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時期,中國社會的苦難與血腥

我是中國貴州作家張宗銘。我的係列長篇小說,是中國第一部敦促共產黨人換位思考的作品,被文學教授推薦,連續參加諾貝爾文學獎角逐!
正文

不遺棄地主婆的土匪頭(上)

(2009-09-13 00:07:12) 下一個

 

 --摘自張宗銘長篇小說《女人土匪東洋狗》

 

 

劉禮靖從他同夥的煤窯子中出來,已是離開麻婆和瘦小男人的第四天頭上了。一路上,他果然發現風聲不似前些時候那麽緊了。各個村口路口的民兵都不盤查行路人了,甚至紮駐在縣城的解放軍人數,也仿佛少了很多。他還是一身苗家裝束,一副挖煤老二的樣子。他混雜在去貴陽的趕馬哥群中,一路與他們攀談閑扯……這些煤販子,半夜時分就將烏金用兩個竹簍子馱在馬背上,一溜溜地對唱著苗歌,又一溜溜地吆喝著,不緊不慢地趕往貴陽城。

劉禮靖看上去像個真正的煤販子,他在離貴陽約八裏路的地方說他要方便一下,便離開了一路上熟悉了的,同行了三十多裏地的趕馬哥們。他又在林中等了好些時候,看著一隊隊的趕馬哥從眼前走過……終於,他挑中了一個落伍的、人有些老、馬兒有些瘸腿的煤馱子。他從林中出來,快步趕上前去,掀開用樹枝封住的竹簍,用貴州話說:“老哥,哪點來的煤?”

“小箐煤窯的。”趕馬哥頭也不回地說。在這些地點來買煤的都是些二販子,賣不出個好價錢,他不想趕了一夜的路少賺幾文錢。

“嗨,我給你個好價錢,你不要忙趕路嘛。你說,你這馱煤要好多錢?”

“少了兩塊錢不賣。”趕馬哥還是不瞟他一眼。

“好說好說……老哥,你停下來歇口氣。你這馬,它眼看就不行了。”

“那是前兩天,它滑倒傷的。將就了它幾天,照樣馱煤,照樣爬溝上坎。”

劉禮靖攔住了趕馬哥:“你就正正經經的說個價吧,我用銀洋買,連煤帶馬,好多錢?”

趕馬哥想不到有這樣的好事,他停了下來,像許多貴州做生意的山裏人那樣,蹲下,慢騰騰地取出煙杆,裹了一卷葉子煙,用火石打燃了火,開始思索起來……他想,一匹好馬也隻二十來塊錢。如果是銀洋的話,十塊銀洋也能買到。索性連煤帶馬喊它個二十五塊大長洋,討價還價下來,這人能出一半的價錢,磕頭作揖也賣掉算了。於是,他說:

“你真用銀洋買?連煤帶馬一起買?清早八晨的,你不是說起好玩黴我的吧?”

劉禮靖拍了拍兜裏的大洋:“我哄你幹哪樣?我就是要存心買匹瘦馬、病馬、跛腳馬!隻要是馱得起點烏金的,看起來我和馬都讓人心酸得傷心得快要流淚的馬!你猜猜,這樣的馬是派啥子用場的?”

趕馬哥想也不想:“賠給別人的馬。”

劉禮靖擂他一拳:“你的腦袋好靈光喲!”

趕馬哥與他投機起來,開了價:“二十六塊大洋。”

劉禮靖想,這比他想喊的價差不多。但是,若不與這趕馬哥討價還價,他反而會遭人懷疑。他喊道:“天啊,你簡直要我傾家蕩產了。一口價:十三塊!”

“十三塊?我賣馬肉也有這個價。”趕馬哥嘴裏雖這麽說,心裏高興得驚了一跳。他不敢這時流露出喜悅,有意地吐了兩口痰,用穿著草鞋的大腳,就勢在泥地上抹了抹,又有意地一拍著大腿:“二十塊,你若不存心買,我好趕早賣煤去。”

劉禮靖道:“我用的是現大洋給你買,也是二十塊?”

趕馬哥懷疑地看了看他,道:“你還沒有拿銀洋去換新幣?你好生大膽!”

劉禮靖罵他:“你狗日的裝哪樣?老子肯信數大洋到你的手上,你會拿它到銀行換新幣?蔫卵喲!”

趕馬哥裝出對大洋不感興趣的樣子:“會。當然會。不信你跟著我去換……若是真正的大洋的話,少了十五塊大洋,天王老子來,我也懶得賣了,蔫卵喲!”

又一隊趕馬哥吆喝著有些疲憊的馬匹,向他們這裏走來。趕馬哥立即停止了說價,劉禮靖也裝成在仔細地翻看著煤的貨色……兩個趕馬哥停下想聽聽行情,也被他們的沉默弄得尷尬起來。這時東方泛白,晨曦微露……他們又吆喝著馬兒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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