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還是毀滅?學文還是學理??這個問題困擾了小五好久。那時候,小五的夢想是去學生物,然後有機會就把自己發到肯尼亞國家公園去跟獅子打一輩子交道。為了這個夢想,自然要去學理了。
“小五,你一定要學文!!!”葉葉和阿靜如是說,她們兩個全選了文科,好朋友不想分開很自然,但肯尼亞國家公園的獅子是小五從小的夢啊。
“那誰誰誰的家長,你家孩子非常適合學文,她的語文和英語成績都是班裏的前三名,數理化的成績就一直是十五到二十名,學文才是揚長避短!”蘭花花班主任對小五老媽老爸如是說。蘭花花其實有個隱藏的野心,就是把各班的前幾名全斂進文科班,好好搏一把升學率,自己在教研室的地位就鐵打一樣了。
“你扔個鋼蹦兒吧,沒準鋼蹦兒沒落地,你就明白自己想要什麽了。”老夢也跟著瞎摻和,他自己學文還是學理卻一字不透露,阿靜和葉葉都有心把他綁到校旁哪個黑黑樓道裏“嚴刑拷打”。
小五自己一直猶豫著,老爸發話,過一個禮拜還不自己想好了,他就要替小五做主了。
那天下午,老師生病,小五提前回家。騎車到了永定路時,小五看見了兩個人迎麵推車走來:一個是自己時刻放在眉間心頭的初中同學大馬。一年沒見,大馬同學更高了,臉上仍然是那種曾經讓小五滿心陽光的笑,對著的,卻是身邊兒不知名兒的女生。
小五趕緊下車閃到一個賣羊肉串的攤子,“我要五串兒,多加些辣!”長方形的碳爐揚起陣陣青煙兒把小五裹在當中,小五趁勢揉揉眼睛,默默告訴自己:“本來就是沒有影兒的事兒,沒影兒……”
次日,小五報了文科班,看著葉葉阿靜在一旁雀躍,小五對心中的獅子正式道別,正作深沉狀呢,老夢拖著雙片兒鞋劈裏啪啦地走來,“定了?學文了?”
小五點點頭,眼睛有些發酸,老夢聳聳肩膀,“那好,回頭兒我還坐你前邊兒!”
文理分科,同年級的六個班重新排列組合,四人幫不僅仍然在一起,還增加了兩個男生加入,老夢終於摘了“黨代表”的帽子。
啟明和硯秋是原來三班的,蘭花花把他們排在“四人幫”旁邊,政治課幾個條子傳來傳去,這哥兒倆自然而然地上了賊船。那時每天上操就是這麽個光景:葉葉阿靜小五拉著手走在前邊,啟明硯秋老夢搭著肩走在後邊(這要讓楓葉國鬼子見了必然撫掌暗叫GAY~~ TOWN~~, 可這在當時北京的高中裏卻是再正常不過了),兩排人之間相距個半米左右的距離,還彼此熱烈交談著,蘭花花班主任看見了,往往歎氣搖頭,也不知道為了什麽。
冬去春來,學校照例舉行了運動會。文科班體育方麵的陰不盛陽很衰在此得到充分體現:就那麽十幾個男生,不是如老夢般羸弱,就是如硯秋般虛胖,唯一一個還能拿的出手的啟明,也隻有希望拿個三千米的前三名而已。女生人數雖然眾多,但象潘芝花同學那樣的居然占了大多數,剩下幾個小五扒拉來扒拉去勉強湊了幾個項目,小五豁出去了,給自己報了100米,200米,4X100接力和跳遠。
葉葉和阿靜的任務就是替小五聽著大喇叭廣播,哪個比賽要開始了就提醒一下,小五隻要發揮自己的“牲口”本能狂跑就是了。不過碼字容易比賽難啊,直到現在小五回想起那一天都腿軟。光是高中組的幾場預賽下來,小五的腿就跑殘廢了。
無奈之餘,跟幾個死黨一合計,放棄200米一項,其他繼續拿出女排精神拚搏拚搏再拚搏。
那天非常非常非常漫長,小五過關斬將,拿了100米第一,跳遠第三,等4X100米決賽第一棒頭昏眼花地跑下來,死黨們全跑去終點加油看結果,隻有老夢留下來,看著小五兩手撐著自己的膝蓋在跑道邊兒窩著倒氣兒。
過了一會兒,操場對麵阿靜和葉葉突然開始亂蹦亂跳,這個第一居然也拿下了。
文科班運動會拿了高中組集體排名第三,可以算是大爆冷門了,蘭花花班主任卻麵沉似水:“跟第二名就差3分兒,功虧一簣啊!某某某同學,你那個200米放棄的太可惜!”@#$%!
小五抱著幾個獎勵的筆記本兒和圓珠筆什麽的,車是騎不動了,改坐公共汽車,等好容易拖著兩腿回到家裏。老爸在電視機前正襟危坐,一陣哀樂傳來。“爸!誰死啦?”
老爸怒氣衝衝地一眼瞪過來,小五嚇得直縮脖子,“什麽死不死的!不尊重!要說逝世!”
等了半天,小五小心翼翼地靠過去,挽著老爸的大粗膀子搖搖晃晃,又問:“爸爸,誰,那個,逝世了?”
老爸板著臉說:“胡耀邦!”
跑短跑和跳遠其實都需要瞬間發力提速,我那會兒是剛跑完100米預賽就直奔沙坑,結果步子沒算好,起跳時踏過了跳板,本來是拿第一的實力,隻拿了第三。
拚完100米和跳遠,200米可就比較累人了,勉強進決賽,估計沒戲,後邊接力的分有多,就放棄了好保100米決賽和接力,想著都累得慌!!!
運動會的時候,100m一直是和跳遠同時進行。可夠你折騰得。:)當時一定很有趣。
小五真是老爸的嬌嬌女兒,親親寶貝兒,心頭肉,貼心小棉襖。。。。。。
freeseaman, 你忘了,小五是開學時候的生日,處女座的,接下來要猜是幾號生的了。 猜對了大家好給小五開生日Party。^_^
合著還要論月份,這可難辦了,等後麵文章吧還是,HIHIIHI
小五我從你這位從未謀麵的朋友這裏學到了很多,真心感謝你,也為你和全家祝福!
泡泡姐姐,你終於把ID注了啊!
接下來寫的故事有些沉重,但不見得血雨腥風。
Secondly, sorry, now you should call me JJ la... I was senior in 89, but you were in your second year. Did you? or at least we were the same age? Because we didn't choose "學文還是學理" until the very last semester. :)
No wonder everything you write are sooooooooooo familiar. :)
既寫又讀,我的腳真有點癢,很想再上跑道來一次衝刺。
唉,說說而已。我們倆好漢看來隻能重提當年勇來過過嘴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