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許霜電話來了,說晚上去外麵吃飯的事,她要我不要穿得太隨便,“許多同事。”她說。我開始找不太隨便的衣服,找了半天楞是找不著,安娜聽說我出去吃飯,也跑過來幫我選,最後決定穿件條紋T
許霜的同事大小不一,良莠不齊,都帶著眼鏡,看上去斯文有禮。許霜把我介紹給每個人說:“李瑞,我男朋友”。這樣我就莫名其妙地成了她男朋友,在此之前,許霜沒有和我打招呼,讓我覺得很唐突,沒有當她男朋友的準備。如果早知道是當她男朋友,那天我也弄付眼鏡架在鼻梁上。那天我喝了三瓶啤酒,半隻烤鴨,把她的同事們嚇了一跳,和這群斯文人在一起,我簡直是個異類。
聚會結束後,許霜說,單位有個男同事整天糾纏她,要和她交朋友,她約我以男友的身份去參加聚會的目的是為了震他們一下。“原來是客串,我還以為是真的呢”。我怏怏地說,許霜從我身邊蹦起來,猛地在我腦袋上給了一粟鑿。
“美的你”她說。
這一震還真起作用,那個同事不再糾纏她了,但麻煩還是接踵而至,她單位的女同事紛紛以關心的態度對她說:“找男朋友可要小心,那是一生的事,言下之意是我和許霜根本不合適。還有些同事開始張羅給許霜介紹對象,沒有幾天,許霜就收到 54
開始的時候,許霜還能理智地拿出微笑對待同事們,可是後來發現越是客氣麻煩越多,於是就賭氣對她們說,合不合適我自己清楚,不勞您費心。
許霜拿了這一付撲克牌來找我,說:“你看你看你看”,我說要我看嘛?,許霜急得眼淚都流出來了,“你看你的破打扮,引起公憤了”。於是就把照片扔到我桌上,我一張張地看過去,環肥燕瘦,各不相同,有的照片上的男人還抹著胭脂,很象現代版的賈寶玉。
“都不錯嘛”。我說。
“不錯個屁,我又不是花癡,用不著這樣找男人”。
“那怎麽辦”
“從明天起,你送我上下班,我還就和你處朋友了”許霜賭氣地說。
許霜從前說我本質很壞,早就對她有叵測之心,想引誘她上當,我反駁說,“本人相貌一般,沒有引誘的基本”。
她略為低頭沉思了片刻,咬著嘴唇回答,“反正你引誘了”。
“引誘就引誘了吧。”我歎了口氣說。
這都是幾年前的事,如今我們早已分手了,她也跑到大洋彼岸,在我經曆愛情的那段歲月裏,唯一慶幸的是沒有參加過相親,就是說自己的相片沒有被做過撲克牌。由此想到,這是否是一種悲哀呢,自古以來,中國人就是這樣,戀愛的本身就象家庭主婦走進菜市場,我覺得自己還長在地裏就被小偷給偷跑了,人生少了待價而沽的環節,看來此生此世再也沒有上菜市的可能了。
按許霜的同事看來,我小子是交上好運了,就是說我原本隻是個豆芽菜,卻賣出了金針菇的價錢。所以她們就很想讓許霜知道我真正的價值,她們挑了一批形態各異的金針菇給許霜看卻忽視了許霜的口味。