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時期,中國社會的苦難與血腥

我是中國貴州作家張宗銘。我的係列長篇小說,是中國第一部敦促共產黨人換位思考的作品,被文學教授推薦,連續參加諾貝爾文學獎角逐!
正文

起義將領的惶恐不安(下)

(2009-09-27 03:46:09) 下一個

 

--摘自張宗銘長篇小說《女人土匪東洋狗》

 

 

張雲軒道:“沒有哇!他還問些啥?”

“我說沒有哇,他就沒有說話了。看來,這個小精靈,他……我也說不好……”

張雲軒大驚!因為,他極力在張炎麵前掩飾的安寧,現在,這孩子似乎感受和洞察到了什麽,啊,張雲軒嗬張雲軒!

現在,已將近下午五點鍾了,張家大院依然處在一派祥和的節日氣氛中。那一首首讚美主的歌聲,在維綺嫻熟的風琴伴奏下,又顯得無比的深沉!這深沉飄揚在清冷的風中,似乎在尋找,在傾訴,在告別!

張雲軒看著孩子們踢著足球,笑看孩子們天真的爭吵和歡笑,不覺把滿腹憂慮地望著灰色的天空。天空中,在黔靈山麓的上空,成群的蒼鷹在林梢間盤旋,似乎在預示今天將平安渡過。從來不信上帝的張雲軒,此時也不由誠心祈禱著:“主嗬,保佑你虔誠的女兒吧,帶領她遠離凶險吧!”

張雲軒的注意力又被孩子們的歡呼聲吸引,張炎竟打進了一個球!那球是小黑從十米開外射的,是速度極快的地滾球。它正要從門柱邊滾過,卻被守在門邊“偷雞”的張炎用腳一擋,那球便被彈進了球門!這出乎意料的進球,引得楊永春也和孩子們一陣歡呼起來。張炎欣喜若狂地跑到爸爸麵前,伸出手臂緊捏拳頭,臉孔朝天地呼叫著,那無法言表的興奮,叫張雲軒又愛又疼!

有一種責任感,是已婚的男人們時常縈繞在心裏的。它是無法表露、無法傾訴、無法解釋的。當所處的環境、家庭、政治地位、財富和產權沒有受到威脅時,這種保護意識並不強烈;但是,他一旦嗅出那將要危及家庭的訊號後,他會變得十分的沉默,也十分的焦躁不安。他既不能對自己的妻兒說出那潛在的險境,更不會流露出驚惶。他在妻兒麵前會變得無比的溫良和恭順,倘若這些不幸和災難是他一手造成的,那他更應當做一個真正的賢夫慈父了!眼下的張雲軒就是這樣的男人。

張雲軒自從率部起義之後,一種潛在的不安,早已留存在他的心中。引起他不安的,其實是一個公開的秘密:一個張雲軒熟悉的、也參加起義的文職中將,在集中收編、整訓學習結束後,回到了久別的家裏。可是半月之後,當他還沉浸在與妻子,一群兒女共享天倫之樂時,在五0年的春節前幾天,他被公安人員帶走了。公安機關不久後告知這人的妻子說:他準備策動反共暴亂,被處決了!

--那時,嚴酷的反特鎮反運動還沒有開始,這不脛而走的消息,給張雲軒的心靈塗抹上一層灰暗的陰影!他從此如履薄冰,處處謹小慎微,他變得不安了,自私了,無情了,連人情味也丟失了!他謝絕一切舊軍人舊官僚的拜訪,再沒有舊時的張狂和威風了!他唯一想保住的,其實就是他僅有的家庭、愛妻和兒子了!他永遠鬧不明白,在抗日時期,他迫切希望去與日本人決死;而今,當共產黨把中華民族引向光明、幸福、團結、昌盛……時,他為啥突然害怕死亡?為啥膽怯?

生活在這種環境中的人,若是你天生的麻木天生的懶於思索天生的追隨……這也許是件好事。你會在革命理想的氛圍內樂而不疲,會因勝利者的鎮壓和殺戮而歡欣鼓舞!可是,你不是一個革命者呢?你又仍然被人時刻地假想或視若“敵人”呢?

  張雲軒極力地想保留住自己的尊嚴,但是這種尊嚴也是不容他保留的。那毫不掩飾地剝去他“尊嚴”的外衣、傷害他最深、最無情的人,便是商會的軍代表陳家根!那天,當他被陳家根宣布停職審查時,他無言地服從了。當天晚上,陳家根組織召開揭發討論會時,要人首先讀了一段當天的“新黔日報”。報上說,抓出了一個國民黨潛伏下來的中校。陳家根當即按住話頭,目光炯炯地盯住張雲軒,說:“最膽小的是國民黨軍人;最無用的,也是國民黨軍人!”

這句話就像一把雙刃劍,l;jllljkjkjkjkjk深深地刺入張雲軒的心靈。他之所以拒絕接受政府的工作,是他認為陳家根這樣的老革命,在新中國的土地上比比皆是!--張雲軒更怕這種心靈上的傷害!

基督徒的聖誕讚歌仍不絕於耳,但在清冷的風中,此時卻透出無盡的幽怨。張雲軒的心難受極了:這或許就是維綺最後一次對主的公開的頌揚!他希望這優美的讚美詩能延續下去,永不停歇……張雲軒抬手看表,此時已是下午四時整。他看見王媽走入園內,她喊著張炎:

“炎炎,快請小朋友們去吃冰淇淋吧!”

所有的孩子聽到這聲召喚,都立即停止了踢球。張炎一揮手臂,帶頭向場外跑去。看見這樣的情景,張雲軒與楊永春相視一笑,他的心境突然變得更為沉重,這或許也是張炎的最後的一個聖誕節呢?

張雲軒突然發現張家大院的高牆上,kkjioop掛著一撮撮枯萎的小草。它們在強勁的西北風中搖擺著,呻吟著……似乎在向張雲軒召示著什麽。張雲軒突然感到:在這天翻地覆的今天,他似乎要被今天的興盛顛簸出去,如同牆上那撮撮枯萎的小草?

張雲軒悲哀了,氣餒了,他甚至連這枯萎的小草也不如!這時,楊永春道:“老弟,這裏冷清清的,你的房裏和客廳裏又鬧騰騰的,不如到我的房裏坐坐去吧?”

張雲軒點點頭,又望了望那一撮撮枯萎的小草,覺得它富於寓意。它搖擺著,呻吟著,輕聲的呐喊著,但它仍然挺立著,不輕易地倒下。可是,它又在為啥呻吟,為啥而呐喊,為啥而挺立著呢?

楊永春又拉了拉他,張雲軒才從茫茫然中清醒過來,他也就隨著楊永春,到他的新婚不久的屋裏去了……

 

[ 打印 ]
閱讀 ()評論 (1)
評論
目前還沒有任何評論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