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會問後來呢?可惜,不是《傾城記》,香港的淪陷成全了白流蘇, 可是小小的地震之後, 這裏恢複了往日的節奏。我還是那個每天看小說的小師妹, 而他還是每天忙忙碌碌的師兄。似乎,那一切從來沒有發生過。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我開始準備考托福, 原因很簡單, 第一學期我就過了英語4級。我需要點挑戰, 來轉移每天看小說時候的走神,我很害怕被他看出來。而他也開始忙碌的準備公務員考試(那時候的公務員不像現在這麽熱門, 大家以進外企為最好的出途,留滬留京去深圳也是熱門),我很詫異, 他似乎不應該是熱衷於仕途的,後來一次聊天的時候,無意中說起, 明白他的無奈,原來從政也是有接班的說法的。他被看中了,是重點培養對象,偏偏他又是個大孝子,他哥哥出國了,弟弟實在不爭氣,於是他必須。
一年一度的校慶活動開始了,搞了一筆企業讚助之後我們的高校原創歌曲比賽開始, 一切順利。隻是沒多久的一天, A(我大一時代的朋友,一個很有才華的女孩子)突然跑到辦公室,說我假公濟私,原因是我不滿她和B的開始戀愛, 還說我一直暗戀B,所以這次評選沒有做手腳她進入前3名(後來聽別人說 A很希望借這次的比賽能夠進電視台實習)。這出乎我的意外,雖然我解釋評選程序都是公開的(嘉賓和觀眾投票各占50%),可是她卻一再的強調我暗戀B。雖然我來自窮山惡水的地方,習慣吵架的環境, 但是很難接受一個自己視為朋友的人這麽對自己, 我哭了。其他人開始一直沒有說話, 不知道Y什麽時候進來的, 他拉過我說,“不管K以前暗戀過誰, 我相信這件事情上她絕對沒有私心。兩點,以來選票當場公開點數, 二來感情上,不好意思, 我們已經戀愛半年了。”
等大家都散了,就剩下我們兩個, 我謝謝他, 卻很擔心,因為知道考察團的老師最近也在學校, 當時雖然不禁止大學生戀愛, 但是對於他們這種培養對象還是有影響的。 他看出我的擔心,反而說“以後不要把什麽都放在臉上, 我還有半年就畢業了,倒是你, 擔心從此以後沒有人追你了。”
現在想想當時如果就賴定他,說不定我的初戀就這麽開始了。不過當時的我決定出國,而他是另外一條我怎麽也不會適合的道路。
這以後, 我漸漸少去自習,在寢室裏麵打牌。過了一陣子, 突然傳達室的阿姨喊,204KK有人找。是他,問我願不願意到草坪上曬曬太陽, 他告訴我, 畢業之後他會去人大接受培訓2個月,然後去農村(不過哪裏暫時不知道)。你就不用擔心了,我通過考試了。我想說恭喜, 可是張了張嘴,說不出來。他拍了拍我的腦袋, 笑“小丫頭,你要努力。不要因為別人說你就這麽害怕躲起來, 堅持做下去, 這就跟跑步一樣,如果為了別人跑,你會很累, 為自己喜歡跑而跑,才是真的。要不要我請你看《阿甘正傳》?”
“那我請你吃紅燒肉。”
假期前的最後2個月,一切恢複了正常, 我又開始看外文小說和準備考試,而他則開始重新看毛選。偶爾聽他說心得。
前年, 做一個政府團的翻譯, 中場休息的時候,有人喊我,回過頭,是他。 意外,他還是認出我了。 雖然已經做官多年,但他還是老樣子, 毅然站的筆直,眼光依然溫暖。
“這裏地震多麽,小丫頭?”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