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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統之花---第三十四章:好好學習

(2018-05-22 07:01:14) 下一個

第三十四章:好好學習

經過“大戰”的小插曲,年後的學習和訓練迅速展開了。

   

    除了固有的無線電、收發報和密碼,越來越多的特殊課程出現在了我們的課堂上。爆破、毒藥學、逮捕與審訊、化妝與潛伏。。。。如果說之前,所謂的“特殊訓練”還是遮遮掩掩,非情報、行動組的同學隻需要聽個情報學、情報史的大概,了解點理論即可。如今,這最後一層遮羞布也被徹底撕了個稀巴爛。

   

    這些課程甚至不會表現在課程表上,而代之以它們的統一名稱------“特殊調研”。上課的時候沒有教材,沒有講義,不許記錄,有時所有的筆都要收繳一空。窗外有警衛巡邏,防止無關人員靠近。

   

    我們開始頻繁地跟隨情報組、行動組學習這些課程。課程內容不再僅僅是精心動魄、緊張刺激的一戰情報戰故事,而開始”真刀實槍”起來。對我們的要求也不再是聽個大概就可以,必須要跟隨教學內容,根據教官要求做出行動計劃,理論聯係實戰。專業之間,唯一的區別是程度深淺不同,許多課程,涵蓋基本內容的第一階段講完,我們就撤了,情報和行動組則需要進一步“深入研究”。

   

    情報學。

   

    “大家看,你們誰能說出這張照片是在哪裏照的?”照片上一棵枯樹,旁邊幾個咧著嘴笑的日本士兵。沒有任何地標,隻能從衣服判斷是冬天。

   

    大家搖頭。

   

    “情報人員除了要通過特殊渠道截取情報,更重要的是根據公開的資源,找出所需要的情報來。許多有價值的信息,並沒有藏起來。像老鼠一樣,好的獵鷹才能發現它們。”

   

    教官刷刷在黑板上寫著。

   

    “看的出來季節是冬天。根據太陽在天空中的位置,可推斷是下午2點-3點。根據樹木的影子與地平麵的角度,推算出當地當時太陽夾角18度。結合太陽冬季運行規律,可以由公式推算出,當地是東經43度,北緯27度。大家查一下地圖,就知道照片是在長春附近拍的。”

   

    一片不可思議的驚歎聲。

   

    “好,我再發些圖片給你們,你們計算一下,告訴我拍攝地點。當堂完成。”

   

    爆破。

   

    “配方我已經講完了,下麵我來給大家示範一下炸藥的配製。你們三個一組,配炸藥。”

   

    逮捕

   

    “逮捕不是抓了人就走那麽簡單。”

   

    沈教官背著手踱步,眼裏精光四射。他除了講射擊,還講擒拿和格鬥,如今又開始講逮捕。年紀輕輕、身懷絕技的沈教官居然是個老練的“特務”。

   

    “逮捕分為抓捕、指捕、搜捕……,每一類都有特殊的操作要求。稍有不甚,別說抓人,連自己都要搭進去。”

   

    所有的業務,他都有豐富的經驗。除了時不時和男同學來個“示範”,還能結合每部分內容講出精彩的實戰例子。故事的開頭一般是這樣的:“有次我們在上海。。。。”

   

    全是破壞共產黨地下組織的經驗和教訓。

   

    “有次我們破壞了共黨地下的一個支部,抓到了一個聯絡員。我們兩個人把他雙手反剪押著下樓,樓梯很窄,我們隻能讓他靠前點,我們在他身後。他很機靈,趁我們稍不注意,一低頭,就著樓梯一個骨碌滾了下去,另一個人滾的時候鬆了手。我扯著他胳膊沒鬆手,也滾了下去,結果眼角碰到了樓梯的邊角。眼睛上的傷就是那時候留下的。我眼前一黑,鬆了手。他趁機打翻門口守著的同誌,逃跑了。我忍著疼,追出去,好在提前看過地形,我算好他要鑽後巷,爬上牆頭上了房頂,轉到後巷的牆頭上,過了一會,嘿嘿,他果然繞過來了!我從牆頭上往下一跳,撲個正著。他大概摔到了門牙,等我們的人趕過來把他拉起來的時候,滿臉是血。。。”

   

    “後來,我們抓捕的時候就規定,遇到樓梯,一定先有兩個人下樓,在樓下等。”

   

    他的講述,冷的像一快冰,卻像電影一樣,驚險刺激情節不斷。讓人即害怕,排斥,又想聽他如何脫險,如何抓人,帶著奇怪的吸引力。

   

    每到他的課,學生總是聚精會神。下了課後,還沉浸在那些情節裏,唏噓回味,幾乎要忘記故事背後彌漫的濃重血腥味。

   

    憲兵隊一戰過後,我和宋教官的相處,由劍拔弩張變得平靜無波。雖然我並不是完全明白,他那些叮囑背後的因由。但關鍵時刻,他撲過來要護住我的動作,叮囑我時嚴厲的眼神,讓我影影綽綽地意識到,他並不希望我受到傷害。我甚至有種奇怪的感覺,如果真有那麽一天,危急關頭,他也不會站到我的對立麵,而會向我伸出援手,即便他表麵上對我橫眉冷對。於是,麵對他傲氣十足的神情,我似乎再也找不出足夠的理由去鄙棄。那些苛刻、挑剔的指責,我居然也能平心靜氣的忍下來了。

   

    更大的變化是我終於開始了正經的拆、裝機訓練。在宋教官和助教的指導下,進步很快。而且,終於能提出問題了。

   

    “教官,圖上這裏有個斷開,樣機這裏怎麽沒有?”

   

    宋教官驚訝地瞄了我一眼,細心的解釋,“圖上標的斷開是外接一個指數表,看信號強度。我們用的型號改裝過,沒有這個指數表了。就是連通的。如果你仔細看,圖下這裏有個符號,表示的就是既可以外接指數計,也可以連通。讀圖要細心些。”

   

    我趕緊重新找蜘蛛網一樣的圖樣,果然找到了小符號。

   

    李勇給我出主意,讓我重點突破,先攻破圖紙。我停下了瞎裝亂安,每天什麽都不幹,有空就背圖。遇到不懂,再翻看講義。幾天下來,我的大腦裏裝滿了圖表符號。

   

    人睡在夢裏,都在走迷宮。迷宮裏是無數的信號輸入、放大和輸出。

   

    我帶了幾分懊惱,歎了口氣,繼續低頭研究圖紙。連道謝都忘了。

   

    宋教官看著圖紙有點發皺的毛邊,和根本沒怎麽動的工具,也沒有多問。

   

    “就這樣,繼續。”他抿了抿嘴,離開我的桌子。

   

    不過我不經考慮就接下的鑰匙卻給我帶來了點小麻煩。同學們很快就知道了我有機器櫃子的鑰匙,宋教官輕描淡寫的說,因為我表現最差,好督促我。他的解釋雖然不能完全消滅繞在我背後或嫉妒,或疑惑的目光。但說我表現最差,卻到底讓大家開心。這還不是問題,問題是如今同學們隻要去找宋教官,為了防備他不在,就要喊我去拿機器。無論他們裝到何時,隻要教官不在,我就得守到最後把機器鎖好。

   

    為了避嫌也怕麻煩,我去找宋教官退過鑰匙。他隻有一句話就把我逼了回去,等你不是最差的了,再把它交給別人吧。於是,我隻好一而再,再而三地陪著同學往他宿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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