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時期,中國社會的苦難與血腥

我是中國貴州作家張宗銘。我的係列長篇小說,是中國第一部敦促共產黨人換位思考的作品,被文學教授推薦,連續參加諾貝爾文學獎角逐!
正文

世上的壞人咋恁多?(上)

(2009-08-09 04:14:38) 下一個

 

 

--摘自張宗銘長篇小說《女人土匪東洋狗》


 

 

張炎決心賠一個中號皮球給鄢源!

其實,這事並不是發生在鄢源身上。而是鄢源為了他,為了伸張正義,發泄他的憤怒,將他的中號皮球,朝著教室板壁上伸出的釘子上猛地砸了下去!於是,這學校裏獨一無二的中號皮球,發出一聲怪怪的無力的泄氣聲就癟了下去。方宇將中號皮球從釘子眼中搶救了出來,但它已經不能彈跳了。

大黑罵著鄢源:“你這憨包兒!”

那一刻,張炎覺得他眼中的鄢源是那麽的偉大!

鄢源衝著天喊道:“這球還踢啥?幹麽我們要躬起屁股讓他倆兄弟踢?幹麽這樣狠心地踢張炎的屁股,不公平!不公平!”

“是不公平,”張炎也反抗了:“你們沒有球玩,大家玩玩就夠意思了,幹啥非得踢別人的屁股---非得要人叫痛了,你們才高興?”

小黑說:“張炎小屁兒,漢子人挨了陰倒(不出聲),婆娘挨了幹吵!那天約翰擺故事,說好了誰岔嘴踢誰的屁股。我岔嘴了,不是也規規矩矩地讓你踢了麽?”

張炎說:“才不是嘞,那天踢了你,你叫我好生記住。所以今天你想報複。”

方宇說:“現在好啦,沒有大皮球,連小皮球也沒有了,大家玩哪樣?”

還是大黑威風些,他說:“都不要吵了,規規矩矩地聽老子說。張炎,聽說你有大人踢的真足球?”

張炎說:“不假。”

大黑說:“隻要你讓大家到你家去踢球,能踢真正的大足球,我向天發誓:不許以大欺小;不許贏家踢輸家的屁股;也不罵你……國民黨。其實,王老師也悄悄地對我們說過:‘起義的國民黨算得上是共產黨’ 。”

張炎很高興地答應了大黑的提議;鄢源也認為這樣的條件很合情理;方宇在雙方快要勾手合好之前,覺得小黑也應該作出這樣的保證。小黑說,方宇你這草包,我大哥的決定就是老子的決定,那些吹毛求疵的“保證”,起哪樣用喲!

--於是,這些剛進小學二年級的、大小和高矮都參差不齊的同學們,被鄢源戳壞球的行動,取得了約定好了的團結與和平。

張炎最怕在學校裏有人叫他“國民黨” ,更怕別人知曉後罵他是“地主崽”!隻要大黑小黑不叫了,與他們搞好關係了,別的同學也自然不會叫了。待他放學回家後,在吃飯的時候,就高高興興地把這事對爸爸媽媽說了。

爸爸說:“這叫退後一步自然寬。我們的炎炎,近來長進不少。”

近來很少說話,說話也隻和張炎說的唐維綺突然說:“你做得對。做人就是要像主耶穌那樣的寬厚。”

張炎很高興鬱鬱寡歡的媽媽說話了,他想要媽媽多說些話,他碰到了爸爸鼓勵的目光----於是對媽媽說,他也會像媽媽一樣聽從主耶穌的話的,隻是他至今弄不明白:主耶穌說過人們可以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可是我們家不許吃血旺,這究竟為的是啥?

媽媽說:“耶穌說的血,講的是紅葡萄酒;他說的肉,就是餅。”

張炎看到爸爸顯露出驚異的目光,他越發受到了鼓勵,說話也大膽得多了:“可是,那時的耶穌還沒有升天啊,也還是和我們一樣是個人啊,他不曉得上帝是他的父親,也不曉得今後會成為世上人的主。他說的血和肉,不是自己身子上的血肉是什麽?”

媽媽隻說:“請主寬宥我的孩子吧。”

張炎又說:“連至高無上的主都讓人們去喝他的血,可是……媽媽的基督教教規卻不準吃血,這真好玩……偉人說話可是說話算話的……像我們的毛主席,他能說話不算話嗎?”

媽媽放下了手中的碗,埋下了頭……張炎覺得自己太不像話了,竟把心情好起來的媽媽逼得不說話了。媽媽起身上樓去了,張炎在她的身後叫道:“媽媽,媽媽……”他想對媽媽說聲“對不起。”

媽媽在樓梯口停住,她回過頭來對張炎說道:“媽媽不會生炎炎的氣的。隻是……天底下好多好多的事情,媽媽確實回答不了你。”

張炎看見媽媽又獨自上樓去了,留下了許多的惆悵。爸爸又要上樓去陪伴媽媽時,給了他一塊錢,要他自己到商店買球去。

張炎從來就沒有自己去商店買過東西,這次,他想約方宇同他去買中號皮球。他和方宇買了中號皮球,還剩下幾角錢,就和方宇在小攤上,蹲在馬路邊上吃了臭豆腐、豆腐果……天哇,這街上看上去髒兮兮的小吃攤,這些小吃卻很好吃……末了,他和方宇吃著冰棒,一路談笑。

方宇說這幾天他都到街口上的茶館去,站在桌子邊上,聽說書人講武鬆打虎的故事!他那武鬆十分了得,一氣喝了十八碗酒,喝得走路都搖搖晃晃的了,還要上有大老虎的山上去……張炎想聽下去,但他已經到家了,兩人這才分了手。

張炎跑進大院,拍都舍不得拍一下還有著膠灰的中號皮球,他要把一塵不染的中號皮球,送到鄢源的手中!進大院後,他就一溜煙地跑向自己的臥室。在路過父母的房間時,他聽見媽媽用平常聽不到的激烈語氣對爸爸說話:

“不!不!你去叫公安局的人抓走我算了!”

爸爸說:“維綺,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你對主耶穌的虔誠……我沒說你錯。可是,你不去交待……不去說清楚問題……拒絕去公安局……這行嗎?你也得為炎炎想想啊!”

媽媽哭了:“雲軒,連你也逼我……說不定……你還會教炎炎來逼我!我告訴過你了,我死也不跨進那公安局的大門,死也不!你不要逼我了……雲軒!我寧可死……也不願……受那樣的……侮辱了……雲軒!”

爸爸急了:“你認為那些公安不敢抓你? 這些人就是想看你跳,想看你鬧……你越是這樣,他們就越有理由抓你!”

媽媽猛然喊道:“我受不了啦!實在是受不了啦!雲軒,你我夫妻一場……我隻求你……別別……啊,可憐的炎炎啊!”

張炎好生心痛!自從那天媽媽緊閉房門後,他還不知道媽媽正在接受公安人員的審查!為啥公安人員總來煩她?為啥爸爸也在逼媽媽去交待問題?難道……媽媽這樣的人,也是壞人?

張炎擔心媽媽或許會被公安局的人抓走,他不禁悵然地傷心起來,淚水無聲地滾流下來……他把新買的中號皮球放在走廊的電話旁,不想讓家裏的任何人看見他流淚,又輕手輕腳地下了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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