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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談東北亞史二十一

(2010-01-08 02:48:36) 下一個
前195年-108年的東北亞人群和族群(續十一)

談完了半島南部在政權上的第二次和第三次改變的時間,就要專注於第一次改變,即由“韓”變為“辰”的時間了。要徹底解決這個問題,實際首先需要解決:a,半島南部,為什麽是從“韓”開始,而不是直接由“辰”開始。b,如果從“韓”開始,“韓”是從什麽時候就開始的?為了使複雜問題簡單化,我在前麵,設定了一個假設,就是:在箕準進入半島西南部以前(約前195年以前),“韓人”是相對的土著(沒有絕對的土著),“辰人”相對於“韓人”來說是外來者。外來的“辰人”征服了“韓人”,建立了“辰國”,“韓人”成為被統治和奴役者。現在仍然在這個假設的基礎上,來推斷第一次改變,亦即“辰人”進入半島南部的時間問題。“韓”為什麽是相對的土著,並且土到什麽程度,還是放到以後討論“韓”時解決。還有,此處的“辰”,也還仍然是廣義上的“辰”,亦即把“馬,辰,弁”統一處理,暫時不去區分他們內部之間的差異,盡管這些差異有時確實是深刻而久遠的。最後,為不引起歧義,我們把箕氏“韓”政權以後複立的“辰國”,稱為“新辰國”,箕氏“韓”政權以前的“辰國”,稱為“古辰國”。

弄清楚“古辰國”在地理上的範圍,是進一步的探討的前提。在範曄的表述中,樂浪和“南濊”以南,東西以海為界的今朝鮮半島南部,都是“古辰國”的範疇。盡管區劃曾經不斷的調整,但樂浪基本上位於大同江流域,以今平壤為中心,這些地方是漢滅衛氏朝鮮後,樂浪郡的基本地域。而“南濊”,以前討論過,是今龍興江流域。位於大同江和龍興江以南,“古辰國”占據了今朝鮮半島的大約三分之二的地域,地盤夠大的。在這麽大的地盤之內,除了“馬,辰,弁”這些個部落外,也還分布著一些其他人群或亞人群部落。有幾點說明:

一,我們一直談到的半島南部,潛意識中,是指今日韓國所覆蓋的區域,大致指漢江以南的地區。但“古辰國”所及的地域,要比今日韓國大,跨越了漢江南北兩岸。首先,真番屬於廣義上的“辰”的一部分,也就是“古辰國”的一部分。從前文可知,真番在漢代司馬公筆下就進入典籍,有興趣的可以查查以前的描述和相關資料。漢滅衛氏朝鮮後,在原真番方國的基礎上,設立了真番郡。真番郡,位於樂浪郡以南,根據當代史家考證,具體的位置在今漢江南北兩岸。其中漢江以北有7個縣,漢江以南有8個縣。在真番郡撤消後,北部的7個縣先後屬於樂浪郡南部都尉和帶方郡。南部8縣的去向,已不可考。我們原來根據“真”和“辰”在發音上的關係,推測“真”可能就是“辰”的意思。現在看來,由於真番位於範曄所指的古辰國地域之內,這種可能性增大了。其次,魏略記載,衛氏朝鮮末代右渠執政時,“朝鮮相曆谿卿以諫右渠不用,東之辰國,時民隨出居者二千餘戶”。衛氏朝鮮的地盤在大同江流域的樂浪,最多把受其羈縻的真番算進來。朝鮮相出走的方向是向東,目的地是辰地。所以樂浪郡的東部,抑或稍微朝向東南方,位於“南濊”正南方的北漢江流域,也應該屬於“古辰國”的一部分。

二,古典史籍中的“馬,辰,弁”三個亞集團的具體位置,結合現代學者的認識和考古資料,多認為“馬”在今韓國忠清南道的錦江流域及其南部的全州等地。“馬”的位置,拜箕氏韓政權之賜,出土較多的文物,容易確定也比較可信。“辰”和“弁”就比較困難,沒有太有力的考古證據支持。好在分別從“辰”和“弁”脫胎的新羅和伽耶,大體上被認為位於今韓國東部的慶州一帶和東南部的洛東江下遊一帶,權且以新羅和伽耶的位置代表一下“辰”和“弁”吧。所以古辰國所屬的幾大亞區域,也基本明確了,包括:真番,樂浪東南濊南之辰地,馬,辰韓之辰,弁等,此外,生活在“古辰國”地域上的,一定有比“古辰國”更古老的韓部落,尤其是“馬”和“弁”的南部區域,靠近倭的一些地方。

三,半島上的“古辰國”,是不是一個政權,不能肯定。有很大程度,僅僅可能是因為有一些被冠以“辰”的人群,居住在這個地域,從而該地被稱為“古辰國”。這些人群雖然廣義上被稱為“辰”,但彼此可能存在著一些差異,有純正和非純正之分。在三國誌中,陳壽認為“辰韓者,古之辰國也”。這可能意味著,屬於“辰韓”的這些辰部落,才是純正的“辰人”。但範曄認為,無論“馬,辰,弁”,都是古之辰國。這些記載,真是讓後人為難。“弁”還好說,和“辰韓”雜居,相像的地方較多,馬馬虎虎也就過去了。關鍵是“馬”,部落數量在三者中最多,“新辰國”的王也出自這裏,都城也定在這裏,“馬”對“辰”的認可是毋庸置疑的,但他們卻可能不是那麽純正。這些純與不純的區分,很有可能在廣義“辰人”進入朝鮮半島南部以前,就已經存在了。具體都留待以後吧。

四,屬於“辰人”的根本特質,還待定。所以史書中,關於“馬,辰,弁”的眾多描述,還不能輕易就理解為是“辰人”的特征。姑且不論我們已經假設早期的“韓人”作為相對的土著,麵對“辰人”的進入,無論有多少選擇離開,也一定會有一部分留在當地的。單就以後期箕氏為代表的“韓”政權來說,存在時間最長就可能就有400餘年,這樣長的統治歲月,無論如何也會給所有部落和居民,包括“馬,辰,弁”,留下印記的。此外,根據前文在分析濊人時獲得的結論,馬韓(指地理上的半島西南部)這個地界上,肯定也生活著濊人,這一點不能忘記。所以史書中,由於成書時間在魏晉以後,史家對“馬,辰,弁”的描述,一定攙雜了較多的韓濊人的特征,不能一概而論,都比定為“辰”人和“古辰國”的文化遺產。

好了,根據僅有的文獻,又羅嗦了一翻。這反映出一種困境,即有關“辰”的來龍去脈,在史籍中根本就無據可考。我們需要再次借助考古資料,來大概推斷。我有時候很困惑,對於“辰”這樣一個如此重要的上古民族,我們的古典史籍,甚至傳說,怎麽就忽略他們到如此不堪的境地?中國的上古曆史,受到司馬公史記的影響太大,自從公把黃帝和姬姓確認為正朔以來,包括“辰”和“濊”在內的,和幾乎每個中國人的生命都息息相關的一些上古民族,就徹底湮滅了,可歎。天可憐見,我們就要親密接觸這些個遠古的祖先了。

我們從前195年這個確鑿的時點,開始倒推,通過考古資料來還原這個時點以前,東北亞人群的分布,勾勒可能存在的辰人進入半島南部的路線並推斷進入的時間。這個考古資料還原工作,在研究“濊人”的時候,曾經做過一些,已經得到的結論就不再論證了,而是直接使用。在討論“濊人”時,我們部分梳理了"在由遼東半島,長白山南北兩麓和朝鮮半島中部構成的這個地理範圍之內,在從西周到東漢這個長達千餘年的時間段內"的考古文化。現在要把視野放的更大,要針對一些細節,做更深入的研究,從而尋找“辰人”的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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