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電視上播放了中國留學生與法國電視記者爭論的節目, 應該說,我覺得這位中國同學的愛國熱情非常可嘉,而且法文也不錯, 表達了我們的憤怒。 但我總一個感覺, 我們目前在麵對西方媒體和民眾的攻擊方麵,是比較防禦性的, 給人感覺總是羞羞答答, 不好意思。 總是強調不能奧運政治化, 中國人民很憤怒,等等。 基本上沒有正麵地回應西方媒體對中國社會的攻擊。 就像cnn記者在北京的報道那樣, 國內媒體也基本是強調我們很憤怒,但是西方人的問題是,中國人似乎完全不回應他們的concern,具體就是三條, 人權問題,民主問題, 和新聞封鎖問題。
我認為, 我們在這個時候一定要鮮明的, 正麵的亮出自己的觀點,在精神和道義上要以攻為守, 爭取主動。
對於人權,這個從來都是個曆史和經濟的產物, 而不是一成不變的。 美國人權發展到現在, 是經曆了一個長時間的演變。 美國婦女得到選舉權也是20世紀的事情,黑人的狀況在美國至今是一個問題。 印第安人的保護在一開始也是非常糟糕,非常慘痛的。 總的來看,美國對人權的保護的加強,是隨著經濟,國力和文化的進步而不斷前進的。 中國去年人均gdp 才2500美金, 在醫療,教育,社會保障等方麵跟美國社會存在著巨大的差距。 你不能用一個年收入40000美金國家的標準來要求一個才2500美金的國家。 試問,美國平均收入才2500美金的時候,他們的人權怎麽樣呢?
另外,所謂民主是不是 普世價值,我非常懷疑。 按照馬斯洛的需要層次理論, 在生存溫飽還沒有解決的情況下, 人最重要的肯定不是所謂休閑和個人價值實現, 而是添飽肚子。 在這個人性的前提下, 凡是有利於促進經濟發展,提高人民基礎的物質生活水平的, 就是好製度, 反之,就是個壞製度。 當然,隨著物質水平的提高,當然要講民主, 講參與, 但還是回到那個問題,現在中國人均年收入才2500, 還差得遠呢!
在決策學理論裏, 也有一個所謂決策模式的問題。 到底是無條件的尊重少數人的利益(比如法國), 還是為了大部分的利益和國家利益,而犧牲一小部分人的利益? 這個是可以討論的理論問題,不是一些西方人講的,有必然答案的問題。 日本和德國在經濟改革,社會進步最快的階段,都是國家主導,國家利益至上。 這方麵,德國的政治家俾斯麥,日本的大久保利通, 伊藤博文都有很深的思考。國家主義的發展道路也被很多經濟學家認為是“趕超型經濟體”最好的策略。 當然這個問題可以在學術範圍裏討論,但一些人把今天法國,英國的發展路子當成普遍真理,肯定是無知而且狂妄的。(其實美國人在這方麵跟歐洲的清談客們也有細微的差別,不是鐵板一塊。)至於有人講人權可以促進經濟發展,我也沒有看到嚴密的計量經濟學分析。一個真正頭腦清醒的學者,恐怕也不是可以匆忙下結論的。
有人說, 中國沒有輿論自由, 我說這個說法其實似是而非。 試問,在經濟領域, 中國政府的信息根cnn 看到的信息,有多大差別呢? 中國在經濟領域已經非常民主和開放了。 至於在政治領域,政府對於建議性的批評從來都是歡迎的。 國家大劇院因為學者們的反對多次緩建,奧運場館也引起公眾的熱烈討論, 最後才成型。 在兩會上, 代表委員對政府部門,比如發改委 鐵道部批判之尖銳, 大概跟西方差別也不大。但重點是, 這些批評都是建設性的,都提出了具體的改進意見,目的不是損害國家權威。
還是回到那個觀點, 凡是影響了國家發展,國家利益的信息,比如哪個地方發生動亂了等等,我不認為跟一般民眾有任何關係,除非別有用心。 我認為適當控製,甚至有選擇的發布信息,非常有必要,重點是看政府的目的是什麽,這個才是關鍵。 信息經濟學也證明,還很多情況下, 擁有信息不會幫助理性人,反而會成為傷害。
在所有這些問題上,中國需要自己的理論構築和精神力量。 西方民眾的力量,很大程度來源於他們認為絕對正確的民主人權觀念。 我們必須有自己的精神武器, 正麵回擊。 這個需要我們的智慧, 也需要我們的勇氣和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