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京自幼讀教科書近代史,對白人殖民者就有了切齒痛恨,成人之後討厭所有白人,“我一見到白人就聯想到白白的蛆蟲,貪婪,齷齪,令人嘔吐,我無法控製自己,從生理上。”他說。
他喜歡捉弄他們。
他遇到了麥克,麥克正被這個國家複雜的尊稱弄得頭昏腦脹,哈, 阿京說,多麽容易的一件事啊,男的,叫“爺”, 不會錯, 是尊稱,人人喜歡聽,很地道,這麽叫,他們一準以為你是在這地兒長大的呐, 麥克大喜過望,一連就恭恭敬敬地叫了阿京幾聲爺, 阿京笑了,閉上雙眼。
果然屢試不爽, 麥克每次叫爺, 被叫的人都會笑起來,像阿京那樣笑, 麥克愈發得意,以為自己掌握了這個國家文化精髓。
回國後,麥克無數次賣弄這個稱呼,搞得他的同胞都挺尊重他,一些有關阿京國家的事,都願意聽聽他的見解,一個麥克的同事,是阿京的同胞,但在麥克的國家出生,長大,他感覺這個稱呼好像哪兒不對,請教父母後,自己先搞懂了,然後就告訴了麥克。
麥克睜圓眼,心靈顯然受到打擊,他說, 我想殺了你, 不,我想殺了那個人。
後來麥克不得不去看心理醫生,他嘮嘮叨叨地說, 我想殺了那些人,所有那些人. 你想殺哪些人呢, 心理醫生和藹地問。
如果我們可以叫白人SIR,那麽為什麽白人不能叫我們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