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的文章 考試種種（一）

考試種種（一） 餘今年已虛度春秋六十有二，自五歲起座入學考試至五十五歲參加升值（稱）計算機考試及英語考試，粗粗算來，五十年中較為正式的考試尚未滿千場。五十五歲後雖然也還做個（？？？）各種試卷，但大多與名利無多大的關係，實在算不得考試。 1998年五十五歲那年參加的外語考試猶如在眼前，因是省級統考，除了報名，領準考證外，還需帶上身份證，考場也是統一安排。我與老妻都被安排在徐州西關的一所中學內，當然不能在同一教室。坐著久違了的中學生用長條凳子，趴在中學生用的木桌上書寫考卷，當然不能很適意。我們這一代人中，英文三棄三揀，都是隨著改治方向而行，總算在同代人中還算中上。不到半程草草完篇，自覺過關有餘。反正又不是排名次考試，也無心再核（一向不喜歡，有時還常常將答對的，而有些猶豫的核成錯的了）。舉手示意，監考教師（該中學的青年教師）過來收了卷子。站立身時才發現有些不自在，原來兩個小腿被翻過來中學生課桌橫檔頂了個把小時，有些發麻了。（考場布置者怕考生在課桌肚中較易作弊，而將課桌反向放置——人人如此，全國如此，若如不信，可查閱當年《新民晚報》上登有作家王周生寫的一篇文章？？？——課桌為何反過放了）稍稍伸了幾伸就站了起來。看了周圍大多數白頭發的，花白頭發的，禿了頭發的，沒有禿而稀疏頭發的考生們有揮筆疾書的，有停筆佯作思考或真在思考的，有揮手擦汗的（九月前後天不算太熱），二三十人的教室內居然老頭老太居多（多在臨到退休前向正高級作最後一搏）。想想以往不知多少教過大學生，中專生，也不知考過多少學生，自己要來作最後一搏，當然也要受考試的種種規矩，更何況我們長在泱泱文化古邦，光科舉就有千年以上的史書可查考，種種防範考生的辦法有豐富的傳承，倒放課桌隻是小策而已，雖受此小苦，比起還在答卷者，要幸運多了！走到操場前還向門內的老妻打了個手勢，她也快速交卷一同步出空空的操場。望著空空的校門突然想起一個半小時前校門開啟那一刹那，老年的中學的“考生”們向校門內湧入時，邊上有一小女孩問她“媽媽（？）”他們是做什麽，那中年婦女想了一下，說：“你要好好念書，否則到了這麽老還要考試。”當時因急於找考場，未及細想，現在放鬆下來突然想起那母親不知是否把職稱（升級）考試當成自學文憑考試了！如果她知道是為升正教授、正主任醫生、正……而考試的話，應該對她的孩子說：“你要好好學習，將來才能考中學，考高中，考大學，每年都能考幾門課程的小考大考，（我們小時候一學期還有二次階段考試）工作後還要考證書，考中級，考副高，考正高……一直考到像這些爺爺奶奶一樣”才對。 走出了那中學校門，隻碰到同醫院的一位李主任，相道了“考得那麽快”後，他到是說他沒有準備好，隻是來看看題目而已。雖然如此說，想必進場前還是存有僥幸之心的，否則一天起了那麽大早老遠趕來，還要幾百元報名費，瘋了?試題過幾天網上肯定有的。知道今年我們已退休後才得知李主任今年已材料湊齊，可以上報職稱了，這中間不知他又去下過幾次“場”，好得他年輕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