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時期,中國社會的苦難與血腥

我是中國貴州作家張宗銘。我的係列長篇小說,是中國第一部敦促共產黨人換位思考的作品,被文學教授推薦,連續參加諾貝爾文學獎角逐!
正文

不遺棄地主婆的土匪頭(下)

(2009-09-13 23:31:10) 下一個

 

 --摘自張宗銘長篇小說《女人土匪東洋狗》


 

 

劉禮靖也懶得同這趕馬哥討價還價下去,道:“哎,十五塊大洋就十五塊大洋吧,誰叫我今夜起得太早了呢?又誰叫我碰見了你了呢?”他掏出準備好的銀洋,數出十五塊大洋,遞給了趕馬哥。

趕馬哥把大洋緊捏在手中,一塊大洋一塊大洋地仔細驗證起來,他又吹又彈又碰又聽地耽誤了好久,覺得每一塊大洋都是真的後,才把馬鞭遞給了劉禮靖。

劉禮靖接過那人的馬鞭:“你看我這個樣子,像啥人?”

那人揣好錢,在晨霧中打量著他,他蓬頭垢麵,鬢發和胡子遮蓋了他的大部份臉部。他說:“我估諳你老人家……是個煤販子。”

“再估諳估諳,我有多大年歲了?”

“少說也有五十歲!”

聽那人估計他大出了十五歲左右,劉禮靖著實被嚇了一跳,心想,莫非是那怪病,我已經變了人樣?戴敏若是見了我,也大概認不出我來了!他又問那人:

“近來,這條路上還有土匪嗎?頭橋二橋還檢查行人不?”

那人古怪地看了看他:“土匪? 那是前些日子的事了。而今你走錯路了,隻能闖得到鬼,土匪連影子也不剩了。貴陽城裏隻緊了幾個月,現在鬆得很。”

劉禮靖見那人開始懷疑他了,慌忙道:“今天,我算是倒了邪黴!花了十五塊大洋買了你這匹不中用的老馬……趁我現在還沒後悔,你快快地往回走,否則,我就要退錢了!”

那趕馬哥真的離他返身走了,他一邊走一邊回頭看他,劉禮靖衝他的背後大喝一聲“你給我回來!”那人就撒開腿腳跑了……劉禮靖朝霧氣裏嗚嗚地吆喝著,開心地笑了起來。劉禮靖趕著馬,滿心地高興。他相信他早就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了,沒有人會認得出他來了。他唱著苗家的情歌,哼著趕馬哥們那悠悠揚揚的趕馬調,在天開始放亮時,他進了貴陽北門,把馬趕入了體育場內。

劉禮靖把馬兒拴在梧桐樹下,大步走向石頭砌成的籃球場。他一階一步地上了去,他定晴一看,那牆角立著根表明“危險”的長竹杆。他想:拐火,張家大院裏有了危險!顯然,夜晚翻牆入室已經不行了!他不由得慶幸自己的遠見,那與戴敏約定好的危險標記,今天終於派上了用場。

色膽包天的劉禮靖,相信他現在的這副模樣戴敏會認不出他,戴敏都認不出他,那還有啥子人認得出他呢?他突然想在大白天裏見到他朝思暮想的戴敏,想突然出現在她的麵前,想借此向她表明,為了她,他啥也不在乎,啥也不會怕!這樣,劉禮靖大搖大擺的牽著這匹瘸腿病馬,慢悠悠地出了體育場的抗日勝利門。在石塊鋪設的街麵上,瘸腿馬緩緩的蹄聲,在寧靜、清新的貴陽街道上,顯得異常地清晰,劉禮靖處於異常的興奮、情迷和陶醉中……

劉禮靖選中了張家大院斜對麵的大壩子,在這裏能清楚地盯住戴敏出入,是停馬賣煤、喘氣歇腳的好地方。他選中一棵梧桐樹,把這匹又瘦又老又病的瘸腿馬拴在樹上。像所有的趕馬哥那樣,將馬料袋放在馬嘴下……讓馬依舊馱著兩竹筐的煤站立著。這馬對下麵的草料毫無興趣,它乜著的兩眼眨巴眨巴著,甚至還顫顫瑟瑟地抖動著它那肮髒的毛皮。

 這裏,是一塊不小的在修建中停工了的宅地,四處長滿了荒草,剛壘起的地基高出荒地兩三尺,或許是房地主人因解放的原因,不敢繼續修建街邊的鋪麵而任隨荒廢著。劉禮靖背靠著梧桐樹坐下,心想戴敏一定能夠出現,一定會去他(她)們約定見麵的地點……此時,一股股一縷縷的激情在劉禮靖心中燃燒著,激動著。這是一個陰冷的天氣,是貴陽常有的那種冷不冷,熱不熱的天氣,天空灰黃灰黃的,空氣也仿佛沉甸甸的,是那罕見的要下大雪的天氣。

這兩筐煤,也居然有人來問賣價,劉禮靖喊出了天價,把買煤的人都給嚇走了。這匹瘸腿病馬和煤,他隻是用作偽裝和掩護的,他不會賣給任何人。假如戴敏出來買菜,那當然最好,他也會邀著馬兒上前去請她買煤……

劉禮靖萬萬沒有料到,張家從上午九點左右,就不曉得在張燈結彩地忙些什麽,他看見了張雲軒和楊永春也在忙進忙出,還將幾盆柏樹也披花掛彩了!劉禮靖不清楚世界上還有聖誕節,也不清楚啥子基督教和天主教,他想:離陽曆元旦節還有六七天,張家就忙準備慶祝新年了?你張雲軒張狂些哪樣,你叛黨賣身求榮,莫非盼來盼去,為的就是今天?

劉禮靖身後的馬打了個噴嚏,劉禮靖回頭看了看:這匹蔫蔫巴巴的馬兒,顯然是不行了,馬鼻涕淌了約一尺長,尾巴也懶得甩一下,整個身架子危顫顫地……劉禮靖也不覺困倦了,前麵張家大院門前的行人,那石獅,那披花掛彩的柏樹……也迷糊、昏花了起來,劉禮靖把頭靠在樹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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