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富日子，窮日子](10-13)

幹媽正在廚房裏教3個30來歲的女人做上海菜，後來幹媽的主要時間都打發在了訓練鍾點工上麵，每隔三個月，會從雲南老家來一些打工的人，幹媽就負責教會她們做家政， 然後幫他們找到東家， 用幹媽的話來說， 也算積德。 不過廚房的先進設備， 倒是叫我覺得好玩了一把， 但沒有激起我任何做飯的欲望， 可能這就是天生的吧， 不愛做家務。 我不知道，在那些出來做阿姨的人眼裏麵，這種懸差會引起是什麽樣的波瀾。 但是後來，豪歌的村裏麵的孩子至少得到了和城裏孩子一樣的機會， 沒有人再反對讀書。 男女性別歧視也少了很多。 這裏我要跑一下題， 這幾天有些mm說感覺到貧富差距， 然後不是很開心， 我覺得真的有錢的人，應該不顯山露水， 對那些整天炫耀的用錢來衡量別人生活和自己生活的人來說，生活的樂趣降到了很低。有錢了，怎麽用時你自己的事情，如果真有能力，幫幫別人，讓周圍人一樣的快樂， 不是很好麽？至於還沒有那個能力的， 那麽該想到，現在的日子也使自己打拚出來的，比以前已經有很大的改善了，做到舒適就好。（錢多到一定的時候，隻是數字而已，快樂是在這之外了，至於這個數字到底是多少，大家每個人的標準不一樣，但是要是不能超脫出來，那麽我們比歐耶尼葛朗台並不幸福多少）。 吃完晚飯，我們聊天的時候，我注意到起居室的桌上擺著一對象牙（當然後來我知道那是假的，不過錢多到一定的時候， 就算你戴著玻璃， 別人也以為那是鑽石）， 我抗議他們不愛護動物，幹媽說，“傻孩子，誰家沒事情擺這個， 這是假的， 不過擺給那些勢利眼看得。” 當時的我對於賺錢的概念和很多人一樣，屬於空白。對於貸款更是認為屬於借債一類不好的事情。更別提向國家銀行之類的地方借錢賺錢之類的了。 但是從幹媽的偶爾講的事情當中，我漸漸明白， 在一開始的時候，銀行向個人貸款的形用考察居然是從你穿得帶的開始的。有一次，豪歌在香港請客吃飯，來的人都愛理不理的， 覺得一個土包子能有多大能耐呢，等第二天， 幹媽隨那些太太們去了一趟周生生回來，所有的太太手上多了一隻鑽戒之後，事情就很容易搞定了。這也是為什麽後來又那麽多壞帳出來的根源把（但當時我隻是在想，玉的包裝是不是也是一種表示呢？是豪歌在另一個世界裏的一種牌子，不過那個世界是我不願意去的, 我的世界是吃吃小點心看看書就可以打發的，豪歌到底喜歡那個世界呢？）。 小房子裏麵居然有兩個書房，一個是由大大的紅木書櫃， 裏麵是精裝書，還有小酒櫃和大大的老板椅，但一看就知道是擺樣子，根本不是看書的地方。隔壁緊挨著的一間屋子，也是書房，不過簡單多了，裏麵很隨意的放著桌椅， 書也是平裝的而且一看就是進場翻看的。周薩忽然還散放著我借給他的筆記。 周末很快過去了，後來的日子，報名考試那天，豪哥果然沒有能來， 不過到拿準考證的日子時候請我吃了豆腐飯。 出來的時候，天已經有點冷了，路過一個糖炒栗子攤， 他忽然叫我等一下，跑過去買了一大包，托著過來， “你喜歡吃的，拿著。。。”我接過來，感覺有股暖氣從手心蔓延看來已知道心裏麵， 隻是說不出來是什麽。一路走，他就幫我接著我剝出來的殼， 笑著看我吃。問他吃不吃。他搖搖頭，“看你吃就很好呀。你很容易滿足， 別人看得也覺得很滿足。”我突然塞了一粒放到他嘴裏麵， 他笑了笑，乖乖的吃了，像個小孩子。 等一月考完試， 還沒有放假的時候，天突然爆冷起來，連水管也凍裂了，學校隻好提前放假， 但是票出奇的難買， 幹媽不舍得， 叫豪歌派車送我回家。但是， 豪哥，卻自己跑了來，說“我叫強子放假回家過年了， 還是我開吧，反正不過幾個小時。” 在路上，有幾次，豪哥問我介不介意他抽煙，每次都被我回答說，“介意。”他也居然乖乖的沒有抽，後來中午吃飯的時候，他自己子跑到小飯店外麵抽了一會兒。 回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 像做錯了事的孩子。 我忽然像哄他開心， 就跟他講起了我小叔叔家的事情（實際上，每次寒暑假我都在我三叔叔家過，因為我怕爸媽隻要有第三個人在，就會為一點小事起爭執，開始我還以為他們會離婚，後來發現那是他們的一種方式，所以也就爛得慣了，躲到三叔叔家）。 小叔叔和小嬸嬸是標準的恩愛夫妻，從大學同學開始，到現在， 好像沒見過兩人有什麽不合拍的事情，三叔叔老是說， “你嬸嬸和我是閃電結婚，隻戀愛了2 周，你小嬸嬸就決定跟我支邊了（爺爺是開銀行的，所以家裏成份不好，我爸媽隻是因為趕得巧， 在那場運動之前，就畢業上了班， 而叔叔和姑姑們卻沒有這麽幸運）。 後來，三叔叔和三嬸嬸考研究生回了省城，算是離上海近了一些。 我還有兩個表妹，當時不知爺爺奶奶怎麽圖省事，我叫佳意， 大表妹就叫了佳邇， 小表妹就叫了佳善。 小表妹覺得筆畫太多， 上小學糾纏著小叔叔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一個三字。這個小孩子，比我小了10歲，可是按現在的話說，是智力超常，或者說是EQ有點超常。 再加上，叔叔嬸嬸還有大表妹的齊心愛護， 這個家夥老是作出驚人之舉， 上小學就開始留男孩子頭， 而且還和別人打架（理由是有些男孩子欺負大表妹）。 “嗬嗬，有意思的孩子。”豪哥笑著說。 可是我沒有想到的事，這個小表妹接下來， 會對我做出了一係列的驚人之舉。 到了小叔叔家，我剛剛開門，小三， 就跳了出來，沒頭沒腦說，“爸爸媽媽今天值班，晚上很晚回家，姐姐買菜去了， 我在烤紅薯， 你要不要吃一點。”然後看到了我身後的豪哥，小家夥忽然語出驚人， “呀，一姐姐， 你找到幫你背書包的人了？”然後扭過頭去對豪哥說，“想要和我姐姐談戀愛，你要買通我呦？”我聽了，不知道是氣還是別的，臉紅的要命，可這小家夥，卻不管，竟然變本加厲起來。 她看著豪哥，一邊拉他到沙發上坐下，以便加以解釋， “我爸爸說，現在作業太多， 書包背得挺沉， 叫我和姐姐們趕快找個背書包的。不過， 你不要以為誰都可以來幫我們背書包，要考試的。我現在就來考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