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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商人趙本山 ◎ by 孟靜

(2008-04-15 10:18:46) 下一個


自從2005年從遼寧民間藝術團升格為本山傳媒,趙本山已然完成了從喜劇演員到文化商人的轉型。今年初,他的企業被文化部授予除事業單位以外的“中國文化經濟實體30強”。

本山傳媒:演而優則商?

沈陽人議論起誰房子買得遠,總會戲謔地說:“過了蘇家屯沒?”按照大城市的標準,蘇家屯其實一點也不遠,距離沈陽15公裏,從市中心開車到這裏隻需半小時,人送外號“關東第一屯”。蘇家屯梧桐大街66號,便是“小品王”趙本山的大本營,他住這裏的時間比在市區家裏的時間還要長。這個占地2.5萬平方米的“遼寧大學本山藝術學院實習基地”,坊間對它的估價從上億元到7億元不等。趙本山並沒有擁有這塊地的完全產權,之所以掛牌為“實習基地”,也是為了享受優惠政策。“本山傳媒”是白樓上小小的紅字。

3月末沈陽的清晨依然寒冽,記者與趙本山乘坐的道奇公羊擦車而過,他此刻要去哈爾濱視察自己的劇場,這輛配有廚房和床鋪的商務車是他最常使用的座駕。如果在北京和沈陽,他坐的是“帝王”;庫裏還放著一輛勞斯萊斯,隻有在迎接重要客人時才會派上用場,趙本山不太願意坐著它招搖過市。

蘇家屯的時鍾緩慢而有規律。食堂每日開5餐飯,演員們10點開始練功,16點30分坐上駛向城裏的客車,開始他們一天的工作,夜裏22點回基地。未婚員工住在基地的公寓,已婚者在城裏都有房子——趙本山為他們買的,他和開發商是好朋友。好像《劉老根》裏的龍泉山莊,趙本山為自己和徒弟們經營了一個獨立王國,不能說它是一個小型的共產主義社會,沒有平均分配,但它和一般的民營企業也不一樣。它曾經有過遼寧省文化廳派駐的黨委書記,目前形式上有9個人的總裁班子,另外8個人,除了趙本山的妻弟——常務副總裁馬瑞東以外,都是他雇用的經理人。總裁劉雙平原來是中央歌舞團的團長助理,副總裁有《鄉村愛情》中趙本山扮演的王大拿的助理劉流、趙本山現實中的助理阿豪、《火炬手》的編劇徐正超……身為董事長的趙本山擁有絕對的所有權與管理權,即使來個記者采訪,也要他親自批示方可。但說是家族企業也不準確,除了馬瑞東,本山傳媒的決策層基本上都是“外人”。工會吳主席說,趙本山去世的大哥、二哥和在世的大姐,都沒有擔任過企業的任何職務,他回鄉時隻管發紅包,絕對不把家鄉人安排在企業。隻有姐夫孫輝,擔任“劉老根大舞台”沈陽中街劇場的經理,他還不是一把手,上麵還有黨委書記。

從拍《劉老根2》時,趙本山就開始思考家族企業的弊端,並為樸實的劉老根安排了一個頗為悲壯的結局。而被朋友、手下形容為“中國最聰明的農民”、“曠世奇才”,做生意從沒賠過錢,“在產業投資方麵足可以充當商業教材”的趙本山,在見過所有該見的世麵之後,是不是能夠跳出小農經濟的桎梏,演出一幕最成功的“演而優則商”呢?

事業根本:二人轉

本山傳媒的下屬單位有遼寧民間藝術團、本山影視、瑞東文化發展有限公司、遼寧大學本山藝術學院。遼寧民間藝術團創立時有28人,是本山傳媒的前身,他們的主要任務是在6個劇場演出二人轉。沈陽有3個劇場,哈爾濱、天津、長春各一個,總裁劉雙平告訴記者:“演出是本山傳媒的主業。”

位於沈陽中街的“劉老根大舞台”是最紅火、演員陣容最強的二人轉劇場,也是這6個劇場中所有權屬於趙本山的唯一一個,他們管它叫“旗艦店”,聽起來很有國際大牌的風範。中街是沈陽市的鑽石地段,正對沈陽故宮,相當於王府井的位置,已有近百年曆史,占地麵積2993平方米,地上建築物麵積3125平方米。2006年12月,有關部門將國有的沈陽大舞台劇場在沈陽聯合產權交易所掛牌出讓,掛牌價格為2521.91萬元,但最終無人問津。2007年7月,沈陽大舞台劇場再次掛牌出讓,掛牌價格縮減為2269.72萬元。這一次,有包括趙本山在內的3個買家參與競買。這麽好的地段,為什麽第一次會流拍呢?該劇場的經理、也是趙本山的姐夫孫輝說:“鑽石地段也有瑕疵,挨故宮近,不能加蓋、轉向、擴建。劇場過去是戲院,演出京劇、評劇,座位隻有兩層600多個。從2003年4月1日起,趙本山的徒弟們開始在此演出二人轉。”至於第二次的另外兩個買家,孫輝的回答是:“那兩家不知真假。”頭兩年的演出並不景氣,2003年劇場門口挖大溝,2004年遇上“非典”,但從2005年起,6家“劉老根大舞台”財源滾滾,去年演出總收入5800萬元,上繳利稅1300萬元。票價不斷上調,最好位置的票剛從200元漲到330元,1小時內票就售光,門口常年有“黃牛”倒票。據劉雙平說,他們從不贈票,即使趙本山的朋友來,也由他自掏腰包請客。記者無意間看到本山傳媒的一份《要情通報》,標題為《大舞台打擊票販子成效顯著》的文章寫道:“在押送票販子至派出所途中,內保隊員石忠楊表現突出:一名票販子掏出一把皺巴巴的鈔票(數額約500元),欲行賄石忠楊,以圖逃脫,被石忠楊厲聲喝止,大手一揮把髒款打飛在地……”他在這裏用的是“髒款”而不是“贓款”,很有幽默感。內保人員就是保安,僅能坐600位觀眾的中街劇場,就配備了40名保安嚴防死守。

基本上各級領導來沈陽,都會到“劉老根大舞台”看戲,觀眾也是以外地人為主,沈陽本地人除非是二人轉迷,一般都是陪外地親友。沈陽旅遊隻有“一宮兩陵”——故宮、東陵、北陵,看二人轉成了遊客的另一選擇。

本山藝術學院的藝術顧問、二人轉專家馬力說:“吉林省從前是二人轉的中心,從群眾基礎、領導重視程度來說。現在南移到沈陽,一是由於沈陽的地理位置更方便,第二個原因就是趙本山一直在推。在二人轉界有種說法是‘遼寧遍地是黃金’,都到沈陽撿錢了。”趙的徒弟張小飛和“小沈陽”就因為二人轉改變了人生。趙本山第一次公開確認了他35名徒弟的名分,確切地說,是34對。已經去世的大弟子李正春不算。二人轉多是夫妻搭檔,單個男演員叫單毛,女演員叫單片,趙本山的徒弟基本上都是夫妻。這個拜師宴上的磕頭儀式被認為是封建殘餘和個人崇拜,張小飛說:“過去二人轉都是這麽拜師的。”趙本山之所以這麽做,主要是因為冒充他弟子表演的演員太多,他希望確立品牌,如果有人在外惹事,也可以確認是不是他的弟子。記者在采訪劉雙平時,他正好接到電話,《鄉村愛情》女主角的“王小蒙豆腐坊”被人搶注了商標,他們必須向工商總局提出異議。劉雙平說,這樣的事情很多,他們也管不過來,更何況假借趙本山名義的演出呢?

二人轉演員往往在田間地頭表演,張小飛出名前,觀眾花1塊錢就可以看他唱戲。演員們睡在後台的大通鋪上,鋪上睡著七八家,用簾子一隔,馬力第一次見到張小飛時,他就和家人睡在板鋪上。有時候觀眾隻有十五六個,和郭德綱最慘的時候差不離。張小飛過去臉都不洗,而現在他有車有房,對外出場費叫到了四五萬元。張小飛說:“前景老好了。”2001年,已經遠離二人轉多年的趙本山,應高秀敏之邀去吉林玩,在閻學晶(《劉老根》中趙本山“女兒”山杏的扮演者)的丈夫開的劇場裏第一次看到張小飛表演,當時他“躺在凳子上樂完了”,立刻收了張小飛作為第一批弟子。陸陸續續的,他搜羅東三省二人轉人才,舉辦了“二人轉本山杯大賽”,再加上聽說的、朋友推薦的。2006年聽說“小沈陽”的表演有特色,找到了在哈爾濱跑場子的他,兩年內“小沈陽”就火遍了東三省。

馬力認為,趙本山對二人轉最大的貢獻是提倡“綠色二人轉”,淨化“粉磕”(髒口)。二人轉的傳統是“老公公和兒媳婦不能坐在一起聽,坐不住”,劉雙平形容傳統二人轉是“不做愛的性場所”。趙本山想把二人轉搬上大舞台,搬上電視,他考慮到,政府招待票是“劉老根大舞台”很大的一塊收入,必須讓“領導們也跟著哈哈樂”。記者在“劉老根大舞台”看到的改良二人轉,嚴格說來是小品,一共5段表演:先是男演員的單口笑話,中間穿插著模仿紅歌星和一些絕活,比如倒立喝啤酒,然後女演員上台,倆人連說帶逗唱一小段,這段唱不過五六分鍾,兩個人一共表演半小時。張小飛說:“傳統二人轉很長,《摔碑記》唱完全本要一個多小時。”現在的觀眾哪有耐性聽這個,他們對過於低俗的“粉詞”也不像表演者想象得那麽喜愛。二人轉是“豬大腸”,不洗或全洗都不行。孫輝說,趙本山從建設的第一年就提出改良二人轉,這種改良在業內褒貶不一,有些人認為這根本不是二人轉,是變相的小品。二人轉講究說唱歌舞絕,形式感得以保留,但傳統唱段在“劉老根大舞台”幾乎不表演,盡管趙本山的弟子們大多都掌握幾十套老唱段,馬力很擔心陷入惡性循環,觀眾不愛聽,演員因此不愛唱,越不愛唱就越沒人聽。二人轉演員很少有正經念過書的,張小飛隻上過兩年小學,他們完全靠小聰明聽別人唱後硬記下來,如果沒人唱,自然也沒有傳承。創作者也不愛寫二人轉,趙本山開過幾個筆會,請來作者寫唱段,過一陣這些作者又都寫電視劇去了。

趙本山對破壞“綠色”的徒弟毫不留情,主要手段是罰款,每個劇場都設有演出總監。記者抄錄了一份處罰通知:“3月12日,劉小光在鐵西工人會堂多次出現髒口,演出部總監盧東升現場監督不力,各罰100元。”

影視劇、文化產業與成本控製

“央視”為《鄉村愛情2》召開了一次研討會,會上白岩鬆報告說:“這部電視劇的平均收視率為8.46%,最高收視為11.62%,超過了‘新聞聯播’,破了十幾年來‘央視’的收視紀錄。”趙本山過去執導的《劉老根》1、2,《馬大帥》1、2、3都有很漂亮的收視數字,這似乎也印證了他從未失過手的說法。以農村小人物為背景的群戲《鄉村愛情》,被認為是小品的集合,劇情散漫,為的是讓所有演員都有表現的機會。去年才從“中戲”畢業的吳一迪在劇中扮演女大學生陳豔南,現在上街要戴著帽子遮擋以免被觀眾認出,她說:“別人100元能買的衣服,攤主都要賣給我200元。”她去年6月份來到本山傳媒,9月份參加演出,今年初就成為沈陽“名人”,而她的同學演了四五部戲的“女1號”,到現在一部也沒有播出。“小沈陽”很坦率地告訴記者:“上這兒來不是為了掙錢。”

趙本山很有危機感,他要主宰自己的命運。他認識到,隻做一名小品演員會被“央視”控製,如果有了自己的影視產品,即使“央視”不播,還可以在各省台播出。他在一分錢貸款沒有的情況下,辦公司、拍影視劇,1998年就投資拍攝了電影《男婦女主任》。因為是農民的兒子,趙本山在成本控製上非常有一套。首先,他每次選景都隻在一個地方——家鄉鐵嶺地區的開原市,政府為他一路綠燈,從不收取場租。《劉老根》中的外景“龍泉山莊”、“鳳舞山莊”就是當地投資建設,現在已成為旅遊景點。其次,基本上他所有的演員都是自己的徒弟和員工,過去還有寧靜、範偉等外人加盟,據張小飛說,以後“師傅要全用自己人”。自己人意味著片酬幾乎為零,孫輝告訴記者:“電視劇的演員全是唱二人轉的,白天拍戲,晚上演出,開一份工資就得。”開原距沈陽隻有1個多小時車程,演員們兩頭跑,白天黑夜都不耽誤幹活。不僅演員,每個職員也絕不能隻做一份工作。像吳一迪這樣既演戲又當總裁助理的不止一人,趙本山本人的助理阿豪就在《馬大帥》中扮演一個也叫阿豪的混混兒。演出總監秦浩,既要監督舞台效果,又要擔任鋼琴伴奏、音響指導,白天他又是工會宣傳。就連員工公寓的服務員,晚上還要到劇場檢票,一個蘿卜好幾個坑。劉雙平說:“人員的物盡其用是由於二人轉本身的非專業化因素造成的,二人轉演員在台上分飾好幾個角色,同時兼任演戲、配戲、打板,甚至樂器,必須要最大化地利用人員,節約成本。”

趙本山在投資上極其小心,入主“遼足”被外界認為是失敗的動作,他後來也非常不願意提及這一段,說足球“太髒了”。可實際上,本山企業並未在足球上投入一分錢,趙本山覺得上當是因為他浪費了時間、精力,被人忽悠了。他的第一桶金眾人皆知是煤炭、鋼材、運輸,但他也不想回顧這段發家史,他迅速認清了自己的優勢在文化產業,尤其是文化產業結構的調整。劉雙平在中央歌舞團工作過很長時間,他說,國家級院團每年演出100場左右,收入2000萬元,他們要承載宣傳任務,當然要完全自負盈虧也不合理。但相較之下,本山傳媒和中央歌舞團人員相當,都是300多人,去年演出了1990場,收入5800萬元,超過了任何國家級院團,每年起碼拍兩部影視劇,今年提上日程的有100集的情景劇《老北市場》和《鄉村愛情3》。趙本山提出的口號是“打造中國文藝界最多的明星、打造中國最大的笑產業”,他和馬力講過他的“經濟鏈”:二人轉弟子們通過電視劇提高知名度,再回到舞台,名演員隻要站在台上觀眾就會大把往外掏錢。

除了足球,他很少做不熟悉的投資,影視劇也絕不拍農村以外的題材。記者看到一份“本山傳媒集團影視劇本和故事征集啟事”,征集範圍是:當代鄉村情感生活的故事、農民創業類故事、鄉村文化生活類故事、農民工工作生活類故事、留守婦女、兒童類故事,緊靠9億農民。劉雙平說:“《鄉村愛情2》的收視沒有統計農村,要是算上農村的,肯定高得嚇人。”

徒弟出名後,有很多商演與他們接洽,趙本山對待徒弟的辦法是“訓完再哄”。他和馬力說:“我這些弟子,一個人有8個心眼,但誰也騙不了我。”記者采訪“小沈陽”時,他情緒相當低落,原來當晚要開會批判他和另外幾個演員私自走穴。趙本山不在場,他寫了一份處理意見,上麵有4個字“我很痛心”。有一位演員被撤銷了藝術團副團長的職務,取代他的另一位演員明顯帶著新官上任的興奮勁,連夜寫了工作計劃匯報。孫輝說,沒片酬弟子們也要搶著上戲,每個人都得輪到,不然還不高興。這些徒弟私下裏管趙本山叫“老爸”,張小飛和“小沈陽”都說,“頭都磕了,和老爹一樣一樣的”。他們在與公司簽合同的時候連看都不看一眼,沒啥可看的,東北人覺得情感比合同重要。壓軸的名演員與唱頭碼的新演員報酬差兩倍以上,他們的年終獎並不多,一般是三五千元,“高興了也沒準,過年發一大把紅包”。在去年的年終總結上,大弟子李正春的遺孀從趙本山手裏接過了10萬元,他家的生活今後也由趙本山負責。徒弟兩口子打架鬧離婚趙本山也要管,他用“感情+競爭”拴住徒弟的心。人品好、走紅的徒弟他會更寵愛一些,上戲的機會也多,所以弟子們要爭相表現。

趙本山這個人

上世紀70年代末,在遼寧省文聯曲藝家協會工作的馬力跟著“五七幹校”下放到鐵嶺,與趙本山相識。解放前二人轉分為“高粱紅”和“四季青”兩種唱手,前者農忙時還要種地,後者農忙時到煤礦、大車店去表演,唱二人轉幾乎是東北農民子弟擺脫扛鋤頭命運的唯一方式。趙本山從小被父親遺棄,吃百家飯長大,他的童年除了餓還是餓,有一年過年吃上了一頓餃子,他撐得直不起腰。為了改變自身處境,趙本山“文革”時在蓮花公社毛澤東思想宣傳隊唱二人轉,記工分,1977年,他進入了鐵嶺縣文工團,當時還是農村戶口。不久後,在蓋縣農民會演上,趙本山表演了《摔三弦》。1987年,趙本山表演的《瞎子觀燈》引起轟動,很多農民攆著劇團跑,在沈陽就演了五六百場,趙本山因此得到了夢寐以求的城鎮戶口,至今他的戶口還在鐵嶺。

1989年,日本富山舉辦了國際話劇節,遼寧民間藝術團派出3個節目:潘長江的《豬八戒拱地》、黃曉娟的《梁祝》和李靜、趙本山的《馬前潑水》,馬力是團裏的藝術指導。日本賓館裏都有冰箱,誰也不敢吃,太貴了。趙本山說:“我請客,都在我屋吃。”別人都把衣服泡澡盆裏洗,隻有他送到洗衣房。最後一結算,是大會報銷,其他人後悔得捶胸頓足,說便宜都讓趙本山占了。從這件小事就可以看出他的膽量,敢花他認為該花的錢。

今年“春晚”是趙本山最累的一年,他在演出前7天7夜沒有合眼,自己偷偷哭了幾回,決定以後再也不上“春晚”了。年後他帶著家人和高層員工,到美國玩了一圈,才緩過勁來。在迪斯尼樂園,他強迫自己11歲的兒子坐“飛流直下”,什麽危險就逼他坐什麽。不僅逼兒子,他還逼公司其他老總坐太空船,不坐就表示不夠勇敢,甩得劉雙平眼淚飛出來,工會吳主席耳鳴打點滴。趙本山開玩笑說:“沒聽說過迪斯尼死過人,不死人就沒事。在基地也整個過山車,劉總犯錯誤就讓他坐。”如果不坐,趙本山就會生氣。

在用人方麵,趙本山有非常大的隨意性。他某次拍廣告,認識了廠家的代言人吳一迪,立馬就讓她來自己公司上班;去雲南拍《落葉歸根》,他從當地帶個司機回家;去滿洲裏談合作,把一個舞蹈演員及其父母都帶回來;在開原拍戲時搶救的一個司機,也成為他企業的員工。他看人隻憑第一印象,如果第一眼不對,他就再也不會喜歡這個人。趙本山的員工基本都是他的“粉絲”,劉雙平認為他非常神奇,“1萬元一遝的錢,他捏一下就知道少一張還是兩張,車速多少邁他不看表就知道”。馬力也認為趙本山是“全中國最聰明的農民”,他隻學過三四天鋼琴,還是在不怎麽認識簡譜的情況下硬背的,就敢上台表演,雖然指法全錯了,但比在音樂學院學習過兩年的馬力彈得還流暢。

趙本山有很唯心的一麵,除了依靠直覺和麵相識人,他還不和屬兔的人交往。他父親屬兔,從小不管他,盡管他為父親養老送終,內心還是有陰影;他做生意時吃過幾次屬兔的人的虧,他自己又屬雞,於是深信雞兔相克。趙本山前半個小時還在舞台上唱歌、拉二胡,後半個小時就在同一個地方開大會給員工講經營管理,他的角色轉換沒有凝滯。在東北,不是所有人都對趙本山沒有微詞,但要具體說他的缺點,眾人都保持沉默,在他們心中,趙本山在某種意義上已經成為東北的名片,具體曲折處,不足為外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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