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時期,中國社會的苦難與血腥

我是中國貴州作家張宗銘。我的係列長篇小說,是中國第一部敦促共產黨人換位思考的作品,被文學教授推薦,連續參加諾貝爾文學獎角逐!
正文

擔當大任的“革命”蠢材(下)

(2009-07-02 06:13:23) 下一個

 

---摘自張宗銘長篇小說《女人土匪東洋狗》

 

這時,陳家根犯了個不可原諒的錯誤,他錯誤地理解了公安廳長的意思。他是公安廳長多年的老部下,對公安廳長的話惟命是從。在電話中,廳長告訴他:有敵人潛入張家大院,還在院牆外發現一顆美式手榴彈,犧牲了一個年輕的公安戰士!要他陪同張雲軒回到張家大院去,協助公安人員迅速查清這個案子。陳家根則認為老上級把張雲軒交給他處理,還要他在張雲軒身上挖出些重大情況出來。這個理解上的錯誤,導致了他要分局局長聽從他的指示,而他又根本沒能力偵破這樁案子。

肖局長看見陳家根總停歇在一般的枝節問題上,隻得硬起頭皮說道:報告首長,張家大院裏的每一個人我們都控製起來了,我們的同誌正向他們調查情況。若首長願意,就請親自看看事發現場,親自對他們進行審查……請首長下指示吧。

陳家根正犯愁這事沒頭緒,覺得肖局長的提議很對胃口,不由說道:那就先看現場吧!這樣,一行人跟在陳家根身後,向後院裏走去。

陳家根隻有衝鋒陷陣的經驗,沒有細致的偵查經驗。他隻想抓看得見的,那看不見的他想都不願去想。眼下,張雲軒是看得見的,差不多就在他手上,這才是條真正的大魚!他進入後院,就看到剛改為球場的細沙地上,兩行清晰的腳印直撲後院大門而來。

肖局長有意識地說:這是進來的腳印,那是出去的腳印,它不彎不拐,不走前院大門……就偏偏徑直往後院大門。--這人一定是熟角,進入張家大院也不止一次。

陳家根道:後院住著什麽人?

報告首長,後院住的就是張會長一家三口。在你剛上來的石條坎的廂房裏,住的是一個地主婆和她的兩個小孩。這地主婆的男人被鎮壓了,她是投奔親戚來的。

陳家根沒有吭氣,他已經清楚了:地主婆懂些啥?兵匪怎麽會來找她支持和幫助呢?那進來的匪特,肯定是來與張雲軒聯絡的!隻有抓住張雲軒,也就啥問題都弄清了!他踅了回來,從後院門的石條坎往下走時,傳來公安人員的吼聲:叫你交待問題,你哭些哪樣?想耍花樣是不是?你是說呢還是不說?!

陳家根見兩個公安麵對一個女人,這女人肯定是地主婆了。他們都坐在後院偏房門前的方凳上,正在審問這個全身都在顫抖著的站立著的地主婆。陳家根是個怕軟不怕硬,恨男不恨女,怕見眼淚,也怕女人的厚道的革命軍人。他見這地主婆麵目姣好,細細瘦瘦的,害怕得都快捱不住了,這種時候……他禁不住同情起這個女人來了!

陳家根這時想,這些公安簡直就是撐飯的,這個明擺著的地主婆,被打倒了的地主婆,想爬也爬不起來的地主婆,蹬蹬腳也要嚇得發抖的地主婆……這隻跳蚤能撐起天?她會同兵匪聯係?放著大魚大蝦不抓,去料理這些細魚細蝦幹什麽?於是,他站在了戴敏麵前:你哭啥呀你?你看見啥聽見啥就說呀,曉得啥就揭發啥呀!奶奶的,沒你的事你哭啥、怕啥呀?!

開始,毫無一點經驗的戴敏,認為她與劉禮靖的事發了!她不曉得這大院裏的每個人(娃娃都上學去了)都被隔離開了,她隻認為劉禮靖完了,被抓了,坦白交待了……在派出所高同誌和公安人員麵前,她被嚇得瑟瑟發抖、差一點就快沉不住氣了,她快頂不住了,也快徹底地崩潰了!她像所有的女人和母親那樣,想到自己的腦袋快保不住了,她唯一的希望就是死撐住啥也不說,直到撐到張忠、張勇放學回來,最後看一眼他們,撫摸一下這兩個可憐的就快沒有媽了的娃娃,她就是去死也甘心了。她愈是這樣想,越是覺得她的死期就在眼前,她的心就因此而疼痛異常,顫抖得更厲害,眼淚像一根線似往下淌……這時,一個魁梧的解放軍的大官出現在她的麵前,要她不要哭不要怕,要她把看到的聽見的都說出來,要她揭發人……戴敏機敏地感覺到這些事不是衝著她來的,她得解救了!她對著這個當官的哭喊道:

我……一個弱女子,我真……真的啥也……不曉得哇!

小高同誌這時也幫了她的忙,說道:她就是這樣,一直都這樣!我們每次找她談話,她不是哭就是渾身發抖,就好像我們虐待她了一樣,真叫人心煩!

陳家根不知對誰發話:那還浪費時間幹啥?這個地主婆,我諒她有那賊心,也沒那賊膽!

這樣,陳家根救了罪孽深重的絕望的戴敏。他又回到中院的客廳中,他自作主張地做出了一個驚人的組織決定:要張雲軒收拾些簡單的行李,像所有共和國之初時、對待所有嚴重問題的幹部那樣,帶張雲軒回單位--停職隔離審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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