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世的俯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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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0-05 07:19:39) 下一個

都是上班沒事幹閑的,到處亂逛,跑到這裏,心血來潮之下,順手搭了一個窩棚,曬舊貨。 

翻看以前發在多維的東西,最早的是200511月,據現在差不多三年,感覺上,卻似乎要長得多。 

我現在自稱為半個網油子,其實我上網的時間並不長。剛剛認識互聯網的時候,大概在四年多以前,那時候也是閑得沒事幹,偶然記得一個國內網站的網址(網站的名字現在居然已經忘記了),跑到一個叫做人到中年的論壇去,一時手癢,就申請了一件馬甲,在那裏混著。那個論壇也是罵人的人比挨罵的多,尤其是罵女人,經常罵得十分不堪。我膽子小,權宜之下,女扮男裝,裝成一個中年海龜,那種打著哈哈很衝淡地教育別人人生大道理的角色,居然一直沒被識破,嗬嗬。 

在網上混得比較熟了之後,跟著些鏈子,走到一個叫做青青草的文學網站,那是國內最早的文學bbs之一,曾經是好些骨灰級大蝦們出入的地方。我去的時候,那裏已經很冷清了,蒙版主青眼,給我做了一個很漂亮的文集。我那時候還沒找到工作,東一榔頭西一棒子地尋找著發展機會,翻譯了幾個童話,主要是Janosch的童話,心裏暗暗希望有一天能靠這個掙碗粥喝。後來那碗粥當然沒喝到嘴,原因第一是翻譯的版權太貴,第二是我和國內教育界的審美情趣相差太遠,第三,雖然我不想承認,但是事實卻是我實在不是作翻譯那塊料。 

等我發現海外華人論壇的時候,幾個曾經熱鬧的
bbs已經快要散夥了,但是我仍然非常高興,以為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總算是找到大部隊了。那時候女扮男裝久了,自己也覺得非常悶,於是踩著網上一個偶像級人物的腳印,跑到多維,恢複真身,寫起博克來,那是2005年末。
 

剛剛恢複女兒身,非常快意,因為很多話可以直說,而且是按照我自己的方式去說,不用去考慮作為一個衝淡男人會怎麽說。現在回頭看那時候的帖子,那種坦白讓我後怕。其實,博克本來就是給自己坦白說話的地方,不必有太多顧慮,但是我這個不甘寂寞的傻瓜,偏偏跑到一個曾經潛水卻從未發過言的精英論壇去顯擺,果然沒過多久,就被人罵自戀,並且栽贓我是某個我根本不認識的網人的馬甲,借此為茬,大家正好混戰一場。 

如果換了現在,我大概會對這種事情不以為意。不過我那時候還沒混成網油子,天真地拚命要證明自己不是那個人,又拚命檢討自己是否真的自戀。網上有一幫道德衛士,他們生活的唯一樂趣就是伸著留長指甲的食指點點綽綽,以指責別人來證明自己的高尚。對於他們來說,一個中國女人,嫁給老外,就已經是罪大莫及,本應該偷偷摸摸,夾著尾巴作人,還要跑出來張揚,訴說自己的幸福生活,是可忍,孰不可忍? 

那次事情之後,我開始注意不要在論壇裏過多暴露自己的私人生活,而轉向寫小說。小說是一種真真假假的藝術,真即是假,假亦是真。在小說裏,你可以借你的主人公進行思考,你可以把一個人變成很多人,也可以把很多人合成一個人。而那幫自以為是的衛道白癡,既缺乏分辨真假的智商,也沒有讀完故事的耐心。我和他們,井水不犯河水,兩下方便。 

寫小說是一件孤獨的事情。從構思到下筆,時間比較久,因為篇幅長,往往不能討好。我是個急性子,剛剛開始寫小說的時候,經常熬夜趕出來,也不修改,就直接放到網上去,等待別人的馬屁。因為這個,受到過朋友的批評。現在知道,她是對的,急功近利之下,出不了好東西。 

我現在對於寫小說已經近於熱愛。這種熱愛,是在歲月風沙沉澱之後,好像你突然發現,當年你熱戀的情人,你一直未能遺忘,而他,其實也並未走得很遠。你耐心地跟在他的身後,亦步亦趨,期待他回眸的瞬間--即使你知道這個瞬間很可能永遠也不會出現--但是你心甘情願,又痛苦,又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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婭米 回複 悄悄話 跟了你有些日子了,一切從碰巧開始,後來找到多緯。好好寫吧,喜歡你的文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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