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鳴, 《軟能力：在競 爭中勝出》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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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的美國真相—— 美國警察
【前言】
極左和極右都是獨裁者的土壤。極左獨裁如金三胖。極右獨裁如希特勒。這兩人都有共同特點：非常擅於洗腦和強權，千萬人崇拜挺他們，視其惡為豐功偉績，即使國家陷入困境。
感謝上帝，美國製度抑製著獨裁者。然而，正如我在《存在的自由》裏指出，“目前美國麵臨著美式文革的爆發，或者說已經爆發了。病毒疫情和警察暴力引起全國乃至歐洲各地示威遊行，與經濟倒退千萬人失業和宅家之久等各種問題糾結一起，搶劫犯乘機暴亂打砸搶。第二次Civil Right運動很可能由此到來。” 果然，不出我所料。
在美留學五年，工作二十七年。我喜歡美國，它有很多長處 （部分可見拙作《軟能力》）。
一·
美國有地方警察80萬左右和聯邦警察8萬8千。地方警察屬於州和地方政府部門。 居民納的州/地方稅，承擔警察工資，各種福利和退休金。公民的聯邦稅，擔負聯邦警察。本帖主要談地方警察。
警察屬於公務員，是美國福利最好的職業之一, 包括所有的最好保險。
地方警察因屬於地方部門，所以他們的福利不是全國統一，工資待遇甚至包括當警察的條件資格有差異。這貼就一般情況而言。
根據美國勞工統計局數據，警察工資如下：
平均年薪：63,380美元（每小時30.47美元）
前10％平均年薪：$ 106,090（每小時$ 51.00）
最低10％平均年薪：$ 36,550（$ 17.57 /小時）
超時工作，付雙倍工資或津貼。
紐約新入崗警察年薪42500美元，但由於加班費，實際年收入很容易達到6萬。
沒有標準的教育要求，因為教育和經驗要求各不相同：
高中學曆即可（包括為當警察而通過高中同等學曆）。隻有聯邦警察，要求學士學位。
在職培訓：成為警察無需具備經驗。須是美國公民且年滿21歲。雇用後，通過培訓計劃。有的內部培訓，大多數部門將其送往州或地區的警校培訓和認證。
警察有自己的工會保護他們。這個致死弗洛伊德的警察，被揭發他有不當行為18次記錄，隻有兩次受到紀律處分，其它16次根本沒被任何處理就結案了，直到這次他致死人，才被披露出來。
警察幹了25年可退休，拿豐厚退休金（Pension，不是SSN社保退休金。美國現在隻有很少行業有Pension)，去做自己喜歡的別的工作。紐約警察退休年金是以其退休之前的年收入而定，因而他們最後一年拚命加班以獲得很高的年收入。
警察腐敗，在美國是陳年爛帳，不隻是一兩個壞蘋果。Police Abuse Power and misconduct（警察濫用權力和不當行為）長期以來一直是個問題。 Police Reform （警察改革）提了很多年，從60年代Johnson總統就開始了。
美國電影電視和其他媒體藝術裏，警察絕大多數是壞人，要麽和黑勢力結合，要麽和政府官員一起愚弄百姓, 或無所事事玩弄妓女欺詐公民（小地方和農村警察有些沒啥事做，開罰單成了他們主要工作之一，比如給開車違規者開罰單）。當然，現實裏有正直警察。任何行業都有上中下，有所謂好人壞人，警察不例外。
然而，警察濫用權力和不當行為多年來是美國人的恐懼症，這是不爭事實。隻要警察找你，你必須老老實實接受他的盤問或逮捕（不管是否有罪）。如果你態度不好（或警察認為你態度不好），他有權對你使用 force，把你銬起來或動粗，帶到警察局關起來審問，對你侮辱吆喝甚至罵你動手，是家常便飯。
上麵這兩個數據，顯示美國警察是對比國家中致死人最多的，其差距驚人。
因此通常教育是：Do not argue with policemen. just do what they ask. if you think what they ask is not appropriate or you do not know how to answer, just say "I would like to keep silence", or "I will contact my lawyer to answer your question." 問題是：你這樣回答，基本上是把你抓到警察局再說。
如果你碰到任何美國警察，需要打交道，稱他們為 Officer。
美國沒有一個強有力的獨立機構監督警察 (the lack of an independent monitoring mechanism at the federal and state level fosters impunity)。FBI 和Department of Justice 隻是出了事才會介入或調查。關注警察違法，主要來自人權組織，比如 the American Civil Liberties Union 和U.S. COMMISSION ON CIVIL RIGHTS。後者2018年把其調查結果和關注，寫成報告給總統。老人家那會理睬。根本沒用。否則這場運動也許不會以警察暴力致死人而爆發。
簡言之，地方警察高中畢業即可，公務員，有自己的工會保護 ，沒有獨立機構監督他們。
二·
由於不少美國警察有暴力侵犯人權，黑人和其他種族相比，窮人多問題多惹事多（被致死的弗洛伊德多次犯罪），當這兩個群體成員碰撞，刻板印象被套入個人身上，警察具有更多使用force的可能性，具有更多誤區。黑人的高官，哈弗教授和高級白領無辜被警察盤問，粗魯對待，‘systemic racism' 被提出來，在所難免。
這場警察暴力致死人而引起的全國乃至全球的BLM人權運動，真正背後的病因不是歧視，而是美國社會眾多問題糾結在一起到了不得不爆發。歧視是表象，導火線。
你可網索一部真實調查記錄片《Policing The Police》，它會對你了解美國警察很有幫助。這部片子很有看頭：警察是黑人，被抓的是黑人，跟著警察一起調查的記者也是黑人。調查結果：警察常違反人權，即根據憲法或地方法，警察過度濫用職權，動不動就威脅公民，不當行為或使用暴力。按法規他們必須上報他們盤問過銬手追逐的嫌疑犯，然而他們有75%的案件不上報，以至於上麵或人權組織無法追查真相。
由於警察是公務員，起訴警察（職場行為）等於起訴政府，能贏的概率很小。警方政府請來的律師遠比普通公民花錢請的律師厲害。除非你是大富翁。著名的OJ Simpson案就是典型的有錢能使鬼推磨的轟動全世界的案子，是美國法學院課堂裏必講的典案。你看，這個黑人（著名球星和演員）咋就沒受歧視影響呢？在眾多顯示他殺人的證據下居然打贏了官司。
手機改變了這個時代。人們拍下現場視頻證據。如果這次不是因為有視頻，可以肯定滴說，一切照舊。無圖無真相，至少難以有真相，是這個時代的最大特征。如果有視頻，OJ肯定贏不了。
三·
警察違法不當行為，固然跟美國警察普遍素質低有關，但主要根源不是來自他們，而是和整個美國文化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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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人和美國其他種族相比，問題最多包括未婚孕單身母親吸毒經濟不獨立貧困者多需要社會福利等等，有社會原因，有自身原因（民主黨強調社會，共和黨強調自身）。窮則要造反搗亂，警察就要去處理。為啥美國要花這麽多錢在社會福利給窮人。你不給行嗎？這國家就亂套了。要不你來試試？別忘了，革命通常是因為窮人造反。同時，黑人對美國文化的影響，卻是其他任何種族很難相比的。他們在造就明星的時代裏，對美國體育和音樂的貢獻，其他少數民族望塵莫及。華人更是沒戲，屈指可數。在這個時代裏，科學家和公司高管能比體育明星和歌星更使大眾八卦和偶像嗎？（華人要想提高在美國的地位，需要培養一批美國華人體育明星、歌星和電影明星，光有政治家都沒用。奧巴馬上台被共和黨牽製得死死的，沒留下多少光輝業績，就是一個例證。連奧巴馬Care也不是他原來版本。就算華人當了總統，除了一份驕傲之外，他會對華人事情極度敏感而必須讓美國公民看出他沒有任何偏護華人，就像奧巴馬幾次碰到黑人問題非常謹慎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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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從色彩心理學來說，它顯示的心理反應通常是這三者之一或兼而有之：恐懼，威嚴或神秘。而被美國白人買來當作黑奴的後代很多都是被混血過的。他們老祖宗祖母外祖母被白主人Me Too，有了他們這些混血素質特別強壯高大的美國黑人而不是非洲黑人。愛情結合，當然也在列。從心理學來說，又黑又強壯又高大，實為優勢。潛意識有意識裏，這給了他們勇氣和體力，膽子大，敢鬧事。（華人一向膽小又很勤奮，身體素質相對不強。所以很多華人移民對黑人又害怕又歧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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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憲法允許公民有槍。美國是發達國家中擁槍最多，槍殺死人最多的國家。全國公民擁有3.93億把槍，平均每人有1.2把槍。2019年，不算自殺，美國死於槍殺15000人。反對控槍者把無意車禍和故意槍殺等同起來，以此推論不需要控槍。即使把槍等同汽車，駕駛員起碼要筆考路考拿到駕駛執照交renew費和年檢買保險，為啥持槍者不需要筆考槍考執照交費年檢買保險？這幾年嚴重到哪怕一次群殺（mass killings) 槍死了二十幾個小孩都沒有把反控槍者們驚醒，美國作為一個國家最終無動於衷，悲劇繼續下去。由於民眾容易弄到槍，警察去追逐人時，首先想到對方是否身上藏有槍，要保護自己的命，就會開槍或過度（且不說濫用）暴力行為。所以這麽多年很難告贏警察的一個原因就是：被起訴的警察說他覺得對方的動作是在掏槍。隻要你的手動，隻要你手不舉起來，警察都可開槍打死你。槍本身是power的象征，持槍人會有這種power心理作用，無論是持槍的警察還是嫌疑犯，都有可能僅僅身上有槍而產生心理效應，在那種場合使用槍。所以，這次示威遊行口號之一就是：“Do NOT sho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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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控製著誰最有可能成為官員候選人。極右的槍商（這次疫情和BLM都讓槍商狠狠滴猛賺了）是保守派和極右分子競選政客的最大財主之一。沒有保守派支持控槍，美國別想改變槍殺現象。而控槍得不到解決，美國人包括黑人仍很有可能被警察或別的武裝機構不當行為而致死。即便是黑人警察，他們首先要保護自己，難免過度不當。（華人提高政治影響的另一招就是做候選人的財主：多捐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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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CDC 2018年報告，美國人50%有精神問題。1960年代後，美國除消了很多精神病院，把精神病人放任到社區裏,。1980年代後，更是大砍精神病醫院和有關預算。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精神病人不發作的時候你是看不出來的。況且人人都有點精神問題，又讓人忽視了這一現實。嚴重到醫學界定的精神病，必須有自殘/殺或他殺的念頭。而這念頭很多人可能一瞬間都會有過。這給很多人和起訴成功帶來了難題：罪犯殺人時是不是精神有問題？從常識來說，大多數殺人犯都有精神病，否則咋會殺人。精神有問題又有槍，當然很可怕。你說，警察要不要假設他麵對的這人就是這樣的瘋子？再說，那種場麵在很多時候腦子極度緊張失控，警察不例外。美國殺人犯中有不少因為判定是精神病人而無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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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iction （藥物和行為成癮）。包括酗酒，大麻成癮，苯丙胺成癮，可卡因成癮，尼古丁成癮，阿片類成癮，食物成癮，視頻遊戲成癮，賭博成癮和性成癮。美國Addiction 現象非常厲害。這些人出事，打911，警察要去管。毒品都貴。有錢人無所謂，掏錢買。可是窮人呢? 隻好去打砸搶。他們需要的是錢而不是東西。我看到視頻，打砸搶者當場就在街上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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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民被政治化分裂 （Divided），包括華人被撕裂得更加不團結。這是我到美國三十二年後的今天體會最深的。以前無論共和黨或民主黨上台，都沒有這樣過。可是這四年來，有些政治正確或反政治正確走向極端，人基本權利更被政治化，種族主義暴力大增, 為911恐怖之後十九年來最高；2016年總統選舉中以最大幅度投票支持川的地區仇恨犯罪增加幅度最大；新冠狀病毒疫情被政治化，亞裔被暴力攻擊（包括語言暴力攻擊）和懼怕因此上升.....。華人自身，如今語言暴力攻擊充滿了很多微信群、帖子、微博和留言：謾罵，仇恨，文革式大帽子滿天飛。
以上這些二律背反的現象，才是真正病因。除了對黑色及其體質的心理反應難以改變，其它問題得不到合理解決或減輕，這次BLM運動爆發，下次還會有別的運動爆發。
四·
這場有警察暴力致死人而導致的BLM運動，立意是對的：警察暴力致死人要被法律製裁，你可以發出你的聲音，可上街抗議。然而：
1. 打砸搶給其籠罩上陰影。使得相當一部分美國人特別是很多華人不支持這場運動。必須把打砸搶與和平示威遊行者區別開來。任何群眾運動都會有人乘機，更何況失業者中貧困素質低的人很多。這周就沒有打砸搶了。亞特蘭大女市長的電視呼籲停止打砸搶，起了很大作用（報道說她很可能成為拜登的副總統候選人.）。
2，正好病毒疫情，大家有空，很多人失業或在家工作，有空去參加遊行。大選來臨。很多遊行者去，不隻是為了BLM，更是對總統不滿，帶著反政府情緒去的。據報道和去參加遊行的朋友目睹，遊行者幾乎一半是白人。我在電視上也看到很多這樣的場景，聽到一個白人示威者說：You select the stupid so that you get the stupid（你選擇愚蠢，得到便是愚蠢）。
3. 任何國家的群眾運動都有可能被媒體炒作和被政客利用。很無奈，如同乘機打砸搶。
至於如何解決錢掌控政府官員候選人的問題，我多年前在《民主也會結惡果》提到過。不再贅述。
這場運動不隻是美國警察改革問題。如果不治根或不緩減上述病因，更壞的戲在後頭，還有更美式的文革運動。如果這次BLM運動僅僅停留在警察改革而不引向黑人群體素質的提升和減少犯罪率，那麽這場運動的深遠意義將會被打折扣，甚至走向彎路。
願上帝保佑美國。無論我們在哪裏，無論是民主黨還是共和黨，無論我們是誰，都是人間過客，多給這世界一點愛，少一點仇恨。
【1】獨立者發聲其實是最倒黴的。所謂獨立者，不管哪個黨，以人性人權人道普世原則來判斷具體情況，雖然不一定對，但不是以黨利益為出發點，不被其洗腦。不管獨立者說啥話，都會至少得罪其中一黨。因為美國兩黨主導這國家。真要多黨製，美國法律必須規定，任何政府機構都必須三黨均衡鼎立，或獨立者占三分之一。這樣投票表決民主解決問題才有統計學的實際意義，而不是長期陷入兩黨之爭扯皮，浪費了納稅人億萬美元。
【2】國家不等同黨，不等同公民老百姓。政客們和很多人明知這些卻常常不分。
【作者簡介】魯鳴，個人軟能力概念原創者。北美中文作家協會會員，海外中文筆會會員。曾任中文老師、哲學和管理心理學講師。畢業於南開哲學係和社會學係，哥倫比亞大學社會醫學係社會心理學專業。最早網絡詩刊《橄欖樹》創辦人之一和編輯。已出版文集《缺少擁抱的中國人》，長篇小說《背道而馳》，詩集《原始狀態》和專著《軟能力》。台灣新詩首屆雙子星獎獲得者。現在紐約從事信用風險分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