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時期,中國社會的苦難與血腥

我是中國貴州作家張宗銘。我的係列長篇小說,是中國第一部敦促共產黨人換位思考的作品,被文學教授推薦,連續參加諾貝爾文學獎角逐!
正文

聖潔的女基督徒(上)

(2009-07-17 07:07:18) 下一個

 

--摘自張宗銘長篇小說《女人土匪東洋狗》


 

唐維綺看戴敏哭著跑了出去,她歎息著搖了搖頭。她拿起張雲軒的汗衣,嗅著她早己熟悉的氣味。這熟悉的氣味勾起了她的回憶,她想起了她和張雲軒的愛情--

    過去,唐家與張家在貴陽城的商戰中相互傾軋,互不相讓。平常兩家人敬而遠之,不輕易走動。兩家都是商場的頭麵人物,每逢政府加稅、攤派、救災、放賑、做麵子的慈善活動……兩家人又免不了見麵。這種時候,張繼濤總是帶著他的獨苗張雲軒外出應酬交際。唐家呢,兒女都成人了,唯有四姨太所生的幺女唐維綺,比其它的兄弟姊妹小得多;但是,此女天生麗質,可愛至極,那圓潤的臉蛋嬌嫩無比,那靚麗的皮膚宛若一觸即溶的酥油,那大大的眉眼,那精妙完美的鼻梁,那鮮豔的小嘴唇、渾身的奇異香味……見了她的人都想上去親她一口!

    唐維綺生性愛靜,喜歡獨處。但是,皇帝愛長子,百姓愛幺兒,老年得幺女的父母將這個如花似玉的小女兒視若掌上明珠!每逢過年過節及盛大的社會活動,父母幾乎是炫耀般地帶她出去,引得不少的高官貴婦禁不住撫摸她的臉蛋,甚至吻她捏她。這些撫摸與親吻,恰巧又是唐維綺自小就最厭煩的。她認識少年張雲軒的那天,兩個人都躲在父母的身後,害羞得就是不肯在一起玩。當大人們在台上講話時,覺得無聊的張雲軒禁不住對她扮鬼臉,並用手把眼睛、鼻子、嘴都拉得歪扭起來嚇唬她。她依然躲在母親的身後,露出一隻眼看著他。小雲軒開始放肆了,對她拱嘴,對她的膽小嗤之以鼻……

    奇怪的是,她一點也不討厭這個洋氣的活潑的男孩,甚至有些喜歡他的怪像。但是,她的害羞和習慣獨處的天性,使她的兩腳咋也邁不出去,那時她想,你比我大四歲我就怕你?想得開心,哼,我才不怕你哩!於是,她從母親的身後伸出頭來,也凶神似地伸長舌頭,做起怪像來……這樣,這兩個少男少女在以後難得碰麵的時候,各自做出自已得意的鬼臉,在大人的身後開心地悄聲笑著,玩得開心極了……他與她一句話也沒有說過,便結束了朦朦朧朧的少年時代。

青年時期的唐維綺就讀貴陽女子中學,初二時突然來經,嚇得她急忙回家對母親嚷說大事不好啦!母親明白地告訴她:現在起,你就是個大姑娘了——那時的唐維綺剛好十四歲。在此之前,她記不清是從啥時起,她與他再不扮鬼臉裝鬼嚇人了。她與他也不知從何時起開始默默地有意無意地瞟視對方,兩人還是一句話也沒有說過。但是,在每年少有的幾次見麵中,對於已經步入青春期的雙方來說,就顯得那麽的珍貴和難以等待了。

青春期萌發的暗戀,已經叩開了唐維綺和張雲軒的心扉,在即將要見麵的時候,是那麽讓人激動讓人心跳讓人快樂!初戀總是那麽地堅定和純真,一生中隻有她或他的意念,從那時起便牢牢地占據了她和他的心靈!

    與唐維綺不同的是,高中畢業後的張雲軒此時欲進大學深造。他立誌建築專業的決心與頑固的父親發生了猛烈的衝撞。按張繼濤的意思,張家世代經商,做官的也不少。唯一的獨種竟異想天開,視張家的產業與商號於不顧,居然喜好建築工程專業,這簡直太離奇也太離譜了。他的老朋友宋老先生給他出了個主意:成親——用女人來束縛住他。

    這主意不錯,用女人拴住兒子,能盡早傳宗接代,又能將他留在身邊。張雲軒從奔忙的媒婆那裏,又從老實巴焦的媽媽那裏,知道父親為他選了個十六歲的書香門第的姑娘,準備八月成親。他急忙去找父親,堅決不同意學業未成就忙於成親,並說:“你別逼我成親,否則……”

    這樣的警告惹惱了父親:“彩禮都送去了,不成親咋行?張家是一言九鼎的人家,除非你不是我的兒子!”

    張雲軒知道父親的執拗,帶著年輕人的理想、意願、追求與血氣方剛……不顧母親哭得死去活來……悄悄地離開了張家大院,與同學結伴到了四川,考進了四川大學。

張雲軒離開貴陽時,唯一留念的就是想再一次目睹唐維綺的國色天姿!他與她雖然從小一句話也沒說過,但是,即將成熟的她已經出落得楚楚動人,讓人見了真要魂飛魄散。他盡管靦腆身材修長,但他已經成年了,青春的躁動卻在不停地激蕩他鼓勵他,他真想見到她,大著膽子同她哪怕隻說一句話……可是,森嚴的唐家大院和張家大院一樣,殘酷地擋住了張雲軒的願望。他隻有帶著滿腔的熱血和絲絲的愁悵,離開了貴陽,離開了他魂牽夢縈的姑娘。

    那時,若唐維綺曉得他也喜歡她就太好了!這個幼年起就對著她扮鬼臉的他,早就吸引住了美麗而富有的唐維綺……表麵上,她對他一點也不在意,隨著逐漸的成熟,那每次集會的前夜是最使她煩亂的時候。她得為她第二天要穿些啥而換了一套又一套,得為梳什麽辮、穿什麽鞋……這樣的小事發愁。她不知道自己不論穿啥也同樣光彩照人,隻清楚所有的打扮和穿戴,全都是為了更能吸引他。

    在她將近十六歲時,在雙十節國慶前夕的隆重的晚會上,她心目中的白馬王子突然消失了……第二天的慶祝活動也沒有見到他……一向沉靜的唐維綺突然間仿佛失去了全部!她早早地回到家中,她從極端的熱情和亢奮中,一下子跌落到了冰涼的世界上。

她沒有練鋼琴了,也不思吃喝,也常常無緣無故地發脾氣……生活,就因為她見不到她心中的戀人黯然失色了!直至一個多月之後,她年邁的老父做大壽,冷漠的唐維綺在祝壽的人群中,高興地看見了他的父親張繼濤。

她一下子又興奮和激動起來,心在催促著她:去,快去,去想辦法弄個明白!她跑到正忙著招待女賓的母親身邊,硬要母親帶她去給父親拜壽。母親說,我的乖乖,還不是時候……她就哭了。母親頓時六神無主,萬般無奈,隻得帶著她到了男人們聚會的客廳。

    父親是湖南人,對母親說道:“不去招呼客人,跑來這裏幹麽子?”

    母親說:“你的寶貝丫頭,非要在這陣子,當著老輩人的麵,給你拜壽哩!”

    本來就十分珍愛女兒的父親嗬嗬大笑:“看這個不懂事的丫頭,也學會湊熱鬧來了。”

    張繼濤在一邊歎道:“孝女嗬孝女,唐老兄好福氣嗬。”

    唐維綺見丫環正送茶來,出人意料地端過一杯茶,雙手捧著:“祝爹爹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又端過一杯茶,轉向張繼濤,“也祝張伯伯萬壽無疆!”

    父親大驚,他家的小女,從沒有在生人麵前說過話,更不要說侍奉老人的茶水了!父親高興之中,不由對張繼濤說道:“老弟呀,這個丫頭在這麽多人前說話,給外人端茶遞水,是第一次,第一次哇!”

    張繼濤不禁傷感:“老兄如此高壽尚有兒女侍奉,可我……”

    唐維綺忙問:“張叔叔,小軒哥哥,他咋啦?”

    “這孽種,居然不要家……下四川去了!”

    唐維綺紅著臉:“張叔叔,咋會呢?咋會呢?”

   “哎,給他定了親。他就居然……跑了,跑到四川大學讀書去了!”

    ----這樣,在唐維綺對張雲軒所有美好的回憶中,又多了一層男人的魅力。

三十年代的貴陽城裏,但凡富商及官員,幾乎沒有貴陽本地人。貴陽是西南地區的咽喉要地,是軍閥爭得你死我活的兵家要塞;這裏民風淳樸,氣候宜人,風景秀麗,姑娘嬌小……使許多來去匆匆的外省過客留連忘返。小小的貴陽城是富人們最理想的享受之地,這裏從古至今都是消費城市:櫛比鱗次的商店,燈紅酒綠的妓院,滿街的各色小吃,純樸好客的民風民俗……將貴陽城炒得紅火得很!

因此,這樣的地方也是外省富商娶妻納妾的窩子。久而久之,不少做官發跡的,來貴陽城發了財的……當嬌妻新生的子女呱呱落地後,這宜人的氣候,秀麗的山川,嬌妻和幼子……自然再也不戀自已的老家了。因此,不論是唐維綺的老父還是張雲軒的老爹,都是在這裏娶妾後留下來的。他們在教育子女、對待家庭問題的處理方式和方法上,並不像舊中國許多富貴人家那樣刻板,處理家庭問題也就富有彈性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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