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十八番 之 愛的紀念
(2004-11-28 23:54:29)
下一個
愛的紀念
感冒了,頭痛得很。偏偏電話這時候催命的響起來,沒有去理它。 錄音完好的完成了他的工作。傳來老段那獨有的北京腔:“三兒, 周末有個翻譯的活兒,報酬比平時多20%。回來聽到給個回話兒, 過時不侯。”
沒等她掛電話,我的手條件反射的抓起了手柄, “剛回來,什麽活兒?怎麽您突然開恩給俺加工資了?是不是又像上次那種狂難的,上次可隻加了10%。”
“你看你這話說得。這次是幫一個藝術展做現場通譯, 沒什麽特別的。等會兒我就把資料先發給你, 你準備準備,還有三天。”
我一聽,馬上對著話筒推出笑意, “還是一身黑麽?”
“對,我這個等會兒確認一下。不過好像這次是個什麽先鋒藝術展。”
“謝拉, 頭兒。哪天有空一起出去吃燒烤?”
“算了吧,上次害得我, 胖了好幾斤。你好好準備吧。”
資料傳來了。首頁是很誇張的色彩堆積, 還有些線條。仔細看,卻是中國的草書,看了半天沒有看懂。接下來是藝術家本人的照片還有介紹。感覺好像哪裏見過,卻實在是想不起來。老老實實的把內容翻好, 以防萬一。看了看剩下的部分,確實不是很難,都是些畫和雕塑。老段這次確實不錯,比起前幾次的商務會談的活,是好很多了。這次是我不懂,別人基本也不懂的東西,會話難不到哪裏去。翻好的樣稿給老段發了去。本著敬業精神,網上查了些相關資料, 對著那些圖片細細看去。
突然看到一個不算很奇怪的雕塑,那是一個女子的半身像, 取名為“愛的紀念”, 像的表麵有著奇怪的裂紋,麵部用不同的色彩。 在哪裏見過呢?我再一次問自己, 確實哪裏見過。想了一會兒,覺得頭疼起來,去拿藥盒。這當兒,忽然一個名字在我腦中劃過,“海如,對了,那個雕像是海如的樣子。那人是海如的初戀男朋友。
海如是姐姐佳邇的室友。我小學升學考一結束,就跑到姐姐的大學宿舍去住著了, 因為嘴甜甜很快就有除佳邇以外的6個姐姐。海如是女生宿舍樓的樓花, 她的追求者可以說是我見過陣容最為龐大的。但是這個陣容隨著藝術家(那時候,這個人不過是畫院的學生)出現, 而迅速減少。當佳邇和其他姐姐要去自修時, 海如就回去藝術家那裏聊天,有時候一聊就是一晚上。寒假的時候,我看佳邇帶回來的照片,已經有點認不出海如了。 因為他胖了很多。 老媽看照片的時候說了句,“你這個同學是不是月經不調吃激素了, 跟她說順其自然, 不要多吃,身體會不好的。”
開學沒多久,周末忽然佳邇帶著海如回家說是看病,老媽給海如看了,下午就帶海如去了醫院。囑咐佳邇和我做雞湯。
第二天,有電話來找海如,打著打著,我聽到海如哭了。 佳邇接過電話, 對著那頭發了一大通火。 下午,藝術家來接海如回學校。
接下來,就是她們忙著畢業。我也跟過去湊熱鬧,覺得很好玩,看這麽多人打包, 賣舊書之類的,還有就是散夥飯, 晚上很多人哭哭啼啼的。海如理了很多畫和照片出來,叫佳邇陪她去藝術家那裏。佳邇不去,說,“何必呢,寄過去就完了。 省得你又傷心,我還要發脾氣。”
海如執意要去,佳邇就叫我陪著, 囑咐說,“萬一有什麽,打電話給我。”
輾轉到了,海如敲門,半天才有人開,藝術家看了海如一眼, “這回又有什麽事情,上次不都說清楚了麽。”
“我隻想把以前你給我的畫像和照片拿來, 問你怎麽處理?”
“那些對我來說沒有意義,你就自己決定吧。”
“那你給我做雕塑呢?”海如指著牆角的一個半身像。
“這個我已經拿去參展了。到時候,如果有獎金我會分給你一半的。”
海如的臉變得蒼白,“你當時說,這個不會拿去參展什麽的,你說這個市為了你記住初見我的感覺做的。”
“很多事情多會變得,你看你不也變得很多了麽?”裏屋, 走出一個隻裹了條毯子的女孩子嘲諷地說。
看著海如的身體開始搖晃,我的脾氣一下子上來了,“對,誰都會變得,不過你不用擔心變難看, 因為你本來就很醜。”
海如拉住我,“走吧。”
和海如姐走到樓下,我說忘了東西, 叫她等等。
跑上了樓,敲了門。 這次開得快。還是那個女孩子,“還有什麽事情?”
“忘了告訴你,記得提醒你那位藝術家買tt。”趁她發愣, 我跑到屋裏,把雕像給打碎了。那兩個人反應過來,我已經一溜煙跑下了樓。
藝術展的時候,藝術家問我,“我好像在哪裏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