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時期,中國社會的苦難與血腥

我是中國貴州作家張宗銘。我的係列長篇小說,是中國第一部敦促共產黨人換位思考的作品,被文學教授推薦,連續參加諾貝爾文學獎角逐!
正文

毛澤東時期,中國社會的千奇百怪(二)

(2009-04-27 17:54:23) 下一個

2章:地主張雲長的狂情錯愛

其實,張雲長在第一眼看到李家父子進入大院,心裏就不免七上八下起來……若不是李青山裝得輕輕鬆鬆的樣子,他會一直要防備李家父子的,更不會腦袋上遭李青山那麽重重地一擊!

張雲長被農民們拖出他的大院時,他還處於昏迷之中。他家大門口早就擠滿了寨裏人。寨裏人有些是早就曉得他昨天從城裏回來了,今天要收拾他的;也有不曉得特地趕來看熱鬧、等著分田分地的。

張雲長被拖進農會時,奄奄一息,李老大怪弟弟出手太重了,說明天要開鬥爭大會,沒有張雲長這個大惡霸,這個肯定有大領導來參加的大會,就像一鍋少了鹽巴的菜,沒有一點味道。

李青山說,人弄來了你說我手重,人弄不來時你說活的不行,死的也將就。我要不下手,輪到他拿著盒子槍與我們動手,加上有來福那狗日的,就是再來幾個人怕也製服不了他!

籌備明天開鬥爭大會的縣領導帶著幾個解放軍來了,看到繳來的盒子槍,同去的農民都誇李青山機靈敢說敢做,說要真少了他的那一棒,說不定會賠上幾條人命也很難說。

縣領導很賞識李青山的機智和勇敢,拍著李青山說:好小子,真有一手,往後,你就這樣領導農民和地主鬥,這樣的鬥爭精神哪點去找!?

這時,一個解放軍順手拎起半桶水朝張雲長頭上潑去,他才慢慢地睜開了眼睛。他看見了解放軍和一些幹部模樣的人,便努力坐起來,厲聲問道:

你們憑哪樣把我捆綁起來?李老二,你憑啥下死手打人?

農民們都你望我,我望你的,因為解放軍的紀律裏有不許打人罵人,這時一個幹部卻指著張雲長道:就憑你是剝削農民的狗地主、地主老財!

李青山一下子明白打地主是不犯紀律的,為了顯示他打得有理,便接著說道:光地主老財也就罷了,這狗日的還暗地勾結土匪,糟蹋了我家的小滿妹!

李青山話剛說畢,黑不溜瞅的農會裏便跨進了潘家女人。這女人手拿紮鞋底用的錐子,瘋一般地朝著張雲長猛刺猛紮,一邊哭罵道:

打你這個千刀萬剮的缺德鬼,打你這狗日的不通人性的東西!

張雲長被潘家女人刺得一邊在地上亂滾亂叫,一邊哭求縣幹部道:共產黨的政策是不打人罵人,你為啥準她(他)們這樣對我。我的兄弟就是張雲軒,你們連我這樣的人也敢……

誰知縣幹部不賣他的帳不說,也不賣張雲軒的帳。他道:少拿張雲軒這樣的人來充鬼嚇人,你想見他,明天他會來見你。現在你喊痛啦,當初你糟蹋女人時,你咋不叫痛呢?明天在公審大會上,更有你好看的!

聽到明天要對他開公審大會,張雲長曉得完了!因為他在城裏看見過對土匪、反動舊軍官、特務、反動教會成員、鴉片販子、妓院老鴇……的公審大會,當場審判、當場推出去執行死刑!但是,聽到張雲軒要來,他又有了-種僥幸存活的希望。他想,我用潘家女人二年的欠租,和她母女風流了一個晚上,這會犯啥罪呢?從古自今,有錢的中國男人玩沒有錢的中國女人,這是正大光明的,要不,滿街開這麽多妓院幹哪樣?現在,雖說共產黨不準開妓院了,那過去玩了女人的人就有罪了?蔫卵喲!但是,勾結土匪卻是死罪,我隻要不說與土匪勾結,玩了李家的小滿妹,我哪來的死罪呢?

想到這裏,張雲長就把今天所碰到的倒黴事,全都忌恨到了戴敏頭上……天啊,我咋這樣倒黴呢,我咋好的不找,咋就偏偏找了這個苗子婆娘呢?都是她引來的禍!

 張雲長是過了二十八歲才娶的親。過去,他恨之入骨的父親,把家中的每一塊銀洋都放在了鴉片煙上。母親為了要給他娶親,要把剛賣了房子的錢給他成親。父親咋也離不開煙槍,鴉片就是他的命!他不能沒有鴉片去為兒子換個家,換回來一個媳婦!

母親無奈,隻得站在長江邊上的岩頭上,用死來脅迫丈夫。父親還是緊捏煙槍,不肯把煙槍拋進長江中去……母親隻得跳進了湍急的江水。

自從目睹母親的死後,張雲長恨死了父親。那想成一個家,有個漂亮女人的欲望,簡直超越了他生活中的-切!父親在煙片隻能吸上一個月光景時,給遠在貴陽聽說又發了大財的親弟弟張繼濤發出了求救信。

這封求救信還真管用,不多久就收到一張一百塊銀洋的匯票和弟弟的來封,信上說上戰場要父子兵,打虎全靠親兄弟。既然哥哥淪落到如此地步,就帶著侄兒來貴陽得了。

這樣,父親帶上了張雲長上了輪船,從漢口到了重慶,又從重慶趕到了貴陽。

隻有這時,叔叔張繼濤才清楚了哥哥將偌大的漢口老家敗光的原因。他對哥哥說,他開初也是靠開煙館發的家,想不到害來害去害了自家人。現在,他早就丟了這害中國人的行當,開了一家香煙廠,還想在貴州做做中藥材生意……

張繼濤不愧是精明的生意人,他不能在他的家裏養著一個鴉片鬼敗家精。他在離貴陽約莫五十裏的青岩古鎮,為哥哥和侄兒購置了八十畝水田和約四十畝旱地,還在田地中央修了-座四合大院,讓哥哥和侄兒在這裏安居樂業。

要去青岩安家的前幾個晚上,張雲長偷偷地進了叔叔的房間,卟通一聲跪在了叔叔麵前:侄兒曉得叔叔的大恩大德,侄兒隻請求叔叔一件事,請叔叔答應。

何事?

張雲長道:侄兒隻請求,給父親戒煙。

張繼濤道:我也早有此意,隻是……這強戒下去,弄不好還會……鬧出事來。

我的親叔叔啊,你就是我的再生父親。我們張氏門第,幾百年來都是知名的官宦人家,留下的豪宅姑且不說,就是良田少說也有五六百畝。都是父親染上了鴉片,我們才走到今天這一條路。叔叔啊,你老飽漢不知餓漢饑,我都二十八歲的人了,至今還孑然一身……

張繼濤清楚了侄兒的意思,便道:唉,看來我老哥不戒煙可就不行了。

到青岩新家後,你就給他戒煙罷。

張雲長和父親到了青岩新家,待叔叔送給父親的鴉片抽到最後幾粒後,這個孽種朝著父親翻了臉。以叔叔要對他強製戒煙為由,將父親緊鎖在房內,他任憑父親萬般求乞、亂喊亂叫、亂抓亂咬、頭破血流……仍無動於衷,隻從窗外給父親遞了些粗茶淡飯。這樣,也就是他在青岩的新家不足三個月,他的父親終於閉眼了。

他用一隻手提起瘦骨嶙峋的父親,停屍在堂屋裏,洗沐穿戴完畢,這才哭喪著臉風塵仆仆地趕到貴陽,把父親逝世的消息報告給張繼濤。

從此,張雲長便獨掌了青岩的田地與房產。

一天,正是貴州六月的一個炎熱的中午,張雲長在騎馬回青岩的途中疲倦了,便在美麗的花溪河邊歇腳。這裏山風徐徐,泛著漣漪的清澈的花溪水,也給人送來一陣陣的涼爽,真是愜意極了。

這時,河邊上一個身段欣長的少女,挑著一挑果子,老遠便朝著他走來。張雲長暗想,這姑娘走路的姿態咋這樣美?咋就撩撥得人的心扉發癢狂躁呢?她個妖嬈的布依少女挑著-挑黃燦燦的薑黃李,向著張雲長走來……這姑娘就是戴敏。

戴敏沒有看見大樹後麵的張雲長,鬼使神差地竟也在這棵柳蔭下歇腳。張雲長偷窺這少女:她鴨蛋形的臉蛋健康且紅潤;長長的睫毛下閃耀著一雙能說話的眼睛;精美的鼻頭下是誘人的皓齒;那招蜂引蝶的鮮紅厚實的嘴唇更是令人想入非非;那長長的脖子如同曲項向天歌的天鵝;細瘦的腰身簡直就是男人的夢幻;烏亮披肩的長發……嗬,美女,少有的美女!若是給她一身的漢人衣衫,說她是個農家女,說破天也不會有人相信!

張雲長大為一振。命運就是這樣,在他掌握了房屋和田地的時候,這個年輕美麗的布依姑娘闖進了他的視野。風姿綽約的戴敏家住在花溪平橋的河邊上,她比同年的布依姑娘成熟多了。在年前的三月三、六月六、九月九的花坡上,她的美麗、善歌、大方博得了許多布依後生的青睞。今天,這個喜歡穿戴的姑娘,想在即將到來的六月六的花坡上大放光彩,得到更多的苗族、布依族後生的關愛。她需要些錢,想買些好看的布料和絲線,讓精美的刺繡點綴在她的頭上、肩上、腰間和腳頭上……

   張雲長看到這般美麗的姑娘,亢奮得喘不過氣來。戴敏居然沒有看見這個坐在大柳樹下的他。她站著,撩開父母裝的下擺,讓清涼的河風吹入她汗流浹背的身上,她的目光注視著不遠的街市,那裏人跡寥寥,她擔心這挑薑黃李今天賣不出去……

眼下,張雲長現實得很,他隻想成家,隻想要一個女人發泄他早已按捺不住的情欲。他一直羨慕那些比他年輕,早早就有了家、有了女人的男人。他呆呆地看著眼前這個飄逸而下的天鵝……下意識地咳了一聲。

    戴敏一轉眼便看到一個年輕壯實的客家人坐在樹後,急忙放下衣襟,本來就燥熱的她倏地滿臉飛紅,急忙抓起扁擔,準備逃離。

   慢走,慢走,你賣的啥玩藝?

   戴敏道:薑黃李。

  揀兩個來先嚐嚐。

   戴敏揀了兩個送了過去。張雲長道:蠻不錯,蠻不錯。我說小妹,先秤兩斤讓我吃個痛快。

   戴敏秤了兩斤薑黃李,連同秤盤一起送到他麵前。張雲長又道:我說小妹,吃完這些要好些時候。不如你也坐下與我一塊吃,吹吹牛吧。實話告訴你吧,我是生意人。若你家裏還有,與這些一樣的貨色,我就統統要了。咋,不相信?

   戴敏半信半疑地將張雲長帶至家中,帶他到坡上看果子。在黃橙橙的李子樹下,張雲長愛戀的目光始終注視著婀娜多姿的戴敏;眼前的戴敏宛若一塊磁鐵,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都撩動著他,他語無倫次,情欲在燃燒,眼睛被欲火噴紅,他饑渴地想按住眼前的羔羊……他伸手去抓戴敏,戴敏靈巧的閃開他,趕緊回到了父母身旁。

在戴敏家的堂屋裏,張雲長拿出幾塊大洋,要戴敏的父親和哥哥,將約二百斤黃燦燦的薑黃李,送到城裏的張家大院去嚐鮮,聲稱他要叔叔的回條,今晚就住在花溪不回城了。

第二天,張雲長走至戴敏的家中時,整個村子的人,都曉得他就是貴陽最有名望的張家親侄子!戴敏家的院子裏簇擁著幾十個村裏人和幾十擔薑黃李,都猜出了張家少爺是衝著美麗的戴敏來的,他按最高的市價收買了戴敏家的全部李子。這樁找上門來的婚事要說有多怪就有多怪,堂堂正正的張家侄兒有大房大院,有地又有田,有錢又有勢……二十八歲的他居然沒有成過婚!

趁著戴家的老人喜形於色,村裏的苗家人和布依族人就也都求著戴敏,要她別躲在屋裏,請張家少爺將這些李子也統統買下。

那年月,貴陽人窮得沒褲子穿,鄉下人更不消說了。漢人與土家人通婚的少而又少。像張家這樣有名的人家若與土家人通婚,那簡直是怪事!戴敏的確楚楚動人,她生下來似乎就不屬於窮人家的女兒,生下來就是少有的搖錢樹!她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麽風光這樣地被人重視,她被村裏人求著,這種榮耀土家女人一生中哪怕隻有一次,這女人也就滿足了!

可是,對於戴敏來說,這才隻是開始哩!她的爹爹和哥哥昨晚送李子到張家時,早將張家的底細摸得一清二楚:什麽張家的人個個穿金戴銀,大院裏下人無數,張老先生的煙壺是金的,人家招待鄉下人的飯菜都有雞有鴨還有肉……估諳這位張家少爺,是沒遇到讓他心動的女人,所以這時候才想起提親。

戴敏的家人窮酸怕了,都巴望有這麽好的人家將她趕快娶走,甚至平常相處得不太融洽的嫂子們,現在都在她身邊團團打轉。她驚訝這個長得虎頭虎腦腰圓臂粗的漢人,這麽有錢有勢,咋就沒有成過親呢?城裏的有錢人找布依姑娘大多是做偏房,去當妾,而她,是去做響當當的正房!這落進金窩銀窩的喜事,誰不想?

但是,布依族女人並不喜歡漢人。漢人就像個守窩的公雞,他們寧可蹲在窩裏護蛋也不準自己的女人離窩遊蕩。漢人的女人個個是護蛋的雞婆。布依族人要是沒有三月三,六月六、九月九……日子將會是咋樣?但是布依女人最向往的還是如何風風光光地嫁出去,如何風風光光過日子,這才是布依女人的全部追求。

戴敏被嫂嫂和幾個姑娘推到張雲長麵前,她第一次求他:客家人,你就幫個忙吧,把這些李子都買去了吧!

   張雲長道:買這樣多,我一人咋吃得了?莫非你願幫我一起吃?

   姑娘們推著她:說嗬,說嗬,幫他吃,吃一輩子也無所謂。

   精於對情歌的布依族人,當然曉得張雲長的話意。戴敏料想不到她的婚姻那樣早早地來到,突乎其然的表露會有傷自己的臉麵,她滿麵緋紅,羞得答不上話。

    有個老練的苗家女人對張雲長說道:別人還是不到十六歲的黃花女,咋能當麵答應你?倘若你真心實意,先把這些李子買了;趕後找個媒人來,啥子話都擺在桌麵上說。不就全都有了嗎?

   聽到找媒人,張雲長曉得事情成了一半。他瞟了瞟滿院子的幾十挑李子,心又不免吃緊。答允買了吧,那就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又都挑到叔叔家裏去,不被叔叔罵一頓才怪。

    但是……叔叔前些天才向他說過:都快三十歲的人了,還能這樣混下去嗎?你的雲軒兄弟逃婚至今,家書全無。張家往後全仗你了。你若是相中了哪家的千金小姐,叔叔請個媒人,上門給你說親就是了。餘下的當叔叔的會為你操辦……那天,他就真想這樣對叔叔說:叔叔啊,我哪是不想成親,我做夢也想成個家啊!

    張雲長想到這裏,把胸口一拍:買下就買下。改天我請了媒人來,你們可不能反悔。

   張雲長忐忑不安地押著二十幾擔薑黃李來到張家大院,叫挑擔的村民們在外等候,提心吊膽地敲了敲叔叔的臥室門。剛剛午睡的叔叔不緊不慢地問道:啥子事,就不能等到午覺後再說,火燒火燎的幹哪樣?

   叔叔嗬,你老要我找的女人,現在終於有了!

    聽說張雲長一下子就相中了媳婦,張繼濤趿著拖鞋走了出來,坐在太師椅上:哪家的姑娘,芳齡多少啦?

    叔叔嗬,現在不是問這些事的時候……昨天我叫這姑娘的哥哥和爹爹,從花溪挑了兩挑薑黃李請叔叔嚐嚐鮮。今天……她的家裏人要我買下幾十擔,才同意上門提親。叔叔……你就成全侄兒吧,貨都送上門了,把這幾十擔李子全都買下吧!

    張繼濤聽他這麽一說,不由笑得直不起腰來:莫急莫急,慢慢說,慢慢說。聽你這樣說,不會睜著眼睛找個苗子當婆娘吧?

    叔叔,我沒有問她家是不是苗子……不過,這姑娘長得水靈靈的……我這輩子就沒見過比她漂亮的女人!叔叔嗬,你老人家給我地給我房,當侄兒的啥也不缺,就請叔叔成全侄兒相中的人吧!

    張繼濤盯視張雲長良久,本想給他吹了這門親事,轉念一想:當初,就為強逼正在讀書的兒子與汪家的千金成親,才落得今天盼子歸家的下場。張雲長畢竟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當真阻撓了他的這門子親事,或許百年之後,連個披麻戴孝的孝子也沒有。他長歎一聲,對張雲長說道:還傻呆呆的幹哪樣?快去開了大院門,把村裏人都請進來吧!

   那天,幾十擔李子全由村裏人報數,張繼濤為給侄兒撐麵子,連過秤的力氣也不白費。末了,招待所有村裏人吃飽了喝足了,才送客出門……

這群人回來,在戴敏家的院子裏大聲武氣地誇讚張家,說戴家的姑娘真是不得了了啦,落進金窩、銀窩、福窩裏了……緊接著,張家就來了媒人,還送來了豐厚的彩禮,兩家人決定在布依族六月六最盛大的節慶日裏,為張雲長和戴敏完婚。

被富有的客家人選中的戴敏不但自己受寵若驚,甚至她的戴姓家族也喜氣洋洋。在張家豐厚彩禮之下,喜歡繃麵子的戴敏家人,不惜借錢賣地,忙著為女兒置辦嫁妝。迎親那天,村裏的苗家人和布依族人,把不滿十六歲的戴敏裝扮得像秀麗的刺藜花,那精工刺繡的五光十色的頭巾、頭蓋、衣衫、腰帶、百褶繡裙、繡鞋……令戴敏更加嬌美動人!張家還派來了轎車,那送來的結婚喜慶物從村頭擺至村尾……戴敏那天特別地滿足和興奮,聽著老人們誇讚說這是有史以來,布依族姑娘最最盛大的婚嫁喜事!

可是,當戴敏一進入青岩古鎮張雲長的家,才曉得遇到了-個性粗暴、性殘忍的畜牲!當天晚上,張雲長就不顧布依族人的規矩,也不管親友的譏笑,如餓狼一般把陪伴她的女人們推了出去,他不理睬她的哭泣和喊叫,結果是弄得戴敏大流血,被送親的親友將她抬上馬車,送到了花溪的醫院……

戴敏自從懷上了張忠,肚子凸得像座小山後,加上城裏人經常嘲笑張雲長隻為了發泄,找了個苗子婆娘,張雲長就開始厭煩戴敏了,開始在城裏尋花問柳了。他認識的一幫富家子弟,個個都是采花折柳的好手,談起如何與女人尋歡作樂,個個講得津津有味,個個都有高招,個個都眉飛色舞!

張雲長嫖娼的興趣越升越高,愈演愈烈,口味也全改了,全變了……他開始隻是找豐滿的女人發泄,談不上品味。可聽朋友們的經驗後,他便放棄了豐滿的女人而去摟抱那些嬌小玲瓏的女人,這之後……他又開始注視那些沒有人動過的鄉下的處女了!

城裏有錢人多的是,但要找漂漂亮亮的處女,沒有幾十塊、上百塊大洋是沾不上邊的,即便精於打算的張雲長肯拿出錢來,也不見得輪上他。於是,他經常牽著他忠實的健壯的狼狗--來福,以到村裏討債為由,經常出入有年輕姑娘的佃戶家。倘若佃戶不欠租不欠債,他就說幫城裏的富人家裏買偏房,開價二十塊大洋,問樂不樂意將女兒給有錢人家?

那年頭,貴陽市郊區的窮人大多貧困得很,鄉下人重男輕女,又有走婚的風俗,養女兒好似潑出去的水。二十塊大洋錢能買畝把地、能蓋一兩間茅房、能幫自己的兒子說親、送彩禮、娶婆娘!窮得揭不開鍋的農戶,願意將自己的姑娘換上二十塊大洋……這樣,張雲長用不到一半的價錢,每年都要嚐好幾回鮮。

 其實,與張雲長的肉欲關聯至深的,是這裏的一些習俗。這裏的土家男人,倘若自己沒有和三個以上的女人睡過,這個男人便算不上個男人!男人看女人的價值,是這個女人會不會生崽,能生多少崽,粗壯不粗壯,身體好不好,一擔能挑多少斤,會不會繡花做鞋子……貞操這樣的觀念似乎就淡如水了。依照這裏的風俗,女人出嫁後三天,又得回轉到娘家去,管它是自己的努力還是別的男人幫忙,這個女人非等到肚子圓鼓了起來,才能回到自己的男人家中去坐家……所以,這裏的頭胎兒一般不會被重視。假若頭胎是女孩,那就更不值錢了!

 缺德鬼張雲長,最大膽最激怒村裏人的,莫過於在解放初期也不收斂自己的亂淫,他竟然在土匪攻打花溪縣政府時,奸淫了潘家的母女。另外,李家父子也一口咬定是他糟蹋了他家剛要出嫁的小滿妹。

潘家女人的男人進山打獵時,被野豬活活拱死。一九五0年,潘家女人才三十多歲,唯一的女兒也十五歲了。這倆母女長的幹幹癟癟,精瘦得就像霜打過的黃瓜一樣,一副蔫巴巴的樣子,談不上有姿色。但是,色情狂張雲長就癖愛這樣細秧秧的女人!

這幾天土匪聚集了幾千人,把花溪街上的縣政府團團圍住。張雲長對當土匪不感興趣,他的兄弟張雲軒,帶上幾千名國民黨的正規軍,都不敢和共產黨較量,都率隊伍起義了,這些殘餘的國民黨兵還想有大起色?他不想在這亂哄哄的當口上去貴陽吃唱嫖賭,剛好,他獵奇地看到了潘家母女從地裏回來。這兩個精細瘦小的女人,一下子吸引住了他。

這潘家母女住在村子邊上,離最近的人家少說也有裏把路,還欠得有張雲長幾擔苞穀的租錢。這晚繁星密布,張雲長喝夠了壯腎的楊梅酒,在天黑下來不多久,就牽著來福,趿著拖鞋,吹著小調,悠哉遊哉的來到了潘家母女的草房前,敲響了潘家寡婦的茅草房門。

  山裏的窮人為了節省些油錢,天一擦黑便脫得精光光的早早地睡了。聽見張雲長來討債,潘家女人不敢怠慢,急忙攏了裙子,披了件衣衫,吱吱嘎嘎的打開了她家沉重的木門。張雲長和來福隨聲而入,潘家女人油燈還沒點亮,張雲長就甕聲甕氣地說道:欠我的三擔苞穀,你究竟是還呢不還?

   潘家女人說:張家老爺呀,離秋收隻差一個多月了。等打完苞穀米,我就一顆不少的給你送去。

   說得輕巧,吃根燈草。去年的還了,那今年的你拿哪樣來還?你真這樣爽快的話,年關那陣就還得一清二楚了,哪裏輪到我今晚摸黑爬坎的找到你的門上來?幹脆些,今晚你想不想還?

    今晚……你就是要命我也沒法子呀。

    張雲長仔細打量這個女人:她的年紀與戴敏一般,也是三十來歲,長得不比山苞穀一般高,像秧苗一般的又細又弱。突然,張雲長想起,他雖是衝著這家的小姑娘來的,雖也玩過許多的女人,就是沒有在一張床上同時玩過兩個女人。這一念頭剛閃現,他內心便湧出一股強烈的衝動,禁不住地吞咽著口水,胯下的那截鞭子倏地彈了起來……他色迷迷地湊近潘家女人,一把將她摟住:不要同我蠻橫。今晚,要呢我得錢走人,要呢我倒貼三塊大洋,在你床上睡一晚了帳。

張家老爺,這咋行呢,我家姑娘和我睡一張床哩!

那不更好?她也到了年紀,該是男人調教的時候了。

   潘家女人一把推開他:張老爺,你幹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就不怕五雷轟你!?

  你不願?來福,上!

    來福一下子撲到了潘家女人身上,兩爪壓著女人瘦削的兩肩,它發出低沉的咆哮,血盆大口對著她的喉嚨……潘家女人嚇得雙手護緊脖子,屈服了:就我陪你,姑娘還小不諳事,張家老爺,求你放過她吧!

   張雲長說:這還像個人話。他知道這女人被來福鎮住了不敢動,便脫了她的裙子,解了她的衣衫……這才手拿油燈,拉著赤條條的她向裏屋走去。

    裏屋的木床既粗糙又結實,床上沒有被子,隻有一床秧被(草編的被子)一張涼席。張雲長將潘家女人推上床的時候,聽見一陣秧被的索索聲。他舉燈照去,便看到了那十五歲的長僵(發育不良)了的又癟又細又小的姑娘。她眨著驚惶的目光,緊緊裹在秧被中,縮在床角裏……看著一絲不掛的母親,看著這個粗野的男人大大咧咧地脫衣解帶。那碩大的狼狗兩爪就搭在床沿上,兩眼閃著幽光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當張雲長挺著他的鞭子登上大木床時,那姑娘便害怕得全身縮進秧被裏去……

小姑娘的驚惶令張雲長萬分地刺激,他雙眼閃動著怪異的野性的光亮,全身的熱血沸騰,喉頭幹燥異常,那根昂立的鞭子堅挺而沉甸,粗大而老長,他就是那種在最弱小的少女麵前,要無遺餘力地展現他那虎威虎色的男人氣魄!他情急如火地將潘家女人死死壓住,將鞭子插入她的陰道;抽出右手猛地又一扯,將裹著小姑娘的秧被甩到了地上!

--渾身顫抖著的小姑娘赤裸裸地展現在他的眼前。他又輕輕地一拉,小姑娘就被扯到了她母親的身邊。他的大手一下按住她那小山桃一般的雙乳,情急迷離得語無倫次:莫害羞……莫嗬。都快嫁人了,我不動你,別的男人也要動你。莫如趁早些……免得哪天到了別人家去,也不會把男人的玩藝當成秤杆使。

    聽了這番話後,姑娘哭泣起來。潘家女人實在不忍心,猛地掀翻了他:不,你不能這樣糟蹋我的姑娘,她還是黃花女哩!

     來福 地跳到床上,咬著女人的手臂,將她重新按倒在了床上。

張雲長對來福道:給老子看好她!

--於是,來福毫不客氣地坐在女人的身上。

身強體壯的張雲長壓在了幹幹癟癟的潘家姑娘身上,她瘦小的身子被他完全覆蓋住了……她緊夾著兩腿,那瘦弱的手和腳不知哪來的一股子勁,張雲長無論怎樣展勁,也分不開她的雙腿。欲火中燒的張雲長這時不由罵道:

小婊子,再不給老子張開腿來,老子就叫狼狗撲你來啦!

看到大狼狗在母親身上……小姑娘害怕了,夾緊的兩腿這才緩緩的鬆馳開來。她停住了無望的哭泣和抵抗,緊閉兩眼,將頭歪斜到一邊,等待著即將到來的痛苦。她感到一根熱燙的、粗硬的異物死死地抵著她的陰部。緊接著……一陣難以忍受的肉體被撕裂的疼痛令她手腳一齊發力,將張雲長翻下身去。她失聲哭了起來:媽媽,我……受不住了,救救我!

張雲長又把姑娘按下:第一次當然受不住,以後就舒心得很哪!你今夜好生地侍候我,我免了你家兩年的包穀不說,還另給你五塊大洋。你是遇上財神嘍!

潘家女人哀求他:張老爺,你就在我身上展勁吧。傷了姑娘……她還沒有人家哩。

你這不是說屁話?她要有了人家,我還肯出幾擔包穀五塊大洋的好價錢?蔫卵喲!

張雲長一下子又騎在小姑娘身上,扇了她一記耳光:小婊子,哪來的這股山貓勁!你再讓老子刨煩,灑了老子的金湯,老子就真的讓狼狗配你來啦!

小姑娘害怕了,隻得緊閉雙眼緊咬牙關,她的全身因疼痛而火燒火燎般的發燙,額頭、肚腹上布滿了汗水。張雲長不管人死活的大發淫威,小姑娘隨即發出一聲撕裂人心的喊叫……她抓著母親的手,母女倆哭成一團!

小姑娘的喊聲、哭聲並不被張雲長心慈手軟,他快樂地狂笑不止,每一個快樂的抽動都使小姑娘發出尖聲的嘶叫,仿佛是將她的心肝肚肺也跟著拉扯出來了一樣,這呼叫聲也撕裂了黑沉沉的夜空,連茅草房周圍的樹木也跟著顫抖起來了……幾番雲雨之後,伴著姑娘與母親的哭聲,他情不自主地喊道:

安逸,實在安逸!實在過癮!

張雲長尋歡作樂夠了,也真的蔫卵了。就睡在兩個女人中間,打著震天的呼嚕,睡著了……半夜,他被小姑娘的哭聲吵醒,他的鞭子又昂了起來。他又想翻到小姑娘的身子上去,不料她急忙歪開身子。他不耐煩地打了她幾下,手在她的胯下的草席上摸到一灘溫熱的液團,張雲長起身端過油燈一看,拐羅(糟了),是一大灘鮮血!那姑娘的陰部還在繼續流血,張雲長記起他和戴敏初婚的那天晚上,他也是這麽不顧女人死活這樣幹的,戴敏也是大流血,幸虧送親的人和他一起,即時將戴敏送到花溪的醫院,醫生說,幹這種事太蠻幹也會出人命的!

張雲長當然不會送潘家姑娘去看病,他怏怏不快地穿好衣衫,丟下了五塊大洋在床上,對潘家女人說:

趕緊把你家姑娘的病治好,我改天還要來的。

張雲長這才喚上來福,摸黑趕回家去。

--現在,潘家女人-邊用錐子紮他,也一邊問他:現在安逸不安逸?現在過癮不過癮?你這雜種!畜牲!

李二叔和李青山跟著動起手來,厲聲問道:姓張的,你是不是和土匪勾結,糟蹋了我家的小滿妹?你要不說,老子今天打死你!

怎麽能說和土匪勾結呢?那可是真正的死罪呀。這時被打昏了頭的張雲長,不禁把所有的不幸轉到了戴敏身上……就是這個狗日的死婆娘,老子才會落到今天這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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