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的悲哀
魯鳴
匿名是春末黴雨
傳票成為道具
利刃削價的季節
殺戮，攻擊和道聽途說
無法理喻的公開秘密
這裏沒有沾滿鮮血的手
隻有穿製服的保安
以德馬克羅西的名義
撕開咬人的麵具
暴雨一陣急似一陣下
淋漓盡致，溢滿了家鄉枯井
還有什麽可以言說
傳遞給我們的子女
在你的嚴辭措詞裏
正義如此岸然
回首我們流浪的醉酒生涯
兒童時代的故園信劄裏
有你參戰的美麗回憶
古董在我們美國住宅裏有多少
而我們漂亮的住宅又能持續多少年
我們血管裏有山
我們骨子裏有箭
通往天堂的大道本身不會迷路
迷路的是我們自己
這不是我個人的悲哀
揮手和你告別的時候
我隻能說這兩句 ──
我們都在走向死亡
這是我們共同的未來
(2011/6/29/寫於上班火車上)
【注】我在紐約華夏中文學校教了10年書。萬萬沒想到這所辦了15年的學校最近因為選舉校長而打得不可開交。文革那種匿名信和人身攻擊加上美國民主的打官司法庭傳票，全都用上了，可謂熱鬧。該校是否
還能存在下去或分裂，尚未知。朋友、學生家長和妻子對我說，你是作家，應該寫一寫。我腦子裏除了“
華夏的悲哀”這幾個字不斷湧現，真得不知寫什麽。事情發生在紐約郊外美國最富的地區之一，發生在留學而定居美國的高學位高薪的華人中。這種鬧
劇，在華人社會相當普遍，不值一提。確實沒什麽大不了，誰也沒有什麽大錯，然而一旦開交而沒有寬容愛心，惡隻能引出惡。其實想想個人如此渺小而早晚都得
死，沒有什麽過不去的糾結。然而，華人不團結是公認事實，不能不說是一種集體悲哀。今天早上靈感突發，寫了這首詩，算是紀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