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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崇按:本篇裏的內容在兩年多以前貼過,但不曾列入修房係列。因為我的係列在報紙上連載,是實物不是忽悠,要保證每周一版壓力很大,所以加進過去的幾篇充數,延緩稿期。在編入修房係列之前,重新作了整理。本篇可與149《西風入戶東風移》連著看。 ]
我的修房係列已寫了 150 多集,漸漸接近於竣工,也就自然而然,從裝修引出了裝飾。看似是超出了修房的範圍,但這就像是電腦,硬體怎麽離得開軟體呢?裝修是純物質的,裝飾裏更多的是精神,更能反映主人的品味和情趣。所以在149集裏講了在門廳和客廳裏掛畫,摘下中國畫掛起了西畫,原來的中國畫就移居家庭廳。於是順理成章,接著來看家庭廳的中國風。
家庭廳的裝修是在 2010 年完成的,當時把它與廚房打通,把木壁板改為灰牆,給壁爐加了石牆,頂上布滿射燈,地下鋪了木地板。經此四端,麵貌大變。按我過去在幾座房子裏的習慣,家庭廳是用中國風格布置起來的。本篇裏先來看看兩年前是如何布置的,然後再談到最近的改變。
對於工藝品,我隻喜歡搜集和欣賞中式的,在國外這麽多年了,洋工藝品觸目皆是,我就是沒興趣。說實在的眼光有點窄,我的中國文化情結太強了。這些東西都不算收藏。所謂收藏就該是古董,要講究真品贗品,什麽年代。而我這些東西,明擺著就是仿品或工藝品,無所謂真贗(把假的當真的賣才是贗品),論年代是三五年到 30 多年不等。而且我這些東西都特別便宜,有些甚至是白揀來的。咱缺的是錢,不缺的是發現之眼。
我收集的包括瓷器、銅器和字畫三個主要方麵,在下圖裏碰巧都占全了。
多年前,我曾到江西景德鎮,買過或接受贈送過一點瓷器,但基本上都沒帶出來。現在家裏這些東西,都是我在北美 20 年裏慢慢搜集來的。
兩隻青花扁瓶,有朋友說是高仿,我知道其實不是。因為雖然樣子比較地道,但瓶底用英文印著 Made in China 。這是十多年前,從工藝品連鎖店 Bombay 買的,應該是該店的大量訂貨。趕上聖誕節減價,記得是 30 元一個。近年我又去看過幾次 Bombay ,他們還在賣青花瓷,但是造型和花紋都變形了,不是地道的中國式樣了,可能是適應西人口味吧。
2008 年秋天到紐約,從報紙上看到景德鎮展銷的廣告,在臨離開的最後一個小時裏,在法拉盛的店裏匆匆買了一堆,裝滿了一車,連夜越過邊境帶回家。四隻仿古造型的青花瓷瓶,遍體有冰裂紋即開片,其實與古物不一樣了,還不如純白的。這是我選的,好像是 18 元一個。三隻比較現代造型的葡萄紋青花,其花紋倒有些國畫味道,是太太選的,價同上。這七個瓶放在餐廳裏,算順便提到吧。
兩隻仿郎窯紅的瓶。大的鳳尾瓶高約一米,躺在車裏占了整個後座,好像是 100 多元買的。
小的仿郎窯紅天球瓶,記得是 30 元。木座都是我在本地後配的。
再說銅器。這四隻青銅器造型準確,花紋細致,可以稱為高仿。為什麽我對它們這麽有信心?因為它們的出身非常明確,非常純正。 90 年代中期,我出國後第一次回國時,到北京金屬工藝廠的庫房裏親自挑選的。我上大學前,就在那個係統裏工作,所以門兒清,又打著給單位準備出國禮品的名義,買的是出廠價。這個價錢不記得了,反正過了那個村沒有那個價了。下左:方鼎;下右:觚。孔夫子說:觚不觚,觚哉觚哉!就是它。
下左:斝(?);下右:爵。我曾在芝加哥的藝術博物館裏,看見個一模一樣的。
我有一個習慣,買這些東西都喜歡湊四件,上麵的瓷瓶就是另一個例子。但是這四件銅器的組合有個毛病,就是後三件都算餐具,都是原大,唯有第一件方鼎是司母戊方鼎的縮小仿品,所以擺在一起不十分般配。這賴我選時匆忙,考慮不周。四個底座也是在本地後配的,上圓下方,四腳卷邊的造型,更顯書卷氣。
第三講字幅。我喜歡寫字,就注意搜集一些古代精品法書的印刷品,覺得它們比現代人的泛泛之作的真跡更耐看。掛在沙發背後的長橫幅是(據傳)唐代張旭的狂草名作《古詩四帖》,我在 30 多年前上大學期間買的折疊印刷品,隻花了幾毛錢。帶出來後,在這邊一個做裱畫的朋友幫我裱的,並裝了框。 2008 年奧運會期間,我在北京首都博物館看到過真跡。
湊近點看看局部。這寫的是謝靈運的詩,開頭四句是: “ 東明九芝蓋,北燭五雲車,飄搖入倒景,出沒上煙霞。 ” 底下呢?我也得去查書了。
在壁爐正中掛著一幅秦瓦當拓片,也算在字幅裏吧,倒可算是真品,文為 “ 千秋萬歲 ” 。那是 N 年前我在國內做編輯時,處理過的一份群眾來稿。西安的一位先生手拓秦磚漢瓦投稿,不適合刊登,我就自己留下了。
本來還有四幅豎幅的字,最近因為要掛從客廳移過來的三幅中國畫,就撤下來了,以後會掛到別的屋去,還有機會介紹。現在就來看那三幅畫。
三幅水墨荷花是原作,早在90 年代時,一位做裱畫的朋友開畫店,請上海畫家成生虎畫的。我從他的幾十幅中挑出三幅,他幫我做的框,隻收了成本費。 2009 年貼上網時一查,才知畫家已去世。以上所有字畫都是這位朋友幫我裱的,他手藝精湛,一直靠裱畫在海外謀生,我十分感謝他。
在 2012 年年底,我的家庭廳裏的裝飾布置發生了很大的變動,字畫更換,又添了家具。要看現在的全景,且待下篇。
我從來不記漆的名字和號碼,等我找找看。石頭上是產品本色,不是漆。
兩個紅色的瓶子叫仿郎窯紅,是乾隆年就有了。
那兩件暖色的瓷器,似乎過於現代化了。
見過您顯擺的中式家具,您說是一個家具店要關張,您花了仨瓜倆棗的錢收來的。俺特喜歡,恨不得開車北上也湊熱鬧去。期待下一篇,還想再看一遍!
他在多倫多,太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