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世的俯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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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節日快樂

(2010-12-23 10:04:03) 下一個
本來計劃今天下午啟程去婆婆家過節,結果我們這裏一大早開始下冰雨,攝氏零下2度的氣溫,雨水一接觸地麵即刻成冰,街道上的積雪表麵結著幾厘米厚的一層冰,非常滑。早上去上班的路上,不到五公裏的高速公路,居然碰到統共兩起車禍。大卡車一打滑就橫在車道上,本州的幾條重要高速幾近癱瘓。各個交通組織不停以各種媒體形式告誡要出門的人推遲行程,我和老石在上午的上班時間互通兩次有無,決定還是明天走:氣象預報說明天大雪,住在北方的人都知道,新雪地開車比結冰的街道安全得多。

小朋友們當然很失望。雖然自己家裏客廳的大落地窗前也擺了聖誕樹,桌子上裝飾了聖誕紅和蠟燭,但是奶奶家的氣氛似乎更...,更“聖誕”,那裏有走進走出的大伯大伯母,奶奶從廚房裏一趟一趟地搬運自己親手做的聖誕糕點,一隻貓靜悄悄穿過走廊,蹲到火爐跟前取暖——自從那隻名叫麥吉的鳥兒飛失之後,它寂寞了不少,也老了好多。門鈴突然間響起來,某一個堂兄到了,一身冷颼颼的戶外新鮮的冬天的空氣...

對孩子們來說,聖誕節的奶奶家,是個大家,我們自己的家,隻是個小家。雖然奶奶早已經到了帶著眼鏡找眼鏡的年齡,說了一句前言不搭後語的話,遭到兒子和成年孫子的嘲笑時,會半羞半惱地嘟囔:本來生得就蠢,一輩子還沒學聰明。

“本來生得就蠢,一輩子還沒學聰明",這句話原先是爺爺的口頭禪,爺爺去世後,奶奶經常在平安夜的餐桌上突然舉杯,說:為了爺爺。這時候一桌子的人都沉默了,其實大家一直在談論爺爺,說他平安夜吃小香腸的習慣,說他偷偷到廚房裏找白酒喝,他的躺椅還放在舊日的地方,坐上去的人總是想起他在開著的電視機跟前張嘴打瞌睡的模樣。

去年奶奶有一點老年危機,毅然決然地跟著自己的朋友到南部過節,有點離家出走的意思,一家人都不理解,卻也隻好接受。平安夜我們去教堂聽彌撒,小朋友雖然收了很多禮物,仍然悶悶不樂,沒有老年人的聖誕節是空落的,老年人是你的根,就像有朝一日,你也會變成別人的根。

而我們這個變成根之前的中間階層,早就說好不互送禮物,這時候隻顧穿著最舒服的舊毛衣,老式毛拖鞋,抄著手,看孩子們拆封禮物時閃閃發亮的眼睛——那種單純的容易滿足的幸福。孩子,他們是你和這個世界的橋梁,這份俗世的牽掛,具有最強烈的拯救的力量。

忙碌一年,爭官的,想錢的,鬥嘴的,慪氣的,看不透的,想不通的,這時候,都理所當然地可以歇一歇了。明年怎麽樣,過了節再說吧。我喜歡年尾的這兩個節日,喜歡這個節日帶給我精神上徹底的放鬆和休息,喜歡這個節日讓人變得友善,使得在公司節前例行公事的道別裏,有了一點溫柔感傷的氣氛。有一首歌裏這樣唱:上帝,感謝你給了我們聖誕節。

祝大家節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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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 ()評論 (10)
評論
過耳風 回複 悄悄話 親愛的婭米和荻花,也祝你們2011年健康快樂!
荻花 回複 悄悄話 過耳平安回家了嗎?來祝你新年快樂健康!
婭米 回複 悄悄話 最近忙,特來祝你老人家新年快樂!
過耳風 回複 悄悄話 回複安娜晴天的評論:
晴天,節日快樂!
希望你和小安娜身體都恢複了,新年健康,開心快樂!
過耳風 回複 悄悄話 回複陳默的評論:
默默姐節日好!
聖誕確實像中國的春節,可惜我不陪父母過節,已經有十幾年了。真是不孝啊
過耳風 回複 悄悄話 回複托寶貓的評論:貓兒新換的圖像是你們周圍的景色?法國真是個好地方。祝你節日吃得好,不長胖,嗬嗬
安娜晴天 回複 悄悄話 也祝你們全家聖誕快樂,健健康康,平平安安,新年萬事如意~~~~

你寫的聖誕文章也是與眾不同,典型的過耳式風格~~~
陳默 回複 悄悄話 唉,不中用了。是《將進酒,杯莫停》不是“莫停杯”。嚼舌頭還說錯了。抱歉~~
陳默 回複 悄悄話 過大俠:節日快樂!祝全家安康,萬事如意!

原來除了中年危機,還有老年危機啊~~不過,老奶奶真是可愛。確實是,有老人、熱熱鬧鬧的家才更有聖誕的味道。要是放到中國,就是春節的味道吧,一回事。

借寶地問候一下托寶貓(妹妹想必不認識我的),我剛才在自己的流水賬裏感歎了一下,看了《將進酒,莫停杯》,好喜歡,也好感慨。可惜,寫不出心裏的感受。

太巧了,剛在背後“嚼舌頭”,就在這裏遇到妹妹了。~~
托寶貓 回複 悄悄話 過姊姊,踏著我自己的語言的韻律來看你,果然聽到似曾相識的樂聲。
我們這裏也下冰雨了,積雪表麵的冰有三四厘米厚。如果沒有節日,天哪,這樣的冬天不知道該有多麽清冷嚴酷。
我們也不互送禮物,抄著手看孩子拆禮物。:)
祝節日快樂,拍拍小朋友的頭,大吃大喝。吃喝完,快樂滿足地睡大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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