純營造，並不令人滿足。其實真正見功夫的應該在性的邊緣裏，體現清純的力量。那才是真正有格調的清純。

那麽到底什麽是清純？按字典的解釋，“清純”的“清”指水質清澈不渾濁，“純”表示無雜質，“清純”就是“清正純潔”的意思。也可以這麽說，清純的人從外表來講，是天然去雕飾，從內心來講，則可以是出汙泥而不染。

一個清純的人，不是懵懂更不是無知的人。她可以是成熟的，洞察人情世故的，但隻要自己處事不世故圓滑，不詭計多端，不坑蒙拐騙，那她就仍然是個清純的人。並非如張藝謀電影裏所表現的那種單純的青澀，就像一張白紙，對現實社會中的很多人情世故全然不懂。

你可以說荷花是清純的，因為她出汙泥而不染；你也可以說牡丹是清純的，因為她曆經風霜，卻仍然高貴典雅。清純是一種感覺，清澈如水，純潔如雪。清純是一種修煉後的境界，如曆經風霜的紅葉，仍然可以明媚。

清純並非不食人間煙火，一張白紙，也並非遊離的單細胞。要讓一個涉世未深的人清純很簡單，如同要七仙女飄逸一樣，但要一個成熟的人依然保持清純，卻很難。所以說，少而清純隻緣未曾入世；老而清純才是超凡脫俗，才是真的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