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秋高氣爽,萬裏無雲!
兒子在他撒滿陽光的房間裏歡快地吹著單簧管,妻子在她最願意逗留的歐式廚房裏進出,而我,叼著永不離口的"大中華"一如往常地"貓"在書房裏,多麽愜意的三口之家啊!
每當此時,我總是按捺不住自己的思緒,總是回憶起三位和我曾經擦肩而過卻最終沒有結果的明星女人.在旁觀者看來,她們中的任何一位都要比我現在的妻子美麗得多,有名得多,有錢得多,也同樣象我現在的妻子一樣,對我傾盡關愛之情,我沒有理由如此"不知好歹",沒有理由"吐出送到嘴裏的天鵝肉"!
我也時常反思,也時常反省我的抉擇.直至目前,我無怨無悔,真的!如果您對我的抉擇存有疑慮,拜托您抽出幾分鍾時間,和我一起去追憶,去回放,去感悟.
楓是我最早結識的名女人,既是電視台當紅女主持,也是和別人合作公司的幕後大老板.按理說,我根本沒有理由結識這樣有錢又有名的"明星",更不會有機會贏得楓的芳心,偏巧,奇跡還是出現了.
既有人緣又有錢緣的楓,主持的節目收視率頗高,名氣也很大.隨意走進大街小巷,索取簽名的人比比皆是.這樣的人做生意,不火才怪!生意火了,就要有人打理,身兼數職的楓擔心整日的忙碌,會過早地失去花容月貌,在一次和朋友的聚會時,央求一位朋友物色合適的人選,幫忙打理公司.偏巧,楓的這位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又因為這位共同的朋友熱心撮合,最終,我以楓的公司總經理助理的角色走馬上任.
頻繁的接觸,朝夕的協助,我和楓逐漸有了工作的默契.整天為名為錢而奔波的楓,空虛甚至有些無聊,漸漸地開始對我充滿好感.於是,楓經常有意安排我邀請我共同出差,終於,在深圳的一次公幹中,我們偷嚐了"禁果",開始了我們"非君不嫁,非君不娶"的熱戀.
憑心而論,楓是極其優秀的女人,長相出眾,有錢有名,絕對是打著燈籠也難找的好女人,好妻子.我在默默領受上蒼賜予的飛來之福的同時,也在忍受一個戀人一個情人難以排解的苦悶。
或許成功者的背後,都隱藏著他人無法了解的故事.楓也如此,目的不同動機不一的各色男人,象蒼蠅一樣緊叮不放,什麽逢場作戲啊,什麽假戲真做啊,外人肆無忌憚地笑著,說著,而和楓有著君子約定的我最苦惱最煩悶,因為我們不能公開目前的關係和身份.
我試圖說服楓辭職,專心作好自己的公司,也好擺脫"名氣"給楓的騷擾.楓堅決拒絕,她認為她的生意之所以好,就是因為自己的"名",沒有名也就沒有那麽多人捧場.
想想也對,沒有人會主動拒絕找上門來的"送錢人",這是楓的收入來源,也是她的事業.可這樣的生活究竟何時終結,我們何時才能象普通的公司一樣普通地經營呢?我不知道,楓也不知道!
一年後,我實在無法忍受在楓的周圍飛來飛去的"蒼蠅",也確實應該讓自己不見光的戀情大白於天下了,我決定向楓攤牌:或者選擇結束生意,或者選擇結束感情!
看得出,楓對我的真情,也看得出楓對名利的留戀,將近半年的辯論,爭吵,我們一直沒有找到答案!究竟何去何從,兩人一頭霧水,隻能暫且擱置.而我和楓的交往,由此也在急劇降溫.
看夠了時常簇擁在楓左右的男人,不懷好意的奸笑後,我辦理了工作交接,遠赴歐洲旅遊散心.此時,因為我最初的股票增值,我實質上已經成為楓的公司第二大股東,股東可以參與日常經營,也可以等到年終分紅,我下定決心不再和楓共事,專心經營我們的感情.
楓依然在忙碌,終於忙來了一個幾千萬的大單.她在電話中聲音都有些發抖,並信誓旦旦地說,完成這單生意我們就結婚,自己安心做一個相夫教子的普通女人.
楓很激動,我也很高興,我們終於盼到了我們共同的這一天!
拿到這筆錢的第二個月,我和楓把酒言歡,計劃我們的婚事和我們的事業.對新加坡心儀已久的楓,急不可耐地辦理新加坡簽證,而我卻在苦苦思索:我為什麽要去新加坡?去新加坡我能做什麽?
不足半年,楓的簽證獲得通過,我以遊客身份隨同前往,按照楓的意思,要我先感受一下新加坡.鱗次櫛比的建築,整潔有序的街道,新加坡的確不是浪得虛名,15天過後,我在"聖淘沙"向楓告別,我實在不能接受一個不屬於自己的國度,更不敢想象一個人無所事事靠著存款打發日子的情景,而楓卻是如魚得水,發誓再也不回中國.
不能片麵指責楓的貪戀享樂,忙碌的她應該有自己愜意的生活,隻要她願意.但,這種生活卻不是我想要的,哪怕我為此傾家蕩產,甚至失去楓.
楓就這樣留在新加坡,而我卻怏怏回到中國,感情暫時擱置,閑不住的我又忙碌起來.
不足一年,我的策劃公司已小有名氣,沒想到,竟招致一家頗有實力的集團公司主動伸來的"橄欖枝".
伸"橄欖枝"的主人,是名聞遐邇的女企業家.齊耳短發,雄辯滔滔,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絕對是大家風範.
年屆五十的娟,保養極好,粗粗看來也就是三十歲的樣子.或者因為她的挑剔,或許是象她的員工們說得"事業型的女人不成家",娟至今還是孑然一人,出入無雙.
業務的合作,讓我們成為無話不談的密友.我們在咖啡館縱論經營之道,在酒店祝賀無上輝煌,在保齡球場,恣意揮灑看似遲來的瘋狂.
我預感到要發生點什麽,卻沒想到來得這麽快,來得這麽髒.
大醉後的我,一覺醒來,卻驚異地發現一絲不掛的娟竟笑眯眯地簇擁著我."我怎麽在這裏啊".
"你昨天喝醉了,又不知道你住哪裏,所以我把你帶回家了",娟並不慌亂,依然是那樣從容.
"我們不可以的,我有女朋友的."我的話聽起來自己都覺得慘白無力.
"我知道啊,不就是在新加坡的那位嗎?"沒想到娟竟然了解這麽多,而我對她卻一無所知.
"我還知道你們有矛盾,她想留在新加坡,而你卻想在國內發展,對吧."娟的臉上一付無所不知的表情.
"我覺得我這樣太下流了"我喃喃自語道.
"我上個月已經把終止感情的通知傳真給了新加坡,隻不過你不知道罷了.你現在隻屬於我一個人,不是下流,而是專一."娟悠然自得,而我卻感到了恐怖.
娟何以知道我和楓的事情,又何以得知楓的電話,又怎麽能越過我對楓不敬,感覺羞辱的我大怒.
"你不要生氣,更別妄想再去找新加坡女人解釋什麽.我已經以你未來太太的名義正式警告告她,不允許她再和你有任何瓜葛。況且,我們現在還對著鏡頭呢,你不想用我們的床上照片去刺激她吧。"娟的語氣越來越急,甚至有些嚴厲。
我雖說預感到和娟的頻繁接觸會有後患,卻壓根沒想過和娟有什麽感情瓜葛,我還是很傳統的男人,接受不了年紀差異太大的女人,尤其是娟的老辣和陰險,我必須逃離。
平生第一次換了手機號碼,第二天公司全部遷移,我象躲避追殺一樣,把自己與社會隔離,惟恐遭遇無所不能的娟。
楓就這樣走了,我也從娟的視野中消失,好事者卻在此時把名模麗推向我。
麗屬於不折不扣的美人,高挑的身材,俏麗的麵容,新潮的裝扮,還有惹人憐愛的嗲。“十大美女”、“十佳模特”、“青春形象大使”、“最上鏡小姐”等稱號,無不在標榜她的出眾。
我必須要把自己扮成父親,否則,我和麗也一樣不會長久。
這是和麗相處一個月後,我的感覺。
麗愛抽煙,而且很凶,就象愛好寫作的我一樣吞雲吐霧。
麗愛熬夜,而且很晚,也象愛好寫作的我一樣顛倒乾坤。
麗愛花錢,我請她吃的每頓飯不下一個普通工人一個月的工資,她能看得上的衣服哪件都是四位數的精品。
麗愛交友,隻要她願意,隨時能招來一大幫熟悉的不熟悉的粗魯的文明的等等朋友大軍,然後就是無休止的調侃逗樂酗酒或雜耍。
朋友說,交女朋友就得花錢,此時不花,更待何時,何況麗天生就是愛好花錢的主。
我不怕花錢,隻要我有,但是萬一哪天我沒有了呢?
麗是我未來的妻子嗎?
是我的孩子未來的母親嗎?
這些疑惑對麗來說,隻是一句話:“想那麽多幹嘛,過一天算一天。”
麗匆忙走了,不足3個月時間,因為我無法變成父親,而她更不可能變成女人,她希望自己永遠是父母嗬護的“小天使”。
麗走後,我再也沒有招惹愛情,直到現在的妻子自然遊進我的港灣。
“老公,吃飯了。”妻子的催促很合時宜地打斷了我的沉思。
沒有苦澀的過去,哪裏會有如此平靜、安然而快樂的生活呢?
平淡——我為之動容!
(文章出自作者即將出版的<澀郎>一書,版權所有)
如果男人最終不能安於平淡的話,最可能的原因是:這男人要瘋,離遠點.再就是這個世界能夠讓他安於平淡的女人還沒有出現.西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