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紐約911

(2009-03-29 16:08:12) 下一個

霍林河

		(一) 

每天都是女兒起來得最早,特別是這幾天,由於她還要帶兩個剛入學的鄰居的孩子

一起上學,所以不到 7點就走了。象往日一樣,洗漱完畢,和妻子打了一聲招呼,
就先出了門,她總是比我晚走十幾分鍾。在門口穿鞋時,看到手機還掛在牆上,心
裏就埋怨女兒粗心,又忘記帶上手機了。由於我和妻子的辦公室隻隔一棟樓,所以
根本就用不到手機,當初買手機就是為了女兒,開始她上學還常帶在身邊,後來嫌
麻煩而且也很少用到,不提醒她就忘了。 由於星期一在家休息一天,出門的時候有些庸懶──遲來的星期一反應。秋風迎麵
襲來,感到一絲涼意、幾分蕭瑟,心裏合計著,是否下周末能約幾個朋友去農場采
集果實。在撒滿陽光的金色秋季,采摘那一個個豐滿的果實,直接享受大地的恩賜,
對我永遠是一種特殊的享受。記得小朋友說他們那裏有盛產亞洲梨的果園,曾經和
妻算計著什麽時候去一次,也順便看看他們一家。 地鐵站口,本區競選市議員的民主黨候選人和市長候選人的支持者在散發傳單,撒
滿陽光的站台上,經過昨天那場大雨的洗滌,空氣顯得比平時要新鮮。 在地鐵車上讀書,對於我不僅僅是消磨時光,而且是一種難得的享受,特別是想想
能把每天的這些別人浪費的零散時間都利用起來,常常有一種占了便宜的感覺。今
天讀的是《周易》,臨:元亨,利貞。至於八月,有凶。農曆八月正是公曆的九月,
細想一下也有道理,秋季有蕭殺之氣,二十五年前的9月9日毛澤東去世,三十年前
的9月13日林彪的飛機墜毀,再過幾天就是難忘的9·18了。想到這兒自己也發笑,
怎麽也成了陰陽先生了?其實九月的上半月多半隻是農曆的七月下旬,再說這近幾
年的九月就沒有什麽大事。 8點55分,走出2號和3號地鐵的華爾街站,街上似乎與平時沒有什麽不同,隻是地
麵上撒滿了碎紙片。“怎麽,昨天又是紐約的哪個體育隊得冠軍了?”這是我的第
一個反應。不對,怎麽有一種燒焦的味道?抬頭一看,JP摩根辦公樓後麵,一個尖
頂的大樓上飄著濃密的煙塵。噢,失火了。這時聽路邊的人在議論,一駕飛機撞到
世界貿易中心大廈了。回頭一看,世界貿易中心雙子大廈的一個,正迷漫著濃密的
煙火。我加快腳步跑到辦公室,所有人的計算機都在顯示著CNN 播發的圖像,有人
說撞樓的飛機是波音737(後來證實是767)。“絕對不是事故!這麽好的天氣,不可
能發生這樣的事故!”羅伯特在喊。“砰!”這時遠處傳來一聲沉悶的巨響,站在
西北角窗口的幾個人同時高喊:“又一駕飛機撞上了!” (二) 與其他人一樣,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先給妻子打個電話。那邊沒有人接,我估計她
可能還在路上。由於沒有意識到勢態的嚴重性,我當時並不擔心擔心她的安全。後
來才知道,她乘坐的地鐵在TWC附近的CHAMBER街進站的時候,正是第二個大廈被攻
擊的時候,現在想來才有些後怕。 我給她打電話的一個主要原因是,她弟妹的哥哥就在 WTC的六十幾層樓上的一個辦
公室工作,正是第二個樓被炸的那幾層,但是我們不知道他在哪一個樓。上次親友
會餐的時候,還和他說過找個時間一起出去吃午飯。他的父母是吉大的資深校友、
一位性李的教授,年歲都比較大,我們打電話雖然幫不了什麽忙,但總是一個安慰。
可是我手中沒有他的電話。正在這時,辦公室裏有人說,公司在華爾街一號的總部
和巴克利101號辦公樓的人員都已經疏散,後者離WTC隻有兩條街。正在這時,廣播
裏也傳來了人員疏散的通知,大家才慢慢地向電梯和放火通道走去,由於遠離現場,
沒有什麽感到急迫。我問周圍的人,是否可以用電梯,回答不一,有的人在那等電
梯,有的人走向防火樓梯。我決定和大多數人一起乘電梯下去。這時約翰跑到電梯
口告訴大家,今天不能工作了,大家直接回家吧。 出來之後,街道上已經充滿了人。我經直跑到妻子的辦公樓,樓下的大廳裏站滿了
人,正圍在三台大屏幕的電視機前。平時,這幾部電視是用來報導股市行情的,雖
然屏幕上仍然顯示著紐約三大股市正式交易之前的期貨指數,但是已經沒有人關心
它們了。屏幕上顯示的時間是9 點25分。在人群中找不到妻子,我就四處找電話,
這時我才後悔早上出來的時候沒有把手機帶上。還好,最後在樓裏找到了一個電話
亭,還算順利,電話一撥就通了。我告訴他趕快給李教授打一個電話,問一下有沒
有他兒子的消息。妻說她已經打了,兩位老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打開電視
看到了 WTC上濃密的煙火,才開始為兒子的安全擔心,他們也不知道兒子在哪個樓
上,隻知道是開放觀光的那一個。妻子這時說,她也許不應該給老人打電話,沒幫
上忙不說,還空讓他們的心懸著。我解釋說,不能這麽說,有人和他們聯係也是一
個安慰,再說他們遲早還是會知道的。我告訴她我就在樓下,讓她趕快下來。 9點30分,美國總統布什在弗羅裏達州發表短暫的電視講話,宣布美國正受到恐怖
分子的攻擊。又過了大約十幾分鍾,電視上傳來了新的畫麵──華盛頓五角大樓起
火,工作人員正在撤離,白宮中的工作人員全部撤離,華盛頓一個商場失火( 商場
的火與恐怖分子的襲擊是否有關,我現在還不清楚)...電視上的文字這時也由
“WTC 受到攻擊”改成“美國受到攻擊”。人們神色凝重,議論的聲音也驟然停止
了。我想在場多數人與我一樣,心裏都在想著兩個更為可怕的字眼:戰爭。這是一
場恐怖分子對美國不宣而戰的戰爭。 (三) 人們顯然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但是這裏離事發地點 WTC畢竟有一英裏之遙,沒
有人感到自己的安全受到威脅。妻子說她還要回辦公室,看看是否她們公司的員工
也要撤離回家。我說:“也好,你再順便給李教授打個電話,向他解釋一下我們所
看到的情況。我再到公司看一下就回來,還在這兒見麵。”當我再回到公司的樓前
時,許多同事已經離開,部分人向港口走去,準備利用渡輪先離開曼哈頓再說,但
是多數人仍然滯留在街上。三五成群的人們在談論著事件的發展,也有人互相關照
如何離開這裏,有手機的人都在忙著打電話,但是很少有人能打通,雖然有幾位女
士在哭泣,但是多數人仍然非常冷靜。與平時不同的是,在街上找不到一個警察和
保安人員。 看看公司這裏沒有任何事情可做,我便回到妻子辦公樓的大廳裏。剛剛走進大廳,
突然聽到一聲巨響,隔著玻璃門看出去,整個街道充滿了灰白色的煙塵。不知道是
誰喊了一聲“又爆炸了!”大廳裏的人幾乎全都衝了出去。這時整個華爾街幾乎全
部被硝煙淹沒了,根本看不清硝煙從哪裏來。我以為是附近的一個或者多個大樓又
發生了爆炸。“連鎖性攻擊!”不知道為什麽我頭腦中閃現了這幾個字,那麽下一
個目標...想到這我又回到大廳裏尋找妻子。找不到她,我隻好出來,跑到哈雷
姆河邊我們中午常在一起吃飯的地方,看看她是不是在我回來之前就出來了。正在
這時,突然有人喊“看,河上也爆炸了!”放眼望去,隻見哈雷姆河麵也是一片硝
煙,仔細一看才發現,隻是從WTC 衝出來的一條象巨龍一樣的煙塵落在河上。一場
虛驚。 我找不到妻子,卻看到三個女士在那裏站著哭泣、顫抖,我問她們是不是在等人,
其中的一個搖了遙頭。我對她們說:“如果不等人的話,最好快點兒離開這,往上
城方向走,那兒比較安全”聽了我的話之後,她們便加入了那已經形成的、平靜地
向上城方向移動的人龍。她們中的一個回過頭來,問我為什麽還不走,我說我得等
我的妻子。人群中仍然看不到妻子的影子,我便放開嗓子高喊她的名字。在華爾街
上高喊一個人的名字,要是在平時不知道會引來多少人的奇怪的眼光,可當時連一
個回頭的人都沒有。 這時才突然想起當時和妻子約定在大廳等候,她會不會還在那兒?想到這我又回到
大廳,一進門就高喊她的名字,她不在,但是卻引出了她的一個叫哈威的中國同事,
看見他渾身厚厚的煙塵,通紅的雙眼,把我嚇了一跳。他一麵揉著眼睛,一麵用手
指著煙塵多的方向說:“你妻子在外麵找你,好象往那麵跑去了。”我跑出大廳,
也向那個方向跑去,正好與又跑回來的妻子撞個正著。倆人靜下來之後,才弄清楚,
原來不是附近發生了任何爆炸,煙塵來自倒塌的WTC2號樓。 (四) 又是一場虛驚。原來她在回到辦公室以後,按照老板的要求把公司員工的電話號打
出來一份,接著就給李教授打電話,他們正在為兒子的安全擔心。電話還沒有打完,
就傳來了WTC2號樓坍塌造成的巨響,窗外迷漫著硝鹽,辦公室裏沒有人知道到底發
生了什麽事情,她的老板高聲喊著讓人們立即全部離開。她放下電話衝出辦公室的
時候,也正是我在樓下衝出大廳的時候。 看著妻子身上的灰塵,我邊替她打掃邊說:“你為什麽往那邊跑?河邊才是比較安
全的地方嗎。”她回答說:“每天中午吃飯時,我不都是在那裏等你嗎?”我沉默
了一會兒說:“以後再有什麽事情發生,誰也別找誰,自己先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再
說...”“那哪行。”沒等我說完,她就打斷了我的話。我告訴她,這是最好的
辦法,再說,如果我們都出了事兒,孩子怎麽辦。提起孩子,不免又有些擔心,雖
然她的學校離出事地點很遠,安全不應該有問題,但是交通混亂,她可怎麽回家呢?
想到這兒,又後悔早上沒有叮囑她帶上手機。 我們商量著應該給不住在下城的朋友打個電話,一是告訴一下我們的情況,二是讓
他們常給我們家打打電話,免得孩子先於我們到家而著急。我在離開辦公室之前,
給老椰子的辦公室打了一次電話,但是他不在。當時能記住的隻有孫亮的電話,但
是幾個電話亭都排著長隊。我和妻子商量了一下,決定還是盡快離開這裏最重要。
路麵上塞滿了車,公共汽車、出租車都坐滿了人。在這種情況下,地鐵一定已經關
閉,就是不關閉也不能去乘坐它。所以我們就加入了那群灰頭土臉,但是卻非常冷
靜地向上城(北)方向移動的人群。 這時我才感到在煙塵的刺激下,嗓子發癢、發幹,妻子遞過來一張潤濕的紙巾──
她竟然記著帶出一瓶水出來!路邊的商家也有人站在那不斷向路人遞來紙巾和水,
冷酷的紐約人表現了少有的人情味。 一路上,除了惦記孩子,幾乎什麽也沒說。走到中國城的時候,又聽到了一聲悶響。
回頭望去,WTC 的位置隻有一片濃煙。我們都沒帶手表,問了一個過路的人,時間
大約是10點30分左右。雖然看不清楚,但是每一個人都已經猜到,一定是WTC 的第
二個樓也倒下了。當時我們不知道兩個樓是否是受到了新的攻擊才倒下的。 看著那片濃煙,不知道為什麽想起了原子彈爆炸的蘑菇狀煙雲。記得小的時候,覺
得那些煙雲是那麽的美麗,因為它代表的是祖國的強大與驕傲。而現在卻充滿了恐
懼,人類竟然有如此醜惡的一麵!如果 WTC上空的那片煙雲是原子彈的煙霧,而不
是現在看到的汽油燃燒的火焰,這個世界會怎麽樣呢?這是我第一次理智地把這次
事件與人的生命聯想起來。 (五) 任何事情隻要和生命聯係起來,就無法想得、談得那麽輕鬆了。尤其是在當你離它
那麽近,涉及的又是那麽多無辜的生命時候,甚至連理智、理想以及複仇的欲望也
都變得那麽蒼白無力。那些壓在坍塌雙塔廢墟中的、可能數以萬計的人,今天早晨
也可能象我一樣、象在每一個和平的早晨一樣,在出門的時候,對妻子、丈夫、兒
女、父母和兄弟姐妹,或者其他的親人和朋友說了一聲再見就走了,不同的是,他
們永遠的走了。 我們跟隨著人流繼續向前走去,這時下城的曼哈頓橋、威廉姆斯橋上麵已經充滿了
步行的人們,我有些為他們擔心。正好前麵有一輛公共汽車停下了,跑過去一看,
居然還有座位,上去以後,妻子問司機車往哪裏開,他回答說:“還能去哪裏?上
城。”司機一隻手扶著方向盤,一隻手向人們揮舞著說不要票了。 雖然汽車並不比走路快多少,但是能有個座位坐著當然舒服多了。後麵車門口的台
階上坐著一位中年婦女,身上、頭上的粉塵至少有一毫米厚,手上還有輕微的傷痕。
旁邊蹲著一位婦女把潤濕的紙巾遞給她,她接過來隻是攥在手裏,然後還是呆呆地
坐在那兒。到下一站的時候,才知道那個一直蹲著照料她的人與她並不認識。 人在緊張的時候,時間的感覺就不那麽敏感了,不知不覺地,汽車已經爬到了(對,
爬是最恰當的描述)37街。這裏是終點站。 下車沒走幾條街就是紐約的聯合國總部了。雖然在紐約已經居住了十幾年,但也隻
是陪著來訪的朋友來過這裏兩次。要是在平時,我一定會駐足看看,我喜歡那些在
陽光照射下隨著微風輕輕飄動的各國的國旗,它們使我連想到人類的理智與和平。
而現在對她卻連躲都怕來不及了。這時才突然想到,十幾年的時間裏,竟然從來沒
有登上過WTC的觀光台,總是想著以後還有時間、還有機會,沒想到... 聯合國
總部門前的人行道已經關閉了,我們也隨著人群在另外一側繞了過去。 在第二大道的45街於50街之間,我們又擠上了一輛往上城的公共汽車,這次是真正
擠上去的,車上站滿了人。不過乘客中已經沒有多少灰塵蒙麵的了,司機的態度也
回到了真正紐約味兒。我們問他這輛車往那裏開,他隻是冷冷的回一句:“你告訴
我往哪去吧。”倒是旁邊的一位黑人婦女告訴我們是去125街。 這次汽車比爬的還慢。我們前麵是一位在美林證券公司工作的老太太,說她也曾經
親眼目睹過93年那次爆炸事件,但是沒有任何事情能與這次相比,真是慘不忍睹。
當我們談到正在為女兒擔心時,旁邊的一位老太太勸我們不要擔心,說女兒的學校
遠離出事地點,另外學校也會很好地照顧她們的。她還說她自己就在中國城的一個
學校教學,爆炸發生後,學生們就有組織的疏散了。無論你是多麽自信的人,在這
種情況下,別人的分析也是一種安慰。後來在談到什麽人可能是製造這次災難的恐
怖分子時,兩位老人還發生了一點小小的爭執。在美林證券公司工作的老太太一口
咬定是阿拉伯人幹的,那個小學的老師卻說不能過早下結論。 汽車除了在中途的一個車站為了讓一個坐輪椅的乘客上車而停了一次以外,一直開
到79街。 中城的曼哈頓,除了偶爾有幾個身上仍然覆蓋著灰塵的行人之外,看不到一點兒災
難的影響。司機在廣播中宣布,客車將直接開到125 街,中間不停。考慮到這種時
候哈雷區可能不太安全,我們決定就在這裏下車,然後轉車、坐出租車或者走回去。 (六) 下車以後,第一件事就是想給家裏打一個電話,看看孩子回來沒有。她們的學校雖
然遠離事發地點,但是這樣的大事,即使僅僅是心理上的衝擊,對於孩子們也是難
以承受的。 周圍的電話亭都排滿了長隊,我又在後悔早晨沒有把手機帶上。這時看到路邊一家
洗衣店,店主好象是中國人,我和妻子就走進去問是否可以借電話用一下,她毫不
猶豫地把電話遞了過來,聽見收音機裏的播音,才知道她是韓國人。電話是接通了,
但是女兒不在家,我們開始有些擔心。 出租車還是很難找,公共汽車又遲遲不來。後來才知道橫穿中央公園的汽車都取消
了,我們決定步行走回去。 坐落在59街與110 街的中央公園,是紐約人最主要的休閑活動場所。在風和日麗的
夏天,各種各樣的體育場中、自行車道和跑道上都會充滿鍛煉身體的人們。有在樹

陰下牽著狗散步的女士,有坐在椅子上打瞌睡的老人,有趴在草坪上讀書的學生,
也有許多少男少女躺在地上沐浴著陽光。但是,現在公園中的人卻格外稀少,行人
雖然還可以自由出入,所有行駛汽車的出入口卻都被警察攔住了,敞著門的警車裏
傳來新聞播音員的實地報道,周圍零零散散的站著一些聆聽的人們。 靜,中央公園裏今天格外的靜。 走上了阿姆斯特丹大道,遠遠就聽到了聖約翰天主教教堂不停的鍾聲,那是對死難
者的禱告。一家醫院的門口,排著長長的自願獻血的人。 下午2點20 分,經過足足四個小時,終於回家了。這時才感到勞累和後怕,打開窗
戶,遠遠望著下城方向已經與天空的雲混成一體的濃煙,第一次感到紐約也是自己
的家園,第一次感到她在我生活中的分量,是她為我遮蔽了十幾年的風風雨雨。然
而現在她卻無法給我家的安全感。 第一件事情就是給國內的親人打電話,報個平安,我不想讓他們早晨起來看到電視
上的恐怖畫麵時為我們擔憂。當然也忘不了向吉壇報個到,因為那裏有正在為我擔
心的朋友。接著就是連續不斷的電話,遠的、近的、老朋友、新相識,充滿了關懷
和溫暖。 這時電視上傳來了約旦河西岸巴勒斯坦人鳴槍慶祝的畫麵,心裏又生起一陣陣的疼
痛。冤有頭、債有主。以數百人的生命當炸彈,把上萬無辜的人葬送在廢墟之下,
真的就那麽值得慶祝嗎?民族偏見使我做出這樣的設想:以善良為美德的中國人就
不會有這樣的舉動。然而讀了網上許多論壇的文章之後,才知道自己錯了。 “紐約人引為驕傲的雙塔毀滅了,紐約人的視野從此將徹底改變。”電視播音員一
語雙關的說。是阿,但是這次事件改變的何止是紐約人的視野,也許它將改變整個
人類的命運。 我相信,勤勞的紐約人會在WTC 的廢墟上建起新的雙塔,然而包括美國人民在內的
整個人類會象浴火的鳳凰,在廢墟中得到新生嗎? 突然感到需要一個上帝,但不是那個自稱全能,但是卻把全部邪惡和醜行的責任推
給人類的上帝。我需要一個能夠喚起人類聰明、智慧和善良的上帝,也許她就在你
和我的心中。 (全文完) 9/14/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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