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時期,中國社會的苦難與血腥

我是中國貴州作家張宗銘。我的係列長篇小說,是中國第一部敦促共產黨人換位思考的作品,被文學教授推薦,連續參加諾貝爾文學獎角逐!
正文

聖潔的女基督徒(下)

(2009-07-18 06:14:17) 下一個

 

--摘自張宗銘長篇小說《女人土匪東洋狗》

 

 

----當唐維綺終於從張繼濤那裏,了解到張雲軒的消息後,四川大學就成了唐維綺魂牽夢縈的地方。當她女高畢業後,她竟要求父母送她到四川的姨媽家去,她想到四川大學去讀書!

年邁的父親哪裏舍得她離走呢?於是,唐維綺終於忍耐不住了,更不安了,更反複無常了!她開始埋怨,開始為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而挑剔,開始耍脾氣,開始抱怨貴陽這個肮髒的城市……她青春期的怪誕和不安份,連媽媽也開始不理解她了。

    唐維綺執意要去四川讀書,老父自然不同意。但是,比父親小二十六歲的小妾四姨太太,卻是天生的豁達,也有遠見。她不願意她的獨生女被封建禮教所束縛,更不願意她在三親六媒的撮合下,早早地走盡女人的人生旅途。她清楚得很,中國女人的人生價值在成親之後便結束了,她不希望她唯一的女兒如此了結人生。更何況,唐維綺吵著去四川是為了讀書,是增長見識,是去闖世界……更使她下決心的主要原因是,成都住著她的嫡親姐姐。母親首先答允了女兒的請求,於是,老父的反對也就變得無力了。

為了安全地送這個千金小姐到四川去,老父親忙亂了好久,組織了八車山貨和中藥材,請官兵護送……唐維綺才安全地從貴陽到達了四川成都。

一九三二年初,當唐維綺一路風塵地到達成都後,她才明白這心靈的召喚,對她與他的終身大事來說,是那樣的必然,又是那樣的偶然!命運的巧合有時真會弄得人目瞪口呆!

當張雲軒即將棄學從戎的前一天,他來到學院大門,便被傳達室的工友叫住,說有個年輕漂亮的小姐急著找他,並遞給他一張便條。他接過便條一看,清秀的字跡下留名是“唐維綺” !他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心突然間猛烈地跳動起來,他聞到便條上的一縷縷清香,他相信他朝思暮想的人,終於出現在他的眼前了!

唐維綺從張雲軒由學院大門奔出的那一瞬間起,在他驚奇的喜悅的眼晴裏,她便尋到了滿足,尋到了安寧。她佯稱:他是她在貴陽唯一的熟人,她準備報考四川大學,有人對她提談過他也在這裏……她是厚著臉皮來找他的。她很想去武候祠、去都江堰,還想品嚐成都有名的各種小吃……

張雲軒彬彬有禮地說:“鄙人樂意奉陪,樂意奉陪……”

正當唐維綺正如沐浴甘露春風,還沉浸在如癡如醉的境界中時,張雲軒竟說道:“唐小姐……隻可惜……我隻能……陪你一天!”

唐維綺震驚得張口結舌,心裏頓時冰涼涼的,她傷心地想到,別人的心裏根本就沒你,你好不知趣,也好不知羞!

正當唐維綺的心碎得想哭的時候,她又聽張雲軒說:中國北伐軍的號角剛熄滅;“九.一八”後,日本人強占我東北三省,現在,倭寇正犯我江南大地!第一次淞滬抗戰的熱血在他心中翻滾,他將去投奔楊森將軍,他要成為一個中國軍人,他將為國捐軀灑血……萬分傷心的唐家小姐聽到的全是戰爭的硝煙!心想,張家的少爺不談女人!

又喜上眉梢的唐維綺對張雲軒提出了一大堆的疑問。最大的疑問就是,這個文弱的張家少爺必須風餐露宿,必須受苦受累,置十年寒窗之苦於不顧,置萬貫家財為糞土,去當一個不受人尊敬、不死也傷的粗魯的軍人,這值得嗎?軍人這個名詞,對唐家小姐來說,實在是太陌生了!但是,單憑張雲軒“抗擊日寇” 的愛國精神,單憑他敢於抗父命抗婚這一點,她又十分地敬重他了。這樣,她的全部熱情和心思從那一刻起,又都集係在中華民族、中國軍隊的這根線上了!線在她在,線亡,她也將亡!

唐維綺驚歎命運的巧合,欣喜在這樣的時候找到了他!好在還有寶貴的一天,好在他看到她後表現出的熱情和掩飾不住的興奮,她也明白他是喜歡她的了。這一對過去從未說過一句話,從未獨處過的青年男女,那羞澀的麵紗,被青春蓄萌的情愛毫不顧慮地一腳踢飛了!

這天,他待她就像真正的情人一樣:他與她肩並肩漫步在武候祠內,給她講劉備三顧茅廬的故事;與她同坐一張凳子上,品嚐這樣那樣的成都小吃;這一天他說啊說,她也說啊說啊,她暗自問自己她是哪來的饒舌婦?她不知疲倦地與他並肩而行,竟沒有一絲累的感覺!她的心長時間地快樂地跳動著,血液燃燒著,長長的白晝飛逝而去,同張雲軒在一起是多麽的快樂和美妙!

夜深了,他送她回姨媽的家;她到了街口時又說送他一段。他又送她回來;她又送他……直至等急了的姨爹坐著黃包車在街上看到了她和他,可是,這個千金小姐還是不肯放他走!她請求著姨爹說:

“明天,他將參軍去了。能讓他……在我們的家裏……留下來多坐坐嗎?”

    姨爹是個開明人,不但答應了外侄女的請求,還讓人到張雲軒的住處搬來了行李。這一坐,她和他沒一點倦意地坐到了天亮,終於分手的時候到來了。一股莫名的悲哀接踵而來,她背著他,背著姨媽姨爹,躲在屋裏流過幾次眼淚。

    臨去車站時,唐維綺拒絕坐黃包車,她非要親手給他提那有些沉重的柳條包。他隻得與她合力提著,他和她的手第一次碰到了一起,碰濺出一股股奇妙的電擊。去車站的路那天出奇的近,她沒喘口氣便到了。旅客們紛紛地登車,她的心在此刻就要碎了,她想哭,甚至想對他說實話:“你別走了,別離我而去。我離不開你,我的生活中不能沒有你……我從貴陽風塵仆仆趕來,全都是為了你!”

這時,一個美妙的聲音輕聲對著她說:“要不是我與同學們約定好了,我便……與你回……回去。”

唐維綺頓時滿眶熱淚,這是她久盼著的、最想聽到的,也是最最普通的一句話!他挺了挺身,繼續說道:“我安排妥當,就邀請你到部隊來玩,好嗎?”

    她立即點了頭:“你要給我寫信,要快。”

他點了頭,跳上早已發動了的客車,一邊向她揮手一邊消失在塵埃之中……

唐維綺輕輕的撫平手中的襯衣,她抬起頭來,悄悄地在心裏細算一下,從那天起直到今天,都整整二十年了,讓人等待、心悸,恐慌,彷徨,歡樂與幸福的二十年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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