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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聽誰的

(2003-12-31 20:44:26) 下一個
誰聽誰的 -母女裝搭聖誕樹 悅林(洛杉磯) 15歲的女兒ANNIE說,都有兩年了,一直是她一個人裝搭聖誕樹。感恩節前夕,她就在車上建議說,通常美國人是吃完感恩節晚餐一家人一起將聖誕樹、聖誕燈掛起來。我和老爸都覺得這建議不錯,是應該全家人一起來,也難得女兒有這份心。感恩節周末禮拜五還在公司上班,沒有完整的長周末,隻是一家人出去吃飯、購物,後來又有校友會的一些事兒,將整個周末占掉了,沒能在11月底將燈掛起來。下班回家進入社區大院,看到不少鄰居家已經裝點得很耀眼了。 星期四的晚上,先生JACK在出差前將剛買的燈飾和以前留下的燈飾把草地和欄杆先裝點了一番。我幫他打個手電,拿個剪刀,沾個膠帶什麽的。晚上入睡前替我按摩時還說,謝謝老婆今天幫我一起弄燈,以前都是我自己一個人弄的。這個家,好像父女都不約而同地聲稱是自己一個人在操心,好像隻有我這個當媽的很不顧家似的。我建議今晚就把聖誕樹搭起來。老爸出差不在家,我們母女倆動手吧。 今年的聖誕樹放哪兒? 去年放聖誕樹的地方,擺了一塊南洋玉石。我與ANNIE商量,隻有壁爐和電視機旁邊還有位置可以放聖誕樹,她說,“聖誕樹本來就應該放在壁爐邊上的”。 我環顧大廳,要將我家的這個大廳,徹底整理一番,要乘JACK不在,將咖啡桌上的一應雜物搬清,壁爐上方的照片全部撤下。 沙發和壁爐之間的按摩椅,又黑又笨重,一直是我們的障礙物,每次看到,ANNIE和我都會把老爸再嘮叨一遍。幾年了,ANNIE始終記得老爸和她倆去一家華人經營的電器城買的這個按摩椅,當時還是給我買的母親節禮物。他們知道我有腰痛病,心想家裏有了按摩椅,就不用花錢出去做按摩了。看在他父女的這份情義上,我們幾次搬家都將這龐然大物挪來挪去,再累也不抱怨。與這按摩椅有類似問題的還有兩個跑步機,新鮮了幾天就擱置在那兒,再也無人過問。幾個朋友說起來,似乎也有類似的情況,大家還是喜歡往健身房跑。 拿走幾件不配套的薄毯,按摩椅上隻留一件同色係的小披毯,作為裝飾。 壁爐和電視機之間有一棵棕櫚要挪開,才有位置放聖誕樹。我去車庫拿了立式小推車,ANNIE搬動直徑2英尺,重約40加侖的圓形棕櫚樹缸,我將DOLLY底盤插到棕櫚底下,兩人協同,一點點移動棕櫚,移到壁爐的右邊,將壁爐左邊留給聖誕樹。這樣一擺,按摩椅、沙發、台燈這一溜又顯得有一點擠,於是又將台燈和沙發之間的大理石角桌往外挪移,挪出半英尺左右,再讓ANNIE將那頭的沙發與我一起往這邊推,按摩椅也要抬起來,向外挪移。我與ANNIE完成了這一係列的重體力動作,看著棕櫚在壁爐和落地玻璃之間有了合適的空間,覺得自己挺偉大。 我把小推車送回車庫,回來就看到ANNIE在沙發上看起動畫片,又想偷懶。畢竟是個小孩子。 我清理了沙發、台麵表麵的一些不協調物和灰塵,叫她去把聖誕樹拿出來。我說,一邊搭樹一邊還可以看電視的。我沒有指責她看電視,而是啟發她兩不耽誤的一招。她欣然答應。一個禮拜下來隻有禮拜五晚上可以看一會兒電視,是ANNIE從小學開始養成的習慣。所以每到禮拜五她像解放了似地把自己鎖定在電視機前。 聖誕樹存放在她的書房的壁櫥裏。我們家的聖誕樹有九層之高,每年由ANNIE保管,拆下時,她將每層的樹枝放在一個大型塑膠袋中,然後貼上標簽,所以她搬出這些樹枝時,袋子上還有外歪的、ANNIE手寫的字體,從頂層到底層,清清楚楚。我把主幹立好,從頂層開始一枝枝地插到主幹上的凹槽中。她還讓我從裏圈往外的順序插,要不然裏邊進不去了。從上往下到第三層時,她說將一些掛件先放一點上去,等下幾層都插滿了,再往上掛身上會很癢。她這幾年自己在搭和拆聖誕樹時,積累了不少經驗呢,我得聽她的。 我說,“當年一定有人申報專利,從傳統的、真的樹木到這種設計得很合理的塑膠樹,也是個發明呢。多好阿,又省錢,還可以防火。彩燈一點,真的樹出門忘了關燈的話就很容易著火的。” ANNIE說,“媽媽,你很容易被感動呢(you are so easily impressed)。不過也是,這樣可以少砍多少樹啊。但是別忘了,塑料也是很容易著火的,塑料是什麽作成的?還不是石油。” 她修的化學課沒白學呢,反對砍樹和節約用紙也是她作為環境保護主義的一個典型表現。她每每不厭其煩地盯著我們要回收廢紙,看我們將廢紙丟錯垃圾桶,就跟我們急,美國的教育培養出的環保意識,從小學就開始了,很是根深蒂固。 另外兩個袋子專門裝掛件和飾物。她一一取出,往樹上掛著,繞著,最後掛彩燈,她有自己裝飾的秩序和層次。這一串動作都是她做主導,我輔助她。 “今年的聖誕樹這麽漂亮是不是該開一個PARTY了?”我說,“聖誕節當天我們去墨西哥坎昆渡假,就等我們從坎昆回來好了,開個新年晚會也好,就訂在New Year’s Eve好了,正好有你大伯從大陸來,還有一個大學生和她男朋友從外州來。我還可以將KATTY阿姨一家也請來,還有小姨一家” 。 ANNIE馬上響應我的提議,她說她可不可以也請幾個朋友來,我說,好啊。 “那美國人是怎麽過新年的呢?” 我問ANNIE。 “大家一起等著新年的鍾聲吧” ,她說。 “男男女女互相親吻、擁抱、歡呼?” 我說。 “差不多吧”。 我猜ANNIE其實是知道這習俗的,但她沒說出來。 幾天之後,我將New Year’s Home Party的邀請函打好時間、地點、開車路線圖, 交給Annie, 說,“你來設計一下” 。 我出去辦事,半個小時後回來時,她已經將點綴了汽球、葡萄酒等充滿節日氣氛的邀請函用彩色打印機打出來。對於一個十年級的美國學生、又有油畫訓練的ANNIE來說,這點設計簡直就是小菜一碟。但對我來說,是她開始參與家庭事務的開端。 老爸說,“將來你出去讀書或工作,還要回來幫我們裝搭聖誕樹,我們就等著你來搭的。” 現在真不能想象,哪年的聖誕節要是女兒不與我們一起過會是怎樣的一種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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