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野花不採白不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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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姑娘嫁上海知青

(2019-09-16 07:05:37) 下一個

作者:何如超 

(一)

  像白雲眷戀山岫,像清泉向往海洋,山間壩子裏的姑娘做夢都想邁進城市的街道,融入城市的海洋。何況是大上海,小說中描寫的曾經的十裏洋場,現代改革開放的夢幻升起的地方。

  我的三個女學生,三個情竇初開的大姑娘,還在橄欖壩時就時常憧憬大城市的模樣,想去逛一逛,開開眼,見識見識城市風光。未曾想幾年後嫁到上海,成為上海“阿拉”的新娘。

  一個叫王美玉,一個叫肖雪梅,另一個叫孟雪雲。她們都是解放初期大軍南下和內地支邊幹部的子女。與她們相識相遇緣於我的知青經曆。

   1969年6月我隨北京知青上山下鄉來到雲南西雙版納橄欖壩農場,半年後出任二分場小學校初中班語文教師。在我教的第一屆初中生裏就包括她們三個,由初一帶到初三畢業,對她們可謂了如指掌。

  肖雪梅和孟雪雲的父親都是解放初期大軍南下剿匪時的軍官,剿匪完畢執行上級命令,屯墾戍邊組建國營農場,建設國家第二個橡膠種植生產基地。於是脫下軍裝,立足邊疆,在祖國西南邊陲的荒蠻之地上墾荒種樹,為祖國的橡膠事業貢獻青春和力量。他們是橄欖壩農場的奠基人和第一批拓荒者,大都在農場擔任一定的領導職務。王美玉的父親則是當年湖南省內地支邊人員的帶隊領導,後出任二分場場長。

  三個姑娘壩子裏生壩子裏長,像壩子裏花開遍地的小野花,開得活潑自在。

  我教語文,課餘時間常被她們纏著問一些我認為司空見慣的問題,比如“北京有多大?天安門城樓有多高?”我胡謅八扯地侃,“北京好大好大,能容下西方一個小國家。天安門樓高九丈九,大紅燈籠高高掛。”再講北海的紅牆和白塔,就像一幅美麗的圖畫。姑娘們瞪大眼睛,張著嘴巴,入了迷,愣了神兒。有一天教數學的上海知青唐老師告訴我,這些學生課餘時間也是纏著她講大上海,講黃浦江外灘,講高樓大廈。那時的橄欖壩隻有傣族的村寨,竹樓;農場蓋的土坯房,茅草房,壓根兒沒見過什麽是樓房。看著這些學生們單純執著的神情,忽閃忽閃的大眼睛,我內心湧出一種說不出的滋味,是憐憫,是同情,是愛惜,我也說不清楚。

  有一次朗誦課,我教學生們讀高爾基的《海燕》,“在蒼茫的大海上,風集聚著烏雲;在烏雲和大海之間,海燕像一道深黑色的閃電在高傲地飛翔……”。猛然間,教室裏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學生們沸騰了,他們要學勇敢的海燕搏擊長空,展翅高飛。一下子我讀懂了學生們的心,他們向往北京,向往上海,向往外部的世界。

(二)

  機會來了。知青們從剛到橄欖壩時的毛頭小夥子大姑娘,曆經七、八年的風雨已經逐漸成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況且農場艱辛的日子也需要幫襯,彼此慰藉孤寂的心靈,知青們開始談戀愛了。男知青們明裏暗裏追求漂亮的女生。恰好我教的第一屆初中生畢業了,那時農場還沒辦高中,他們隻好走上工作崗位,分配到生產連隊。於是與知青們有了直接的接觸。

  肖雪梅、 孟雪雲 、王美玉,三朵花一樣的姑娘帶著幾分天然,幾分任性,又有幾分嫵媚,立馬成了男知青追逐的對象。說也奇怪,這三個姑娘對連隊的男知青不感興趣,卻鍾情於教過她們的上海知青老師,總是喜歡得空兒時回校看望老師,聊風說雨,有說有笑。漸漸地聯係越來越多,關係越來越近,愛情的種子悄悄地發芽了。

  首當其衝的是申華老師。他濃眉大眼,身材魁梧,與雪梅的模特身材正相配。申華直接向雪梅表白,“咱們交個朋友吧!”一拍即合,俊男靚女就談上戀愛了。其次是於大慶老師。他性格溫和,禮貌待人,看上了賢淑善良的雪雲。他吞吞吐吐低眉順眼地跟雪雲說,“我能跟你交個朋友嗎?”雪雲臉上飛起兩朵紅雲,嫣然一笑,算是默許了。倆姑娘都回家告訴了父母親。大人們表態,“先慢慢談著吧。”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有合適的就先談著。

  而美玉的戀愛極具戲劇性。1977年恢複高考,美玉的相好汪自豪老師考上了雲南師範學院,拿到錄取通知書臨報到之前找到美玉,“咱倆確定(戀愛)關係吧!”“確定關係行,但你得保證今後你走到哪就把我帶到哪。”“我保證。”“好吧!”美玉幹吧利落脆,就這麽自己做主確定了戀愛關係。回家後也告訴了父母親。這可是大事,父母親叫來叔叔 姑姑,一大家人開了個家庭會,討論美玉的終身大事。美玉在五兄妹中排行最小,又是唯一的女孩兒,從小嬌生慣養,是父親的掌上明珠。可討論來討論去,都認為汪自豪人品不錯,為人厚道,在學校當教務主任,還是黨員,值得信賴。既然美玉看上了,就算幾頭牛也拉不回來,就由她去吧。

  三個姑娘沉浸在戀愛的蜜罐裏。時光在歡樂愉悅的氣氛中飛快地度過。

(三)

  未料想風雲突變,1978年底雲南知青集體請願回城的風暴猶如一聲驚雷,轟開了知青返城的堤壩。知青們像來時一湧而入,又像潮水般嘩嘩退去。不到一個月時間,橄欖壩知青幾乎全體離去。在洶湧的回城浪潮裹挾下,三位上海知青老師也要回城了。

  申華找到雪梅,山盟海誓。雪梅父母考慮到女兒有主見,拿得起放得下,就說,“隨他們去吧,行不行看緣分。”而雪雲父親不放心了,嚴辭力勸女兒分道揚鑣。大慶堅持,雪雲不舍。於是父親將大慶叫到家中當麵質詢,“小雲是老實孩子,你回上海了,能保證她的下半輩子嗎?”大慶答到,“伯父,我衝天發誓,善待小雲一生,絕不變心!”“你將來若有了差遲,我饒不了你!”老父親有言在先了,似乎有了定力,答應他們繼續交往。倆姑娘送走了倆上海知青,依依惜別,淚水漣漣。

  從此,姑娘的心裏暗暗升起新的期盼。每日裏迎著陽光走在山坡上,遙望東方,霧靄後麵應是廣闊的東海,東海之濱是大上海,大上海有我的情郎。恍恍惚惚中,她們認定必會移居到上海去,壩子裏的灰姑娘有朝一日將變成城裏的陽光女郎。

(四)

  申華 、大慶回城了,信守諾言,找到工作後即準備迎娶新娘。上海人自恃高貴,尤其看不起鄉下人,倆家家長都反對娶西雙版納的土妞。難道在上海找不到媳婦打光棍不成?可兒子癡心不改,鐵了心要娶曾經的女學生。終究拗不過兒子,放下話,“不聽大人話,今後遇上困難別找我們。”就算答應明媒正娶了。

  能當上上海知青的新娘是倆姑娘青春的夢。雪梅 、雪雲滿天歡喜,隻要舉案齊眉,其它客觀條件都免於考慮,什麽房子呀,家具呀,錢財呀,想都不想。她們知道,知青回城兩手兩空。隻要兩顆真愛的心貼在一起了,其它都不在話下。知青回城癡心未改,堅持娶仍在壩子裏的土妞作新娘,僅憑這一點就足夠閨蜜們羨慕眼饞的了。

  婚後的生活並非浪漫。婚紗在外灘邊飄拂,相偎在黃浦江畔,甜蜜的感覺隻暫短的停留在城市空間中,停留在在路人的眼光裏,回到家是另一番景象。

  雪梅婆家住康定路一老式居民樓裏。說是樓房,其實就一亭子間,12平米,申華與父母同住。申華雪梅結婚無房,暫棲家中。怎麽住呢?白天共一室,夜間室內掛個簾,臨時搭張床,各占一半。隔簾有耳呀,有點動靜聽得一清二楚,新婚夫婦那叫一個尷尬。還好,兒媳不嫌家貧,嘴甜又勤快,公婆歡喜。新婚蜜月眨眼度過了,雪梅重返橄欖壩,仍住娘家,開始了兩地分居的夫妻生活。

  雪雲的日子極不舒心。婆家居所兩室一廳,在上海市民中算是寬敞的了。婚後小夫妻倆單住一室,很隨意。按理說,日子應該過得很愜意,可偏偏事與願違,婆婆對兒媳橫挑鼻子豎挑眼,怎麽都看不慣。掃地,笤帚苗不能離地;刷碗,頭遍在盆裏洗,二遍水裏涮,三遍用布擦;吃飯不出聲,筷子不能沾碗邊;等等,等等。整得雪雲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吃不合適,不吃也不合適,一百個不是。雪雲性格溫和,從小老實懦弱,被婆婆教訓地六神無主,誠惶誠恐,一天都不想呆下去了。任大慶怎麽哄,婚期未到就頭也不回地回橄欖壩娘家了。

  到家大哭一場。老爹老娘心疼不已,“受窩囊氣,咱不跟他過了!”老爹氣憤地說。雪雲又慌忙解釋,大慶對自己很好,兩邊做工作,受夾板氣,隻是婆婆忒惡,雲雲。“咱不去上海了,跟老爹老娘一輩子,看他們怎麽著!”有爹娘護著,雪雲雖已婚,仍像姑娘一樣住娘家,隔窗遙看雲起雲落,終日上山勞作。這下苦了大慶,一年一次來橄欖壩探親,每次12天,急匆匆來急匆匆走。雪雲就是不去上海了。

  兩年後,雪梅生了個女孩, 雪雲生了個男孩,閑時抱著娃兒那叫親呀,愛情的結晶給分居的生活帶來好多歡樂。孩子戶口隨母親,落戶橄欖壩,落在老娘家。爺爺奶奶,姥姥姥爺喜歡隔輩人,又是女婿遠在上海的閨女的孩子,更是疼愛有加,像看待眼珠一樣百般嗬護,悉心照料。

  可雪雲的孩子偏偏讓人不省心,一天夜裏忽發高燒,半夜三更敲醒分場衛生所潘醫生的家門,打針喂藥。折騰了一宿,到了第二天上午仍不見好轉,雪雲急的心焦八滾。姥爺姥姥著急外孫,更心疼閨女,趕忙叫來一輛小拖拉機,仨大人一孩子,輪流抱著,“嘟嘟嘟”地跑了八十裏山路,到版納首府景洪州醫院看急診。在急診室連治療再觀察,又是一天一宿,總算見好了。雪雲守著孩子吧嗒吧嗒掉眼淚,孩子病,孩子爸不在跟前,連累老父老母,越想越不是滋味,嚶嚶地哭了起來。“哭啥,爹娘在怕啥,沒有過不去的坎兒!”老爹像棵大樹,總是在困難時刻給閨女遮風擋雨。

  孩子出生兩年了,雪雲就是不去上海。大慶父母看孫心切,責成大慶赴橄欖壩好言勸慰雪雲,帶孩子來上海歡聚。雪雲父母也勸閨女去一趟。架不住眾人勸,雪雲帶孩子上路了。祖孫三代團聚,歡天喜地。大慶老爹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好菜。哪料想,節外生枝。席間雪雲抱著孩子上桌,一不留神孩子小手亂抓,抓翻了飯碗。婆婆麵露慍色,出言逆耳,“孩子不懂事,大人還不懂規矩嗎?”雪雲忽地一下怒火中燒,忍無可忍,把麵前的碗筷一推,嘩啦啦倒了一片。“你也太欺負人了,我不吃了!”這下炸了鍋,雪雲什麽也不要了,抱起孩子直奔火車站。大慶慌不迭地抓起隨身帶的衣服追了出去。這次雪雲再回橄欖壩,一去不複返,九頭牛也拉不回來了。

  仨姑娘裏美玉最順當。汪自豪四年大學畢業後想回上海,回去也行,工作安排在城市青年不願意去的崇明島的一所中學。崇明島位於長江入海口,距上海市區百十裏,整個就是上海的農村。但崇明島也是上海呀,自豪去了。歪打正著,分配在遠郊區縣的教師享受一特殊待遇,可照顧家屬解決夫妻兩地分居問題。於是自豪去了崇明島,那是1981年。當年與美玉領了結婚證,在市裏舉辦了婚禮。次年便把美玉調到了學校,做後勤工作。住的是教師宿舍,小夫妻倆美美地過起了二人世界的小日子,第二年就生了個胖小子。

(五)

  美玉入了上海籍,雪梅 、雪雲心中暗暗著急。這長期兩地分居苦呀!版納火辣辣的太陽燒著焦灼的心,天南地北遙遙的路不知路在何方。沒事還好,遇到事心裏那個急呀,幸虧有老爹老娘幫襯,不然那日子就不知怎樣過。經濟上也緊緊巴巴,辛辛苦苦勞作一年,攢下的錢相當一部分花在了探親路費上。天天盼夜夜盼,心心念念,盼望著夫妻兒女早團圓。熬呀熬,熬過了漫長的七、八年歲月,孩子都五、六歲了,還是牛郎織女鵲橋相會。雪梅 、雪雲心裏發虛,老爹老娘心裏打鼓,夜長夢多呀,飲食男女長期分居誰敢保證不出問題。

  忽一日,窗前芒果樹上喜鵲叫,場部長途電話女婿傳喜報,“上海市政府放寬知青政策,凡上海籍知青配偶,均可解決兩地分居問題,入戶滬籍。”雪梅、 雪雲高興得熱血沸騰,高高舉起孩子,“可有盼頭了!”喜從天降,時不我待,申華、大慶馬不停蹄,事不過夜,迅速給妻子兒女辦理好戶口遷移入戶手續。這可是實現了一件大事!一塊石頭落了地。老爹老娘的老戰友、老同事,自己的同學、朋友紛紛誇讚“上海知青有良心。” 

  盼女兒高飛,久居膝下的女兒真的要遠走高飛了,帶著像小鳥一樣的外孫 孫女一同飛走了,老爹老娘扯斷了心肝一般。老娘淚流滿麵,老爹扭頭掉下淚花,一直把女兒從橄欖壩送到景洪長途汽車站。汽車開走了,還望著汽車揚起的塵煙……。咕咚咕咚,咕咚咕咚,火車減速慢下來了,進上海站了,雪梅 、雪雲的心陡然吊了起來。“嗬,我來了,我終於來了!”夢想成真,五味雜陳,從今就要走上新的人生旅程了。

(六)

  雪梅 、雪雲一同赴滬時就與夫婿商定量,絕不與公婆同住,再大的困難自己扛。在外租房,兩家挨的很近。有事沒事串串門,聊聊天,摯友為鄰,消解了不少初到上海的煩惱和不適。再往後,街道辦事處幫助安排了工作,雖然是在街道小廠裏,幹的是熟練工,但來自壩子裏的人知足,踏踏實實一直幹了下去,直至退休。

  光陰似箭,到滬後的日子過得好快好快,緊緊張張,忙忙碌碌,過的是苦日子緊日子,卻又不覺得苦不覺得緊,天天在亢奮中前行。漸漸的攢了些錢,銀行按揭貸款買了屬於自己的房,有了自己的家。漸漸的孩子長大了,上了小學中學,又考上了大學。似乎一轉眼的功夫,孩子結婚了,又有了孩子。四十年過去了,昔日的小倆口似乎都在沒有心理準備中,就變成爺爺奶奶、姥姥姥爺了。

  一切都好像在夢中,過去的一切仿佛是昨天。她們曾經被上海人蔑視為“鄉下人”,被人家看時翻白眼。她們曾經苦惱過,曾經憋屈過,可隨著歲月的流逝,隨著子女的長成,隨著孫輩的長大,這些全淡化了。如今,她們甚至把“鄉下人”當作一頂桂冠,驕傲地自詡“上海的橄欖壩人”。

雪梅的小孫女

  是的,她們曾經是壩子裏的土妞,經過近半個世紀的洗禮,已在繁華的大上海紮下了根,並繁衍生息。她們是成功的一代。聊天時,她們常操著帶有橄欖壩口味的上海話,自豪地講“阿拉上海人。”她們誠邀我赴滬,與老師相聚。我欣然前往。

  彼時,我攜太太剛步出浦東機場出站口,雪梅、雪雲就迎了上來,與我熱烈擁抱,弄得我倒有點不好意思了。原來壩子裏的姑娘可不這麽開放。雪梅一閃身,一個大姑娘走上前,身材姣好,皮膚白皙,鴨蛋臉高鼻梁,標準的上海姑娘。雪梅介紹,“這是我女兒,來接何老師的。”原來是雪梅特意安排女兒開車接站的。“何老師好!咱們上車去。”說著,搶過我手中的行李箱奔向停車場。一輛七座越野車,人全部坐下,直駛浦西希爾頓飯店。一切都已安排妥當,連住宿押金都替我交了。

  當晚,兩家人在小南國酒樓為我接風。小南國酒樓檔次不低,涼菜點了燒鵝、 鵝肝等四樣,熱菜點了石斑魚、花螺等六樣。我見太破費了,連忙製止。雪梅女兒卻說,“何老師是我媽的老師,就是我的老師。老師難得來一次,讓我們盡地主之誼還不應該嗎?”這麽大方,跟我原來對上海人小氣的印象大相徑庭。菜一上齊,女兒打開了一瓶帶來的五糧液,恭恭敬敬為我及長輩斟滿酒,舉起杯說著敬辭,連敬我三杯。我簡直楞了!這是上海姑娘嗎?這豪爽勁兒,分明就是橄欖壩人的作派嗎!酒過三巡,敞開了喝,敞開了聊。聊當年橄欖壩的生活,聊老師的嚴厲,聊三個女學生的初戀,聊成家後克服的重重困難,聊當前兒孫繞膝的天倫之樂......,直聊到酒樓打烊,這才送我回酒店歇息。

  我夜不能寐,輾轉反側,曆史的畫麵一幕幕在眼前閃過。我的學生變了,變化很大,變得洋氣了,最大的變化是對生活充滿了自信,幸福樂觀。我的學生也沒變,還是那麽爽快,樸實。我最大的感觸是他(她)們影響了第二代第三代。他們的孩子是正宗的上海人,言談舉止、容貌氣質無一不展露上海人的形象。可與傳統的上海人又不一樣,多了樸實豪爽 大氣大方。

  我想,這也是改革開放四十年給上海帶來的變化吧。我由衷地祝福我的學生們全家生活幸福、安康!

作者簡介:何如超,1969年6月赴西雙版納橄欖農場工作。先在二分場八隊勞動,後調至農場二分場小學校、農場中學校任語文教師。1979年5月回京。1979年9月至1999年12月先後在建設銀行北京分行西四支行、海澱支行、前門支行任職。2001年1月至2009年9月調至中國信達資產管理公司總部北京審計部、資本金管理委員會辦公室任職。2009年9月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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